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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口就被一个摊主非常热情的招呼他买了一个姻缘牌,庙中心有颗非常巨大的桃花树,树下虔诚的男男女女拼了命的往树上的高处扔姻缘牌,祈求最好的姻缘。
方兰生看着手中的姻缘牌,对于他来说,他方兰生的姻缘他一定要自己去找,连月老都不能插手。
方兰生抿着唇,随手就把姻缘牌像垃圾一样往后丢去。
“兰生。”
身后响起轻声的呼喊,方兰生身体一僵,不敢回头,只得在脑海里一直催眠自己,“这只是幻听只是幻听……”
“兰生。”此刻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已经绕到他的前方来,手里面拿着的是他顺手丢掉的姻缘牌,看他不说话也不抬头,有些担心,“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方兰生只得装作没好气的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你不打一声招呼就出来了,我……你二姐很担心,所以我就出来看看。”慕容白淡道。
这个季节的桃树花开得十分茂盛,风吹起花瓣纷纷离开树干,落地满成华,亦装饰了过往人。
方兰生的头上和肩上落了几片粉嫩的花瓣,微风再起,一片滑下夹落在他的耳上。慕容白踱步上前,手不由自主缓缓地伸了过去。
“干、干什么?”理智不断地在提醒方兰生应该退后,但是他的身体却无法挪动一分一毫,“你做甚?我告诉你,我、我可是好人家的公子。”
手停留在方兰生的左耳侧,取下了夹在他耳边的花瓣,轻到几乎不存在的温柔。
“兰生……”他拿着花瓣,带着笑轻轻地无目的喊着他的名。他眼中是一片汪洋,专注而无边的把他裹在了其中。
方兰生怔怔的看着慕容白,感到几乎窒息。
想想自己这一天的纠结有什么意义呢……
是男是女又如何,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第八章
8
琴川这一天乌云密布,大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阴雨天令人疲乏压抑,行人促减,整个琴川静谧了下来,只有落雨的滴答声。
但方家无论在何时,都充斥着方家大少爷灵动的身影和朝气过剩的少年声。这一大清早,他就给方家二小姐端去早餐,方如沁受宠若惊。方兰生还特别狗腿子的给她按起肩来,她欣慰的想着自家的弟弟终于是成大了,懂得体贴自己了,对慕容白又多了一份感激。
“二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方如沁闭上双目做享受状,“嗯,你说。”
“你对慕容白什么感觉?”方兰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意思?”方如沁转过身来,打断方兰生的动作。
“就是……你喜不喜欢他?”
方如沁皱起眉,“瞎说什么,我只当慕容公子是朋友。”
看自家二姐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娇羞而否认,方兰生又再谨慎的问了一句,“二姐,你不会是还一直喜欢少恭吧?”
这一问方如沁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方兰生知道自己戳中了自家二姐的心事,又是庆幸又为自家二姐感到纳闷,“这么多年了,二姐你还真是死心眼啊。”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快去吃你的早饭,我要算账了。”
“好好好,我走。”方兰生蹦蹦跳跳的,“记得吃掉早饭。”
方如沁看着桌上热呼呼的早点,笑了笑。她这个弟弟啊,总是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兰生从方如沁的房间出来,更加精神抖擞了。探清了二姐的情况,他就完全没有顾忌了。
至于慕容白他完全不担心,他方兰生喜欢的人,一定会被他的真挚所打动。
他可是心口如一的专一绝世好男人。
方兰生往慕容白那边跑得更勤了。
方兰生对一个人好的方式就是掏心掏肺的,让他吃饱穿暖,满足他所提出来的任何要求,恨不得把他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的面前任他摘选,尽管他的世界有些小。
但慕容白对吃住比较随和,穿戴朴素,也从来没有表述出任何的诉求,很多好玩的地方有趣的东西他也只是在书里看到过,况且慕容白一直游历在外,去过的地方见识过的东西比他多,方兰生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讨他欢心。而对待他更加热情的攻势,慕容白没有表现出反感,但也没有任何回应,跟平时一样,不咸不淡的。
书上说女人心海底针,方兰生觉得男人心才是海底针。方兰生神情恹恹的趴在桌子上,愁眉不展。
琴川的日和月规律更替,每日的太阳不一,慕容白的心情也在这时间流逝中悄然渐缓地改变了。
他无比的期待起了每一天的日出。就像现在,天边的光线刚穿过云彩,斜荡过树木,花与草露水未散,他一边练剑一边在注意的听着动静调适着速度,那像小鹿一般的脚步带着欢快撞开了门,他刚好收气,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就这么莽撞却又如期到来的照向了他。
“小师傅!”方兰生风风火火的奔向他,手里还拿着一袋的包子和馒头,“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早饭还没有吃吧?给!”
慕容白淡笑接了过来,“我吃不了这么多。”
“没关系,额……万一哪天你特别饿,想吃这么多了呢。”
方兰生总有一些小歪理,慕容白听着觉得无比有趣,笑笑的摇头不反驳。
他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慕容白拿起方兰生极力推荐的包子咬了一口,还是热乎的,肉的味道充满了口腔。慕容白最近开始留意起了各式各样食物的味道,偶尔内心还暗自比较了一下哪种好吃哪种难吃。这由方兰生带来的改变,他也不知如何去衡量好与坏。
方兰生成天问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慕容白并没有概念。只是像现在这样方兰生能够每天静静的陪着他,他就觉得很满足。
“小师傅,我们一会去静湖吧,我听说那边的荷花都开了,可漂亮了。”独处的机会他们每天都很多,但方兰生觉得肯定是少了一点氛围,于是又开始暗自计划起来。
“好。”慕容白低头有些宠溺的笑道。
“琴川太小了,等过一阵子你完全康复了你带上我,咱们一起到周边去游历,你说好不好。”方兰生兴致勃勃的建议。
“好。”
“那你以后就留在琴川好不好?”
“好。”慕容白已经嘴巴先快于脑袋的回答。方兰生抿着唇边的笑意圆溜溜的琥珀色的眼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小狡猾,慕容白顿了顿,鬼使神差伸出手敲了敲方兰生的头,方兰生抓住他的手,左右摇晃像个小无赖无意识的撒娇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能反悔。”
从手心传来的热度仿佛可以把人烫伤,慕容白渴望而小心翼翼,怕惊扰了对方轻轻地收紧了掌心,“……好。”
四目相接带来久久的沉默。天空的上方经过成群的鸟啼打破了这份默契,慕容白放开了手,手心都是汗。他告诫自己恢复了常态,给方兰生递了一个包子过去,“兰生,你也吃点。”方兰生看慕容白看得正起劲,呆木了一下,便开心的接了过来,双手捧着大大的咬了一口,满嘴的油脂,对着慕容白眯起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冲他灿烂的笑了。
风抚摸过柔软的云扰乱的是形状,此刻乱的也是慕容白的心。
他喜欢方兰生的笑,而且他希望方兰生能够永远这么无忧无虑的笑下去,为此他觉得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但是同时他又很矛盾,他觉得不满足了,他希望……
方兰生只对他一个人这么笑。
☆、第九章
9
琴川得自然眷宠,是个得天独厚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
静湖风景如画,慕容白和方兰生伐舟而下,两侧柳树垂边,花丛飘香,鸟鸣清脆。
湖中心是个木屋,离水拨高而做,他们停靠在旁边,慕容白先说着木梯爬了上去,抽身留意着后面总是嗑嗑碰碰的方兰生。
木屋空间颇大,做得毫不简陋,里面没有放置什么物品,倒也还干净,看得出来偶尔也有人过来清扫。站在观台上,垂柳碧水无边无际,仿佛没有尽头,风穿过耳抚过脸,心旷神怡。
察觉出慕容白很喜欢这里,方兰生道,“这里原本是有人住的,不过那人已经离开琴川有一段时间了,这里太不方便了,一直没有人买空置下来好久了。”
“这里很好。”他还是比较习惯安静少人的地方。
“风景还可以,就是太不方便了。”方兰生打了个哈欠,没有细想。
琴川秋季的雨也有猝不及防的时候,乌云猛然笼罩,大雨顷刻倾盆而下,把他们困在了木屋中。
方兰生百般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慕容白站在窗边,他正在欣赏密雨带来的壮观景象,他平淡的看着外面的纷纷扰扰但那都又与他无关,任何东西仿佛都近不了他的身。
方兰生觉得慕容白又再次遥不可及了起来。他呆愣愣的看着那个背影,想起那时候他背上惨烈的伤痕,心生不可抑制的酸楚。方兰生突然发现其实他对慕容白一点也不了解。
“小师傅,你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方兰生喃喃道。
“以前?”慕容白转过身来,看着方兰生笑道,“多久以前?”
“额……说说你的家人吧。”
“……我的母亲,我没见过。父亲因为慕容一族的诅咒,也很早就过世了。”慕容白淡道。
“什么……诅咒?”方兰生惊道。
“我们慕容一族世代镇守石牛镇,但身受诅咒,无法长寿,年岁越长,诅咒就越强。”慕容白继续平静道。
方兰生猛然站了起来,他奔向慕容白,抓着他的手,一脸的恐慌,“那你?!”
“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你别骗我。”方兰生抓得更紧了。
“真的。”慕容白安抚着他,“兰生,我真的没事,别怕。”
和着外面的雨声,慕容白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他和方兰生,他突然有好多话好多话想对方兰生说。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开始毫无头绪的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慕容一族的背景,无止境无目的的修炼,他住的地方,他每天在地宫里做的事情,他每一次的搏斗,他每一次的受伤,他的失望,他的坠落,一直到他的死亡……
这好似已经是别人的故事,慕容白的心犹如站在高处往下望,冷眼旁观毫无波动。雨已经停了下来,他看向在他身边的蓝衣人,那张少年一般的脸怔怔的对着他。
方兰生胸前一口气在被呛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以前过的是这种非人的生活,最后还以那种方式死过一回,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感到手足无措,他紧揪着慕容白的衣袖,头低了下来,词穷苍白,“小师傅……慕容……”
有温热的液体滴到慕容白的掌心中,冰凉的触感带来酸胀的气泡在侵蚀着他的心脏,慢慢地在酸楚中蔓延出了快意,慕容白愉悦了起来,“兰生……”
兰生,别哭啊……我现在真的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他们一直待到了雨停后的下午,琴川的这场雨和方兰生的情绪都像个孩子一样,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他们沿着另一边的河道返回,赏阅了另一侧的风景。方兰生一边奋力的划着小船,一路叽叽喳喳的跟你说关于这个河流和这个镇上的传闻以及发生过的趣事,慕容白挂着浅浅的笑专心的聆听。
无论什么事情,他觉得只要从方兰生的嘴巴里说出来都特别有趣。
靠了岸,慕容白轻盈地下了船,方兰生紧跟在后,与此同时有一条船也停靠在了岸边,船上下来一个约莫二十岁瘦弱苍白的女子,与方兰生并行踏脚,岸边船只颇多,偶有不小心碰击到的情况,女子有些摇晃,方兰生顺手扶了一把。看她落地了,立马松开了。
“多谢公子。”女子声音轻柔如细柳,抬眼看到是方兰生,有些惊讶,满脸绯红。
方兰生顾不上看所扶的人是谁,他目光寻着慕容白的方向,顺嘴道,“不用客气。”然后便跟上了慕容白的步伐。
女子的女婢跑了上来,十分紧张的问道她是否哪里不适。女子不语,只是愣愣的望着方兰生离去的方向尽是落寞。
方兰生硬拉着慕容白去福满楼去尝那边有名的菜式,晚上回到家里乖乖的跟着慕容白晚炼,耐心是多了一些,但还是时不时发生在打坐时睡着的情况。
慕容白已经习以为常,他安放好方兰生,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一些的睡姿。方兰生睡得很香,慕容白低身给他盖上被子,手不知不觉已跟随着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慕容白眼神流转,轻轻地捏了一下,指尖之上是软糯的手感,慕容白像做贼一样迅速缩回手。
夜色中看不清慕容白的脸,他站立了许久,才和衣在方兰生的旁边躺了下来。慕容白闭上眼睛,那近在咫尺的呼吸非常的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