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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同小风迎风而立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栖凤山吧,那时他说,不想放弃……我还记忆忧新。
一转眼竟已两年!
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我望着他纤袅柔和的背影,不安油然升起。
“问悔……”他终于回头……以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复杂神情,定定地看着我。事实上,嗅不出丝毫其中的意味,但,我的心敏感地沉了沉。
“其实,该明白的我都明白,水姐姐没告诉我,但还有别人……”
我不想听!慌乱瞬间攻占了我整个灵魂。
没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我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很紧,非常。
“你不要说,我不想听……”我几乎可以猜到他要跟我说什么,可是,我无法忍受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并不笨,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水颜前辈的几句话就忘记了自己的所感所觉。尤其是这次的事,小风花了多少心思在其中,我会看不出来么?
“问悔……”他似乎有些讶异,闷声在我耳边喊我,欲言又止。
“你先听我说!”我稍稍放开他,让他可以正视我的眼睛,“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可是,我不接受,所以……你不用说了!”
“你明白……”他的眼睛幽黑深邃,凝视着我几乎要将我的心看穿,“如果你真的明白……那为什么还……”
我打断他,“就像他伤你一世,你却依然如此待他一样……感情有“为什么”可言么?”若能说得清道得明,这世上又何来那么多为情所困之人?
“不是……这样对你不公平,水姐姐她……”
“她是为你好!”提起水颜前辈,我仍然有微扯唇角的欲望,“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真意为你着想,为你打算的。我能明白她的心思……她不甘心让天魈独占你,也想让更多的人来爱你疼你……既然你无法抛下叶射,多我一个或再多几个人在你身边根本没差别……”
“可是,你不会难过?你不会伤心么?”他急问。
原来,他是在乎我的心情的……就为这个,我认了!
“如果我身边有你……怎会伤心?最多不过有些嫉妒……但,反过来说,嫉妒的并不只有我……呵呵……大家彼此彼此,所以也没什么……”
“小风,完美的人生不仅仅只有爱情,还应该包括亲情、友情……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好情感……那样你才是真正幸福的……我想要参与其间,而不是一个旁观者……”
“你告诉我,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你会遗憾吗?你会不舍吗?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我便没什么可顾忌的……在你心里,难道我真是可有可无的人么?”想不到我竟也有滔滔不绝的时候。
“当然不是!”他飞快地否认。
“不算情人,那朋友呢?”
他怔怔地看我,“可是,你对我是友情吗?”
我苦笑,“小风,有些事永远不用说得很清楚……因为那根本说不清楚……爱情也好,友情也罢……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只要你我都愿意,你我都开心,那就行了,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可是……”只说了两个字,他的神情又开始飘忽起来。
唉……有些话他确实不好说。他说了,会伤到我;他不说,总有人会受伤。所以,还是我说。
“你在担心他?可是……你担心他什么呢?他拥有了你的心已是这世上人神共慕之人……难道在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之后还想独占你的人?我们的存在不过让他多吃些干醋,根本无伤大雅!”
我拉过小风,“听我一言,永远不要让他知道,你爱的人其实只有他……只有活在患得患失中,他才会懂得珍惜……但也不要绝了我和别人的希望,人生毕竟很漫长……”
呵呵……我心下一阵自嘲暗笑,我这是在骗他还是骗我自己?
“值得吗……”他幽幽叹息,“为我,值得吗?或许你可以很幸福……”
望着他颇有些忧伤的脸,我突然转开话题。
“知道我为什么还有信心等吗?”故作神秘地问他。
果然见他眼中闪出好奇的光晕。
“因为我比他年轻……再过些年你会发现他成了一个糟老头子,而我……正值壮年……”我一本正经地说。
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万物瞬间复苏。
就是这样笑!只要经后都能看见他这样笑,我便心满意足了……是的,只要这样就好。突然,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个身影。
天魈……
我重又将小风搂入怀中,在他耳边细语。
“答应我,小风,你和我之间……是我们共同的秘密,无论别人如何猜测,你不必承认,也不用否认,只需微笑……好不好?”
显然,他也知道了谁在附近,从他呼吸细微的变化我感觉到他的犹豫。
“小风,偶尔捉弄捉弄他……难道不是一种乐趣?你该学会享受这种生活……”我开始诱哄他。
“那……好吧……可是我始终觉得……”他似无奈地应着,接着又现出歉然的神情来。
这回,换我轻叹一声。
“你若真觉得对不住我,就为我做一件事吧,只为我!”
小风呆呆地看了我一阵,眼倏地灿亮晶闪起来,继而凝眸浅笑,他说:“好……只为你!”
我只是随口说说,倒没想到他竟认真了……可,是什么呢?我也好奇起来。
他轻轻退开几步,“把手伸出来。”
伸手?我虽疑惑却并不迟疑,将左手伸到他面前摊开。
微风荡漾……我只觉眼前蓝影飘闪,眨眼功夫,他……竟卓立于我的掌心之上!而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重量,这是……我惊讶不已地盯着他。
只见他足尖轻点,双臂展开,蓝色的绸衫亦随风起舞。
“这舞……只为你!”眸色青青,激荡着我的心。
语毕,他竟真开始在我掌心飞舞盘旋,翩如兰苕翠,宛若游龙举,姿态美好得不似凡人!
我醉了……痴痴地看他翩翩旋舞……那一刻,整个天地仿佛都消失在我面前,世间仅余飞逐惊鸿的他和梦游仙境的我。
“问情为何物,深似海,几人沉?算麝到成尘,蚕空遗蜕,生死相寻。英雄拔山盖世,也喑哑叱咤变哀吟。何况痴男怨女,天荒地老愔愔。 沾襟,有千丝万缕系双心。总慧多福少,别长会短,欢浅愁深。无论人间天上,便一般、煮鹤与焚琴。牛女离长间岁,纯狐寡到如今……”他口中念念有词,语音清越婉转,好不动听!
谁说他不懂情?谁还敢说他不懂情?!非但懂,且清醒……他这是开解我?安慰我?还是在劝我?
我不管!坚决对上他的眼,明明白白!小风,这是我的选择!不悔!永远!
仿佛听见来自他心底的叹息……
收住身形,他迎风而立,依然在我掌心之上,神情如梦似幻……
天魈*秦烁
我终于见识了这个时空所谓“古人”的厉害了!
我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安置栖凤仙殿的人,楚问悔亦用了差不多的时间交代放歌楼的事宜。也就在这期间,天下一统,殷赞称帝,安似雪为后,改国号安。自此,殷氏一族成为唯一王族。
在我所认知的中国古代历史中,不曾见过未经战争便一统江山的状况,可是他们居然做到了!很难预测安氏兄弟、百里齐飞花了多少人力心力在其中,只一点,他们在各国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放弃了各自的王位,并将整座江山拱手让与原本的对手,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将自己手中的权势全数让与他人的?何况他们本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不再是人间帝王之后,他们陆陆续续出现在天渡岛上。
天渡岛位于陆地东面的海上,是个美丽且物产丰富的地方,繁花似锦,青葱遍野。
从心的脸上成日挂满着笑容,惊心动魄得甜蜜和满足!因为,这个小小的岛上汇聚了他今生几乎所有的“亲人”。
纳兰千秋及他的两位夫人、纳兰紫荆、百里齐飞、安似天携妻携子、安似海,再加上秋水颜他们,从心一下子有了外公外婆爹爹舅舅哥哥嫂嫂姐姐叔叔……而且,他们不约而同把从心往骨子里去疼……
很好……看着从心幸福的样子,真的很好……可是……他们再怎么疼他也不必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霸占着他吧?
是我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么?为什么我始终无法适应群来群往的日子?就算身在其中,似乎也无法成为其中之一,何况他们对我始终无法全然地信任……
就像现在,吃饭而已,有必要一日三餐餐餐一大圆桌么?又不是开圆桌会议!
我闷闷地望着正对着我的从心,心里小小地怨怼着。是的,他坐在我正对面,一边是纳兰千秋,一边是楚问悔,然后……转过半圈,最后,才是我……
两个月了吧?就天天看着别人对他嘘寒问暖,而我……到现在为止,我竟然连跟从心好好谈一谈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我们之间或许不必再解释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我们便可以感知彼此的心意……可是,我真的非常想跟他单独待一会儿,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烁,你不开心么?”从心的声音在耳边轻快地响起,清越缭绕。
他偷偷教会了我天渡岛的“密语”,而现在,这好像成了我们之间唯一不受干扰的交流方式。
“没有……”我很想给他一个笑脸,但,似乎很难。我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消失殆尽了。
“烁……”他有些担忧地唤我,眼睛看了过来。
是的,是的,是的,为了不让其他人察觉我们正在“密谈”,总用这种声东击西或一心两用的方式。可是我想问一句,为什么我们要搞得跟偷情一般?!
我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别开头,谁知余光偏偏又瞥到他身边的楚问悔正盛好一碗汤递给他,语笑嫣然……
“我们这是在打可视电话么?为什么我只被允许看着你,却碰不到你摸不到你亲不到你?”我愈发忿懑地牢骚着。
“噗——”果不其然,从心直接给我把刚喝进去的汤喷了出来。呵呵……心情奇迹般地好转了些。
“你别喝得那么急……”楚问悔温吞如故,小心翼翼地替从心擦去汤渍。
“谢谢……”从心朝他傻笑。
“唉……”一声不泛羡慕的叹息来自一旁的秋水颜,“如果有人始终如一地这般待我,折寿十年我也甘愿哪……”
我不会么?可谁给我机会了?!我的脸不由自主拉得更长。
话音未落,两只鸡翅膀分别随着两双筷子的起落来得她面前的碗里,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带着同一种深情的眼神望向她。
秋水颜低下头,唇角漾起遮不住的笑意,温言软语,“谢谢……”眼睛却突然朝我这边扫过来。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油然升起。
“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感觉真好……不知某些人为何整日板着个棺材脸,成心让人食不下咽,也难怪从心会呛到了,根本是吓的嘛……”
“咳咳……”我就知道!
“水姐姐……”从心轻轻唤她,语似哀求,似撒娇,似无奈。
“呵呵呵呵……大家吃饭……”秋水颜皮笑肉不笑。
一切恢复如常。
时不时的冷嘲热讽我早已习惯,可问题是,我偏又明白他们并没有恶意,且是从心在乎的“亲人”,所以不能生气,不能翻脸,还不能打击报复,这更令我郁闷抓狂……
但,最最烦闷的事还不是这些,而是,而是……原本我以为,无论白天他们怎么黏他,晚上总该各回各屋了吧?不是!
他们说得都很在理。
纳兰千秋说:“我老了,跟风儿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很想跟他多亲近亲近……”
百里齐飞说:“风儿跟我几乎从未相处过,现在该是我们培养父子感情的时候了……”
纳兰紫荆说:“我要让风儿明白他的母亲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安似海说:“风儿十二岁开始就是我在带他,这些年反而梳淡了,得补偿补偿……”
……
这些我都理解,可是为什么他们都选择用同一种方式来诠释这些说辞?为什么非得……非得让从心陪他们睡……不是……非得轮流跟从心同榻而眠?
还有两个不说话的,冷眼的叶射,微笑的楚问悔……好吧,就算如此,不就这些个人么?为什么轮了十天还轮不到我?
哈!那时我竟还笨到当众问这个问题,当然,根本没有人回答!除了从心低下头不敢正视我之外,其他人均用同一种目光注视着我——幸,灾,乐,祸!
我居然才明白过来,他们根本一开始就在整我!而我……显然我还有天真的一面,竟以为从今往后一切都会顺利……只怕……
好吧,好吧,好吧,我知道从心夹在中间很为难,但我也明白他们是在给从心出气,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自己来为难我……算了,这些都无所谓!可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跟从心单独待会儿,哪怕只是静静地抱他一会儿……一会会儿就好……
不行!我一定得另想办法!继续这样下去,我铁定会疯掉!
69 百里从心
天气渐渐热了,从射那儿出来我总是身上黏黏湿湿的,跟“飞”交代一声莫要让人打扰,我便独自来到院落深处的温泉,舒舒服服地泡了进去。我做梦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