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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青年突然回过神来,“可以。”
“不需要胶水和剪刀什么的吗?”
“不需要。喏,好了。”
这次比折灯塔的那一次更快,而且更加栩栩如生,连毛色的浅淡都用色纸的正反面区分了出来。男孩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教我教我!刚才你折得太快了,我没看清!”男孩子说。
孩子的母亲有些着急了。她很害怕孩子的任性会延误他们的旅程。于是她连忙把钱币放在青年人的桌上,又将纸狐狸抓起来,塞到了儿子的手里,说:
“乔治,我们该走了。船不一会儿就来了——而且也不能耽误人家的生意啊。”
孩子十分失落地看了青年一眼。
“下次吧,小少爷,”青年优雅地扶了一下自己的帽檐,依然带着笑意,“如果今后还有缘相见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游客的尖叫声。一个穿着安全检查员制服的女人正从观景平台的方向朝这里飞奔:
“站住!”
她冲登船通道的方向跑来,前面的人群纷纷为她让开了路。不一会儿,她距离登船通道就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了,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一片惊呼。
有别的安全检查员走了过来,扶起了她:
“克里斯队长,您不要紧吧?”
正在看热闹的游客们面面相觑。
“到底她是在追谁?”
“不知道……”
在折纸摊位的夫人和男孩子也不禁看呆了。
等到他们转过身,才发现刚才那个爱微笑的英俊青年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在他们的身后了。
***
铃回头朝喧闹的源头张望着。
她听见了尖叫声,就想回过头去看个究竟。结果只看到远处有一个安全检查员趴在台阶上,似乎是摔倒的,不知道受伤的情况严重不严重。但是并没有看到狂奔的可疑人物。
铃并非双耳不闻窗外事,虽然每天都在通天塔图书馆里,她也知道最近的政局似乎不太安定。目前为止还很和平,不过她还是深深希望没有什么危险的人混进港口来……
“小姐,请出示您的票。”
“哦哦,好的。”
铃开始翻找自己的包。她想,刚才应该将票直接拿在手上的……
“请问,你是……十三舰队的人吗?”
听见“十三舰队”,铃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的女检查员正在和一个英俊的青年搭讪。青年穿着军装的制服,正是那种最近一段时间里经常在报纸上看到的。而周围很多女性的目光也被他吸引过去了……
“并不是,这是仿制品。”
“和你很衬呢!”
就在这时,铃听见负责查票的男检查员发出了不屑的哼声。铃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是要检票的。不过男检察员的那一声哼,似乎也并不是因为她找车票的动作太慢。
奇怪,到哪里去了……不能让后面的游客等太久……
“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为什么找不到票?铃急得满头都是汗。
“终于追上你了!穿这么单薄到了海上会着凉的。”
铃的身体整个都僵住了。
有谁把一件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这衣服……是刚才那个人身上的制服?
是谁?
她想扭头去看一眼,却发现自己连扭头的力气都没了!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抵着她的后背中央,是……枪吗?。
更过分的是,那个人亲吻着她的耳垂……太恐怖了……除了父母和几个要好的女性朋友,从来没有人亲吻过她,更不用说耳垂这样的地方。没想到这样的感觉这么恐怖,又恐怖又恶心,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她想要求救,却发现周围人都齐刷刷地投射来的嫉妒或责备的目光……她要怎样才能向那些人求救?不要说求救了,连身体都无法动弹!
此时的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伸手将两张票交到检查员的手中,然后微笑着朝检查员挥手,而检查员根本就懒得多看他们一眼……
登船的台阶已经在脚下了,那个陌生人正挟持着她一步步僵硬地走上台阶。明明两个人的距离贴得那么近,铃却不知怎么的,连扭过头看犯人一眼都做不到……
铃为自己的没用刚到绝望。
“这名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在通道尽头迎接他们的乘务员关切道。
“她似乎有点头晕。我们可以靠窗坐下吗?”那个人说。“可以的,本船非对号入座。需要叫船医来看一下吗?”“谢谢,我想暂时还不用。”
那个人说完就强行扶着她到了靠窗的位置,把她按在了座位上。自己则坐到了她的对面,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黑色的短发。
原来这个人有一张和自己的家族很相似的东方脸孔。铃忽然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想起来了。
三大本合订的《无涯学海时报》,收录了一千人的《优秀图书馆人名录》,两卷本论文集《探寻:更好的学术》……
那是一本本,一页页,送进涂黑机的那些书报。
“劳伦斯……”
铃她终于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您,就是那个被流放的……劳伦斯先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吧,稳定而持久的更新。今年的七夕和丽一起过了!
☆、留下名字的权利
铃说出自己的猜测的那个时候;并没考虑太多;完全是脱口而出的。之后她才想到大事不妙。
不管是不是劳伦斯先生,眼前这个人可是敢于在防备森严的次元中央港口劫持人质的罪犯啊!说错了倒也没什么;万一说对了;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但是,真的是“劳伦斯先生”吗……铃她隐隐感觉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只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折纸青年“劳伦斯先生”并没有急于回答她,而是一边微笑着注视着铃,一边摘下领带。然后;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铃有点害怕;声音也变得很小很小。周围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事里,根本没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看不懂吗?我在解扣子。”
“这里是公共场合……”
“你的意思是说;要等我们到了目的地吗?”青年也压低了声音,“一个私密的房间,拉上窗帘,只有我们两个人……”
太恶心了!铃几乎要哭出来了。“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了!”她说。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发生作用的关系,才解开了三颗扣子,青年就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然后将领口故意敞得非常开,露出了凸出的锁骨。
这到底在做什么,简直太□□了!铃干脆闭上了眼睛。
“不要闭眼睛嘛,难得我把扣子都解开了。”那个人说。
“不要!”
“那……摸一下也行。”
摸?
铃刚偷偷把一只眼睛睁开,右手就被青年抓住了。
“放开我!”她哭叫道。她才不想摸,逃犯那又罪恶肮脏的身体……
但是对方腕力很强,她根本无法挣脱,就像之前被劫持上船的时候那样。紧握的拳头就这样被强行摊开了,然后被拉到了那个人的领口那里……
铃几乎要崩溃。难道是要我摸他的胸肌?简直是大变态!就算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也没用!
但是她想错了,对方只是握着她的手,去碰了自己的下巴和脖子。
很光滑,好像丝绸一样,好像胡须剃得很干净。脖子……咦?
那个人的脖子,如果作为“劳伦斯先生”来说,好像也太平了一些……
对面的那个人的表情依旧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不过这一次露出了宽容的笑容。
原来……
铃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对不起!”
她这一声道歉惊天动地,终于把周围昏昏欲睡的乘客都惊动了。
***
铃的失仪引发的骚动终于平息了。
劳伦斯小姐重新扣好了扣字,叫了两杯冰红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给了铃。
从这个举动来看,铃觉得这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有点太爱开玩笑了。这样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变成逃犯呢?
啜饮着吸管里的冰红茶,铃很想问问劳伦斯小姐。她隐约记得这个劳伦斯似乎是做过什么惊人之举,但是记不起来她具体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了。但是铃不敢问。
就在这时候,劳伦斯小姐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从港口离开,对吗。”
发现自己的心思被猜到了,铃点了点头。
劳伦斯小姐说:“我在办事大厅里注意到你和工作人员的争论——你应该是无涯学海的图书管理员吧?”
铃立刻想起来了不久之前关于野猫“看起来像人”的谈话。那件事在办事大厅里引发了不少的喧闹,大概就是那时太过显眼,才被劳伦斯小姐盯上的吧。当时觉得众目睽睽之下简直羞愧欲死,现在回想,和刚才的那件事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啊。
劳伦斯小姐说:“我以前也在那里工作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你入职不久吧?”
“这次是我第一次休假。”铃想起劳伦斯小姐的名字在图书馆人名录上出现过……但是被涂黑了。
“抱歉,因为我的事毁了你的休假。”
看着她的眼神,铃心里觉得她还是挺真诚的,于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这么看来,那件事一定在你入职以前了——就是无涯学海学术革命的事。那不知道现在无涯学海对那次革命的通称是什么……‘一次螳臂当车的暴动’吗……”
说到这里,劳伦斯低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那场革命……我和我的同志,为了改变僵死的局面,赌上了我们的生命,前途,甚至婚姻和爱情……最后,失败了。等待我的就是‘流放’的刑罚。没办法再回无涯学海,只能这样到处漂流。这次我决定逃跑。”
“‘逃跑’……”
“有一笔钱被人欠得太久,是该要回来的时候了。”她笑着说。
铃听不太懂她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不必烦恼,如果我万一被抓住了,你只要说自己从来不知情就好。我会亲自向他们说,你是被我劫持的,而我也从未向你道明过我的身份。——不过,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大概要过很久很久,他们才会发现我已经不受控制的事了。”
然而铃依然无法安心,“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讲。”
“你所讲的‘革命’这件事……我根本没有听说过。”
***
丽并没有因此而动摇。
“根本没有听说过革命”这个情况,丽也曾经猜想过。她也曾在港口向人问起那场革命的事情,别人也说,没有听说过什么革命。
那个刚刚入职的图书管理员说:“我记得在实习期的一件最……机械的工作,就是把那些印有你的姓名的书报送进涂黑机去涂黑。我按照他们说的做了,但是没人告诉我原因,书报的内容也是禁止讨论的,因为怕惹麻烦,我就从来没有读过……”
丽看见她朝自己稍含歉疚地笑了笑。然而,丽的心中却更加忧郁。
虽说是之前猜想过的情形,但是,心中所料想与亲耳听到时的心情,果然还是有着天大的差别。
事实只要被抹黑,就可以被当成不存在。
她要记住此时的忧郁。那些被夺走的时光,等她回到无涯学海,一定要让那些老家伙们好好偿还。一定。
“不过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图书馆新人说,“你应该是革命家,因为你有带枪啊。”
丽听她这么说,就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看见图书馆新人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惊骇表情,她就笑着扣下了扳机。
没有枪响。一朵玫瑰花,从枪口绽放了出来。
“魔术枪,和这身衣服一起捡到的。”她收起了枪。
图书馆新人很惊讶。丽却没有进行进一步的解释。
那一切都是在顷刻间决定的。在发现自己失去了下船的资格之后,她迅速观察分析了自己的处境,然后就看到前排客人的座位上遗留了一只行李箱。
她突然记起来了,在旅途的中间,前排的座位似乎一直空着。但是上船的时候,前排的客人是一名穿着制服的男性,而下船的时候,前排站起身来的是一名背影看上去非常清纯的女性。
而且在旅途中有一次,她去洗手间,却发现最近的那个男女混用的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