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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行文的方便,此文中不存在语言交流上的差异。
请路过的看官给作者支持!F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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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聚
云顿杵着下巴瞪着眼睛盯着祁旦缌都半个时辰了,祁旦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一页一页的翻着手上那本纸卷泛黄的经书。
云顿故意哼出声响,努了努嘴言道:“祁旦缌哥哥整日读那经文,那经文里说的可是些什么?”
祁旦缌半晌才抬了眼皮看她,笑道:“说了你会懂?整日也不看书,就知道跑出去玩。”
云顿不悦的蹙了眉头,鼻子里哼出一声,劈手夺了经书:“谁说我不懂?我可是识字的,这些难不倒我,”眯着大眼睛看了几行字眼睛就开始晕,“……单个字儿我识得啊,可是……放在一起我怎的就读不懂是什么意思呢?”
祁旦缌摇着头揉了揉云顿的头发,将经书拿了回来放在桌上,“说吧,今日找我又想干什么?”
云顿眼睛亮晶晶的,欣喜的说道:“我昨日在南山边上的一丛小林里发现一潭清泉,竟然是热的!我们今天去看好不好?”
祁旦缌眼睛也是一亮:“热的泉水?那该是活温泉了,我们这里地势高,很少会有温泉出现,想那处地势应是山坳处。”
云顿也没听明白,还是止不住的点头,嘴里着急的问着:“去不去?去不去?”大眼睛闪闪的满是期待。
祁旦缌笑言:“我得先问过父母亲才行。”
云顿一下子跳了起来,叫嚷着:“我去说我去说!你已经几日都未曾出过门了,婶娘一定会让你出去的。”
得了应允之后,祁旦缌与云顿二人趁着天色还早,便钻进那片密林之中,去寻找那潭温泉,因为昨日傍晚云顿同其他伙伴一起只见了一眼,印象也不甚深刻,此时看着这些林木都一个样儿,云顿晕头晕脑的有些找不见方向。
好在祁旦缌一直在她身边,云顿心里倒也不着急,她几日没见到他了,就想着能跟他独处,云顿揽着祁旦缌的一只胳膊,依偎在他身边笑道:“祁旦缌哥哥你看,我现在的个子比你高哦,”说着还用手比了比彼此的头顶。
祁旦缌并不介意,温软的笑着,眉眼间的那抹清淡的风情便在那个刹那晕染开,云顿放下他的胳膊,双手捧住了祁旦缌细致的越发好看的脸,轻蹙蛾眉,嘟着嘴喃喃的说道:“你看你越长大就越发的好看了,”伸出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脸,颇有些郁气的说道:“我都没小时候可爱了,祁旦缌哥哥会不会喜欢上别人?”小姑娘跺着脚有些着急的揪着祁旦缌的衣袖。
看着眼前逐年褪去稚气的姑娘,祁旦缌轻笑了一声,温柔的捏了捏姑娘的鼻子:“你可曾见过我赠与其他姑娘诗词?”
云顿吸了吸鼻子,嘟着嘴歪着头想了想:“好似不曾见过,可是你给我的那些诗词我也不是很懂的,祁旦缌哥哥给我说说呗?”
闻言,祁旦缌笑骂:“让你个小丫头整天在外面野!”手指轻弹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自明日起你好些读书,把我写给你的那些诗词都背会了。”
云顿不爱读书,可是为了她喜爱的祁旦缌哥哥她还是愿意尝试一下的。
俩人一路走一路嬉笑交谈,身上穿的都是便于行动的窄袖衣物,云顿梳着少女简单的发髻,祁旦缌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锦带束在脑后,灰白的衣服显得他少年的脸庞清丽绝艳。
“我会的!我会的!我记着一首诗,你听我背给你听,”云顿抓了抓头上遮住脸的粉色锦带,轻轻的绕在手指上一边绞尽脑汁的想,一边磕磕巴巴的背:“邂逅、邂逅谁家一女郎,玉肌兰气郁芳香!然后……”
“而后呢?”祁旦缌微微抬起一边的眉毛,笑容里隐隐带着宠溺。
云顿被祁旦缌的笑容晃了一会儿,灵光一闪,拍了手掌:“啊,想起来了!”
“邂逅谁家一女郎,
玉肌兰气郁芳香。
可怜璀璨松精石,
不遇知音在路旁。”
祁旦缌满意的点了点,“云顿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一定会学会很多诗的。”
云顿背出一首诗,颇为自豪,频频的点着头应和着祁旦缌,一边转着眼睛说道:“祁旦缌哥哥再过三年,我就到及笄之年了,行了及笄礼我就是大姑娘了。”
云顿水润的大眼闪亮着,一如揉碎了月光落了蔓延的璀璨,期待的看着祁旦缌,祁旦缌的目光也柔和的淌着月光,伸出纤瘦的手指摸了摸云顿的脸颊,嘴角漾满了微笑:“真是个不知羞的丫头!”
云顿摸了摸祁旦缌的脸:“你才不知羞!”吐着舌头跑远了。
祁旦缌紧跟其后,林中樟木、红杉高耸入云,脚下踩着绒绒的草皮,倒也好走,林中此时莺啼鸟鸣,好似嬉戏玩闹的孩子。祁旦缌耳微动,顿了脚步,细细听了去,远处似乎有不寻常的动静。
祁旦缌紧忙拉了云顿,躲进一簇矮丛之中,“嘘,云顿不要说话。”
“怎么……”祁旦缌干脆捂了她的嘴巴。
远处掩映之间出现几个异族衣着的人,神色间带着暴烈戾气,他们脚下步子很轻,谨慎的查看着周遭,其中一人敏锐的一眼看向祁旦缌躲藏的草丛,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只眨眼功夫,人影晃动,祁旦缌便被人扼住了喉咙。
“你是何人?为何躲在此处?”
祁旦缌看那人,眉目俊朗,眼神锐利,年岁比自己大不得多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身后紧跟的那几人举长剑指着他们。
祁旦缌看了眼惊慌的眼眶发红的云顿,说道:“我们是本地族人,不知几位从何而来?所谓何事?”
那少年紧蹙双眉,故意放低了声音,“既然是本族人,为何躲在此处?鬼鬼祟祟!”
祁旦缌启唇淡笑,“我见几位持剑而来,满身煞气自然有心躲避,不想惹了麻烦而已。”
那少年见了祁旦缌的笑,有片刻怔忪,随即松了手,“最好是如此!你可曾见过一受伤的少年?那少年与我年纪一般大。”
祁旦缌将云顿揽到怀里,拨了拨姑娘有些凌乱的头发,淡淡的摇头,“未曾见过。”
少年又看了看他们二人,转身离开,不远处有人拜跪到少年面前,禀道:“殿下,属下在前方溪林间发现了血衣!”
少年眼中闪过阴鸷,勾唇冷冽一笑:“走!”
“殿下!”跪拜之人低着头,继续说道:“宫里的人也已经寻来了,我们的行踪怕是很暴露,还请殿下尽快回宫!”
少年一脚将人踹开:“哪里有你置喙之地,本殿下心里明白!”
直到那些人离开,也没再回头看祁旦缌他们一眼,云顿也只是在看见锃亮带血的刀剑时,吓的红了眼眶,不一会儿便活跃起来:“祁旦缌哥哥,这个跟亥达给我讲的那些江湖故事好像!”
祁旦缌戳了她额头:“难不成你还想再试一次?”
云顿将头摆的像一只拨浪鼓,两只小髻可爱的跳着,祁旦缌牵了她的手:“快走吧,天色黑了就不好了。”
山路蜿蜒,越来越低洼,在藤蔓掩映间,他们找到了那潭温泉,腾腾的热气烟云一般绕着,周边有稀疏的的青草,泉中一个光滑的巨石,温湿清爽的好似仙境。
云顿欢呼一声,将鞋子脱了踩进水里,溅起的水珠打湿了裙子,祁旦缌站在河岸笑看着花朵一样的姑娘。
“啊!”一声惊叫,祁旦缌赶紧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云顿慌慌张张的躲到祁旦缌的身边,手指着巨石的方向:“那边、那边好像有个人,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死了?”
祁旦缌安抚了云顿,“云顿乖,我去看看,你且待在这里。”
祁旦缌下水,温热的水柔顺着包绕了小腿,哗哗的水声,走进了巨石,侧过身子看去,只见一人背着祁旦缌侧身躺在巨石上,半个身体浸在温热的水中,灰白的衣衫漂浮在水中,晕开去的血红。
祁旦缌心思一动,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这边的云顿,便上前将那人翻身过来,果真是一个少年,伸手探了他颈脉,心中叹了一口气。
祁旦缌将他背到岸上,给他披了自己的外衫,摸了摸头上的薄汗,说道:“云顿,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这个少年……我们先带回去。”
云顿小小吃惊了一下,不过,她知道祁旦缌哥哥是个好心肠的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点点头应允了。
趁着暗下来的夜色,沿着来时的路,他们很快就出了林子,祁旦缌让云顿先回了家,看村子里林子并不远,怕那些人会找到村里,便将少年拖上那辆每晚都会载他去巴桑寺学经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中的祁旦缌所出诗词出自情僧仓央嘉措
乃猜哪个骚年会是谪仙大人的狼君???
☆、汝修
“夫禅定一门最为急务,若不安禅静虑,为事终须枉然。所以探珠宜静浪,动水取应难。定水澄清,心珠自现,故《圆觉经》云‘无碍清净慧,皆依禅定生’,《法华经》云‘在于闲处,修摄其心,安住不动,如须弥山’。是知超凡越圣,必假静缘;坐脱立亡,须凭定力。一生取办尚恐蹉跎,况乃迁延,将何敌业?”
住持师父手持佛珠,席坐榻上,授经解业,于此问道:“祁旦缌,你有何看法?”
席下,一少年净面黑发,眉眼清俊,容颜冠丽,双手合十颔首道:“回师傅,古人云‘若无定力,甘伏死门,掩目空归,宛然流浪。’幸诸禅友,三复斯文,自利利他,同成正觉,祁旦缌之所谓,是为此言。”
住持师父白眉白须,垂垂老矣,精神烁烁,闻此言,松皱的眼皮拉开一道纹路,微微点头,“今日授经至此,你们且回各禅房休息。”
弟子退散后,一头首于住持师父身侧,犹豫片刻说道:“这祁旦缌……”
“不必多言,祁旦缌自小聪慧,文思敏捷,既精教理,兼善文辞,执笔成旨,颇有慧根;今后之事今后论,莫要烦扰今日之思绪。”
头首垂首一侧:“是,师傅。”
祁旦缌端了些粥食绕过几间禅房,来到一间简陋的寮房,推门而入,但见那名被他搭救的少年已经苏醒,安坐于床边,目光锐利冷冽的紧盯着祁旦缌。
将碗粥放于房屋中间的方桌之上,祁旦缌站在门边并不靠近他,笑道:“你刚醒来,想必是饿了,寺里简陋没有多好的吃食,便给你带了些软粥,你趁热吃了吧。”
少年脸色苍白憔悴,神色却淡漠冷峻,脸上的线条锋利,身形料峭,想必是吃了不少苦,祁旦缌见他始终警惕的盯着自己,知晓他是不信任自己,左手置于右手上,握了握手里的佛珠,温和道:“不如你先休息,我且出去办些事情,你若有事就请寺内小僧去参堂叫我便可,我叫做——多仁?祁旦缌。”
并未多言,祁旦缌慢走几步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那日夜祁旦缌被接入巴桑寺中,并将那名受伤少年安置在寮房之内,照常学经请佛。
祁旦缌在云堂拜见住持师父,并将少年之事说与住持师父,住持师父应允少年在寺内养伤,并允他入延寿堂修养将息,延寿堂为病僧居住之所,环境条件稍优与其他僧房别寮。
得了应允,祁旦缌欣然往寮房去,在门外敲了几下门之后,听房内并无多么大的动静,以为少年已经睡下,复又离去。
待到夜幕之时,祁旦缌再次来到寮房之前,轻敲房门,“嘟嘟”的手指与木门相击发出的声响,站定片刻,屋内依然没有动静,祁旦缌担忧那少年出事,便推门进去,只见少年依然是他离去时的那个姿态,坐在床边上,目光冷冷的盯着祁旦缌。
祁旦缌并不在意,在方桌边上的木凳之上坐下,见桌上的粥饭已经凉透不见少,抬眼看着少年说道:“我已经与住持师父说过,他应允你去延寿堂养病,我们这就过去,稍晚我须赴茶汤,礼数殷重,不好耽误。”
少年眸光深深,端坐于床头,祁旦缌将少年的血衣换下,现身着阔袖僧服,手掩与衣袖之内,晦暗的光线透过窗纸细碎的洒在他的身上,脸便在晦涩中半明半暗,神色莫测。
祁旦缌遂站起身,垂眸轻声道:“施主请。”双手相覆置于身前,眉额微垂,容颜沐浴在打开的门淌进来的月泉之中,似幻而真,清颜绝丽。
见少年并未动身,祁旦缌先一步走出屋子,步入庭院之中,辗转轻踏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陌,绕过寺内一潭镜湖,穿过一丛竹林,竹林之后便是延寿堂,延寿堂清幽安静,适于养病。
祁旦缌一路并未转身,只静静的走着,脚下踩着今日新落的残枝竹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布鞋底儿落在没有落叶的石板上却没有任何声响。
祁旦缌打开斋门之后,偏过身子站在台阶上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