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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现在排名第六,咱们安都已经稳稳成为内陆地区金融中心,一骑绝尘,周边城市恐怕很难赶上了。
”赵国栋点了点头应道:‘宁陵也进入了第三梯队,但位置比较靠后,还不及温州。”
‘看来我去苏省也是任重道远啊,金陵作为沿海大都市不英内陆城市,这不正常,是压力也走动力。”凌正跃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国栋,这算不算是隔空较量?”
‘呵呵,凌书垩记,苏省的经济规模可不是安原可以相提并论的,您清楚,我们安原的目标现在已经有些变化,原来定下的目标是追赶浙省,但是就算是超越了浙省又能怎样?浙省的人均G凹和人均纯收入都不是我们安原短期内所能赶上的,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把心思放在怎样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呃,也就是人民幸福指数和满意度,这也是年初你在的时候定下来的原则,不是么?”赵目栋一边摇头,一边笑道。
这家伙,刚宣布任命为书垩记,就给自己来这一套了,凌正跃也是嘴角抿笑,却不戳穿,‘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很重要,但是我们也要注意到一种趋势,巩固经济发展后劲一样很重要,这是持久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基础,只有确保了这个基础的稳固扎实,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才有坚实保障,才能实现可持续的提高,在这一点上,很多人喜欢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尤其是在经济欠发达地区,这种现象尤为值得关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政绩功利化的驱动,作为主要领导要在这一点上作仔细甄别。”
赵国栋微微一凛,照理说凌正跃马上就要离开,他完全没有必要来说这些,除了让人不高兴之外,也许他什么也得不到,但是对方依然如此慎重其事的提出来,足见对方在这一点上有他自己的看法,而不愿意附从干他人看法。
看见赵国栋眼中的疑惑点色,凌正跃轻轻叹了一口气,“国栋,在这个时候。
似乎我们俩也没有什么不能说开了吧?不错,前期我们也许有些隔阂,不过我相信随着我们合作几年,该丢开的东西也早就丢开了,但是我觉得我们在一些问题上依然还是有比较明显的分析,我认真分析过,并不是我们在根本认识上有所分歧,而是在缓急程度上看法不太一致。”
赵国栋凝神倾听,显得格外认真。
‘就像对于我们安原的发展来说,我认同你的这个观点,那就是老百姓理应享受到改革开放成功带来的成果,让他们的生活水准获得提高,让他们的幸福感指数不断提升,这是我们一级党委政垩府的责任,但是我一直认为安原还属于不发达地区,虽然从经济总量以及财政总收入来看,我们似乎已经步入了全国前几名,但是我们要看到一来我们的产业结构和研发创新能力比起沪、粤、苏等省仍然有相当明显的差距,我们的金融实力比起长三角地区依然相差很大,我们的教育、卫生、社会保障投入距离沿海发达地区也还有不小的差距,这些都会制约我们下一步发展后劲,而我们要确保我们安原包括人均收入和幸福指数获得一个可持续稳定提升的可靠保障,就必须要有一个坚实的社会和产业基础,而基础的夯实一方面需要你所说的制度体系建设完善,另一方面仍然需要我们在很多领域的投入。”
赵国栋知道凌正跃说到了关键处,默默点头。
‘我所指的很多领域,并非完全是指诸如城市建设、交通、能源、社会公共服务这些方面的投入,而且更重要的教育基础培玉、研发能力的培养这些对一地发展起着助推器作用的体系领域投入,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深圳就是一个典范,虽然深圳在各方面前高居国内前列,但是深圳也看到了它自己的短板,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研发能力这些它还和诸如京沪这些地方有相当大的差距,前期可以搞拿来主义,但是归根到底你要夯实自己的基础,所以对于我们安原来说,我也一样认为加大在这些软硬件方面的投入,培植夯实发展潜力尤为重要,这可以使得我们安原在十年二十年乃至五十年之后都受益。”
‘我觉得你在支持绵州琵琶溪科技长廊建设上做得相当成功,但是仅仅这一点还不够,安原是一化千多万的大省,十四个地市,有些地市可以说在这些方面相当薄弱,搞平均主义并不适合,但是有重点的扶持教育研发能力却很必要,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安原还有足够多的工作要做。”
凌正跃顿了一顿,似乎在斟酌言辞,‘一个地方的投入都是有限的,我们无法否定这个事实,一方面我们需要让老百姓获得实实在在的改革收益,让老百姓满意,另一方面我们也有需要确保我们发展的后劲和潜力,后者是对前者的持久性长远性的保障,这就需要考验我们党委政垩府的领导和驾驭上的能力艺术,怎样来拿捏把握好尺度,怎样来平衡好其中矛盾,决定着我们工作的成败。”
‘凌书垩记,您的意思我大致能明白,安原发展很快,但是依然有很多短板缺陷,这制约着安原的下一步发展,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需要加以弥补和完善,我们也不能忽略老百姓的改善生活的需求,在这方面我们也做了许多工作,也赢得了老百姓的认可赞同,就像您说的,在很多时候某些本来都是好事的问题上由于条件的限制就会产生现实矛盾,怎么来平衡好这一点,对我们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赵国栋微微一笑,他没有明确对凌正跃提出观点和意见持认可或否定态度,而是话锋一转反问:‘凌书垩记,安原条件的确有限,但是苏省情况可能要比安原好许多,凌书垩记您到苏省打算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上呢?”
凌正跃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赵国栋居然会在这个问题上回敬自己一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问题早就烂熟于胸,‘呵呵,国栋,问得好啊,嗯,苏省情况可能要强干安原,但是我们都清楚每一个地方存在问题都有相似之处,尺度差异而已,苏省条件更好,那么自然就要在尺度上有所偏重,这只能根据实际情况和具体问题来具体分析了。”
第二十卷 风展红旗如画 第一百二十节 人生 ,不外如此!
面对凌正跃的模棱两可,赵国栋也不追问,径直道:“凌书记,在这个问题可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和答垩案,我不否认在这一点上我和您有不同看法,但是我也尊重您的观点,发展的潜力和后劲需要有合理的规划“投入来保障,这一点我们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但决不是我!”
彰显霸气和自信的话让凌正跃哑然失笑,这个家伙,想想也是,赵国栋不是自己,也从不掩饰他和自己观点上的不同,延伸到一些细节问题上就难免要生出许多分歧,“那就好。
“可是,我还是认为我们更多的干部在埋头求发展的过程中忽略了或者说不太在意民众的切身感受,这恰恰是问题的所在。”赵国栋一边斟酌言辞,一边皱起眉头道:“现在我们的各级党委政府,尤其是市县乡镇这几级基层政权,有一个不太好的倾向,那就是更看重上级对他们工作的认可,更关心上级所关注的目标和话题,而对于自己辖区内的老百姓所关心关注的问题不太在意,对老百姓的反应也更多的是敷衍应付,只要能糊弄得过去或者拖延辖区就行,甚至是漠不关心。”
“我具体分析过多起群体性事件,固然其中有不少是一些群众对政策误解误读,也不排除其中有人借机滋事,但是更多的则是我们基层党委政府在解决这些问题上缺乏真正想要解决问题的决心和意图,大闹大得,小闹小得不闹不得,这种现象极不正常,而恰恰是对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群众最为关注的问题的淡然处之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为什么不在问题未出现之前主动去解决去处理,其实这就是一个着眼点的问题,脑袋里这根弦没有绷紧,甚至根本就不在乎。”
赵国栋侃侃而谈“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认真给我们各级党委政府的主要领导上一课,为谁执政,为谁服务,发展为了谁,发展是为了什么,这些问题要让专门提出来让他们清醒清醒,好好想一想,否则,他们头脑始终还没有把这个意识扭转过来。”
凌正跃吸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着眼点的不同,可以说赵国栋的这个观点也代表这中央一种姿态转变,他也认同这个观点,但是他觉得不能矫枉过正。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只有处理的尺度上的把握要证明谁对谁错,只有从各人在实际工作中的应对处理来展示,对此凌正跃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思路。
“国栋,看来这个问题的争论还会在我们俩之间一直持续下去,其实就是一个度的问题但我们各自担心程度不一样,也很难说谁对谁错,我想我们还是各自按照各自的道路摸索前进吧,相信历史会给我们一个明证。”凌正跃不再试图说服对方,他也知道不太可能说服对方何况对方对此也一样十分清楚,关键在于时机和尺度的把握。
赵国栋默然点头,走到这个位置上不是谁能说服谁的问题,而在于谁能影响谁秉持自己的观点基本上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你想要影响对方,那就要证明你是正确的。
一轮如咸鸭蛋一般的红日从暮雳中跃出,但是仅仅十多分钟后,又重新坠入了沉沉云雾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凌正跃和赵国栋都分坐在两块片石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远方,各人想着各人的事情。
缘起缘落,从最初宁陵市委书记晋位省委常委开始,自己似乎就和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纠结在一起,倏离倏合,纠缠不清,自己和他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对方,但是不喜欢并不代表不尊重,相信对方亦是如此。
“国栋,也许几十养后,咱们的功过是非会有后人来评判,但是我觉得只要不负自己良心道德,就可以俯仰无愧;我们无法做到最好,但是只求按照我自己的希望的那样做到要好,我一直这样认为,你觉得呢?”凌正跃突然悠悠的冒出这样一番话来。
谁能说谁比谁做得更好?历史从来不可能重来,你怎么知道选择另一各道路就会更糟糕?一切都只能基于各人的判断,对于一个地方来说,更多的则是基于执政者的判断,那么就如对方所说,不愧于自己良心道德,按照自己的判断去做得更好,足矣。
这一刻,赵国栋对凌正跃的不由得生出一股尊重和敬佩,无论这个人有什么样的缺点和不足,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俯仰无愧,就值得让人高看,自己不也是这样?难道自己就是清白无暇,没有半点私心杂念?自己难道就可以做到纤尘不染绝对公平?尽力而为而已。
看到赵国栋投过来的目光第一次有了那种不一样的光泽,凌正跃也是微微一笑,虽然自己从来就不需要用什么人的看法来证明什么,但是能让这个奇迹般崛起的牛人赵国栋刮目相看,却不能不让他有些自豪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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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省政府的赵国栋独自坐在宽大的会客室里,一个人独自默默的沉思。
凌正跃是明早的飞机,他首先要飞往京城述职,然后两天后才去苏省任职。
从明天开始,赵国栋将从这里撤出去,到省委那边上班,这一刻赵国栋有些茫然。
看着安静清冷的四周,赵国栋只觉得自己似乎就像是悬浮在一个半梦半醒的空间之中,一切是那么真垩实,却又那样让人无法置信。
从派出斯的一个小民垩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十八年光阴,弹指一挥间,点点滴滴,就像一串被线穿起来的水珠一样,顿时融成一个无比具体而真垩实的画面,每一处细节都是那样清晰深刻。
邱元丰,亲征远,朱星文,王德和,卢卫红,刘兆国,蔡正阳,熊正林,柳道源,还有罗大海,蒋蕴华,穆刚,麦家辉,祁予鸿,再到黄凌,陈英禄,这些曾经给予自己各种不同的影响的人,斑斑点点,有些人早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有些人则处于偶尔走入自己视线中,而有的人则依然不屈不挠的存在于自己的生活中那边,并不断的影响着自己。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些更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人,唐谨,孔月,徐氏姐妹,牲韵白,古小鸥,程若琳,罗冰,乔珊,无怨无悔,虽然生活状态各不相同,但是她们的一举一动依然牵动着自己的神经。
想到这一切,赵国栋就禁不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会客室门口秘书小王有些拘谨的身影出现,“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