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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璇挑眉,“那赵老师怎么办?我总不能脚踏两只船吧!”
卫蘅垂了眼皮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香烟凑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然后赶紧吐掉,眉皱得深重,十分嫌弃地说:“就这味道,怎么好意思叫香烟这个名字的啊,不知道哪个脑残起的名字,真受不了。”她把半截烟使劲戳进烟灰缸。
这夜场的常客竟然没抽过烟,也是件奇事。周青璇笑她嘴巴与行为永远统一不了,她也不反驳,招手要酒。周青璇这才想起来今晚过来干嘛的,赶紧把自己的钱包祭出来:“说好我请你的,说吧,想喝什么酒,我今天当一回你的信用卡,还是不限额的那种。”
有人抢着买单,还不封顶,大好事一件。“那我不客气啦?”
“不用客气,只要你别喝高了就好,我是真怕你喝高了的样子。”
于是,周青璇跟刘纪妍一样,被卫蘅当成冤大头,钱包瘪了一大块。
喝了酒的卫蘅,就可爱多了,不像刚才那样紧绷着自己,话也多了一些,周青璇觉得自己的钱终于没白花。
卫蘅的酒量不算很差,心情不好也影响不大,嘴巴还是管得严严的。周青璇也没那种非要挖人家秘密的癖好,她不说问了都是白搭,想说的话她也藏不住。坐了一会儿,她就想走,“没劲,我回去了。”
“哎哎,你不等我,回头我怎么回去啊,我喝酒了啊,你放心?”
“我觉得我更应该为别人担心才是。”
“好吧,你走吧。”
周青璇靠着栏杆那边笑。
这个时候,耳边乐风一转,旋律非常熟悉,周青璇心里就是一动,转头朝左侧看去。今天所坐的位置,视野不好,舞台灯光很弱,追光都没有,视力好也看得十分费劲,模糊不清,她就把头转了回来。
台上那位演唱者对自己的演唱水平非常自信,技巧掌控的非常好,周青璇慢慢勾了唇,赞了一句,“好。”她不偏心,觉得这个要比第一次听见就引得她掉泪的赵英姿的歌声还要好上那么一分。
卫蘅说:“看吧,要是不留你,你就听不见这么好听的歌了。”
“听完咱就走吧。”
多呆两分钟也是好的,但不能得寸进尺,卫蘅爽快答应:“行。”
一曲之后,有人给了掌声与呼哨声,那人说了一句“谢谢”。周青璇站起来,眯起眼睛努力往台上看,只看见一个纤细又模糊的身影,她愣了愣,笑了一下,笑出心事来。
“走啦。”卫蘅扯了伏在栏杆上的周青璇一把,“想知道什么人唱的直接下去就是了。”
她们腿脚慢了些,到了底层,台上的人早没了踪影,卫蘅朝周青璇轻轻一耸肩,周青璇眼睛盯着前面,慢慢说:“我知道是什么人唱的。”
卫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人?你不是说的她吧?”这个“她”,正是卫蘅遇的那位“鬼”,一片真心错付给狗的郑晓彤。她跟个男的坐在吧台那边,许是喝高了,有点疯,就差手舞足蹈了。那男的手搁在她身后,不怎么老实,她也跟不知道一样。
周青璇忍了一下,到底开了口:“你去看看吧。”卫蘅转过头,笑说:“我看什么去啊,就不许人家是男女朋友关系?多余了吧。”
“你觉得自己说的理由可信么?”
卫蘅垂头呆了呆,还是走了过去。
“郑晓彤。”
郑晓彤转身,手上的酒杯一歪,浇了那只咸猪手的主人半个前襟都是酒,惊得他当即跳了起来,嘴里抱怨起来。她似乎无所察觉,端着酒杯的食指伸直,指着卫蘅说:“哦,就是你,差点把烟灰掉我头顶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来?”
“你有什么可怕的,我怎么不敢来?”
郑晓彤眨眨眼,把酒杯往吧台一丢跳下凳子,脚下一软,卫蘅眼看着她稀里哗啦摔在地上,然后才去扶。周青璇赶紧伸手帮忙,小声埋怨卫蘅说:“你是故意的吧?”两人距离也就三步远,她只要往前迈一步,郑晓彤就不用摔这一跤。
卫蘅不答,周青璇就知道她是故意试探。两人一左一右把郑晓彤扶着站起来,她摔得七荤八素,扭头看架着自己的俩人,以为遇见坏人一般,“谁啊你们,松开我,松开我。”
这下,好心又救了一个醉鬼,周青璇趁机把人一股脑推到卫蘅身上,她实在是怕跟醉鬼拉扯。“你照顾她,我去拿车。”
不得不说,卫蘅的本领比周青璇大多了,她一个人就能把这个醉着还不老实听话的郑晓彤给弄出来,安顿在路边的长椅上,等周青璇车开过来,再把人塞进后座。
“她住哪儿?”
卫蘅就问:“你住哪儿?”郑晓彤眯着眼睛思索一番,抓着卫蘅的手臂,一点不像喝醉,认真问说:“你说我住哪儿啊?” 也没见她带包,卫蘅只好翻她牛仔裤的口袋,她伸手来挡,挡不住就东躲西藏地笑,卫蘅说:“不许笑,还当逗你玩呢。”她就真的不笑了。
费了半天事,只找到零零整整几百块钱和一串钥匙,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
“你不知道她住哪儿?”
卫蘅把掐在手臂上的爪子扒拉下去,“我哪知道她住哪儿啊!”
好嘛,弄一个连自己住哪儿都忘了的醉鬼回来,这回看咋办?周青璇也不多想了,总不能把这人带回自己家,直接转上中兴路,朝卫蘅家开去,“反正她是你前女朋友,你照顾她一晚应当应份。”
卫蘅转身,对着郑晓彤,耐着性子问:“你家在哪儿啊?再不说送你去派出所啦。”她跟人恋爱那几个月,这话都没问一句,这会儿再想知道,难度系数从一点零直接攀升到五点零,不可完成。
郑晓彤眨了眨眼,想了好一会儿,犹豫着说:“我住医院?”话一出口,就吓得周青璇一跳,卫蘅说:“别紧张,她是医生。”
“哎,吓死我了,还以为载了个从医院出逃的病人。”还真像。周青璇舒一口气,“她既然说住医院,说不定是住的医生楼呢。她哪个医院的?”
“长庚医院。”
“去试试?”
果然,进了医生楼之后,稀里糊涂的郑晓彤就被人认出来了,马上,就知道她具体住几楼几号了。
忙了半天才回到家,周青璇精神反而很好,睡不着,就给赵英姿去电话,约她明天中午一起吃饭。赵英姿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她还想跟她说,那支歌唱得很好,一次比一次好,想想又搂住没说。
赵英姿,我该要求你忘记前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
本来跟赵英姿约好中午一起吃饭,可惜这位赵老师临时接了任务,要陪她家老太太去做身体检查,没办法,约定只好取消。周青璇一个人呆着无所事事,想起那块表链故障的手表,趁此无聊之际拿去修理,权当打发时间了。
今天阳光很好,室外温度飙升很快,进了楼道,周青璇先把外套脱下来,这才慢慢朝上走。
踏上两级台阶后,一道带着城区口音的声音就进了她的耳朵,毕竟是有距离的,声音小,听得很勉强:“我就是不懂,您怎么就不盼着我点好。”周青璇抬头向上看,家门半掩,难怪里面的说话声都跑到外面来了。她一边朝上走心里一边嘀咕:这要是有人站在门外,不是一声不落,把谈话内容全部听了去么。
“你还要我对你怎么好,非要跟你爸爸那样,由着你才叫好?我知道,你嫌我年纪大了啰嗦又麻烦,管头管脚,你当我愿意啊,我还不就是想着你能好好地,日子过得开心点,不当妈就是不知道当妈的心。” 后面这道声音,周青璇从没听见过,一下让听来的内容震住了。
赵英姿不做声,那人又问说:“今天你先说说,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人的?”一股强硬逼问的味道。
隔着一道半掩的门,周青璇也开始做听壁角这种她很看不上的事,她希望自己听见赵英姿肯定的回答,却又怕听见她肯定,肯定之后会怎么样她无法预知,本能地回避。就听赵英姿避重就轻地说:“朋友的。”周青璇在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只是朋友这么简单?你当你妈老糊涂了还是直接就瞎了?”
“您别老是逼我行不行?”
“我老是逼你?”
“没有么?这么多年,您软硬兼施,逼走我身边的一个又一个人,您都忘了?妈,我是人不是木头,我也会痛,可您是我妈妈,我痛您也会觉得痛吧,骨肉亲情,我不想您难过。我尊您的意,散了就散了,您让我住家里我就住家里,让我按时回家我就按时回家,够言听计从了吧,您究竟还想我怎么样才好啊?”
周青璇心里忽地打了一个突,就愣在台阶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就是这个愣神,让她在这之后后悔自己当时的错误行为,根本不该愣神犹豫,直接转身走掉才是。
赵师母长长地叹口气,语调低了好几度,“我还能想你怎么样,自然是想你工作顺利生活幸福。你说你现在,做的叫什么事,人家好好的姑娘家,你怎么做得出来?”
“在您心里,我就是一个大火坑吧,害自己家里人不够,还要害别人,还一个接一个。” 赵英姿笑一声,语气轻慢、不屑,“可您不知道啊,就是有那样的笨蛋,心甘情愿往火坑里跳,要说坑那也是她自己坑自己。我不过顺水推舟、逢场作戏而已,所以,您真的不用急,等哪一天……”
后面,母女俩还说了什么,周青璇没听见,她反复想的只是那几个字:“逢场作戏顺水推舟”!你逢谁的场跟谁作戏?顺什么样的水推哪家的舟?那样的笨蛋……哦,难怪你在某些时候会很忧郁——尽管你自觉掩藏的很好,原来,症结在这里!
哈!我这个笨蛋!
周青璇推开半掩的大门,稳稳当当地走进去,把门像刚才那样半掩上,看见两双眼睛都看过来,露出一个浅笑。
赵英姿愣愣地看她走进来,追光一样的视线,直直盯住她的身影不放。
在周青璇踏进那道门,笑容恬淡对这屋子里的长者微笑问好的时候,赵师母把对赵英姿的愤怒暂时压了下去,笑容可掬地跟周青璇交谈了几句。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的确如此,清濯知礼的周青璇,赢得了老太太的初步好感,这样大方的姑娘,一定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谁家舍得让她受不必要的苦?好感的背后,是她对赵英姿的更多的不满,就算她追着你,可她毕竟比你小,你就不能做点好事,让她死了那条心?人好好一个姑娘家,弄成今天这地步,简直作孽。你这个小姑娘也是,一点定力没有,一点原则没有,一点脑筋没有,那么大眼睛也看不清,这会儿伤心想死也是活该。
周青璇不会知道,她与赵师母的第一面,竟然让老太太生出那么多的其他想法,而就算知道,她也没那份心力去想更多,她唯一在意的,是站在她身旁五步开外的那个女人,她用一种,在赵英姿看来,完全陌生的目光,那种平静,超出事情本身之外的淡然,悠然望过去,不在意这个场合里的第三个人——赵师母。
当她发现,赵英姿同样与自己对视,就多了点希望,可她看了又看,始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情,浑身的血,慢慢凉下去。
大概,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知道,她在心里把自己置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几乎低到尘埃里的卑微:赵英姿,只要你说一句话,否定你刚才出口的所有的话,我就会信你,一定信你……
她满怀希冀,满心期待,希望能听见哪怕只言片语的否定,可她忘了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赵英姿就是不张口,甚至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周青璇听见自己心脏崩塌的声音,沙啦、沙啦,细碎的声响,一寸寸,慢慢推进,慢慢剥落、坍塌。
贪婪,就该承受贪婪后的下场!她抬手轻轻抱了一下手臂,把衣服底下竖起来的汗毛安抚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仍旧能够保持面色平静,她希望自己能维持这份镇定,在卧室的抽屉里,把这会儿过来的目的——那块表链出问题的手表拿出来,装进包里。与客厅里的长者说再见,对赵英姿笑了笑,也许那个笑容勉强的难看,她还是笑了,告诉她自己回家了,脚踏实地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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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璇慢慢朝小区外走,还好,她刚刚在站台上等了一分钟,车就过来了,车上人有些多,她挤到后面空一些的地方,抱着立柱站着,静静地看着忽快忽慢往后退的街景,肚子咕咕叫起来,也不知道家里都有点什么好吃的。几点了?饭点过了没有?
抬起手腕,十点。对,就是因为手表的原因事情才变成这样。她从包里把刚才取回的那块表拿出来。取它干什么呢?
周青璇说不上是手表控,只是习惯佩戴手表,刚刚取回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