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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又一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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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文谦继续央求,“我家已经被它毁了,这口气又怎么咽得下。”
  温渥有些心软,软下声来哄他,“再看看吧,你先回去好吗?”
  白文谦咬咬牙,“你不是喜欢我吗?”
  温渥一愣,把这七个字在心中来回品味几遍,解读出了勉强二字,心里顿时有些无奈,“不是这个喜欢法。”说完便大步走出去。
  白文谦不想放弃,守在医馆里等了大半天,直到温柔回来都没见到温渥的影子。
  温柔见只有白文谦,觉得奇怪。刚想开口问白文谦就自觉的走了。
  天黑之后温渥才回了医馆,温柔见他,便掏出一只纸包递过去,里面是半捧泥土,“看来真的不是王葚,这土里可没有半分蟒气。”
  温渥端着纸包,捻起一点土在鼻子前嗅,若有所思。
  温柔看他不答话,自顾自抱怨起来,“城外现在半个人影都没有,官府都不敢派捕快去查。站在那里却总觉得四下有人,可吓死我了。”
  当晚子夜白文谦又去了医馆,温渥被脚步声惊醒,就见白文谦换了一身新衣站在门外,直勾勾瞧着他。
  温渥喉咙有些发紧,不知所措的看着白文谦走进房间,躺倒了自己床上。
  四目相对,默默无声。白文谦见他没有动作,稍一思索,笨拙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温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干嘛这样轻贱自己?”
  白文谦泪水夺眶而出,“你……不是蛇性本淫吗……”
  “正是因为蛇性本淫,见惯了荒唐事,你这样的……便没什么稀罕了。”黑蛇一脸落寞。
  送走了白文谦,温渥终于决定出城看看。寻了那妖怪,拼尽全力打死,然后……回山罢。
  那个主动亲了他,抱了他,却扭开脸装作不知情的白文谦在他脑海里闪现,最后总是定格在那张大哭的脸上。哪一个都像是真情,哪一个也都像是假意。
  一切也许都是白文谦的筹码。
  温渥第一次懊恼自己的妖精心肠,始终比不过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黑白的感情线,其实比较纠结。琢么了一下我决定承认原因:原始大纲是BE,现在HE走向的感情线是后来改的。
这篇文本来是我写来赚积分的,没想到能在大家的鼓励下坚持到中段,更别提结局。前几章有姑娘表示很喜欢黑蛇,我就一直很有负罪感,大概十章左右我下定决心偷偷改了大纲,给黑白一个长相厮守的HE。
虽然文笔不济也没有毅力,但这文里我还是用心藏了很多伏笔的,为了这些设定和伏笔的对应,再加上我个人比较别扭的感情观。就又给白文谦增加了一些波折。
比如齐之姜,也就是这一段开始,本文的点击量啊啥的都收到了一些影响。
所以我宣布后半段会同步更新一个“no虐”的文,主要也是出于对读者的内疚。
好了说完了,心里清爽!

☆、入魔

  温渥那边刚决定要出城探查,白文谦这里却笃定了他不会帮自己。左思右想,白文谦决定以身试险,争取把妖物引到医馆去,那么温渥不出手也不行了。
  这些天醴阳城里每家每户不敢出门,各人身上也揣着金云观求来的护身符,即便生了病都能拖则拖,唯恐出门找大夫时遇上不测。
  白文谦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每日招摇过市,兜上一圈就扎进温氏医馆里。
  温渥温柔近期得了闲,没了病人正方便他们打坐修炼。温渥每天看到白文谦来医馆,不打招呼甩手就走,白文谦也装作不在意地缠着温柔聊天。
  温柔忍无可忍,“你这是何必呢?”
  白文谦咬咬嘴唇,“我要报仇啊,要给父亲报仇。这城里能帮忙的就只有你们了。”
  温柔叹口气,轻声对他道,“其实温渥已经在查了,只是不愿和你说。”
  白文谦愣了,眨着眼睛满脸疑惑。
  温柔也是苦笑,“这一次的对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就痕迹看来很棘手,即便是我们也未必能赢。你不要轻举妄动了,这每日像靶子一样到处走,万一牵连到家人岂不是更麻烦。”
  白文谦点头,决定乖乖回家去了。
  刚踏出门坎就听温柔喊他,白文谦一脸期待连忙转身,却见迎面一包药扔进他怀里,“给狗捎的。”
  温渥回到医馆时,白文谦已经回去了好久。温柔并不忙着练功,只是啜着小酒等他,见他回来便叉着腰说道,“该解释的我都替你讲明白了。”
  温渥心中有些欢喜,面子上却嫌温柔多事。
  温柔一见他的脸色,更是不爽了,“你这几千年窝在山里从来不近人情,能知道个什么?正常话都说!那白文谦和你多简单的事,愣是别别扭扭到现在,我都替你丢人呦!”
  戳到了痛处的温渥沉默。次日他派了温柔住回白家,同时保护三位少爷小姐。白文谦和隽儿感恩于胸,白品言却很是奇怪,每次见到温柔总要不停的道谢,礼数周全的令人尴尬。
  过几天又突然来了劲头,偏要出门亲自谈生意或者盘门面,佃租都恨不得亲自去收。温柔拗不过他过分的客气,就把家交给白狗看着,化作小厮暗中护送他。
  这风声鹤唳的时候,唯独白大少爷敢四处奔波,白家的生意自然也拔了头筹。
  醴阳城中又众说纷纭,有人说白老爷以命换命保了白家周全,有人说白二少快要成仙就福泽了白家,也有人说白大少为了钱可以不要命,还有人说白大少像是变了性情,对手下的小厮格外关照,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温渥在城里接连转了半个多月,专挑那妖物出没的城郊和城门附近来回转悠。街上人影少之又少,妖物作案频率也降了又降,温渥带着一身妖气纵是把城门踹破了也难有收获。
  倒是这段时间以来,温渥顺手抓了小偷,捕了大盗,扭送了几个采花贼去官府。见义勇为的好情做得多了,神医温渥也成了德高望重福泽苍生的代名词,路上偶尔遇到人都主动与他行礼。夹带私货的千年黑蛇精越是听人夸自己妙手仁心,就越是觉得憋屈。
  赞颂的民众看到他日渐紧锁的眉头,结合醴阳城的乱象,又开始赞他心怀苍生了。
  白文谦安静了一段时间,每天都去偏院试探温柔的口风。听他们对那妖物越来越放松,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找到温渥自告奋勇去当诱饵。
  温渥理所当然的拒绝了,白文谦却眼神倔强说“你若是不答应,我今天便出门闲逛。不信你不管我。”
  温渥无奈,只得点头。招来温柔和白狗商量,最后决定宵禁以后行动。温渥和温柔保护白文谦,白狗看家护院。温柔怕得要死,但还是答应了。
  白文谦也是很怂,临行前他回了屋,把所有所有看上去能保命的东西一股脑揣进怀里。
  他们挑了一个明月夜,不提灯笼都能看清迎面的人脸。一人二蛇前后脚走出城去,迎面就扑来了一阵妖风。一阵浓烈的腥气裹了一阵清洁的戾气,走在最前面的白文谦几乎要窒息。
  温渥一甩袖子,一股黑气又迎了过去,两股力道撞在一起都成了粉碎。
  妖风散尽,一个身影被月光缓缓映了个真切。
  竟是金云观的清静道长。
  白文谦大吃一惊,倒吸的一口冷气又刺激了被妖气灼伤的喉咙,他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脚上却连退几步。
  温渥抢身上前,护住咳嗽的白文谦,手上的黑气化作一把铁鞭向道长挥去。
  道长提剑迎击,剑锋中一股清气并一股血腥,出招也像是两套截然不同的秘技混在一起。温渥感觉自己像和两个人在过招,剑锋的清气灼得他难过,血腥又总像是要勾起他内心的暴虐,抹杀他的理智。
  眼看抵挡吃力,只能估着温柔和白文谦的位置,不断把老道向反方向引去。
  温柔不敢应诊,她扶着白文谦躲在远处,手上青光阵阵,化作暗器试图打断老道的招式。
  不消一刻工夫,温渥身上中了三剑,已经是要败了。温柔再顾不得其他,提起一把弯刀上前帮忙。三招后被清静道长一剑指在咽喉上,吓得瘫软在地。
  温渥提鞭缠住了清静道长的剑,急匆匆呵斥温柔退下。
  温柔满眼含泪瘫在地上,听到他的声音才大梦初醒似的往回逃。
  老道抬脚踹上温渥胸膛,背后沾了他喷出的妖血,扔下被铁鞭缠住的桃木剑,提掌又要去追温柔。见不远处的白文谦,老道眼中突然精光一闪,竟中途弃了温柔直接向他扑去。
  白文谦大惊,嘴上喊叫“道长,清静道长,道长救我啊!”
  这几声道长喊得老道浑身一震,再看眼前的天地竟恍如隔世,他放下招式,口中喃喃有词,却仍是盯着白文谦一步步向他走去,步伐之间还有些踉跄。
  温渥和温柔红了眼,冲去要救,老道头也不回的一挥袖,一阵清气把它们震出老远。
  白文谦怕极了,踉跄着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向后挪。怀中一个东西掉出来,落在他手边。眼看老道走近,白文谦也起了视死如归的心,不管不顾的拾起掉在地上的物事,大喝一声扑向老道,手上的东西胡乱拍到他脸上。
  直到那东西拍进老道的鼻孔里,白文谦才看清正是当年清静道长本人送给他的清毒丹。两粒珍贵的仙丹顺着鼻腔被老道吸入体内,当即引起了混乱。老道浑身突然冒出一股真气包裹了自己,又不住向外蔓延,马上要波及跟前的白文谦。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地面突然冲出,右手一把掠起白文谦,又绕一圈去伸左手抓住瘫软的温柔,并向温渥大喝一声“来!”。
  温渥随着那身影,一路回了醴阳城南的一处偏僻小院,才见这恩公停住脚步,长舒一口气,放下了白文谦和温柔。
  三人刚想道谢,却看清了这人的脸,一时都惊得哑了声。
  那正是多日未见的王葚,只是他如今身形消瘦,双眼突出,原本那张英挺刚毅的脸像是被火烧掉了半边,毁得惨不忍睹。当年的雍容华贵已经完全变成了落魄。
  王葚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已认出了自己,他叹了口气,化作巨蟒钻入地下,又没了影子。
  回家的路上白文谦百感交集,曾经仙风道骨的清静道长成了嗜血的妖道,而被所有人怀疑的王葚即便落魄如此,关键时刻还是出手救了他们。
  那众人怀疑王葚的时候,唯一相信他清白的温渥,如今在温柔的搀扶下,捂着胸口步履艰难的往白家走。
  白文谦心中蔓延着苍凉与歉疚,他想伸手去抓温渥的手,却被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黑蛇在路上还强打精神。回到白家,见狗也嗅着血腥气来了,才放心大胆的昏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致明白为啥学校里不让打架了:打斗场景太考验词汇量了,交代事情经过的检讨书……呃…比较难写……

☆、真相

  
  到了白家,温渥踉跄走回偏院,见白狗嗅着血腥味赶来,和她交换了眼神再一点头,随即昏迷。
  温柔红着眼睛在他身上检查出多处重伤,深可见骨。伤口上结着诡异的道术,温柔轻轻一碰,浑身便是一阵悚然的冷。
  青蛇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眼泪决了堤,求助的望向白狗。
  狗化作丑丫头小心翼翼去检查,她的法术与佛家有些渊源,对于这些诡异的伤口,她比浑身邪气的青蛇更能耐受一些。
  狗用一个时辰勉强清干净了温渥的伤口,脑门上的汗流到了鼻翼。温柔从旁协助,慢慢将自己的真力输给温渥,助他疗伤。
  并不是白文谦的错觉,她们两个的医术加起来仍不及温渥的一半。
  初步治了伤,丑丫头又化回了狗型,坐在原地运功打坐。虽然只字不提,但显然是自身也受了损。
  “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
  “金云观的老道,叫清静的,不知什么时候修邪术成了妖道。”温柔有气无力的回答。
  白文谦清楚看到狗的额头暴起了青筋,“金云观?!”
  “嗯。”青蛇也被吓到,回答得唯唯诺诺。
  “白文谦,明天就带你妹妹走。”狗第一次露出了恐慌的表情“这醴阳城里是住不得了!”
  白文谦也是吃惊,这白狗往日一派从容镇定,对除了小妹以外的人也都是爱答不理。今天还是第一次直呼自己名字,可见事态严重。
  “但,现在温渥怎么办?”温柔小声问道。
  “找辆车拖走。”白狗甚至有些暴躁了。
  狗的态度很是奇怪,白文谦料定其中必有猫腻,但无论怎么试探,狗都是反复强调要赶紧离开醴阳城,其他的便不愿多说了。
  白文谦无奈,决定待会便去找大哥小妹商量。转眼再看躺在床上神志昏迷的温渥,他握了拳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得为他做些什么。
  转念,便想起了王葚,以及……他没来得及带走的一屋子灵药。
  白文谦提出再去城南蟒蛇家中,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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