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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明妃传同人)女医明妃传番外之半缘修道半缘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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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齐,我留了一盒桂花蜜给你,就放在乾清宫御书房的书架上。天下的水总归一源,每当你将这蜜汁糖水放在唇边细饮,便能感受到我的气息,仍旧在你身边。而我,带走了你没来的及换给我的龙凤金镯,就让它替你,陪我度过余下的日子。
  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凤殇(三)

  
  “皇上,娘娘午时的药煎好了。”
  已是御药房司药的丁香,穿着特制的紫色官服,静悄悄地将钱皇后的药端了进来。朱祁镇放下手中的正在批阅的奏折,往床榻处看了一眼,锦绣华丽的帐幔中,钱皇后安稳阖目睡着,看去与平日无异。只是她愈加苍白消瘦的脸,昭示着她的生命正在缓缓流逝,不可挽回。
  朱祁镇叹了口气,“将药先放下吧,等皇后醒了再喝。”说着,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丁香身上的官服,“这紫色的官服。。。。。。你穿着,很好看。。。。。。”
  丁香抿了抿嘴角,她怎会不懂这位皇上的心思。谭大人不辞而别,本以为脾气暴躁的朱祁镇会大发雷霆,谁知,他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默默沉默了许久,接着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命丁香接管了御药房。只不过,他额外命内府司替丁香重新改制了官服,颜色、花式都任由她挑。在外人看来,皇上是给了她这个新上任的六品司药无上的荣宠,其实丁香自己明白,皇上只不过是想要尽量避开任何有关于允贤的回忆罢了。说到底,还是,情之所钟,不能相忘。
  “咳咳。。。。。。”神思游荡间,皇后已经醒转,她费力支起上半身子,“是丁香来送药了吗?那便拿进来吧。”
  丁香看了一眼朱祁镇,见他没有意义,便将碗端到皇后床边,和如香一起扶起皇后。皇后眼下真的是虚弱透了,大半身子的重量,几乎全是倚在如香身上;手腕枯瘦,青色的血管根根可见。想起从前那个坚强,睿智的皇后,丁香的眸中也是不由自主的有泪光闪动。
  “咳咳。。。。。。这药好苦啊,”钱皇后皱着眉,看着喝了一半的残药,“剩下的倒掉也罢了。。。。。。”
  丁香悄悄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挤出一丝微笑,“娘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竟然耍起小孩子脾气,不肯喝药?那奴婢是不是应该去找个糖人儿来,唱着儿歌,来哄娘娘喝药呢。。。。。。”
  钱皇后“噗嗤”一笑,灰白的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润。
  “你这个丫头,倒是越发的油嘴滑舌,在允贤身边,再也不学些好。不过话说,这么多天了,怎么不见这丫头来瞧我?”
  朱祁镇的心骤然抽在一起,一阵搜肝刮骨的痛。允贤。。。。。。你现在在哪,今生是否还能相见。。。。。。
  “大人她。。。。。。”丁香低下头,生怕自己的神情撕破了这众人一同编织的谎言。
  “大人奉刘院判的命令,出宫去寻一味珍贵的药材,怕是要等几天才能回来。。。。。。”
  “真的?”
  丁香拿出手帕掩在口鼻之间,假装打了个喷嚏,实则是掩饰自己颤抖不已的双唇。
  “当然是真的,程村霞也去了,这几日,不也是不见踪影。”朱祁镇接口道,“好了,丁香把这药碗留下吧,朕来喂皇后喝,你先下去吧,等下再来收药碗。”
  丁香和如香退出,内室之中只剩帝后二人。朱祁镇轻轻搅动碗中的黑色液体,是不是发出碗壁和汤匙碰撞的清脆声。
  “来,把药吃了。”朱祁镇舀起一勺药,送到皇后的唇边,皇后痴痴地看着朱祁镇棱角分明的脸,此刻被白色的蒸汽熏得有些模糊,却也多了几分温暖。
  朱祁镇见钱皇后没有反应,以为她怕苦不肯吃药,便赌气似的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不听朕的话?小心我。。。。。。”
  “怎么样?小心我弹你的脑门吗?”钱皇后忽然笑道。
  朱祁镇愣住了。
  小时候,他,还有祁钰,还有钱皇后,实则算是一起长大。钱皇后虽然比祁钰年纪还小,但自幼便很端庄懂事,孙太后常让她带着他们兄弟俩。少时的男孩子总是很顽皮,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也决计不肯乖乖吃药。钱皇后便吓唬当时的朱祁镇,说是如果他不肯乖乖吃药,就去告诉太傅大人,让他弹朱祁镇的脑门以示惩戒。那是的朱祁镇,最害怕的人便是那刻板而认真的太子太傅。迫于“淫威”,捏着鼻子喝下药后,他朱祁镇奶声奶气地威胁钱皇后,“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弹你脑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
  儿时的岁月,总是最单纯无忧,却也过得最快。不经意间,曾经一起玩闹的三个人,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已是油尽灯枯,静待花落。只剩得他孤身一人,在岁月无边的苦海中,翻覆挣扎。世人皆道皇帝万岁,岂不知,若真是一个人活了万岁,眼看着身边的亲近之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那是一种,比钻心剜骨还要残忍的惩罚。
  “小时候的事,皇后还记得。”朱祁镇温和地笑笑。
  “皇上,”钱皇后突然神色严肃,牢牢地抓住了朱祁镇的手,“其实臣妾从那时起,便向诸天神佛许下心愿,一生一世,只愿追随在你的身边,若能得偿心愿,臣妾,愿折寿,以报恩典。”

  ☆、凤殇(四)

  
  转眼即是八月中秋。金桂飘香,月满中庭,本是欢聚团圆的日子。可是钱皇后的身子,也若被秋雨吹打的衰叶,即使强提精神挂在枝头,终究是坠落之期不愿矣。
  月上枝头,皇宫里一片灯火通明。钱皇后坐在坤宁宫中巨大的梳妆镜前,仔仔细细地描摹着脸上精致的妆容,不肯有一丝疏漏。
  如香端着一个首饰盒,呈到皇后面前。钱皇后微微望了望,笑道,
  “这满盒的金光灿灿,晃得本宫直眼花,都不知道带哪个好了。”
  其实再好的胭脂,也掩盖不住皇后此刻面色的苍白。如香忍了忍眼中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娘娘国色天香,带什么都是好看的。”
  钱皇后抿嘴笑笑,忽然眼前一亮,片刻间便下定了决心。
  “本宫便带这支鸾凤步摇吧。”
  鸾凤步摇,镂金镶红宝石制成,雕刻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口中衔着一条金色绦子,绦子底端缀着两颗圆润的东海珍珠。插在发上,衬得钱皇后凤仪端庄;红色的宝石光映在脸上,倒是显得她气色好了不少。 妆罢,皇后扶着如香的手,颤颤巍巍地向奉天殿走去。未及出门,朱祁镇一身赤金龙袍,英武俊朗地站在殿门口。
  “皇后如此盛装,连大婚时带的步摇都插上了。可否赏小生一个薄面,让小生搀皇后上殿。”朱祁镇戏谑的话语,缓解宫中不少哀伤的气氛。
  朱祁镇抖了抖衣袖,如戏台小生一般,伸出手臂,上身微曲,伏在钱皇后面前。钱皇后“噗嗤”一笑,头上的鸾凤步摇映着烛火,熠熠生辉。
  “这恐怕于理不合。按照规制,母后尚在,臣妾应该站在皇上身后半步处远的地方才合适。”收起笑靥,钱皇后依然不忘“卻撵”之德。
  朱祁镇没有多言,上前一步,径直拉起皇后的手,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你我是夫妻,”朱祁镇声音温和却坚定,“本就应该站在同一个地方。”
  朱祁镇握着钱皇后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帝国的制高点。地上所铺赤色盘龙绣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似乎有种华丽到不真实的触感。漫长一路,恍若一生。思绪飘忽间,朱祁镇仿佛是回到了大婚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这般,赤色绣毯一铺千里,鸾凤步摇映着娇羞端庄的美人面,纵然是没有男欢女爱的悸动,见到钱皇后身披霞袍的天人之姿时,一股爱怜崇敬之意,也是由衷地生出来。这风风雨雨的一路,也多亏了她,一直温情的坚守,与陪伴。
  途行一半,钱皇后似乎体力不支,手心里冒出了潮湿的倦意;单弱的身子也微微摇晃。朱祁镇急忙停下脚步,悄悄在她的耳边问道,
  “皇后可是不舒服?是否要下去休息?朕可以一个人走完这条路。” 皇后深吸了几口气,擦了擦额角密密麻麻的汗珠,稳住了身形,朝朱祁镇笑着摇了摇头。
  “臣妾没事。臣妾要陪着皇上,走完这条路。”
  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了。以后,不管可不可以,你都要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太子朱见深,跨上一步,在得到了朱祁镇的同意之后,站在了钱皇后的身边,托住了钱皇后的另一只手臂。
  “母后,儿臣要陪父皇,母后,一直走到终点。”
  还好,你还有深儿,还有。。。。。。允贤。有他们在,我也能走得安心一些。
  祭天,拜祖,上香,洒酒。繁重的礼节过后,帝后二人携手立于高高的祭台之上,接受万民朝贺。
  我自小的心愿,便是陪在你身边,纵死不悔。如今,我陪你熬过凄苦,铸就天平盛世,心愿已了。一生一世,我又岂不知,你只是敬我怜我,却没真正爱过我。可是我无怨,不悔。
  “皇上,”佳节宫宴,酒过三巡。钱皇后不顾太医劝阻,硬是饮下了三杯桂花酒。
  “母后,不要喝了吧。”太子劝道。
  钱皇后微微一笑,抹去唇边残酒。原来你喜爱的桂花酿是这个味道。  “皇上,”钱皇后从未有如此娇媚的神情。只是不知为何,眼前的皇后,好像是晚夏时分即将凋谢的荷花,香气浓厚,却有一股开到荼蘼的悲凉。
  “皇上,深儿长大了,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日子了。”

  ☆、凤殇(五)

  
  除了朱祁镇,没人听得到钱皇后刚刚那句,轻的仿佛是呓语的一句话。然而朱祁镇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问问,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娘!娘娘!”伴随着如香惊慌失措的惨叫,宫宴之上顿时乱作一团。钱皇后的身子软绵绵的,好像一支被剪断了游丝的风筝,不住地一直坠落,坠落。朱祁镇急忙伸出手臂抱住他,失声大叫,
  “传太医!快传太医!!”
  暮霭沉沉,坤宁宫外廷人头攒动。太医院各级太医,所剩无多的宫嫔,还有各宗亲诰命,黑压压地站了一屋子。内阁中,太医院院首刘平安蹙着眉,细细地给皇后切着脉。
  更漏滴滴答答,捶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太子和朱祁镇一同立于皇后床边,紧张地看着刘平安的神情。半晌,刘平安示意如香将皇后的手放回帐子中,起身,朝朱祁镇父子二人,深深一揖。
  “皇上,太子殿下,请节哀。”
  “不会的,母后不会有事的。你快给她好好治!”
  经历了些许的风霜,眼下的太子已是有了储君睿智沉稳之象,且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显得要早熟一些。然而毕竟还是个青涩的少年,闻得刘平安如此说,瞬间便是万分焦急,连声音中都带着些许哭腔。
  朱祁镇倒是十分镇定。
  “还有多久?”
  刘平安悲悯地低首,声音低沉,“不过明日午时。”
  朱祁镇心猛地一沉,其实早就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深儿,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掉眼泪。”
  孙太后拄着龙头拐杖,扶着万贞儿的手,颤颤巍巍地走进了皇后内阁中。她的声音苍老而平缓,混合着殿中常点的檀香,让人能够稍稍地平心静气。
  “深儿,你已经是大人了。这种时候,你要替你父皇分忧。你去看看礼部,工部,内廷司,该准备的准备好了没有。你母后的最后一程,要让她走得安稳。”
  朱见深自幼承教于孙太后膝下,对她敬服不已。眼下虽然想待在母后身边,但看了看祖母的脸色,还是乖乖领旨出去。
  “贞儿,你去好生安慰深儿,莫要让他太过伤心。”
  万贞儿依言出去,刘平安也悄悄退了下去,殿中一时,只剩得朱祁镇母子二人,以及人事不省的钱皇后。
  “母后无需担心儿臣,儿臣扛得住。”朱祁镇的声音四平八稳,似乎不带一丝感情。孙太后默默叹了口气,如今的朱祁镇,已是一个出色的帝王,亦深谙喜怒不形于色的真理。孙太后缓缓道,“钱氏是个好皇后,只不过人命天定,强求不得。皇帝将她的身后事办妥,也算不辜负了她。哀家这就去通明殿,为她念经超度。你们夫妻俩有什么体己话,赶快说说吧。”
  夜半三更。阁中终于只剩了朱祁镇一个人。朱祁镇抬首,环顾四周。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掀起了她火红的盖头,牵起她紧张地有些颤抖的手。
  “你不要害怕,有朕在一日,朕就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年少的誓言犹然在耳。朱祁镇冷笑,其实这一生,欺负她最多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初登大位之时,郁郁不得志,常常喝酒,发脾气,都是她几次三番地忍着委屈来劝阻;后来被俘瓦剌,留她一个弱女子在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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