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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决定。你要是能让人省点心,我至于弄到今天这种地步吗?”她板着脸说道。
“我只恨,恨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我也火了,造成这种局面的是你,凭什么把过错怪在我身上!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的存在对你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是不该,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为人子女应该有的态度吗?”
“你们在说什么!天儿,是你来了吗?”外婆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是我。”外婆没有错,可我却开不了口喊她一声,虽然是她的母亲,可也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亲人。
“你们在吵架?什么男人,什么离婚?”外婆的声音颤抖。我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也不能决定她该不该知道。
“妈,蓝天胡说的,你不要理她。”果然犯错的人,都是这般为自己做辩护的。可惜我们不是在拍电视剧,也不是因剧情需要而设置的被蒙在鼓里的白痴。
“睁眼说瞎话,一点不假,是她不要我和我爸了。”
“天儿,你胡说什么呐?你妈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不要你们了。你过来,让外婆好好看看。”外婆,有些事,你不明白。
“蓝天你住口,你外婆眼睛看不到,你要让她连身体也垮了吗!”原来你也会有担心,有害怕的时候。
“声明一下,这是你干的好事,让外婆难过的也是你。你可以乱来,但为什么要累及到我?你可以出轨,但为什么非要弄得人人皆知,让我们一家颜面扫地!”我的这些话说的有些狠戾了,心中积累了多年的怨气爆发。
“你,蓝天,你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绝望的眼神,幽怨的神情。
“难道不是事实?”那段不堪的回忆,是你带给我的永生难忘的伤害。
“我走了,要留还是要离,你们决定吧。还有,我已经成年了,不再是你们的拖累,我也不是东西,你们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一口气说完,扔下呆立的她和一旁怔愣着的外婆忿然离开,完全忘了我此去的目的,忘了那个从小疼爱我的老人。
“蓝天,我跟你妈决定离婚了。”没过两天,爸就打来了电话,嗓音沙哑。
“爸,她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
“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们,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是她的错,你不要自责。”现在才来悔过还有什么意义呢,人为什么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自我反省。
“她肯定还在怨我当年对她的背叛,可是我都改了,这些年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她身边,弥补当年犯下的错。”
“……”你是个大男人,为何也要为了一个女人的不忠而哭泣。
“蓝天,爸最对不起的还是你呀!”
“爸,没有谁离了谁就过不好的。她可以,你也可以,现在自由了不好吗?”已经不用再跟我说对不起了,你们是生我的父母,伦理层面上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唉,算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我们已经谈好了,家里的房子落在你的户头上,生活费每个月我们都会给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你们对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曾经的三口之家,一夕之间破裂,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到了如今的结局,如果说一点不在乎,那是假话。
到了倩的墓前,我说,听到他们离婚我就不恨了,感情的事真的好奇怪。或许是我对她从没爱过,那么哪里来的恨呢?我只是把自己纠结在过去灰暗的阴影里,出不来了。
倩是我小时候唯一的好朋友,可是她却在10岁那年因病去世。这些年来,每当我很开心或是很难过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跟倩分享,因为只有她懂我、爱我。
那天,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青春埋葬在这里,然后开始一个崭新的人生,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下午,我在淅淅沥沥的大雨中回到了依旧喧嚣繁华的市中心。听到雷声阵阵,才蓦地感觉到已经初夏了。
静静地立在雨中,站在校外熙熙攘攘的街头,看那雨中的高楼大厦朦朦胧胧,纵横交错的道路和两旁的林荫道在雨中延伸,路上的车来人往洋溢着属于夏日的艳丽色彩。抬头望天,雨从天尽头倾泻而下;极目望远,雨无边无际绵延而来。
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茫茫人海中撑着伞缓缓朝我走来?模糊的视线,模糊的脸。这个场景,这种感觉,为什么好熟悉,好熟悉。。。
凌涵,为何又是你,在我最为落寞狼狈的时刻毫无预兆地出现。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她,脸上全是雨水,凝聚在睫毛上,滑进眼里,生疼。
她上前为我撑伞,将我拥入怀中。37度的体温透过她干爽的衣服,温暖了我;而我湿透的衣衫,也冰凉了她的身体。
“蓝——”只听到这一个字,于我却是世界上最美的呼唤。我没有说话,浑身颤抖,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我脸上,也贴在了她的脸上。
被牵着手回到公寓,凌涵找来她自己比较宽松的T恤和短裤给我,然后到浴室调试好热水,让我先去洗个澡。
我在她的一步步安排下,进了浴室关了门,躺进浴缸后我又止不住地哭了。这几天变得好脆弱,仿佛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是水做的,一碰就掉泪。凌涵,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
把整个身体沉入水里,屏住呼吸,直到透不过气才抬起头来。麻木地洗好澡穿好衣服,红着眼眶出了浴室。凌涵在厨房,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出来叫我去沙发上坐会儿。
“什么都不要想,乖乖休息,我在做吃的,就当是晚饭了。”她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微微笑着。
做好饭,凌涵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着,又是夹菜又是盛汤盛饭。我的状况确实很糟糕,脸色发白,眼睛红肿,神情恍惚。
虽然我的肚子饥饿感十分明显,却没有一点食欲,在凌涵的耐心哄劝下才勉强吃了一些,我不想加深她的不安。
凌涵是善解人意的,每次都不会直截了当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每次都只是默默地关心我、照顾我,让我在悲境中觅得一汪温泉,暖彻心扉。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学校了,晚上回来。”凌涵替我盖好被单,出了门。
今天是星期几我都不记得了,凌涵是班主任,大多时间都是待在学校看管自己所带的班级。为什么下午会在路边碰到,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如此多的巧合出现?
小阮呢,为什么没有看到她,许是也在学校上课吧。太多的疑惑,太多的烦乱,头痛。我闭上眼决定什么都不想,很快就意识涣散,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居生活
醒来的时候屋内黑暗,客厅却亮着灯光,凌涵已经回来了。我抱着被子坐起身,微小的动静也让凌涵察觉到了,她进门来打开灯。
“你醒了,先把药吃了吧,免得明天感冒。”拿过杯子倒了温水,取出药片放到我手上。我乖乖地吃了药,她把杯子放到书桌上,坐在床边。
“还难受吗?”她问。
“没有。”我说了连自己都轻不可闻的两个字。
“大家都很担心你,陈老师都快急坏了。”
“对不起。”我看着她,内心满是歉疚。
“有什么事,你不需要一个人强撑着,我们都会帮你。”
“你会关心我,在乎我吗?”现在的我太没有安全感,太孤单。人在低谷时,会闹脾气不想讲话,但并不代表就是真心不希望有个人陪在身边。
“我当然会关心你,韦婷、楚硕他们也会。”凌涵握住我的手,眼神和语气都温柔尽显。
“我一直觉得,我只有我一个人。”我低下头,述说着埋在我心底十几年的苦楚。
“怎么会啊?我们都在你身边,难道我是隐形的?”凌涵笑了笑,试图逗我开心。显然她并不知道我具体所指,因为我的话总是扑朔迷离。
“看你这样,我都要跟着难过了。”她不知所措地揉了揉我的头,带着悲伤的情绪。我知道,我的没有反应让她垂头丧气了,于是勉强挤了个笑容。
“对不起。”我说。
“你老是道歉做什么?明知道我感性,把我惹哭了你要怎么负责?还有,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笑得比哭还难看了,你看你现在的表情。”凌涵一洗先前的悲伤,似乎是在努力变成一个幽默的人。
这个模样的凌涵,会玩笑会俏皮的凌涵,如此坦率天真,她在努力化解我的忧伤,在努力让我面对当前颓废的自己。只有认识了此刻自己的“非自己”状态,才能重新站起来。
“谢谢!”我说。
“嗯,不客气,那就快点打起精神来。”她假装清了清嗓子,很认真的说,“记住了,你也欠我一个微笑,所以这回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欠我一个微笑?呵呵,不是我以前对她说过的话么。那次在办公室外捂住她的眼睛,走的时候说的话,她竟然还记得。
“明天,回学校上课吧?”凌涵轻声,试探着问道。
我能感觉得出话里隐藏着的小心翼翼,她是怕惊到我,还是怕我拒绝?窗外,雨已经停歇了,没了雨滴与大地接触,世界变得安静。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所带来的微妙旋律。
“我不想回学校,不想回那个人来人往的寝室,我……”只想要安安静静的。当然了,凌涵没有责任管,也没有义务管我想如何。
“蓝,听话,你这样,只会让朋友们更担心你的。”
“你也觉得我很无理,也要逼我吗?”我的声音急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涵连忙摆摆手。
“老师,对不起。”我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会生气离开。察觉到我的不安,凌涵向我靠近了些,用行动告诉我她没有生气。
“是不是心情还没有整理好?”她问。突然好想将心底憋着的东西都释放出来,一个人承受太辛苦了,就当作是别人的故事好了。
“给你讲个故事吧…”我说。在我的故事里,有个小女孩,被锁在黑屋子里,无人问津;有个花季女生,差点被男人羞辱,从此伪装成了假小子;有个未成年砸了人,心里独自承受着不安和恐惧;还有个孤儿,一个人住着一所空房子。。。
她静静地听着,流下了眼泪。说完后,我却笑了。从此以后,它便真的就只是一个故事,大千世界里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你也觉得她很可怜吧?可是她也有骄傲,有自尊,不需要同情。”我平静地说。
凌涵的眼泪无声滑落,泪眼朦胧地看着我。任谁听了我的故事,都难免会对故事中的主角产生同情怜悯之心,何况本就感性的凌涵呢?也罢,别人要怎么想,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就在我暗自苦笑的时候,凌涵倾身向前抱住了她我。我讨厌同情心的泛滥,更讨厌同情心是泛滥在我的身上,我抓住她的胳膊想要推开。
“别动,让我抱抱你,就当是你安慰我好了。我才说过,你把我惹哭了是要负责的。”凌涵像个小孩子一样,带着撒娇的意味。
我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要求,免疫不了她所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高举了十几年的“无所谓”招牌,算是为她彻底砸了个粉碎。时间溜走,我们都没有理会,好贪恋她温暖的怀抱,能够驱散我心里所有的阴云。
良久,她说:“以后,跟我一起住吧。”
拉开点距离,凌涵缓缓地道出心里的想法:“马上就高三了,你一定要乖乖上课,反正小阮搬走了我也是一个人。过两天我就去另外找一间小公寓,你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了,直到毕业,嗯?”
我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凌涵说让我跟她一起住?是幻觉吧,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幻觉,我在想些什么,期待什么,又失落什么?小阮搬走了,为什么搬走了?
“可以吗?”我问,犹如梦里呓语,怀着一丝侥幸,我听到的是真实的她的声音。
“像是在做梦么?”她捏了捏我的耳朵,轻声笑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是怀疑你的诚心,而是怀疑自己。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是对我也很好?所有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都说过喜欢我了,也帮过我很多,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你对你好吗?还是,你不信任我?”她故作失望地埋怨。
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对一个人好;因为喜欢,所以没有缘由。一秒,两秒,我突然就哭了。凌涵,你的喜欢对我来说,如此珍贵。
“傻瓜,逗你的。还真哭啊,好不习惯。。。”凌涵看见我哭,有些慌乱,伸手帮我拭去滑落的泪滴,就像上次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