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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抽出双刃,红樱气势汹汹地向莫昕走来,绿萝也拦不住她。萧泠拦在莫昕面前,拿起剑就要出手,却被莫昕拉着手腕,萧泠惊讶地回头看去,莫昕脸上笑得像开花一般,语气不屑道:“你来呀,只要你能杀的了我。”
“小莫?”萧泠疑惑的看着他,莫昕倒是没有回答,反倒给他翻了个白眼。红樱气头上冲了过来,却听莫昕调子轻轻地,却清晰无比的说了一句话,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看,天要黑了。”
红樱更加疑惑,绿萝抬头望了一眼,登时想到了什么,将红樱快速拉开,“快走!”
红樱一脸茫然愤怒,“阿萝,你干什么!”
绿萝急道:“天黑了,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快出林子!”
“什么?”
红樱还是很茫然,但是绿萝的样子很紧张,她相信绿萝不会骗人。不甘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只见逐渐昏暗的天空下,莫昕脸上的笑容格外诡谲。那名杀手不知道怎么想的,没跟上绿萝,反倒往林子深处追去,看似去找萧清了。
待人都走了,萧泠才松了口气,回握莫昕的手邀功,“你看,他们都跑了,我赢了吧,你要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莫昕顺势靠在萧泠怀里,疲惫道:“快把火把点上,不要碰林子里的任何东西,不要听,不要看,太阳出来之前,都不要睡觉……”
莫昕声音很虚弱,依偎在萧泠肩窝上。萧泠不明所以,但还是让柳笙歌照办了。点上火把时,天正好黑了,萧泠抱着莫昕,与柳笙歌几人围在火堆旁。看莫昕虚弱的样子,气若游丝,萧泠又道:“我去给你打点水,我们没有水了。”
萧泠摇了摇莫昕,却发现受了伤的莫昕格外黏人,甚至不愿离开怀抱一寸。萧泠看着对方昏昏欲睡,却总要强睁开眼的样子,心里好笑地很,正打算让柳笙歌去,莫昕便动了一下,睁开眼问道:“天黑了?”
萧泠笑着点头,莫昕直起腰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还是软软地靠在萧泠肩上,“不要去,记住我的话,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睡觉……”
萧泠这才发现莫昕话里的强硬态度,又想起方才逃命似的绿萝,问道:“为什么?”
莫昕答道:“林子里有东西,入夜了,会出来,你记住我的话,就对了。”
萧泠抖了抖肩,笑道:“你这么说怪渗人的,到底是什么呀?”
莫昕抬头看他,眼里很固执。萧泠最受不了这种可怜巴巴的模样了,点了头,“好好好,答应你。笙歌,你听到了没有。”
柳笙歌应和着点头。莫昕又不说话了,想睡又不敢睡,头一点一点的模样俏生生的,可爱得紧,萧泠一眼也移不开,笑着去闹他,“小莫,也不能睡觉,那我们干什么呀?”
凑近去看,莫昕柔软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火光倒映出剪影,扑闪扑闪的,莫昕打起精神,声音带着些许鼻音,“你……你看我好了……”
萧泠忍不住要笑,真是太可爱了!他捏了捏莫昕柔嫩的脸颊,却被对方拍下,便知莫昕已经醒了大半了,瞪着眼睛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萧泠便打消了继续玩笑的心,看了看旁边的柳笙歌低着头没敢看过来的模样。
萧泠突然玩心大起,又问莫昕,“那让我看着你不睡觉,那笙歌呢,我可不许他看你。”
莫昕晃了晃脑袋,坐直了身子,看向更加尴尬地柳笙歌,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都别睡啊,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萧泠今日高兴,什么都依着他,笑道;“好啊。”
不知走了多久,萧清和唐棠在天黑前出了密林,眼前是一座深山,看着不高,但是山上尽是岩石悬崖,山脚一块巨大石头,上面三个潇洒的大红字——忘尘峰。
唐棠心不在焉,回头看了看已在浓雾中隐去的密林,“天黑了,雾越来越大,小弟他们不会有事吧?”
萧清握紧唐棠的手,安慰道:“不会的,他们的目的是想要杀我,大哥应该不会动九弟的。”
“那莫昕呢?”唐棠问。
这个萧清没法回答,他沉默了,唐棠也沉默了,莫昕让他们走,自己却没有跟上来。唐棠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一世与上一世不一样了,命运的轨道早已在他帮萧清在金鳞殿脱险的时候就发生变化。
或许上一世他和莫昕没有重逢,莫昕如今还好好的在魔教待着。还有萧清,即使废了储君之位,有萧泠在江南帮衬,他的日子也不会太苦,至少还活着……上一世他做了很多错事,但至少大家都活着,唯有他一人了而已。
可他这一世重生了,却看着身边的人,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陷入危险,死亡的恐惧当中。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或许他没有改变历史,才是正确的做法……
看着唐棠陷入了自责当中渐渐魔怔迷失,萧清摇着他肩膀叫醒了他,“唐棠,唐棠!你不要这样,他们会没事的,你信我一次好吗?”
唐棠迷茫地看着萧清的请冷双眸,问:“我怎么信你?”
萧清肯定的说:“有九弟在啊!九弟是不会让莫昕出事的!”
唐棠不信,“萧泠那个花花公子,真的会救莫昕?我看他一点也没有理解过莫昕的心思。”
萧清看着眼前人低垂着眼眸的脆弱模样,忍不住将他搂在怀里,安抚道:“没事的,放心吧,会没事的。”
唐棠缄默一阵,闷闷地开了口,“我能感觉,莫昕他一定是出事了……”
萧清嗯了一声,安抚着说:“他会活着的,他那么活泼,那么聪明,还喜欢黏着你,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找哥哥的。”
唐棠顿了一下,突然噗嗤笑出声,笑盈盈地抬头望着萧清,“萧清,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夸人呢,我还以为你很不喜欢莫昕,原来不是。要是莫昕知道你夸他了,肯定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萧清一脸松怔地望着唐棠,开口道:“你方才喊我什么?”
唐棠笑容一僵,咬着下唇低着头不说话了。萧清将他再度搂入怀里,笑声有些闷闷地,“唤我名字也好,比叫什么殿下好听,以后就这样叫我,知道吗?”
唐棠点了点头,忽又听见萧清说:“你叫的如此自然顺畅,以往在心里,没少骂我吧?”
唐棠下唇瓣咬出了个浅白印子,借着夕阳余晖,萧清看了个清楚,揉了揉唐棠的脸,没说什么。牵上唐棠的手,脸上恢复了沉稳之色,“走吧,天黑了,找个地方休息一夜。”
唐棠回头看了一眼夜幕降临前更加阴森的忘尘峰,心道这山峰与名字当真不符,明明就是座死山,却起名忘尘?如何忘尘?
“忘尘峰是这,我们不上去吗?”
萧清看向西山落入天边,只留一道余光,再回头,走向反方向,正是忘尘峰的对面。
“莫昕说的,是向东直走,而忘尘峰是东南方向。”
唐棠亦步亦趋跟上,问着:“那我们是走错路了吗?”
萧清无可否置,“密林里浓雾漫天,分不清方向也正常,走吧,我们在天黑之前,先找到休息的地方。”
唐棠点头,乖乖跟着。
可当两人在荒林里走了许久,还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似的到处乱撞时,唐棠隐隐发现一些问题了。萧清自小在宫里长大,就算有过出外行猎的经验,可是说到底,他对这些俗事是很不了解的,比如如何选择露宿的地方,怎么找水源,又如何生火之类的。
唐棠虽然不才,但是有个顽劣的弟弟,总是邀请他出门打猎,也与同窗好友一同游山玩水过,也是了解几分的。唐棠忍笑许久,见天边升起了月牙,才知道不能由着太子乱来了,反握住萧清的手,笑道:“太子殿下,我们先沿着树木茂盛的地方找到水源吧。”
萧清耳尖微红,点头,“也好。”
不知道往哪里走,唐棠拉住了萧清,捡起了一根粗大的树枝,拿着地上的杂草简单的做了个火把子,幸而怀里的火折子还在,唐棠点燃了火把,回头看着太子略显茫然的脸微微一笑,“天黑了,我们不能摸黑走呀。”
萧清一愣,抿了抿唇,“嗯。”
唐棠看萧清又要不好意思了,赶紧牵上他的手悠悠得往前走,“太子殿下,民间的事情你不懂很正常,你不需要不好意思啦。”
“我会学的。”
唐棠瞪着眼睛看向萧清,对方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幻听一般,萧清缄默一阵,又道:“我会学的。”
唐棠抿了唇,将头别开看向远方,萧清只能看到他抖动的双肩,不明所以,无意中,听到了对方窃笑的声音。萧清疑惑地挑了眉,将火把抢过来走在前面,“我来拿吧。”
唐棠笑得满脸通红,他会说他想到了萧清去学寻常百姓劈柴锄地种庄稼的样子吗?知道萧清是生气了,唐棠也不敢笑了,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眼前的人却突然停下,唐棠狐疑道:“怎么啦?”
萧清站在分岔路口前,有些不知所措,望向唐棠,难以启齿。唐棠两三下就明白过来了,为了照顾太子殿下的尊严,故意凑过去抱紧萧清手臂,指着向左的路问道:“太子殿下,是走这边吗?”
萧清耳根红透了,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眼睛里亮晶晶的。
☆、藏心第四 6
看莫昕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却还要强撑着精神说话,萧泠不由笑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绿萝听你说天黑了就要跑,你非要我们不睡觉,听你讲故事。”
莫昕焉巴巴地斜了他一眼,巴掌大的脸上苍白柔弱,唇瓣血色全无,“这片林子,也叫白骨林,意为遍地白骨,从来没有人能在这里度过一夜,不只是因为其中瘴气,还是因为,这林子里有东西。”
顿时,萧泠和柳笙歌俱是振作精神,警惕防备。萧泠问道:“还有其他人?魔教的?那不是你们自己人吗?”
莫昕白了一眼,“若是魔教之人,我就不必紧张了。我们教主在这里清修,自然免不得有人打扰,所以挑了这个好地方。在我们来到之前,这就已经是这样了。也是利用了这道天然屏障,教主才得以静养。”
“教主早些年受了伤,不容易好,但是也非我等能及。你们别打什么歪主意!”给他们警告了一遍,莫昕才又道:“当时也有人不信邪,试过在林中呆一夜,次日再寻到人时,只剩一副白骨,是在是凄惨。这林中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人。”
萧泠环顾四周,静幽幽地,偶尔传来一声寒鸦啼叫,无风无声,死气浓郁,实在闷得慌,又看莫昕难得柔弱的模样,便故作惊吓的扑到莫昕怀里,对方险些被撞倒,怒目而视,萧泠委屈道:“你别说了,怪渗人的!”
莫昕只能生闷气,扭头一边,怒道:“你不信就算,当我没说好了!”
萧泠赶紧变脸,讨好笑道:“你说你说,我不打断就是了。”说着,细细的抬起手擦去莫昕额上的冷汗。
莫昕哼了两声,也没有躲开,别别扭扭地开了口,“这林子不简单,是有东西的,你们方才有没有看到,天上有黑影飞过。”
“方才属下去捡柴火时,确实看到很多乌鸦,想必如今看到的黑影,便是那些乌鸦吧。”柳笙歌正经道。
莫昕点了头,“那些死去的人,全身上下,不带一丝皮肉,俱是被这些乌鸦啃干净的。现在看似平静,但是却有许许多多乌鸦,站在树枝之上,等待我们的一刻松懈,将我们吃掉。”
萧泠觉得有些荒唐,“只是乌鸦,能杀人?我们功夫不差,也不至于死在这些禽兽嘴里。”
莫昕斜眼过去,“是死于乌鸦之口,又没说抵不过这些乌鸦。”
莫昕正色道:“白骨林深处,有一种梦昙花,香飘十里,毒性甚强,只要吸入少许,就能让人昏昏欲睡,坠入梦魔,醒不过来,在梦中死去。此花四季不败,每逢子时盛开,花香随着毒瘴气飘散,即使吃了瘴毒解药,也无济于事。”
“苗疆有一奇毒,名为春日醉,便是借了梦昙花做药引子,想必绿萝定是知道三分,所以我才提醒她。我们在林子里,夜里雾气越来越大,想要出去,少说要耗上几个时辰,也不一定能出去。借助毒瘴气,梦昙花这两样天然屏障,没有人在夜里进了林子,还能逃出去过。”
“倘若真的睡去了,醒不来的话,难保我们真的不会成为这些乌鸦的盘中餐。”萧泠推测道,难得正经起来。
莫昕也看得顺眼几分,和颜悦色道:“嗯对,所以才让你们不要睡,乌鸦都是灵感很好的动物,感觉到了死气,就会发起进攻,为了不让他们吃掉,你们就忍一下。”
萧泠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边,参天大树的枯枝上黑影绰绰,不时发出不祥的啼叫,感觉到一丝并不安宁的气息,萧泠抱紧了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