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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偷听？”
“队长怎么看？”
“你们别看我啊。”喻文州笑了笑，“都去吃饭吧，看我又不管饱。”
最后好奇心旺盛的另外三人还是没有去偷听，今天中午餐厅里果然没有准备红烧排骨，黄少天随便点了两个菜，和于锋坐在一起，于锋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双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黄少天都快吃完了于锋才开口。
“那小子适合用重剑。”他说。
“你说谁？”黄少天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哦”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他才十四岁，好歹哥哥我也是念过大学的，虽然还没拿到毕业证，但退役之后也能找到工作，不至于啃这几年赚来的老本。所以说啊，年纪太小进职业圈也不见得是好事……”
“黄少……”于锋放下筷子，一脸郑重地看着他，“也许他是个可以超越孙翔的超级天才！”
“孙翔？”黄少天嗤笑一声，“超级天才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在挑战赛里挣扎？”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卢翰文在……我就放心了。”
“于锋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其实你也知道的吧，在蓝雨我就跟你关系最好了，那天我看到百花的老板跟经理过来，我以为你已经拒绝他们了！”黄少天冷冷地看着他，“大家一起这么多年的队友，你为什么还是决定要去百花？”
“因为百花……有一样蓝雨给不了我的东西。”于锋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来，他说，“我还想看看，我跟我手里的重剑，到底能走多远。”
“听你这么说，于锋还是要去百花？”黄少天一边啃着排骨还能一边吐字清晰地说话，这功夫就是叶修也不得不佩服，他听了黄少天的叙述，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一位全明星选手，不管在哪个队伍都是核心级的角色，然而于锋在蓝雨只能当第三人……
到了百花，于锋可以接手孙哲平的落花狼藉，这个号称第一狂剑士的角色，他的实力也足以让他担任队伍第一人，带领百花开创出自己的时代。
——地位。
蓝雨唯一给不了于锋的恰恰就是他想要的地位。
可以说，是卢翰文的出现促使于锋下定了原本还在动摇的决心。
就像当年的魏琛一样，原本他就有了想要退役的念头，然而他并不一定要在那个赛季就退役，是喻文州打败了他，这才把他心里退役的念头无限放大。
或许于锋早就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而卢翰文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卢翰文年纪轻又有潜力，于锋知道自己是注定要离开的，所以卢翰文与蓝雨这支队伍的融合自然是越快越好……
“可蓝雨对他来说又算什么？”黄少天问。
第 27 章
蓝雨对于锋的意义，也许就像张佳乐心里的百花一样。不是不重要了，而是他有了更高的追求。
所以张佳乐可以因为冠军去霸图，而于锋，同样可以为了地位去百花。
一个人的行为不能以另一个人的标准来衡量，说不清这到底是对是错，或许在黄少天心里，他可以理解于锋的行为，但更多的却是愤怒，而叶修在这点上，跟他看法完全不同。
于锋去百花可以说是为了地位，也可以说是百花能给他更进一步提升实力的机会——蓝雨已经有两个核心，队伍风格早就成型，而于锋却想要改变，这样的改变太过突出会影响队伍平衡，太过平庸又跟不上步伐，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且有了卢翰文的出现，百花可能比蓝雨更需要于锋，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总的来说，叶修还是颇为看好于锋去百花的。
“压力能够使人成长，也许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叶修感叹，“于锋是个聪明人。”
“这么说，还有不聪明的？”黄少天冷哼。他说这件事原本是为了向叶秋求安慰，哪里会知道叶秋竟然不安慰他，还跟于锋找到了认同感……
“刘皓啊！”叶修说，“刘皓就是个不聪明的，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可他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实力。”
这点上，刘皓和苏沐秋完全不一样，苏沐秋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很少，但刘皓总是会想很多，而且他想的还都是些不切实际的，比如他想要当嘉世的队长，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那样的能力。
以为粉丝喜欢他就行了？会出席几场新闻发布会就了不起了？
刘皓其实有一半是陶轩培养出来的人，陶轩总以为自己那一套理论才是对的，但实际上刘皓已经被他的粉丝捧得有些飘飘然了，他把时间都花在了怎么讨好自己的粉丝，而不是提升实力上。
刘皓！！！
叶秋又一次提到了这个名字！！！
他都离开嘉世这么久了！！！
黄少天心里酸泡直冒，却不好发作，只能狠狠地咬着嘴里的红烧排骨，仿佛他已经把刘皓扔进嘴里嚼吧嚼吧给嚼碎了。
“我相信队长，”黄少天不想再跟他提刘皓这个糟心的名字，于是回归正题，“如果他劝劝于锋的话，于锋肯定会……”
“我觉得不太可能。”叶修一边说话一边摸了摸口袋。
“你想让我吸二手烟啊？”黄少天瞥他一眼，叶修只好把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一起扔到黄少天面前的桌上，他这才继续说下去，“你说什么不可能，队长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而且他很聪明，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道理，有时候连我都能说服，如果他想要于锋留下的话就一定会劝他的，而于锋一向很在意队长的话……”
叶修说：“我离开家以前也很听父母的话，他们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将来要承担怎样的责任和怎样的压力，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想要成为他们期待中的人，但我发现，有些事是不能妥协的，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只会让自己变得……”他突然停住了，他一向很少和别人说起自己家里的事，他并不后悔离家出走，但年少轻狂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的伤害却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愧疚，这种愧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发沉重起来，所以他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喻文州能劝于锋几次？一次？两次？还是三次？你确定他真的劝得了于锋？蓝雨如果想让卢翰文成为赛场上的一个超级新人，他又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劝于锋？你知道的，团队赛如果队伍里三个都是剑客职业的话……”
“卢翰文可以当替补，”黄少天顿了顿，“他还太小了，这么小打职业赛，会影响他的前途。”
“但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越早开始对他越有利。”叶修望着他，“更何况，如果喻文州一开始就不打算说服于锋留下来……”
“队长不会的！”
“如果张佳乐复出呢？”叶修突然问，“复出之后的他，不准备回百花，而是去了其他战队，百花的粉丝会怎么想？”
黄少天原本坚定的神色有些犹豫了，张佳乐一直是百花的精神领袖，就跟叶秋对嘉世一样，嘉世粉很少有不是叶秋粉的，百花粉也很少有不粉张佳乐的……如果张佳乐不回百花，而是去了其他战队，那么百花的粉丝会有多愤怒？张佳乐的粉丝会有多愤怒？
这个时候于锋再去百花接管大局，尽管不能全部平息张佳乐带来的影响，也绝对要比他直接转会到了百花，平白当上队长的好。
雪中送炭向来要比锦上添花更得人心。
黄少天作为一个绝佳的机会主义者，自然明白如果事情照叶秋说的这样发展的话，于锋能在百花获得多少声望，只要他够聪明，他在百花粉丝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就能超过让他们失望的张佳乐。
“你怎么知道……张佳乐……”黄少天声音有些干涩，如果事情真如叶秋所说，那么喻文州绝对没有阻止于锋去百花的理由了。
“我猜的。”叶修说，“我在网游里遇到过张佳乐，他透露出要复出的意思，而且还因为不准备回百花的愧疚，跑到百花手底下的公会跟我抢Boss，不过他准备去哪支战队还没告诉我，这个目标范围太大，我就猜不到了。”
“我们队长知道吗？”黄少天想了想，最后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祝福于锋。”
“应该不知道吧，不过现在转会窗才刚开，没准过几天就知道了。”没有烟抽让叶修觉得有些不自在，他站起来拍了拍黄少天的肩，“你早该祝福他了，你看看人家雷霆，多大方！肖时钦要跟嘉世一起跑到挑战赛里折腾，他的队友都祝福他。”
“这完全不一样好吗？”黄少天被他另类的安慰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原本沉重的心情变好了许多，“雷霆是整个战队实力太弱拖了肖时钦的后腿，肖时钦能在雷霆待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现在……呃……”
黄少天说着说着就卡壳了，他怎么就觉得叶秋说得没错呢……
原本黄少天还觉得于锋要去百花是对蓝雨和他们这么多年队友情谊的否定——毕竟也没有人拿刀架在于锋脖子上逼着让他走，但转念一想于锋和肖时钦其实没什么不同，他们都是主动要离开的，雷霆的队友却完全没有认为肖时钦背叛了他们——明明肖时钦去嘉世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还有可能说是抱豪门大腿呢……
“洗洗睡吧。”眼看黄少天不再郁闷了，叶修也为这次谈话做出了总结，“你怎么不去住酒店啊？”他问。
“我忘了！”黄少天撒谎都不带眨眼的，他面不改色地说道。
其实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就指望着这次假期能多跟叶秋呆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了！
第二天，黄少天跟着叶修去了训练室，没进门就听到陈果喊：“叶修！”
黄少天：“你不是叫叶秋嘛吗？难道改名了？”
叶修还没搭话，包子已经凑了过来，“老大你要改名？听说改名很麻烦的，你啥星座的啊？”
“……双子座。”叶修揉了揉脖子，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睡并不舒服，原本叶修都打算出去睡沙发了，又被黄少天拉了回来……
结果，起床的时候叶修发现自己落枕了。
“噢！双子啊！复杂多变的双子座！老大我理解你了！！！”包子摇头晃脑地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啊老大？”
“有啊。”叶修十分随意地答。其实他心里一头黑线，包子的思维太跳脱了，没人规定双子座就一定得有兄弟吧？
——这么一想，叶秋好像是他为了配得上星座而弄出来的弟弟啊……
叶修干咳一声，赶紧拉回被包子带着跑偏了的思绪。
“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老大！”包子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厉害”什么，他甩了甩头发，突然发现叶修身边站着一个头发颜色比他还耀眼的家伙，“你！你是……”
“包子入侵！”黄少天大叫道。显然是上次包子以一首唱得惨绝人寰的《狮子座》留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狮子座！是你！”包子同样叫道。
“你小子来干嘛啊？”魏琛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只手幽幽地搭到了黄少天的肩上。
“哇啊啊啊啊！！！！！！！”黄少天被魏琛吓了一跳，“魏队，你怎么在这里！？”
黄少天和魏琛叙旧去了，叶修慢吞吞地把烟抽完，才去找陈果：“老板找我有事？”
陈果问：“黄少是来干嘛的啊？”
“你叫他黄少啊。”叶修一脸惊奇地看着她，陈果瞪了他一眼，叶修这才正经起来，“你担心他是来刺探咱们战队情报的？这也太早了吧，这种事只有王杰希才干得出来……不过也难说，他毕竟是老魏这种没下限的人教出来的啊！”
陈果连咳出声：“论没下限程度，我看你比魏琛还……话说我有点好奇，你教出来的徒弟会是什么样的，会比黄少还话多么……”
她正说着，突然看到叶修脸色变了，他皱了皱眉，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陈果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许久之后，她听到叶修叹了口气，说：“我徒弟可比少天强多了，各方面的。”
“你还真有徒弟？！”
“那必须的！”叶修下意识地想往口袋里掏烟，但看到紧紧盯着他的陈果又止住了，“不过他的性格……怎么说呢，嗯，比较像老韩吧，太正经了，没意思。”
第 28 章
陈果无视他后面那句话，好奇地问：“那他现在在哪……”她看到叶修的目光越过窗户，落在了对面的嘉世上，“嘉世？！”
陈果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叶修提到徒弟的时候会这么反常，他离开嘉世的时候已经25了，那个徒弟……应该是他培养的接班人吧，不过后来孙翔来了，孙翔正值当打，不需要提前培养接班人，那叶修的徒弟……
能当斗神接班人一定很厉害吧，陈果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天才少年的陨落，她自顾自地替没见过面的邱非忧伤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