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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錩儿,还有一个敲锣的,齐活儿,在心脏靠上的地方涂了个大大的方形印章写着五子登科的字,那个美呀,感觉树上的知了都叫的跟美声唱法似的。迫不及待的穿上,出外面招摇过市去了,出门儿,看见我大爷,扇着折扇,哼哼着西皮二黄,端着茶,往出走呢,
“嘿,我说连辰,这衣裳从哪儿买的,”
“大栅栏”
“不对呀,和我的差不多呀,这几个小人儿,画的喜庆,你看你大妈,连买衣服都不晓得与时俱进,好让我也赶赶时兴”
“哦,这呀,是我自己个儿画上去的,您没看我一中午没睡,眼睛都快熬花了”
“等等等等,我得仔细看看,”往鼻梁上面推了推老花镜,他仔细的看起来,还动手摸上了,那双老手,真怕给我摸脏了,可别上瘾。这玩意儿,估计不能见氺,顶多是一次性的,我心说。他赞叹我倒是不反对,这摸我可就受不了了。
“大爷大爷,改明儿我给您画一个好不,今儿个真有事儿”
说实话,挺后悔的,虽然那天在王府井逛了一遭,招来几个外国人的观摩,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好像为数不多的我能听懂的是good、very , beautefull,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真怕人家问我,我傻鸟儿一样说不出来一句话,麻利的和他们baybay了我就。
哪知道这事儿,它还不算完,当天夜里大妈就和什么似的吵着叫我,我不情愿的拿出去让她在灯下瞧,照旧少不了一顿揣摸,我心那个疼啊,光着膀子能够看到身上隐隐约约荧光在闪,“这手法儿,啧啧,真是不赖,我们家老二要是有你一半儿,”说着顺儿就回来了,“顺儿,顺儿,正好,快过来瞅瞅,连辰画的”
“真行啊,你小子,来我们家大半年了还真瞧不出来,还有这手儿啊,改明儿给我也画一个迈克。杰克逊”顺儿说着,哪儿是来你们家,是住你们家,我心痒痒,
“谁谁?刚才你爸还嚷嚷着要画灶王爷呢,那个老不正经的,不看多大岁数的人了,明儿你画个何仙姑,出去远远儿的,别让街坊错认是你哥哥发儿,看着跟亲哥俩儿,像什么话”
“您懂什么呀,我爸那叫人老心不老,要不让我连辰弟弟给您俩老画一对儿情侣衫儿穿穿,灶王爷多土,直接给您俩画克林顿和那个什么司机得了”说着没天理的大笑开,我也乐了。
“滚,没见过你这么说你妈的,”大爷在屋里叫大妈,好像《大宅门》开了,老太太立马扔下我和顺儿在院子里头,跑屋里了。
顺儿出去之后,我自己回屋了,第二天真买了四五件儿回来,来真的了,倒是不跟我客气,接下来的一周我几乎上午出去找工作,下午就给这家无偿的画他们喜欢的那些物儿,我该当初报考美术学院,没准儿现在都开画展了,,可惜了这天赋,我靠。
夜里躺在床上,希望这里就是我家,但是这家子和我很客气,我知道,再住十年也无非是这里的房客而已,我的家,不在这儿。
我的手笔,顺儿着实臭美了一程子,后来听大妈说,才洗了一水就花了,害得顺儿没天没地的发了半天脾气,连着两天不理她。老太太开始抱怨现在的质量成问题,问我从哪儿买的,说要打电话投诉啥的,“行了大妈,明儿再画呗,我那笔小作坊的,都没厂家,您也犯不着和他们置气,我买好的算了”
“真不能让我省心,那个发儿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娶了媳妇忘了娘,他们爷儿仨没一个好东西,我当初怎么倒了霉就………”
“过了,过了啊大妈,发子估计也忙,”劝着老太太,不知道我妈妈在家是不是也会偶尔发出来这般的抱怨,对我,谁会在她跟前劝她呢,估计是我爸爸。
外面很好的太阳,就是太晒,我的衣服倒是亮晶晶的。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人们熙熙攘攘的说话 声、售票员报站的声音和外面因堵车拼命摁喇叭的声响、以及车上播放的新拍的申奥宣传片儿的声音,搅和成炸了锅的糨糊,找工作的路上,真希望在路上,遇到美术学院的校长,我这样想着。发出了和夏天一样的笑,怪寡的我。
……好的兆头,会不会轻易涂鸦在衣服上;好的际遇,会不会偶尔出现在胡同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找工作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儿,复印的好多简历投递出去,十有八九都是他妈泥牛入海,浪费民脂民膏,感觉我自己也快没钱维持我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了,上次找李冲,说白了也是为了这事儿,我们一个宿舍的吴江他爸在市区开了一家中等饭店,本来是准备找李冲问问电话,实在熬不住了,就先找找吴江让和他那大款老爸吴总说合说合,谁知道,那丫却联系不上。
那次,从招聘会好容易杀了一条血路出来,感觉都要散架了,“幸亏我的衣裳还没坏”我说着,坐上公交到了东华门小吃一条街,店铺林立的,都不知道该去哪家,一个人吃饭挺没劲的,给李冲去了电话,居然通了“你丫前段时间死哪儿去了,找你找不见,你是不是不挤兑死我,不给我收尸你不甘心呐”
“靠,严重了啊,这好好的是跟谁呀,怎么着了”
“快熬不下去了,发现我现在啥也不缺,知道吧,就他妈缺钱,缺钱,活不下去了”说到这儿,鼻子酸不溜儿的,当初毕业伊始我的那些壮志雄心,那些出国留学、建功立业的梦,都他妈和鸟儿一样飞走了,现在把我打磨的,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我普通小老百姓的生活,都没落着。
“实在不行了,准备抹下脸来去找吴江和吴总说说,先到哪儿凑过的过吧,虽然学的不是餐饮服务行业,但是咱还年轻,在饭店吃几天青春饭,给人端端盘子也还是马马虎虎能够对付日子的”
“要吃青春饭还至于找吴江,街上你没看那么多月薪20000的小广告吗,还是你懒惰,要真的心一横,早就脱贫致富奔入中产阶级了你”
“存心,你存心是不是啊,你那是说的什么幺蛾子,你怎么不去,那是人做的活儿么,你这吃白饭屙绿屎的”
我又听到李冲招牌式的咳咳的声响,“你老实告诉我,要是知道就放个响屁,不知道立马滚的远远儿的,本来还想叫你东华门小吃一条街上搓一顿呢,”
“这么说不早结了”
说着把吴江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在哪家啊”
“改明儿吧,之前真的想叫你来着,说起你那些天理不容的龌龊事儿,现在搞得我都没胃口了,你这苍蝇”
“葱儿在那头恨恨的骂我卸磨杀驴,人神共愤、人民的公敌,社会的败类” 啥的不待听他泄愤,挂了,好像我经常挂他电话对吧,可恨的物儿,让人牙根儿痒痒。
随便进了一家,要了两个人的,准备甩开32颗牙齿,吃他个够。谁说我就不缺营养,要是我自己也承认就是缺心眼儿。麻溜的,米、面、卤、菜、汤都上来了。临街的窗户,外头有玉兰花开着,很奇怪,真的和见鬼一样,感觉莫名其妙的不祥,这花儿春天和秋天各管一茬儿,怎么现在开了,想换家去吃,可是又不能这这顿饭过不去,可都是我自己个儿的血汗钱。
古色古香的街灯精致的立着,外头好多人来来去去的走,好像吃了饿不死的九转金丹似的个儿顶个儿的精神,活见鬼一样,确实见鬼了,我确定今儿。
我这人特敏感,即便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悄悄的看我,我也能够瞬间感觉到,不管在身后还是在哪儿,除非隔了墙。
眼角的余光一过,抬头看了看窗外,蹭的站起来了,直接奔了出去,“我说这是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吃饭,偷拍啊还是怎么着,你是干吗的,哪个单位的跑这儿来乱拍,我让你拍了么你就拍”
“嘿,是你啊”那人斜斜的刘海,穿着有好多破洞的牛仔裤,粉色的T恤上头印着一个硕大的话筒,还有几个音符,墨镜捌在头上,是在当发卡使吧,整的依旧貌似很潮的行头,就是想不起来,眼熟眼熟的,
“装什么装,别转移话题,谁叫你拍我了,我认识你么就拍”
“我拍花儿呢,你这T恤不错,哪儿买的”
独此一家,买的着么你,我心说。
“别说拍花儿,我都看见了,你就是拍我”
“上次那个啥”
“别说远的,我就说这次”
正说着,门口出来俩醉鬼,一男一女,女的撞了他一下,那相机一个没握稳就掉地上坏了,那俩和没事儿似的,还走,“嘿,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连个声响都没就走,嘿,嘿,嘿,我说二位,这东西坏了谁赔呀,”
“赔啥,你挡了我们的道儿,还怪我们,再咧咧赔你一顿大嘴巴子”那男的仗着喝了酒,横横的说,
“就是,哪儿的你,跑到东华门教训我,姐姐我在这地儿玩儿的那会儿,还没你呢,快起开,我们还有正经事儿办呢”
这女的不吭气还好,这下那位可活了“你这疯婆子,我可领教了,什么叫女垃圾,女流氓,女光棍,女混蛋了”,至于么,我心说,对一女的都不说嘴下留情,“今天还非赔我不成”
那男的说着就扑过来了,我把照相的那位拉开了,没打着,酒醉的把剩下多半儿的怒火撒到了我这儿,“你小子也敢插手,今儿我就灭了你俩”
打吧,心说,也和一锅粥一样,刷的围拢过来好多看热闹的,这时候,恰到好处的,顺儿来了,和他那些一起唱歌儿的四五个弟兄,天兵天将似的,都不知道是谁差遣的,二话没说揪着照相的那位就要揍,“哥,哥,弄错了,不是他,是他,”那几位看样子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明显的占了上峰,“欺负我弟弟是吧”顺儿问他,那些他的小哥们儿也在一旁揪着要打,我赶忙阻止了,别把事情闹大,和一个醉鬼,那男的看这阵势也蔫了,“是公了还是私了”顺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问他,酒店的保安也来了,说我们要打架换个地方他们还在营业,要不走就要打110,“正好,一块儿办了”那些穿的绝对另类的或许是未来的摇滚巨星们说,“得多少钱啊”那女的问,
“300”,
掏出钱来,给了我,拉着那男的灰头土脸一溜烟儿的打车走了,“什么货色,真给这儿丢脸”顺儿啐了一口,说着张罗着要吃饭。
他也被顺儿误以为是我的朋友死活拉着吃了饭,让他捡个便宜,顺儿这瞎热情,只是到吃完饭都没想起在哪儿见过来。
“怎么还跟着我”这饭吃的郁闷,我一直都没想起来他是谁,
“你还拿着我钱呢”
“我就疯了,怎么不早说,给你,又不是我的,那女人给我干嘛,刚才你也忒过了,一个酒醉的女的,你至于那样么,要不是我那哥哥正好赶到,没准儿现在我都拜你所赐,躺医院里头干哼哼呢,我可没钱着呢告儿你,医药费全得你划”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还没想起来?”
“啥”
“我叫诗阳,谢谢你啊连辰”
“嗯?嘿这事儿闹的——没印象”
“金鱼胡同,德胜门西大街甲五号招聘会”
“哦,我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就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吃饭的时候你那哥哥不是这么叫你了么”
“我靠,你快赶上国产007他弟弟了”
这小孩儿,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遇上他,每次遇上他都赶着我倒霉,倒霉透了。我把我最近出师不利那茬儿全算他这儿之后,分开走了,他说要去修理照相机,我往北,他往南去了。希望往后再不要见着他。
……玉兰花,春天开,一朵一朵大又白;玉兰花,真奇怪,叶子后长花先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整个夏天都熬天熬地似的出去找工作,撞了鬼似的愣是没戏。眼瞅着一日三餐都快没着落的时候,连手机都不敢打了,经常是截长补短的给葱儿发条短信“哥们儿有重要的事儿找你”,然后他打电话过来——我接电话不花钱,感觉苟延残喘似的。
我话痨病一样没完没了的猛侃一气,临末了告诉他“好久没见你丫了,出来小聚下下”说白了也就一碟儿花生米、俩大碗马兰拉面,两瓶儿燕京啤酒,北京人都认这个,比如我的房东大爷。每次结帐的时候,葱儿都笑着骂是我是周扒皮,又宰了他一顿。心说我容易么,这么些年了也就宿舍的那哥儿几个,谁叫我没本事不会交游来着,葱儿也怪倒霉的,认识我这么一主儿。感觉在这儿谁都他妈不容易,和牲口似的每天穷忙,忙穷。
“找着活儿了没”我问他
“没呢,淡季吧,到了旺季就好了”
“你懂不懂呀,你以为是旅游呢,招聘会那么多的人还叫淡季,再旺了,估计北京城的招聘市场都被挤成万人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