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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那人便是张家的丫鬟?”
“那乞儿说,亲眼见她走进去的。只是,老奴听几人描述的衣着打扮,并不想张家这般人家的丫鬟穿的起的。”
越是富贵的人家,仆人穿的衣服也越好。如贾家、林家这些大家,体面的婆子身上的衣服,不那些小门小户人家的都要好。而那些乞儿描绘的衣着,却不似张家的下人穿的。
“你找个人,带着那人在张家外面守着,看看进出的人里,有没有那女子。”赵冶手上并没有证据,也无法确认,那人就是张家的人。张家虽没有什么势力,却也不好平白得罪人。此时,守株待兔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知该说守株待兔那人运气好,还是那丫鬟运气太差。两人等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便见一顶轿子从张府抬了出来。轿子旁边跟着两个丫鬟,其中衣着更华丽一些的,被乞儿一眼就认了出来。
“就是那人。”乞儿手指着其中一人,对着赵府的人说道。
“你可确定?”
“我确定,当初给我银子,让我唱那歌谣的,就是那个女的。”乞儿倒是又看了一眼,对着赵府的人说道。
“这是我家老爷赏你的。”那人又掏出一颗碎银,给了那乞儿。
“谢谢大爷,大爷以后还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小的。”乞儿掂了掂手中的碎银,三钱有余,对着那人倒是笑的谄媚。那眼神,活像看着一个会动的银锭子。
那人挥手打发了乞儿,便转身回府找赵冶报告去了。
第二十六章
:张家登门带女请罪,庶女何辜只为权势
几日过去,歌谣已经消失于街头巷尾,只是一些人茶余饭后偶尔提及。一段时间之后,只怕连这些人都会忘记。
在赵冶有所行动之前,张家的家主便带着自己女儿登门道歉。张家三子两女,其中两子一女皆为正房所出,而另外一子一女却是妾氏所生。被带来的那女子,正是庶出。
“赵先生,张某人是来请罪的。小女无知,竟让丫鬟传出那等流言,真是罪该万死。”张富并没有动面前的茶杯,他一直坐直了身子在等赵冶出现。等赵冶进来,便直接作揖请罪。
赵冶看着那女子,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此时正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不时偷偷看张富一眼,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这样一个女子,很难想象有胆量作出那等事。
“张老爷在说什么,赵冶为何听不明白?”赵冶坐下后,便端起面前的茶,右手托着杯底,左手拿着杯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都是张某教女不严,才让小女心生嫉妒,作出那等损害林姑娘名声之事。”张富说话时,瞪了自己的庶女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却没有一丝的不忍。那女子被这一瞪,吓得缩了一下身子。
“张老爷是说,那歌谣,是令千金让人传的?”
“张某实在是惭愧。”张富说完竟又作了揖。
“张老爷,赵某家中的下人曾听一个乞儿说,让他唱歌谣的,乃是一个丫鬟。”赵冶倒是将茶杯放下,盯着张富的眼神凌厉,让张富有一人被看穿的感觉。
“那丫鬟张某也绑来了,此时正在门外。此事错在小女,张某也不想争辩什么。小女和那丫鬟,全交由林姑娘发落。”
没一会儿,一个丫鬟就被人压了上来。丫鬟的手被捆绑在身后,嘴巴倒是没有封上。
“去将李贵叫来。”赵冶等李贵进来,便开口问道:“李贵,那丫鬟,可是你当日见到的那人?”
李贵仔细的看了一下被绑着的那丫鬟,正是当日那乞儿指认的,连衣服和发式都未更换:“老爷,就是她。”
“张老爷,这丫鬟便找牙婆子卖了去。”赵冶并未提及如何处置张家的姑娘,那到底是张家的女儿,他本就不好处置。
“全凭赵先生做主。”不说是将那丫鬟卖给牙婆子,哪怕是将他女儿一起卖了,张富只怕也说同样的话。那女儿从决定承担这件事起,便只是一个牺牲品,张家攀附权势的牺牲品。
“你可还有话要说?”牙婆子已经来了,她对那丫鬟很是满意。那样的容貌,能卖不少钱。
那丫鬟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对着张家庶女叫了一声:“姑娘。”其余什么也没有说,赵冶也只问不出什么,便让牙婆子拿走张家拿出的卖身契,带着人下去了。
那丫鬟又哪里是真心想隐瞒,只是她是宁家的家生子,父、母、哥、嫂都是宁家的奴才。她若说了,她全家都要倒霉。哪怕为了家人,她也只有默默忍耐。
“赵先生,这些东西都是张某的心意,是给林姑娘赔罪的,还望收下。”东西倒都是好东西,却也算不上珍贵。赵冶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便让人送到黛玉那边。
“老爷,我听说那张家带着女儿过来请罪。”赵冶刚让人送走张富等人,赵夫人便带着丫鬟走了进来,步伐倒是比平日快上一些。
“来的是张家的庶女和一个丫鬟。李贵认出了那丫鬟,便是当时乞儿指认的人。”赵氏问了,赵冶便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那丫鬟只怕是宁府的人。”
原来那一日李贵本是打算回禀赵冶,却发现那丫鬟的衣着比另一个丫鬟的要华丽很多,便又跟了上去。却见那轿子从角门进了宁府尹府,门房更是对着那丫鬟十分恭敬。
“玉儿何时得罪了那位宁姑娘的?”宁家一共有四位姑娘,和黛玉有交集的便只有一位。那位便是宁家唯一的一位嫡女,闺名一个兰字。
这位宁姑娘赵氏倒是见过,面容和身段皆是上乘,为人处世也是不错,家世又好。这几年倒是也很多媒婆到宁家说媒,都被回绝了。
“此事为夫问过玉儿身边的幽兰,据幽兰所说,玉儿与各家姑娘并未仇怨。”
“这事,妾身找机会问问玉儿。”赵氏接了赵冶的话继续说道:“妾身最担心的还是,那宁姑娘又出什么幺蛾子坑害黛玉。”
能想出如此谣言败坏黛玉的人,这人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宁姑娘若又暗中出什么阴损的招式,却是防不胜防。
“此事我们并无证据。”赵冶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赵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十日后,宁府尹被上官参了一本,说其人在政期间,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更是枉纵罪犯拿人顶替。一应证据皆随奏章一同奉上,皇上震怒,当即罢了宁府尹的官。待一切查实后,宁府尹一家,皆判的流放,且遇赦不赦。
后话自不多提,我们且说那赵氏到了黛玉院中,黛玉正在练字。
“玉儿,散布歌谣之人,你谊父已经查到。”
“可是府尹府的嫡女?”
“玉儿你知道是她。”赵氏倒是没有想到玉儿会知道,转念一想,两人只怕真的有嫌隙,而且还不小。否则,黛玉也不会直接怀疑到她身上。
“玉儿陪皇太后游瘦西湖时,曾见过宁姑娘一面。”黛玉指的便是画舫之事:“当时,宁姑娘对玉儿有一些误会。”
到现在,黛玉依旧记得宁姑娘当时的眼神。那样愤恨的眼神,让黛玉想忘也忘不掉。
“这样说来,谊母倒是听人提过。众人皆说,当日连累宁府尹被罚的,是宁家的二姑娘。”黛玉这边一提,赵氏便想起了宁府尹被罚俸半年的事。
这事并未下封口令,在赵氏面前便也说得,黛玉简单说明了缘由:“那日拦了画舫要见玉儿的,正是宁家嫡女。至于那宁家二女儿,黛玉倒未见过。”
“此事,玉儿也务须担心,你谊父哪里已经有了处理之法。”赵氏又何玉儿说了些话,见玉儿神情不似前几日那般忧伤,便知那日广缘大师的话,还是有效果的。
那日,赵氏之所以会带黛玉前往善德寺,除了是借广缘大师的口澄清谣言,也是为了宽黛玉的心。黛玉是个心思重的,一切都闷在心里。赵氏虽劝了,也知道效果不大,便想着借由广缘大师让黛玉安心。
第二十七章
:柳管事转交太后信,见湘竹再收其忠心
扬州的寒冬虽冷,气温却没有那么低,河水结冰的日子也不多见。最近几日都是小雨,今日难得的阳光冲破了乌云的阻隔,洒落在人间。
一艘大船向着港口靠近,准备停靠于港口。岸上早有人看到船上的标记,在船还未停靠好,便已经领着人上前等待。
船停靠好后,从船上走下来一人。那人一口的京片子,身上的衣服料子也是上好的。这样的人,非富即贵。
“柳管事一路辛苦。”来接人的是赵家的管家,两人明显十分的熟悉。
“为王爷办事乃是我等的荣幸,哪里当得上辛苦二字。”那人同样对着管家拱了拱手,语气中倒是满满的自豪和高人一等。虽如此,态度倒也不傲慢。
这人是安顺亲王府上的管事,能当王府的管事的确有高人一等的资本。别说是在扬州,就是在京城,谁人见了他,不恭敬的叫上一声:柳管事。
“我已经备下了茶点,柳管事这边请。”管家说着,便引着柳管事进了码头对面的酒楼。在那里,他早已经开好了包厢。两人一边用着糕点,一边等着船上的节礼,装载入赵家的马车。
包厢正对着码头的方向,刚好可以清楚的看见码头的情况。码头上安顺王府的船上,不断的有东西被搬下来。然后由赵府的人,将那些东西一一装上赵府的马车。
“管家、柳管事,东西已经装点妥当。”包厢的门被人推开,赵家的仆人躬着腰,向两人禀告。
待两人出了酒楼,已经有轿子停在那里。那轿子,自是为柳管事准备的。每一次柳管事前来送节礼,都是如此做的。
“赵先生,这是此次节礼的请单,还请先生过目。”一旁管家接过清单,转交到赵冶的手中。赵冶粗略的看了一下,便将清单放下。
“柳管事,王爷近来可好?”赵冶看着坐在下手的人问道。
“王爷一切安好,皇上又委以重任,倒是忙了一些。”柳管事对赵冶虽不恭敬,却也不是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样子:“王爷听说了歌谣之事。”“不知王爷对此事,有何看法?”听到柳管事提起歌谣,赵冶心中倒是有一些担心,若是王爷为歌谣怪罪了黛玉,可就不妙。
“王爷让赵先生安心。”柳管事喝了一口茶,才开口:“至于王爷的看法,却不是我等奴才可以揣测的。”
“是赵某妄言了。”安心两个字,足够让赵冶放心下来。
柳管事紧接着又掏出一封信来,信封上并没署名:“回京之后,太后也挂念着林姑娘。知道王爷要送节礼过来,便托王爷带了信来,转交林姑娘。”
两人又聊了一会,赵冶便让人带着柳管事,去已经安排好的院中休息。云泽派来送节礼的人,都是休息一日再返回京城的。赵冶便让管家专门清扫出一个院子,安排一行人。
“将信给姑娘送去。”赵冶将信交于管家:“让人将夫人请来。”
“老奴这就去办。”送信和请人皆用不到管家,他也只是吩咐了其他人,便带着人去清整云泽的节礼。将之一一分类,并归入公库当中。
因为临近新年,赵氏比往日还要忙一些。连看望黛玉和两个儿子的时间都不多,除了早上请安问,竟不怎么见到她的人影。
“有姑娘的信,老爷让小人送过来。”黛玉面前摊放着一本账册,在其右手边放着研磨好的墨。砚台旁放置玉质的笔格,在笔格上搁置着沾了墨的小楷狼毫湖笔。
一直站在黛玉身旁伺候的幽兰接过信,将之转交到黛玉手中。黛玉接过信来,直接将信拆开,信封上的红色的火漆便分为两半。
信纸上的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倒不似女子般的娟秀。黛玉看着那字迹,脸色便多了一丝笑容。她也不点破,反倒是认真的读起了信来。
信只有一页纸,其中写了字的部分,更是只有半页。黛玉看了信有一些发愣,这是在安慰她?倒是难得的笨拙,外人定然很难想象,那个意气风发的安顺亲王,言语也有如此笨拙的时候。
“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幽兰虽在近旁伺候着,却也没有看到信上的内容。自然不知,那究竟是谁写的信,又写了一些什么。
那件事过后,黛玉还是受到影响的,虽得了广缘大师的言,心里又岂会一点不在意。至今,眉宇间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忧愁,很淡,却瞒不过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幽兰。
就在刚刚,连那淡淡的忧愁也不见了,这一切似乎都和那信有关心。见此幽兰倒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