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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宓默默地晃去了紫云姝的院子。
紫云姝见到玉宓的神情有异,问她怎么了。
玉宓把刚才见到包谷吃灵药像不要灵石似的事跟紫云姝说了。
紫云姝很无语地扔给玉宓一句:“她跟着阿圣学炼丹、又做着丹药买卖,连几瓶丹药都吃不起的话,她还叫包谷?”
玉宓:“……”敢情是我少见多怪了?
妖圣从屋里出来,见到玉宓颇受刺激的模样,朝跟前的玉石桌凳一指,说:“坐。”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壶四阶猴儿酒和几个酒杯摆上,给玉宓斟了杯酒。她问道:“还是觉得包谷陌生?”
玉宓摇头,说:“只是觉得她太让人震惊,太不可思议。”
妖圣说:“包谷大概是因为身为五灵根修行缓慢使得她比你们更多了几分耐心和耐性,更能下苦功夫。她的性悟高、性子静,在修行上的天赋不比你们这些天灵根差,甚至还要高上许多。天灵根弟子,个个是万里挑一的资质。你们是灵根饱满的单一天灵根,她有五条饱满、属性齐全且平衡的灵根,这等资质远胜天灵根。我在收她为徒以前,对五行齐全的五灵根并没有多大感觉,在收她为徒之后才逐渐发现其中的妙处来。在同等境界的情况下,五个不同属性天灵根弟子齐力才能办成的事,她一个人就能够做到。旁人若要同时动用几种灵力,需得互相有默契有足够的配合度,少不得演练磨合,而若让她来做,她信手拈来。她走的是五行合一之道,这又让她比你们高出一个境界。你们的功法,她都可以学。她的功法,你们未必学得了。她踏进修仙界有十一年了吧。十一年时间在你身上已经令你踏进元婴境了。她拥有如此多的修仙资源,她用在自己身上的修仙资源是你们的几十几百倍,却只在筑基九阶。你们花一倍时间做的事,她花上十倍、二十倍的时间在做。你们炼丹,一个月炼一两炉,她是不眠不休地不停地练,炼完一炉又一炉,一直炼到出完美品质的丹才停手。你们修行阵法、符箓之术,只求依样画葫芦,学到会用就行,她会去琢磨其本源根由原理规律,将其悟透,再推演、演变、创造出自己的东西来。你们在修行上更讲求快速提升境界,她修行更在乎有没有学透。许多人觉得五灵根废,就连紫掌门、风奕也都认为她是五灵根修行慢、废,甚至觉得她修行不上心,认为她在别的方面是天才,在修行上是废才。她只是因为作为五灵根,需要将根基打得比别人更牢固、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筑建根基而已。”
玉宓听得有些发怔,她没想到妖圣对包谷的评价如此之高。她顿了一会儿才忽然意识到妖圣居然很罕见地向着她说了这么多话。若说妖圣是和她小师叔说话,说再多话她都不奇怪,可是和她说包谷、说这么多,就让她有点奇怪了。她说:“圣姨对包谷的评价很高。”
妖圣脸上噙笑地说:“我的得意弟子,我对她的评价自然高。”她觑了眼玉宓,低头慢悠悠地喝着包谷孝敬来的猴儿酒。
玉宓说:“属我斗胆,圣姨是想撮合我和包谷吧。”
妖圣说:“我对你的评价亦很高,原本确实有撮合你俩之意。只是从包谷醒来后待你的态度来看,她对你的心思像是已经淡了,反而是你,似乎对她上了心。”
玉宓失声笑问:“我有吗?”
妖圣说:“你看她的眼神多了些东西,还有就是这会儿你为什么会坐在我这里?”
玉宓说:“包谷如此出色,我配得上她么?”
妖圣说:“两情相悦,只要互相容得下对方,配不配从来都不重要。我是一株莲花,是妖,姝儿是修仙者,是人,她认识我时,我在化神境,她在筑基期,若说配不配来,人与妖之别、修行境界的差距,你觉得我们配吗?如今不是在一起过得好好的么?你们是师姐妹,共同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你俩的距离难道比我和姝儿之间的距离更远?”
玉宓反驳不了妖圣的话,但让她去想自己和包谷走到一起的模样,她想象不出,甚至觉得那遥不可及。她摇头,说:“我和包谷不可能。”
妖圣点头,说:“你追求的是包谷没有的。你如飞鸟,向往无拘无束的遨游飞翔,她是潜居沉渊中的金鳞,更习惯默默地修行。你们两个人,一个心在江湖一个身在朝堂。”
玉宓苦笑,说:“既然知道……”
妖圣说:“九年之前,你俩曾携手相伴生死相依,一起经历了多少生死磨难!九年前,你弃她而去,留她在这里,她等了你整整五年,五年来一步都没离开过,结果等来的却是你决然而去的身影。自那以后,她再没踏出过云海密林半步,后来还是紫掌门下达掌门令谕才迫她踏出云海密林,两个时辰后,她拔剑自刎。”
玉宓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苦笑着问:“圣姨说这些做什么?”
妖圣低声叹道:“我只是为你们的擦身错过感到惋惜。近来,我常想,如果你当年肯停下脚步等等她,是否你们之间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玉宓怔然。
妖圣问:“玉宓,你可曾了解过她、在意过她心里想什么?”
玉宓微微凝凝神,说:“曾经有想了解过她,发现她的心思深不可测,是我无法了解和琢磨的,亦有些害怕她的肚子里那曲曲绕绕的算计。”
妖圣说:“哪怕她算计了整个天下也绝不会算计你。玉宓,她若算计你,你还能在外面纵横逍遥九年?说句不中听的话,她若要算计你、哪怕是花上一点心思琢磨你,你早被她擒在掌中。”
玉宓怔怔地愣住了。
妖圣扫了玉宓两眼,说:“你害怕她的算计,她傻傻的以一颗赤子之心待你,只想着把最好的都给你,唯恐让你有半分不好。玉宓,若包谷不是如此全心全意地待你好,而是想将你擒下沦为掌中玩物、或者仅仅是占有你,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会是怎样?”
玉宓彻底呆住,半晌无言。她呆了许久,才怔怔离去。
坐在旁边听着妖圣滔滔不绝说了半天的紫云姝探见玉宓出了院子、坐到山崖边怔怔发呆,她才扭头眼巴巴地看着妖圣,问:“你又使什么坏?”
妖圣淡声说:“四年前,让她留下不留,这会儿送上门来的机会不戳她几下简直对不起她上这趟门。”
紫云姝:“……”哎哟,这小心眼哦,四年前的那点子事还记恨到现在……她好想蹦过去告诉玉宓一个秘密——那就是通常四肢不勤的人那省下来的力气都用在了脑子上,例如阿圣、例如包谷,那心思啊、那算计啊,深似海啊。想啊,那法阵得多庞大的算计、推演能力,她这四肢勤快的人跟着妖圣学了这么多年才半吊子水平,看看包谷,看看阿圣,那才是亲师徒啊!哎哟,玉宓,你傻啊,跑到包谷的亲师傅跟前来问包谷的事,这不是上赶着被修理嘛!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何去何从
包谷服下大量丹药,即使又喝了猴儿酒催发丹药的药性,仍然花一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丹药的药效吸收完。
她身为五灵根本就比单双灵根的修仙者能“吃”,再加上有玄天剑在身,以前是“吃”多少都不怕吃撑,如今融了玄天剑,包谷只觉自己成了那怎么也填不满的无底洞。那么多的丹药被她吃下腹,所化的灵力竟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只剩下少得可怜的一些灵力在丹田和经脉中流转,恢复的灵力不足三成。
她严重怀疑是那把与她融合的玄天剑没脸没皮在她的体内与她抢灵气。
她暗泪!玄天剑,就算你饿了几万年一直没吃饱,也不能这样和我没完没了地抢灵气啊!那分明就是一把很不要脸还要噬主剑,她却拿它没办法,如今也唯有忍痛含泪准备再服用更多的丹药和用灵石恢复灵力。
忽然包谷感到院门口有动静,跟着便探到她醒来后就不见踪影的小猴子和灵儿进了院子。小猴子坐在灵儿的肩膀上,灵儿迈进院子就喊:“玉宓姐姐,包谷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听到灵儿唤玉宓,包谷这才觉察到玉宓竟不在她的院子里。莫非去小师叔那边了?
多宝灵猴忽然欢喜地“吱”了声,宛若离弦的箭一般从窗口冲进了卧室,落到盘膝坐在床上的包谷身上,一双猴爪子欢喜的抱住包谷的脖子,小小的猴脸贴在包谷的脸颊上欢喜地蹭着。
灵儿也一个箭步冲进屋子,看到包谷已经醒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包谷身上的气息让她不敢像小猴子那样造次,她只远远地站在卧室中央看着包谷。
包谷抬手将那蹭得自己脸颊发痒的毛绒绒一团从脖子上揪开拢在手心里,低声叱道:“小猴子莫闹。”又抬起头看向即高兴又有些忐忑的灵儿,冲灵儿招招手,说:“过来。”
灵儿来到床边,打量着包谷问:“你没事了吧?”
包谷摇摇头,说:“没事了。你们去哪了?”
灵儿说:“这老孙头有时候不老实,怕他耍滑头,我和小猴子过去晃了圈,顺便把账本和上一季度的盈利带了回来。”说话间便将一枚储物玉镯递给了包谷。
包谷收下储物玉镯,说道:“辛苦你俩了。”她已经习惯了少言寡语,如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只得说道:“你们去歇着吧。”
灵儿抿嘴,嘟嚷一句:“这话没两句就下逐客令!”红了眼眶,转身就往外走。枉他们对包谷牵肠挂肚,可这包谷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样,活像没心没肺似的。
包谷:“……”她愕然地看着灵儿,很无奈地唤了声:“灵儿。”
灵儿在门口停下,扭头没好气地瞪着包谷,拖长声音气呼呼地问:“叫我干嘛?”
包谷低声说:“我没下逐客令,只是……不太习惯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灵儿叫道:“包谷,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的包谷憨憨的,总给她好吃的,会经常摸摸她抱抱她,像宠孩子一样宠着她,绝不会像这几年这样对她冷冷淡淡的,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引起包谷多少关注和情绪。
包谷默然。她知道她这些的变化让小猴子、灵儿、师姐都觉得她变得陌生、接受不了。
灵儿看到包谷又沉默,不说话,心头的情绪又激了起来。她真想冲到包谷面前挠上几爪子,又隐约有些畏惧如今的包谷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狠狠地怒瞪着包谷。
包谷起身下床,她穿上靴子,缓步来到灵儿的跟前,说:“灵儿,我知道这些年我的变化很大,让你们都感到陌生,但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亲人。我能活过来,我能从融剑的痛苦中熬下来,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你们在外面守护我、等我醒来。我还是我,只是和少年时相比性子淡了些、安静了些,不再像少年时那样闹腾,亦不再以笑容为面具。”她的话音顿了顿,说:“我以前总认为笑比哭好,凡事多笑笑会轻松很多,再苦再难也要笑着对面对,总有股倔劲、拧劲憋在心头。”
灵儿问:“那为什么现在不笑了?”她回到包谷身边已经有四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包谷笑过。包谷总是冷冷淡淡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包谷仔细地想了想,问:“你想对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包谷还是对着一个不再掩饰自己的包谷?”
灵儿被包谷的反问噎住了。
包谷说:“这些年的修行让我的心性淡了、性子也静了,没什么值得伤心的事、没什么值得开怀的事,安安静静地修行,平平淡淡地过活,避世潜居隐修的生活自然比不得在红尘中打滚来得热闹。你们习惯了热闹,所以有些受不了我这般安静。而我习惯了安静,掺合不进你们的热闹里,最多只能默默地看着。”
灵儿劝道:“包谷,别再避世隐修了,与我们出去走动走动吧。你这般模样总让我觉得难受。”
包谷凝神想了想,说:“好,但我需要再调理一段时间身体状态。”
灵儿听见包谷答应出去走动,脸上笑开了花,说:“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包谷点头。她说:“师姐不在院子里,你若要找她,去小师叔的院子看看。”
灵儿问:“这又是下逐客令了?”
包谷无语。
灵儿盯着包谷瞧,要是在之前,包谷才不会管她生不生气,才不会和她解释这么多。她总觉得醒来后的包谷柔和了很多,变得比之前更好看了,美美的、柔柔的,让她心里痒痒的、想要靠近把包谷揉在怀里,可又慑于包谷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势,这气势淡若云烟略有几分清凝冷意,可她知道若是这气势爆发起来,那将会如惊滔骇浪般恐怖。灵儿咬咬唇,忽然壮起胆子在包谷的耳边低语一句:“包谷,你变得比我们狐族还要勾人。”
包谷听得灵儿在耳边的低语,着实无语。她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