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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坐吧。”巫祈向两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又揉了揉伸到手底下的狗头,跟它说道,“行了行了,去吃吧。”
金毛哼唧哼唧几声,像是在跟他商量什么。
巫祈又笑着说:“不行,只许吃半包。”大狗继续哼唧,他就加重语气喊了句,“长安。”
金毛悄悄看了他一眼,这回乖乖地走进厢房了。
沈放不由得好奇地问:“你在跟他说什么?”
巫祈笑着解释:“他想要吃肉干,我说只许吃半包。”
“为什么啊?”
巫祈坦然地说:“肉干太贵了,得省着吃。”
薛焱:“……”如果他没看错,光堂屋里几件简单的家具摆设,价钱都不止几百万了。
几分钟后金毛从厢房走出来,嘴里叼着个装肉干的小袋子,还真是只有半包。
它献宝一样用两只爪子夹着袋子,把肉干举到巫祈面前。
“我天,”沈放惊呼,“这狗也太聪明了吧,它还懂得分你吃的!都不护食的吗!”
巫祈笑着从里头抽了条牛肉干,又揉了揉大狗的头:“客人们的呢?”
金毛有些不舍,犹豫了一下,还是原样把肉干举到了薛焱跟前。
面对狗狗的热情好客,薛焱表情十分沉着冷静:“谢谢,我不吃狗粮。”
大狗听懂了似的,欢天喜地又转向沈放。
结果沈放一伸手,就把肉干连袋子整个接了过来,笑嘻嘻的说:“谢谢可爱的小长安!”
金毛长安简直懵逼了,连夸奖它可爱都没能治愈它受伤的心: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类?连这么萌的狗狗的零食都抢!
大狗的神情一下子颓了,转头求助的看向巫祈,样子可怜巴巴的。
巫祈笑了笑,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提肉干的问题,而是转而对两个人问道:“你们想要问什么?”
一提正事,沈放立刻收敛了招猫逗狗的心思,随手就把肉干还给了金毛。
金毛叼着袋子,嗖一下就窜到了墙边的狗窝里。
沈放将哥哥昏迷未醒的情形给巫祈说了一遍。
巫祈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他的脸,突然问了一句:“亲哥?”
沈放点头。巫祈得到肯定,这才开口道:“那你哥哥遇到的情形跟你那位朋友不一样。我没法直接唤醒他。”
沈放愣了愣:“什么意思?”
“意思是……”巫祈想了想,“意思是你哥只能通过治疗的方式苏醒,唤醒你朋友所用的办法在他身上行不通。”
沈放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幸好从一开始也没抱特别大的希望,倒也还能承受这个结果。
薛焱却从那个“直接”中听出了一些什么,问了一句:“不能直接唤醒,是说有别的方法?”
巫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我只能算出他大致的苏醒时间。”
沈放有些提不起兴致。
他向来信奉科学,对巫祈这位“大师”本就半信半疑,不过如果巫祈能够有办法唤醒哥哥,不管有无道理,他自然都会承认他的本事。
但如果只是虚无缥缈的算一个时间,就跟路边那些打着看相算卦的名义胡说八道三纸无驴的骗子看不出什么区别了。
巫祈显然看出了他的动摇,笑吟吟的继续说道:“这样,看在你身旁这位是熟客的份上,我给你免费算一次。”
在窝里一边吃肉干一边偷听的金毛听到“免费”两个字,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什么?免费?!咱们穷的都快吃不起狗粮了,居然还要放跑坏人身边这个大主顾吗!
沈放说:“那你算吧。”
巫祈没有介意他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唤金毛去厢房叼来他的工具,取了沈放指尖一滴血,浸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
一刻钟后,黄纸上渐渐显现出几个奇怪的符号来。
巫祈这才抬起头,对沈放说:“你哥哥苏醒的时间,应当就在今年之内。不过……”他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指了下薛焱继续说道,“你和他的感情,似乎会因此有一场大劫。”
第60章
沈放和薛焱都早能预料,沈潜醒来他俩肯定会经历一番波折的,毕竟沈潜弟控的本性在那摆着,他俩背着他“偷偷早恋”的锅又甩不掉。
可巫祈却用了感情的“一场大劫”这么严重的字眼来形容,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放本就对巫祈的本事心存怀疑,倒是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愣了愣就开始暗自腹诽着怪不得几块钱一包的狗零食他都嫌贵——话说的这么难听,谁愿意给钱啊,就连街边装瞎子算命的都知道挑好听的说么。
薛焱的心脏却猛的一跳,表情若有所思。
他上次问了几个不确定的问题,巫祈从结果到细节全都预测对了,对于他口中的“大劫”,薛焱不能不在乎。
难道是沈潜一醒来便立即棒打鸳鸯、强迫两人分手?
不、不对。薛焱相信,事到如今,不论是沈放还是自己,心中都已经准备了不少对策,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说动。
那么,是沈潜以死相逼放放不得不从?
不不不,这位大舅哥可绝对不会是这么愚蠢的人。他只会折磨得别人生不如死。
薛焱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两个人各怀心思,与巫祈寒暄几句,便一起离开了他的房子。
临走时薛焱提出要付钱,巫祈也如先前所说,笑着拒绝了。
躲进狗窝的金毛终于肯钻出来了,叼着个空空如也的肉干袋子走到巫祈跟前,把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的膝盖上。
金毛:“汪汪汪!”咱们穷死了!狗粮都要吃不起了!为什么还不收那个壕的钱!
巫祈一笑,随手捡起掉在腿上的空袋子扔进垃圾桶,在大狗的耳朵上揉了揉:“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你也学着点,别天天这么傻乎乎的。”
金毛:“汪汪汪!”太难了,听不懂!
巫祈拉起它两只毛茸茸的大爪子揉毛,耐心给它解释:“你注意到了吧?今天来问的那位,他明显是不怎么信我的。你要非收他钱,他就算肯给也不会多。但要是等他哥如期醒了呢,他就知道咱说得对了。”
金毛继续:“汪汪汪!”到时候他说不定就忘了咱们了!
巫祈还是笑吟吟的,半真半假地说:“忘了你就叼着盆去他们家门口等着。”
他一提起盆,倒是提醒了一整个下午只吃了半小包肉干的金毛。
它又颠儿颠儿跑回狗窝,叼出一个舔的锃光瓦亮、跟刚刷过似的饭盆来,摆在面前:“汪汪汪!”好饿,今天晚上吃什么?淘宝的狗粮还没到货呢!
巫祈也想起这码事,从古董椅子上站起来,拐进了后厢的厨房。
金毛叼着盆,亦步亦趋的跟着。
厨房里,锅碗瓢盆空的个个可以照见人影。
三层的冰箱内部只有罐装啤酒、榨菜和辣椒酱,整整齐齐的排了两排。
平常放食材的柜橱里除了半袋米,连个菜叶子都没有。
“焖米饭就辣椒酱、就榨菜?”巫祈看了半天,犹豫的问道。
金毛:“嗷嗷嗷嗷~”吃了两天啦,换换口味吧亲师父。
“……我们还有牛肉干。”
金毛:“嗷嗷嗷嗷~”只剩一包半了!
巫祈叹了口气,关上冰箱门,转而去找牵引绳:“算了,我们还是去阿筠那蹭一顿吧。”
金毛长安:“汪汪汪汪汪汪!”好好好!他们家保姆做饭好好吃!
对于巫祈关于两人感情的不祥推测,薛焱虽然走心,但他跟沈放目前关系稳定,完全看不出情感危机,终究没能找出潜在问题。
他只得做出更多准备,等待沈潜醒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另一方面,沈放自从巫祈那回来的第二天,就销了病假重新回研究所上班去了。
薛焱试探着问过一次,听他话语间的意思,似乎没怎么把巫祈的话放在心上,便也不再多问。
因为新的兼职,沈放越发忙碌起来,不仅每天下班之后照旧要去医院照顾看望哥哥,同时回家还要继续忙碌一阵子,替严锦小组的项目写程序代码。
沈放本就擅长这一项,也挺喜欢做这些,一旦忙起来除了感觉时间不够用、少了些自由时间,其实倒是也不觉得有多辛苦。
但是他这份努力看在薛焱眼里,就是一颗心被泡的又甜又软、却还夹杂着格外的心疼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两人照例一起来到了书房。然后一个对着笔记本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写代码,一个则打开文件夹做掩护,假装在认真工作,其实是悄悄记日记。
沈放平常虽然话唠又热爱招猫逗狗,没个正形,但一旦认真工作起来还是很专注的。除了偶尔侧头说一句“键盘声音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或者“你忙完了就去睡”,他能整个晚上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
而薛焱本来也不是多么爱说爱笑的人。
这样的结果就是虽然两个人都在,书房却显得十分清静。两人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偶尔默契的抬头对视一眼,难得的有种温馨恬淡的气氛缓缓流淌。
——要知道这两人相处,鸡飞狗跳有,脸红心跳有,温馨这种堪称清淡甚至平淡的时候却实在不算多。
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薛焱已经逐项记完了这一天的要事,也顺便把必须要他签字的文件看完了。
而沈放还在十分专注的盯着笔记本的屏幕,时不时微微皱下眉,敲得键盘嗒嗒作响——他的思路有点儿卡住了。
皱眉这种可能昭示着为难、不解、恼火等负面情绪的小动作在沈放身上实在不常见。
薛焱立刻又心疼了,起身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放放,我后悔了。”
沈放刚要回答,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新的想法。他略一思索,越想越觉得妙,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笑容,继续噼里啪啦打下好几行关键代码,才回过头,亲昵的蹭了薛焱的脸一下:“宝贝儿,怎么了?”
薛焱说:“我不想你为了我这么辛苦。”
沈放笑着说:“我不觉得辛苦啊。”还特别有成就感。
“怎么不辛苦?每天都睡得那么晚。”薛焱想到了什么,声音更低了,甚至有些支支吾吾的,“你自己想想,我们都多少天没有……了……”
最近沈放都是在书房忙到深夜,困了回去倒头就睡。薛焱看他这么辛苦也就没提什么需求,两个新婚燕尔、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禁欲了好几天。
“对不起,宝贝儿,是我的错。”沈放了然的坏笑,就着这个姿势回身捧住他的脸,与他交换了一个热情又绵长的吻。
薛焱原本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和小小的、被冷落的不开心,结果却轻而易举被对方一个黏腻勾人的热吻撩得浴火焚身。
他的肢体和唇舌与沈放的亲密交缠,如同着了一把火,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他,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宛如瞬间跌入了欲望的深渊。
漫长的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身体也相继起了反应。
沈放回身合上笔记本电脑推到一边,笑着伸手去解薛焱的扣子:“就在这里?”
薛焱任他动作,呼吸粗重,声音低哑:“……就在这里。”
……
十一的七天小长假很快就到了。
沈放找严锦接新的兼职赚钱,原是要为薛焱准备一份隆重的生日礼物的,而这个主要目的,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但他既然已经打出了“十一给你惊喜”作为幌子迷惑薛焱,那这个假期自然也就不能太敷衍,该准备的惊喜也还是得准备。
不能多用钱,不能去太远,便只好多花些心思。
十一这一天,沈放很早就起床了,早到被惊动的薛焱根本没想到他是真的起床,半睡半醒间只以为他是去了洗手间。
想着他还要回来睡个回笼觉,薛焱心里就有了等人的意识,怎么都睡不踏实。
结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他突然意识到沈放去的未免太久,一下子就惊醒了。
沈放的睡衣就脱在了椅子上,睡前挂着准备第二天穿的衣服却不见了。
薛焱有些诧异:他竟是真的起床了,这可真是罕见。
他此前便一直对沈放所说的“惊喜”有所期待,见状更是再也睡不下去了,虽然时间还早,还是飞快地换了衣服下楼去。
沈放也不在楼下。
客厅里只有管家先生一个人,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远远地捧着一张报纸,很认真的在研究。
听到薛焱走路的动静,管家先生抬起头,笑眯眯地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报纸:“我在院子里捡到了这个。少爷要看看吗?”
薛焱没有犹豫就伸手接过。管家先生从不会对他说无谓的事。
那是一张看上去已经泛黄、非常破旧的报纸,纸质粗糙而脆弱,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掉,边缘和折叠的部位已经有些损坏,日期却写的是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