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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凌的手放在领兵那位的脖子上,脸上笑嘻嘻的:“得罪了。”说罢只见红光一闪,脖子上就是一条血线。
狐凌出掌拍向那位已经死了的楚国将军的头颅上,借力拔高身形,仗着轻功在箭雨中来去自如毫发无伤的策马回城。
何烛城简直呕得要死。
当年楚国被辽王打的兵败连连,偏安江南,但也不算是没了脑子,知道把邺城放在边上。
邺城不算是古往今来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它的地形不是很好,一马平川,而且在南方,大多都是这样的地形。你要是想戈壁沙漠一夫当关,不好意思,请您往北走。
可偏偏南宫仁就在这邺城栽了,栽在这儿的天气上了。
这事儿就奇在这儿了,明明相隔只一条小溪,邺城那边狂风大作,沂宁郡反而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久而久之,邺城的军民习惯了这种偶尔一次的天气,沂宁郡的人也不再拿这件事作谈资。
就在大家都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儿的时候,就在南宫仁的大军在邺城外叫嚣时,这风雨偏就来了。
估计是天不亡楚,这风雨来的比往常都要猛。也是邺城的守将故意不开城门,就等这一天,都不用自己动手,老天爷就替他们把人收拾了。而南宫仁又有些相信这神鬼论,故此,鸣金收兵,邺城才没有被抢了去。
此次狐凌出兵,虽然赶上夏日,可偏偏邺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一滴雨了,不然,何烛城怎么也要拖一拖。
狐凌第一次领兵就未损一兵一卒及大胜而归,使城中诸将颇为服气,士气大增。于是,狐凌决定要一鼓作气,拿下邺城。
与此同时,楚国那边就不太好过了。
何烛城在议事厅来回踱步,想发脾气,又不知道冲谁去发,一个人闷在屋里生闷气。正巧,何安进来了。何烛城正生气呢,劈头盖脸地把自己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何安连连认错,差点而把正事给忘了。
出完气,何烛城舒坦了,看儿子支支吾吾似有话说的样子,有些不耐烦。
“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父亲,门外有人要见您。”
“什么人?”
何安道:“江湖中人。”
何烛城摆摆手:“让他们走吧,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让他们不要妨碍咱们。”
“可是……父亲,他们说,您一定要见他们,否则,您一定会后悔。”
“哦?”何烛城来了兴致,”让他们进来。”
“是,父亲。”
何安引三人进屋,何烛城眯起了眼睛。他修为不高,但是武功高低还是能分出一二的,进来的这两男一女,绝对是高手。
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成光寺的空劫方丈,空慧斋的静元师太,越星观的冲石道长。
等三人落了座,何烛城先开了口。
“不知三位,有何贵干?”
“阿弥陀佛。”空劫方丈念了句佛号,才将三人的目的缓缓道来,“我三人来此,不过是想帮将军一个忙。”
“什么忙?”
“贫尼听闻北辽挥师南下,欲夺我楚国江山,于是与两位大师道长商量了,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以保我楚国江山。”
何烛城来了兴趣:”怎么个帮法?”
久不发话的冲石道长道:“将军有所不知,此次北辽的主帅不是一般的武将,她是昭明帝的亲妹妹。”
何烛城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贫道刚才看到那女子的身形,觉得很是眼熟,后又与空劫、静元两位大师仔细思量过,吾等认为,这个北辽的公主,很可能是天下第一神偷,狐凌。”
“道长的意思是,公主是假的?”
“假亦真时真亦假,也许,南宫凌和狐凌,本就是一人。”
静元接口道:“这真真假假,只怕得等到我三人看到那位辽军主帅时,才能分晓。”
何烛城并不关心北辽主帅是狐凌还是南宫凌的问题,他更想知道,这三个人怎么帮他。
空劫方丈一眼便看出何烛城心中所想。
“阿弥陀佛,老衲虽是佛门中人,不可犯戒,但我楚国江山岂能由旁人撒野!来日再战,吾等必定助将军一臂之力。”
何烛城早就听到消息说这几日有不少成光寺、空慧斋、越星观的弟子,现在这三派的掌门人又亲自来了,想必,他们是要擒贼先擒王了。
长乐宫。
俪妃走到内室,道:“都退下吧。”
“是。”
见人都走了干净,夜飞燕才缓缓从暗室出来。
“少主。”俪妃跪地抱拳,“事情办妥了,太医院所有的丹参,都用蒲黄水泡过,所有的檀香,都是用五灵脂的水处理过才送进来的。”
“很好。”夜飞燕笑道,“你说,我送的这个礼,姐姐收的满不满意呢?”
“想必,苍宫主是十分受用的。”
德寿宫。
苍雪一进正殿就看见贺兰太后坐在紫檀雕花椅上——普天下人都知道贺兰太后的眼睛是被她苍雪弄瞎的,实在是太好认了。
“你来了,坐吧。”听到脚步声,贺兰太后偏了偏头,角度刚好是冲着苍雪的方向,好像她还看得见。
德寿宫的宫人多是老人,跟了太后好几十年的,感情深厚,对苍雪是又恨又怕,那些刚分来的,早就已经被打发走,免得失了态,让太后难堪,抑或者是——没了性命。
总之,自苍雪来后,德寿宫的空气就涌动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而苍雪表现的更是奇怪。
先是有些惊讶,坐下后反而笑意盈盈,品茶吃点心,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宫主好宽的心啊。”
苍雪拿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怎么,太后终于要说些什么了么?”
贺兰太后屏退众人,殿中立时空旷起来,苍雪也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似是有什么大事要讲。
“哀家知道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放手
苍雪轻笑一声,用茶盖撇去茶末,轻抿了一口:“然后呢?”
“哀家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闻香,是从小便要培养的技能。一个人的容貌能改,可是气味改不了。”
“旁观者迷,您这个当事者倒是清醒。”放下茶盏,苍雪笑得云淡风清,“其实是不是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以为是我,这就够了。宫中云波诡谲 ,处处透着算计。这种栽赃的手法,您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
太后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人情凉薄,哀家早就习惯了。皇位,可以让一个人泯灭天性,但凡为了这个位子,哪怕是只羊,,也会变成一匹充满野性的狼。”
“您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苍雪压住了胸中的怒气,可脖子上的曼陀罗花还是出来了,看得涵凝胆战心惊。
她不介意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但是她不能容忍狐凌因为此事对她的怀疑和质问。
“哀家能阻止么?”太后也有些不悦,“在这宫里,不是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的。像哀家对你说的这些话,若是换了旁人,那就是越了规矩。”
“可你还是说了,可见规矩一说不过是束缚那些庸人俗人的。”
“规矩是祖宗定的,宫里的人,谁也不能越了去!”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强硬,贺兰太后缓了缓神,又道,“因为你不是这宫里的人,所以这些东西管不到你,但你也不能太过于恣意妄为——这毕竟是皇宫。”
这算是旁敲侧击,让自己收敛一点?
看来这太后还不算神智糊涂,知道这几天北辽皇宫不甚太平,命案频发的根源在自己这儿,所以,用真相来换取安定?
以少换多,以无知换有知,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像是自己吃亏了啊。
打得好算盘!
只可惜——苍雪从不吃亏。
“可我从没有觉得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
苍雪一副理所当然的做派让贺兰太后颇为不满,眉头深皱。
“本宫依的,是我傲绝宫的规矩——本宫做过的事,没有错的。”
“哀家好言相劝,你竟然无视皇家威严!”
苍雪笑得很开心:“本宫从来就没有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我是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在我没有威胁到你的身家性命的时候,不要对本宫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苍雪十分潇洒的带着涵凝离开,留下铁青着脸的贺兰太后和一头雾水的宫人们。
“宫主,何必这样直接呢?”
苍雪也不答话,只是笑得越发柔美,柔媚,看得涵凝一阵心惊肉跳。
因为笑中有怒,大怒。
走到荷花池畔,苍雪手腕翻转,掌中运力,一掌拍出,激起阵阵水花。岸上有几尾鱼在垂死挣扎,池中荷花也有部分零落成泥,总之是好好的景色被苍雪毁了个七七八八。
“真是个好母亲啊!”
涵凝突然觉得应该庆幸一下自家主子功力没有完全恢复,不然可不是毁了几株花死了几条鱼那么简单,周围的花花草草都不能幸免于难,甚至连宫殿……涵凝缩了缩脖子,考虑起皇宫重建的可能性。
曲终人散都已如此,想必魔渡众生应是更恐怖的存在吧。
如果当初,没有云姬子的背叛,如果当初,苍云没有武功尽失,那现在的他,将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只怕是天下无敌了吧。
不——
还有一人,还有一人可以与当时的苍云匹敌!
柳扶风!
“不吟”柳扶风。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武功只怕已臻至化境。
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比,除了当年逝去的苍云。
涵凝忽然很庆幸,庆幸他不是傲绝宫的敌人。
这种人,如果是敌人的话,是一种会让人生不如死的存在;如果是朋友,则会让人安心。
涵凝突然明白苍雪在武功没有完全恢复情况下和贺兰太后撕破脸皮的原因了。
即使是苍雪亲手杀死了苍云,即使苍雪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对立面,即使苍雪曾经想算计柳扶风,只要她是苍雪,是苍云的女儿,是那个一袭红衣艳京华的人所牵挂的,柳扶风就会毫不犹豫的帮她。
哪怕是错的。
这样的两个人,这样深刻的情感,或许,江湖传闻并不可信。
明明是敌人,到最后一方却为了另一方付出了这样多,总觉得这惺惺相惜之情中掺杂了些旁的什么。
真的仅仅是友情么?
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不是没有,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插朋友两刀。
江湖上讲的就是道义,可道义这种东西太虚,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舍弃到了手边的肥肉。
莫非……
涵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紧接着又释然了。
苍雪和狐凌本就是不容于世俗的一对,离澈的心思她也是知道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涵凝走神的时间不短,苍雪却也是刚刚平复了愤怒的心情。看着狼藉一片,苍雪定了定心神,决定要尽快恢复功力。
现在的她根本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喜怒皆形于色,这可不是个好征兆。
楚国几天按兵不动,这同样也不是个好征兆。
狐凌每天都派兵前去邺城城门处叫嚣,什么难听的都说了,有些话连狐凌都有了捂耳朵的欲望,更不要说那些有着一股子文人傲气的楚人了。
可人家偏偏就紧闭大门压根就不鸟你,气的狐凌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终于在狐凌耐心值要爆表的时候,邺城城门开了。
领兵的正是楚国主将何烛城。
狐凌一人策马向前,竟孤身涉险,一人跑去了敌人的地盘。
这下可把庞中他们给吓坏了,纷纷挥鞭要追上去,倍夏侯威一句话拦了下来。
“将军不用着急,公主此去,定是心里有了计较,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何必惹得上面人不快?”
庞中想了想,觉得夏侯威的话确有几分道理,便也不再动作,只是让人盯紧了,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公主好大的胆量,不怕死在这儿么?”
狐凌一听这话就乐了,笑得十分灿烂:“那将军负责棺材钱么?”
“公主似乎还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末将不介意为公主解释一下。”
“别!”狐凌赶紧喊停,余光瞥见山坡上炽寒鞭发出的银色光芒,以及些微寒意,心里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底气十足。
“怎么?”
“我如果没理解错的话,你我现在应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学堂。”
“不错。”
“那我听你在这儿唧唧歪歪的说这些干什么!”狐凌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躲过何烛城刺过来的一剑。凌空而立,挥剑指天。
“杀!”
话音方落,霎时狂风大作。一时间,飞沙走石,眼前一片昏黄,什么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