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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先说说你的想法,我听听看。”
这怎么办?
周青璇一下子就抓瞎了,翻箱倒柜找上回公开课时写的教案,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一份,还是半成品,瞬间就神情萎靡了。
赵英姿也听见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就端着杯子回到房间,等了等,还没听见那端有说话声,“你是什么都还没准备么?”
这回,周青璇一下子就释然了,伸手把额头上还没来得及冒出来的汗水擦掉,干巴巴地笑,“啊,你猜到啦?”的确什么都没有啊。
赵英姿就叹气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非常有沧桑感的声气,周青璇赶紧说:“怎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你很老么,那您老贵庚?”
这就玩笑起来了,还真是一点没有注意到两人还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件事,赵英姿无奈一笑,“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么?”
“啊,抱歉,我收回之前的玩笑。赵老师,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吃饭。”
“对不起。”
第二天下班,赵英姿就在她们学校门口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似是熟悉的身影,那人就站在学校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低着头。赵英姿在路口掉了头,从她面前开过,看了一眼,不论是外形还是面貌,这人都是周青璇,无庸置疑。
赵英姿没有认为周青璇是来找自己的,一面之缘,十足的陌生人,她的确不需要有那种想法。顺着车流慢慢前行,电话又响起来,又是那个没有存姓名的号码,她抬头看一眼后视镜,镜子里,周青璇的身影非常小,还是低着头。她趁着红灯的时候看了一会儿,那个身影,始终保持那个姿势。
“下班了么?”
赵英姿不答反问:“你,有事?”
“唔,就是忽然间无聊,给你打个电话玩玩。”
“哦。”赵英姿又去看一眼后视镜,距离远了些,已经捕捉不到那个身影,她把视线收回来,“教案做好啦?”
周青璇装模作样想要换话题,“啊,没,没有呢,别说这个好不好,头疼。”
赵英姿就笑了,周青璇也听见了,说:“你笑话我?”
“没有。”赵英姿本着良心说话,觉得这个小女孩还真逗,笑说,“我开着车呢,不说了好吧?”
“好。”
换话题的结果是,话题结束,彻底没什么事了。周青璇慢慢走到银行门口,等着她那见色忘友的友人下班,拼饭。
晚饭只吃了一半,那友人接了个电话,之后,跟周青璇说:“等下有个朋友过来,先警告你,别乱说话啊!”
又见色忘友起来了!
“你可以不让她来。”
“呵呵,那不可能。”
周青璇瞪着眼,气道:“卫蘅,你那些滥情史,我想想都要三天吃不下,还一个又一个的在我眼前过,我看我们俩还是分道扬镳吧。” 不知道又是哪一个没长眼的,还当这是个好人呢吧,到时候依依不舍,可别到她面前来牵扯不清。她实是处理这种事处理得头都大了,不管男的女的,如果动了情又无故被分手,不舍之下十之七八就想从她这边“曲线救国”,可那卫蘅什么脾气,素来秉持的是“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意天长地久”的原则,谁又能劝得住,要是能,也没后面这些事了,最后,坏人都让她来做了。
“分道扬镳?好,分吧分吧,趁早分,早分早清净,省得你一天到晚在我耳朵边嗡嗡个不停。”
“卫蘅,这话可是你说啊,好,谁不分谁王八蛋。”
卫蘅真是想吐槽,就会嫁祸给别人,明明是她自己提的,却把罪名栽赃到别人头上来,还有点逻辑能力没有,就这样,还传道授业解惑呢,没变成哑巴就误人子弟了吧。“瞧您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你现在因为别人而逼着要跟我分手似的。您放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都在我家周围转十来年了,我看都看腻了,哪有心思去吃啊。”
从中学到今天,十来年的朋友做下来,已经深知对方的脾性,周青璇还是被这句话气得不轻,这种人就是死不悔改,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拔腿就走。
两天,周青璇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手机不开,固话线也拔掉,想起那晚听见的歌声,找出来,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感慨,她一听就想流泪,心里郁郁,提不起劲来。
明明词句诗意浪漫,明明乐曲悦耳动听,为什么还会令人那么难过?
偏偏还有一种诱惑力,引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听下去,她认为是王菲的歌声太有魔力,不忍罔顾。
一上午,卫蘅过来找了她两次,她就跟没听见拍门声似的,不理不睬。
晚间,一个人对着昏黄灯火,忽然觉得孤寂,她起身,拿了一件外套出门。
刚出了小区大门,就看见卫蘅手里捏着一朵花站在左侧的台阶上,身后是一家甜品店,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孩,手里捧着一杯饮料,挽了卫蘅,笑着说了几句话,卫蘅把手里的花放进女孩手里,接了饮料在手。
这人还真会讨女孩子欢心,可周青璇不想再认识卫蘅的任何一个男朋友或女朋友,看了一眼,直接撇嘴,赶紧转身快走。走了十几米之后才回头,卫蘅揽着女孩的肩,共饮一杯饮料,说说笑笑,慢悠悠朝这边来了。
本是出来随便闲逛的,一见卫蘅,周青璇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走了一段路之后,见身后没卫蘅的影子,就往回走。还没走多远,忽地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吓得她低呼一声,赶紧甩手臂,想要摆脱,就听那人笑说:“你看,我说能吓到她吧,还不相信。”
另一人笑说:“我是说你别吓着人家,不是说不会吓到人家,就会曲解人家的意思。” 像她们这样忽地冒出来,任是谁也要被吓到。卫蘅笑嘻嘻地伸手揽过女孩的腰,说:“人家就喜欢恶作剧啊!”
这就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以博美人一笑吧!周青璇心里火冒三丈,一把推开面前堵着她的去路、还笑得灿烂的“周幽王”——卫蘅,怒道:“好狗不挡道,给我死开。”
卫蘅倒没事,她女朋友脸上就不大好看了,尴尬着说:“对不起啊,吓到你了,我们道歉,真的不好意思。”
周青璇看了那女孩一眼,也懒得与她废话,虎着脸,半天也没见这两人挪地方,自己一个转身,掉头走了。
卫蘅拖着女朋友跟上去,“你去哪里啊?”
周青璇没做声,卫蘅就用剩下的那支胳膊挎住她的手臂,笑说:“哎呦,青璇,刚才你明明看见我都装作没看见,我都没生气,一换一,平,你也别生气了罢。这样,我们正想去玩,大不了带你一起,当作是赔罪。”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明天起床后发现要去看眼科。”
卫蘅笑说:“不会,不会,我拿我的职业道德向你保证。”
卫蘅的职业道德比她的人格还要能让周青璇信任,她看一眼侧边那个女孩,问:“哎,你看上她哪一点了?”卫蘅急急说:“你还就会给我掉面子啊!”
女孩混没在意,看着卫蘅笑说:“她性格有趣啊!”周青璇懂了,心说这俩都是一路货色,出来寻乐子的,也好,也好,少祸害一个是一个。
到了上次去的那家酒吧门口,卫蘅就朝里走。她明知道周青璇不喜欢,还总是喜欢拉着她来,说是给她换换脑子,找些乐子,别一个人捂在家里长了霉。周青璇站住了脚,说:“怎么又来这种地方?” 空气不好,环境不好,气氛不好,人也不好,什么都不好。
卫蘅给她女朋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她就朝里走,“不是说我要向你赔罪么,今晚消费都算我的。”
周青璇反抗无效只能顺从,“好。”她打算待会儿好好叫上一堆酒水,什么贵叫什么,非让这人破产不可。
可真开始点单的时候,她看着那些数字,又不忍心了,最后只要了半打啤酒。卫蘅勾着她的肩膀笑说:“青璇,你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子。”嘴硬心软,不管她作下什么祸事,都有周青璇陪着她一起扛,一起过,就算是亲姐妹,也未必能做到周青璇那份上的。
周青璇把她手臂格开,坐到另一边,“那等我回去问问我爸看看,看他是不是扔掉过一个女儿。”
卫蘅说:“那你快点啊。”她女朋友掩着嘴就笑。
周青璇望着卫蘅,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她哪里值得那些人留恋,但愿这位与她能好聚好散,不用麻烦她出马。
今天坐的位置还是上次待过的地方,微微转头就能看见下面的舞台,今晚的驻场歌手一支快歌一支慢歌地换,现场气氛还不错,不会特别吵,也没有特别静。也许,是没有遇上能让人安静下来的歌声。
坐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的样子,周青璇觉得无聊,时间也已经不早,她要回去了。卫蘅也不再留她,也不说送她,自顾自与女朋友说笑逗乐。周青璇心说刚才就不该一时心软,这种见色忘友的真不该可怜,站起来,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去看舞台,然后她整个人就站住不动了。
赵英姿捏着话筒走上舞台,说:“打搅各位,抱歉,今天和朋友们玩游戏,没想到第一局就输了,愿赌服输,我现在是来兑现赌注的。唔,好听不好听的,还希望大家能将就一下,别我一开口把各位吓跑了,友情提醒大家,在吓跑之前,没结账的先把账单给结了啊,不然,老板要找我拼命的。”
言语引来一片笑声,还有三三两两的掌声响起来,有人喊了一嗓子:“好。”赵英姿笑起来,对身后的DJ做了个手势,在一角的高脚凳上坐下来,“《初见》。
“抬头是漫天星火,太闪;回头是陌生许多,嘴脸;垂头是自己一双,脚尖;我要的攀山跨海,却未见;平凡如逐渐消失,两点;平衡像没交叉点,的线;巡游在夜深街中,擦肩;你我也只差一分,吻在脸……”
她眼里氤氲的雾气,嘴角噙着的微笑,揉在歌声里的感情……周青璇低头站了一会儿,两三分钟之后,才沿着楼梯,慢慢走下去。
还没到舞台左近,赵英姿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词,站起来,“献丑。”掌声中,她把话筒搁下,一转头就看见舞台下直直看着自己的周青璇,眼神一闪,走下来,“你好。”
周青璇被她这一句“你好”支了千百里远,掩饰性地笑了一笑,“你是来抢人家驻场歌手的饭碗来的啊。”
“呵,你说笑了。”
而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跳起舞来,周青璇伸手拉住赵英姿的手,把人拉到一边,她不知道还能与她说点什么,一时无言。赵英姿说:“要去坐一会儿么?”
“不了,我……”周青璇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言行不一。
赵英姿见她那副懊恼的样子笑说:“时间也不早,是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复见
周青璇只能口不对心地再赞同一声,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有朋友在这边玩,就过来了,没想还会遇到你,这会儿——”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卫蘅忽然间从旁窜了过来,击掌赞道。
卫蘅突然出现,两人都很意外,不约而同朝她看去。她带着三分微笑,站到周青璇身边,手臂一伸勾了她的腰,视线向前,落在赵英姿身上,笑说:“您是哪位?哦,我自我介绍,卫蘅。”
近朱者赤,赵英姿觉得这周青璇的朋友跟她还真挺像,比她更为不拘。“我是她同事。”
卫蘅却疑惑说:“是吗,她同事我都认识的呀,都没见过你,难道你新来的?”赵英姿微微一笑,周青璇是恨不能拿个什么东西把卫蘅的嘴巴堵上,扯下揽在腰上的手臂,笑着说:“赵老师,不打扰你,我们就先走了。”拖着卫蘅把她弄出门,“拜托你好好收敛一下你那好色的脾性好么?她可是教导主任。”
“食.色性也,收敛不了了。”卫蘅哈哈笑说,“教导主任要都是她这样的,那众位学子是自由有望了。”
“你女朋友呢,你到处拈花惹草,就不怕她吃醋?哎,她人呢,怎么没看见?”
卫蘅用两指做个行走的样子,笑说:“干嘛要吃醋,她大度不行吗?”
“行,她胸怀够宽广。但就算你只想跟人家玩玩也正经点玩好不好,别看见个好看点的女的男的就往上扑,行不行?”
卫蘅笑得厉害,又是一手扶上周青璇的腰,揽着她朝前走,“啊呸,把我说得就跟个色中恶鬼一样,我从来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大家你情我愿。你这样子,当初是怎么跟人恋爱的?”两人不是一个大学,她也只见过那个人一次,根本看不出她们在恋爱,这人还不愿意往外说,她什么也不了解。
“我也不知道,似乎,时间久的我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