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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瘦了好多,十四郎……”
他轻轻抚摸着浮竹的脸颊,脸上的表情,交错着痛心、悔恨、遗憾,混合成百感交集的悲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对不起……那时候……”他低声地说,“我都不知道,我这辈子居然还能亲手抚摸到你的脸……”
浮竹轻轻摇了摇头:“惣右介,已经结束了。你自首吧。”
蓝染一愣,随即淡然地微笑:“呵,十四郎啊,你终究还是个警官么……”
“惣右介……”
“就算我自首了又能怎么样?你会原谅我吗?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吗,十四郎?”
被蓝染揽在怀里的浮竹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惣右介……”
“……是么……你果然,还是对京乐比较……”
“不是!”浮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不是那样的,惣右介。”
“那又是怎么样的呢?”
“……请你去自首吧。我会等你。无论多少年,我都会等你回来。”
蓝染的脸上有些许的惊讶,一闪即逝。
“虽然……我很想说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但是十四郎,你有那样长的时间吗?”
浮竹沉默不语。
“‘神葬’是阿花开发的,我也有参与其中的临床实验部分。所以我知道,那种药的作用是很可怕的。你的身体,在承受了这么多的摧残之后,还能够再维持几年呢?”蓝染轻轻地笑着,反复地摩挲着浮竹的脸颊,“所以,没有时间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而且,我并不喜欢坐牢这种方式!”
突然之间,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蓝染的左手抓起落在他眼前五步之外的那把“水蟒”左轮枪。右手将浮竹紧紧地压在怀里,蓝染左手持枪,向更木剑八和浦原喜助连开四枪。没有丝毫的空隙,他的第五枪瞄准了朽木白哉的背影!
“惣右介!”
“小心!”
“白哉!!”
第一个叫出声来的人是浮竹。但是他没有来得及阻止。蓝染有力的手臂紧紧按住他虚弱的身体,他只来得及发出示警的声音,就听到了接连的枪声。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银。他那一句示警同样没有起到实际性的效果。然后,他就看到面对着他站在眼前的白哉,右肩喷出鲜艳的血红色,像是盛开了一朵刺目的鲜花,在黑暗的夜色里惊心动魄的惊艳。刹那间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他的大脑来得及下达指令之前,他已然甩出了一直藏在衣袖里的银色怀刃。
枪声一共有六次,在一瞬间的短促之中。
蓝染的动作太快,也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原本两个人的意外重逢,令现场的气氛无形中软化了不少。银更是心不在焉,连和白哉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浦原和更木两个人稍微还是保持了警惕,所以没有被蓝染正面击中。射向更木剑八的两颗子弹,其中一颗打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颗则偏离了方向,在直升机的机体上溅出了火花。浦原喜助的反应更快,蓝染的两枪都落空了。不过他们谁也没有余力去阻止,那颗射向朽木白哉的子弹。
蓝染的子弹击中了白哉的右肩,不过那并不是致命的伤害。
最后一发子弹是黑崎一护射出的。子弹从背后射入蓝染的肺叶,喷溅出大量的鲜血,溅了蓝染怀里的浮竹一脸一身。
一护在宴会厅里遇上了乌尔奇奥拉,一番对决之后虽然击毙了他,自己也受了点轻伤。等他回到日番谷那里的时候,日番谷的伤势已经容不得他再移动了。于是日番谷就让一护到顶楼去看看,那个突然出现的类似直升机引擎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一护匆忙赶到的时候,刚好正是蓝染举枪瞄准白哉的瞬间。于是根本不容一护犹豫,他只有当场开枪。然而蓝染的子弹比他早一步出膛。那一个瞬间,所有的人都几乎以为白哉死定了。
子弹的冲击让白哉跪倒在地。鲜血从他的肩头流出,汩汩地染红了身上纯白的晚礼服西装。看到那抹血红的时候,银愣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他发现,自己原本百发百中的飞刀,竟然只削掉了蓝染的几根头发,回旋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声清脆的金属声,让银彻底地回神。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蹲下身来扶着白哉,颤抖的声音怎么样也克制不了,低声问他:“你……没事吧?”
白哉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说。银把他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蓝然按着浮竹的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惣右介!惣右介!!”
浮竹大声地呼喊着,用力撑起那个对他来说过于沉重的身体。蓝染的血,从胸前的伤口流出来,流到了浮竹的身上,火热地滚烫着。
“惣右介!”
“十、十四郎……”蓝染咳嗽着,不断地从嘴里喷出鲜血。
“你、你为什么……”
“因为……太晚了呢……”蓝染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仰面看着浮竹的脸。消瘦的脸颊、碧绿的眼睛、银色的长发,一切都近在咫尺,却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虚幻而不真实。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消失,再一次地永远地,从他的眼前消失。蓝染惣右介知道,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勇气,可以承受再一次地失去他。
“十四郎……如果……可以早一些就好了……”
早一些知道我爱你,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一切;
早一些下定决心把自己变成一个坏人,哪怕用这世上全部的规则和正义来交换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早一些,避免那些错误的选择;
早一些,鼓起勇气亲口问你……
“你……爱我吗?”
“……惣右介……”
“都这个时候了……咳咳!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么……”
“我……”
逐渐冷却的视线中他看到浮竹的眼睛湿润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开始模糊。他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和他的手一样的冰凉。
“十四郎……如果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放你离开了……一定……不会了……”
“惣右介……”
“哈,银……你放着你的……白雪公主一个人……可以么……”
浮竹抬起头,看到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银,红色的眼眸在银色的发丝下清晰可见,笔直地盯着躺在地上垂死的男人。
银慢慢地跪了下来,跪在蓝染惣右介的身边。
“我来……和你道别,惣右介先生。”他说,“结果,你说得没错,我还是……杀不了你。”
蓝染濒死的嘴角扯出一个淡然的微笑:“不,在那一刻,你的内心深处……的确是想杀了我的……所以已经可以了,银……你可以从我这里离开了……”
没有听到银的回答。然后蓝染忽然感觉到有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温暖的水滴。他努力地聚集起视线,惊讶地看到银的脸上,从那双鲜红的眼眸里清晰地流淌出无色的泪水,一滴、一滴……
“你……不是……恨着我的么……”
“是……”流泪的男人的声音却带着一成不变的戏谑,“可是我忽然发现我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来得那么恨你……”
蓝染轻轻地微笑着:“这样啊……其实我也发现了……我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地爱你呢,银……”
“嗯……我知道……”
“所以我爱的人……就……拜托你了……”
这是蓝染惣右介在这个世上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的遗言。
银在风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浦原喜助走上来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才默默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从来没有正经表情的男人破天荒地没有开玩笑也没有插科打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银站了起来:“啊,白哉呢?”
浦原轻轻地说了一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在下着雪的圣诞夜里结束
又是圣诞节的前夜,纷纷扬扬的雪花装点了静冈乡间的私人别墅,华美却寂寥。
朽木白哉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家居和服,坐在空洞的主卧室里,漫不经心地看着院子里的雪,厚厚地积攒着,一层又一层,无声地飘落。
曾经有人说过雪的生命只存在于它飘落在空中的时间,一旦落了地就会死去。曾经有人说过,雪的悲哀在于它永远不能见到阳光,夜晚的雪花不会存在于阳光下的灿烂中。
是的,雪虽然美丽,却是短暂而脆弱的存在,甚至……比樱花的生命还要脆弱……
曾经那个人说过他像雪,冰冷地寂寞着,虽然美丽却无比地孤独。
曾经那个人说他不想再看到他寂寞的样子,华丽的外壳包裹着一颗寂寞的心。
曾经他以为他真的可以不再寂寞了。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用自己的手,让那个比他更加寂寞的人不再独自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
可是,那都只是曾经。
蓝染惣右介死的那天晚上,朽木白哉没有看到最后。
他看着眼前那个银发的男人,鲜红色的双眸里面映出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影子。他看到他的眼睛,怔愣地盯着那个倒在鲜血中的男人,盯着那个曾经带给他无尽的伤害的男人。
他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去吧……”
银发的男人惊讶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你去吧。我知道,你想和他最后说上几句话吧。”
他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对他说:“你等我。”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的眼泪。
那个瞬间朽木白哉觉得,自己的立场忽然之间就消失了。他看着蓝染、看着银、看着从未见过面的浮竹十四郎,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那么地多余。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他存在的余地。也许真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也许真的,该离开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他……
所以他悄悄地起身,离开了那个让他找不到存在场所的地方。
从那一天起,朽木集团的总裁宣布因身体原因长期休养,把公司完全交给了董事会和秘书伊势七绪,自己从东京消失到了某个乡下,采用遥控的方式掌控集团运作。
然后从那以后,就过了大半年。一直到今天,又一个的圣诞夜。
白哉微微阖上眼帘,感觉有一点累。
他的身体在短短的时间内接连受伤,要完全恢复着实花费了一些时间和体力。而且第二次的伤其实相当严重。子弹伤到了肩胛骨,医生说也许会留下后遗症。而目前的后遗症就是右臂不能过于劳累。因此虽然从动机上来说是逃避,但疗养这个接口倒也的确是事实。
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再见过任何人,日番谷也好、乱菊也好、浦原也好,甚至是一护和露琪娅,他也没有心情去见他们。听说为了蓝染和京乐的案子收拾残局的工作,东京那边忙乱了两三个月,才把余波渐渐平息下去;听说日番谷和一护都得到了晋升,但那个银发的少年却着实迷惘了几天,才重新恢复继续守护樱花徽章代表的正义的自信;听说乱菊把“灰猫”酒吧卖掉了,在涉谷开了一间咖啡厅,她和日番谷也继续住在一起;听说浦原喜助在回大阪之前让七绪带过话给他,要他好好养伤他会再来看他……不过那些事,全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只觉得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这个宁静的地方,那样才会让他的心里多少平静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种死心的感觉吧?突然之间什么都不再重要,什么都……不想再拥有了……
既然从来就不属于自己,那么就像个男人一样,干脆放弃吧……
“大男人做事要干脆呀~分手需要理由吗?”
是的不需要……
“你真的……不该来呢……”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所以……
“白哉,我和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我不会再去找你了……
如果能忘掉,就好了。
如果能够全部地忘掉永远不再想起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痛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痛苦么……
房间的纸门被拉开,跟着他一起住在静冈乡下照料他的红发保镖拿着无绳电话走了进来。
“总裁,七绪小姐从东京打来的电话。”
白哉伸手接过话筒,伊势七绪沉稳精干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总裁,您好。”
“什么事?”他淡淡地回应道。
“是这样的。关于上个月的那件企划案……”
几件小事,很快就讨论出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