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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难道是沙曼。
“舒云。”
“是她,这个贱人。”瘦脸的男子咬碎了一口牙齿,阴测测的眼睛冒着幽幽绿绿的火苗,“那你所谓的解药也是她给你的,哼,你难道不曾怀疑她给你的根本就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不,我相信她,因为我知道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我受到分毫损伤。这颗药本来是她的救命之物,她却给了我,她是个傻丫头。”花满楼脸色凛然地说着,话语中听不出什么波动的情绪,而离得他最近的陆小凤却清楚的看到,花满楼手背在身后的右手,死死地攥紧成团。
“哼,那花公子倒是辜负了这个贱人的好意。”男子不屑地冷哼,花满楼在听到他第二次喊舒云贱人时,已不能再忍,薄唇一抿待要出手,右手却被一只灼热宽厚带着硬茧的巨掌紧紧抓住,整个人连带着靠近一具同样灼热的身体,耳边落下担忧轻声地叮嘱。
“陆小凤,你跟花满楼在说什么?”看到陆小凤附耳轻述花满楼的亲密举动,男子眼中嫉妒之火骤现。
“我和花满楼说什么,关你什么事情。”陆小凤握着花满楼的右手,明显感到花满楼因自己的话安定了下来,但是他却没有立即松开手,他喜欢这种感觉,虽未十指交缠,但是就这么包裹着花满楼削瘦的手,摩擦着他的经脉微凸的手背,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心安喜悦,整个胸腔都染上了暖暖的热意,“我说金九龄,你以前管六扇门,现在还想管朝廷江山,怎么着,我和花满楼说话,你也要管,你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太宽了嘛!”
“你,陆小凤!”被彻底揭穿身份的男子再也无法掩饰下去,万万想不到,六扇门最尽忠职守,嫉恶如仇的总捕头金九龄,竟然会是最后的幕后黑手,“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假扮皇帝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陆小凤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得意洋洋地摸了摸自己的唇上的四条眉毛。
这话语和动作,简直快把金九龄气炸了,感情从他那些周详精密的部署,在陆小凤的眼里,就是一场供四条眉毛玩笑的闹剧。“不可能,不可能,陆小凤,你不要想骗我,纵然你聪明绝顶,但当时你和沙曼远在西域塞外,怎么可能会知道中原发生的一切,呵呵,我知道你这么说,是故意的,这种信口胡说,是你陆小凤说出来就会有人相信嘛,不会,陆小凤你不过也就是个人,不是神,绝对不可能神机妙算。”
“你不信?”金九龄有点癫狂的状态,让陆小凤露出了苦恼无奈的小表情,撇头问向花满楼,“花满楼,你信不信?”
“我相信。”花满楼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这反而让陆小凤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很多事情他都并未向花满楼言明,但是花满楼却从来都没有怀疑和质问过他,人生有此知己足矣。
“花满楼,凭什么陆小凤,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太不公平!”
“因为陆小凤是我的好朋友,花某从来不怀疑好朋友的话。”花满楼回道,金九龄的愤怒更甚,陆小凤则有点心虚地挠了挠自己的酒窝,决定还是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为好,他可不想再隐瞒花满楼什么了,谁让花公子如此无条件无理由地信任自己,他陆小鸡这心里负担和罪恶感太大哈。
“其实从开始,我和沙曼回来,并不是为了来喝小秀雪的满月酒,在西门的红喙雪带来请帖前,我已经见到了皇后派来的暗卫,当然,这一切沙曼并不知情,因为我们真正动身回中原,是在收到西门的请帖之后。”陆小凤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看着花满楼,花满楼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放过,所幸他没有在花满楼脸上看到任何不悦的神情。
花满楼知道陆小凤一直在看着自己,他能感受到陆小凤说这些话,带着斟酌,哎,这个四条眉毛是在内疚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花满楼感到好笑地摇摇头,右手立马被握得更紧,花满楼暗叹了口气,原来凤凰也有开不起玩笑的时候,他只好伸出自由的左手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以示安抚。
得到花满楼的安慰,陆小凤笑得愈发阳光灿烂,安心转头对向阴雷笼罩的金九龄,挑衅地耸耸肩,一场智与谋的暗战就此浮出水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陆小凤松开握着花满楼的手,改为双手交叉抱胸,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规则地弹着节奏,花满楼听得分明,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每次得意的时候,这个四条眉毛总是会习惯性地做这个动作,就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一样。
“金九龄,还记得三年前你来江南找我办案,听说和方柏啸一直在百花楼守株待兔等着逮我?”陆小凤发问。
金九龄不想陆小凤会如此一问,眼神一暗,阴沉沉地盯了陆小凤,想要从他那副胜券在握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是,因为想要找到你这只居无定所,没有固定窝巢的凤凰,就好比海底捞针,但是要找花满楼,只要上百花楼,而找到了花满楼,自然就能找到陆小凤。”
“那我再问你,你在百花楼的时候,可有看到烟花。”陆小凤继续问。
“有,怎么了?”金九龄想不通陆小凤问他这些,到底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很好,我要说的就是,这是你金九龄露出的第一个破绽。”陆小凤举起右手食指一晃,看着金九龄的眼不可置信地瞪大,笑着往下说,“你们到了百花楼,发现百花楼里无人,以你金九龄向来雷厉风行,刻不容缓的个性,一定会立马出发去别处寻找,但是你却没有,反而选择了待守原地,此为一个疑点,也许你会说因为你了解花满楼,在江南,不管去到哪里,花满楼始终都会回到百花楼。但是你后来既然看到了烟花,那么大的动静,方向又在毓秀山庄,以你金大捕头灵敏警觉的神经,怎么会想不到去毓秀山庄确认一番,有怀疑而不去确认,这并不是你金九龄的一贯作风,哪怕是有一丝风吹草动,你金九龄就该如同那嗅到了血腥味的饥饿猎犬,直扑腥味而去,但是你却什么也没有做,这便作证了一点,那就是从一开始,你来江南,要找的人就不是我陆小凤,而是花满楼。”
陆小凤的一番话,只引来金九龄的一阵冷哼,而花满楼则凝住了嘴角的笑容,陆小凤注意到花满楼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引得花满楼回了个微微点头,示意他没事。
金九龄看在眼里,袖中紧握的手咯咯作响,身后的萧如梦同样将金九龄的动作收入视线,低眉信首,神色陷入一片阴影之中。
“陆小凤,你说了这第一个破绽,那是不是还有第二个破绽?”金九龄冷问道。
“自然有,不仅有第二个,简直是破绽百出,我会一一解说。”陆小凤如是说,“皇帝派方柏啸和你来,找得是陆小凤,你们却带回了花满楼,龙心势必不悦,对花满楼有所猜忌,却是正中你的下怀,你选中了花满楼,一方面是想借助花家富可敌国的财力物力,铸成大业,但是花伯父和花满楼是何等人也,怎么可能被你随意利用,你就想到了让皇帝先发制人,凡涉及皇家辛秘之事,不是皇帝的亲信,未防秘密泄露宫外,皇帝都会抓住对方的把柄,让对方受制于他,花家是花满楼的把柄,只不过你万万没想到,皇帝因为花满楼在珈蓝寺的救命之恩而改变了心意,没有对花家下手,计划被打乱,不得以你金九龄就选择了取而代之。另一方面,就是有关于我陆小凤的事情咯,你选花满楼,就是想借花满楼之手来结果我四条眉毛的性命,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杀死陆小凤的,那个人既不会是天下第一剑客西门吹雪,也不会是你六扇门第一捕头金九龄,那个人只会是花满楼!”
“哈哈,陆小凤我看你是长久不办案子,连如此牵强附会的无稽之理都能大言不惭地说得头头是道,这一切都只是你陆小凤一厢情愿地推断而已。”金九龄笑得格外猖狂,甚至连脸上那道留着血的剑疤都笑裂了几分,撕裂开的伤口,重新流出鲜红的液体,缓缓滑过他削瘦凹陷的脸颊,分外的血腥疯狂。
陆小凤毫无所谓地笑笑,黝黑的眼珠里闪烁着坚定无比的光泽,就好似黑夜中高高悬起的那一弯新月,皎洁无瑕,棱角分明,所以再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案情,陆小凤早已了然于心。“你站在这里,被我揭穿,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小凤,你~~”
“哎,别急得恼羞成怒,难道你不想我说明为什么这世上只有花满楼能够杀我,你不想听,我想花满楼,皇后娘娘甚至你身后的这位美人娘娘也很想知道。”陆小凤说。
金九龄被陆小凤这句话咽得不语,其余人的视线自然都缠在了陆小凤的身上,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是那双眼睛却同样牢牢地锁定着陆小凤。
陆小凤原地绕圈环顾了一周,甚是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西门吹雪是天下第一剑客,绝对是名不虚传,我也曾经差点死在他的剑下,但是他最终没能杀死我,因为我们虽然是好朋友,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时刻会将自己神经中的一条保持高度的警惕,我可不想西门一时兴起,他那把吹血剑不打招呼就呼啸过来。至于你金九龄,不是说你的功夫不如我陆小凤,真要打起来,我未必能占多大上风,但是你这个人有点不好玩,总是喜欢打赌,而且又总是赌输就赖账,所以对你,我总是得要留个心眼,免得总是被你耍赖。也许你们会说,除了西门吹雪,金九龄,江湖中的奇人高手多了去了,难道就没有人能杀得了陆小凤,那我只能说,那些人想要杀我,也得先找到我陆小凤的人再说。最后就要说到我们的花满楼,花公子了,大家都知道花满楼虽然身在江湖,但毕竟是大家公子,又心地仁慈,是从来不会随意杀人的,何况杀得又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恰恰相反的,如果哪天陆小凤被人杀死了,那人一定会是花满楼,因为只有在花满楼的身边,我陆小凤是全然放松且毫无警惕的,那个时候的陆小凤,就好比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命,当然,这砧板也得是花家的砧板,我这条陆鱼肉,也只有花公子能屠宰。”
“陆兄~~”陆小凤说得花满楼直皱眉摇头。
陆小凤却笑得愈发春风得意,还将一只手搭在了花满楼的肩上痞痞地问道,“花兄,你家的砧板是描金的还是镶玉的?”
“陆小凤,你不要胡闹,乱开玩笑。”花满楼有点动怒地喝道,他目不能视,所以花满楼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小凤看他的眼神染着心疼和苦涩。
“我没有胡说,也从未开玩笑。”陆小凤放下搭在花满楼肩膀上的手,“就像金九龄买通的那批东瀛浪人乔装的黑衣刺客,要诛杀的对象不是你,而是沙曼,我说得对不对,金九龄?”
“你想通过杀掉沙曼,来离间我和花满楼之间的感情,最终促成花满楼与我为敌,亲手杀了我,可惜叶家镇计划失败了,之后你又派出金樱子对沙曼下毒,搞了一出月下美人计,本意应该是想让花满楼为了救我,错手杀了沙曼,让我俩关系彻底决裂,只可惜你始终低估了我和花满楼,当天御花园那些用来施肥的诡异药草,不仅能颠倒花季,还能迷乱人的心智,而你要迷乱心智的对象就是花满楼,花满楼的嗅觉比常人灵敏,不自觉闻入的药香越多,就越会迷失心智,受人摆布,就和沙曼一样,受控于琴音杀人。当花满楼说香味有异时,我便暗中留了一手,以锐物划破指尖,始保清明,更趁琴音还未彻底控制花满楼之前,率先发难,将沙曼和琴师制服,导致你这个精心布置的计划再度失败。二次计划落败,依你的性子该是沉不住气了,果然,你选择主动找上了沙曼,将灵犀也就是碎梦花之事告诉了沙曼,以沙曼刚烈不屈的性子,得知是自己间接毒害了花满楼,一定会认定我不会轻易原谅她,她选择和你走,一方面想试探她和花满楼在我心中孰轻孰重,另一方面是想冒险偷取解药。所以那天在天牢里,沙曼给我涂的伤药只是普通的金疮药,而真正的神药,在我们亲吻的时候,她便以口传渡给了我,是一枚红色的小药丸,是和花满楼给皇后吃的一模一样的红色药丸,它由7999朵碎梦花提炼而成,炼成的药丸香味四溢,直达天际,呈赤红色,难怪会被称为天香丸。”
“什么,天香丸,陆小凤,你说刚才花满楼给我吃的是天香丸。”皇后蓝沁听到天香丸这三个字,略显激动地问道。
“正是,如假包换的天香丸。”陆小凤笑着回道,蓝沁听到他的回答,脸色很是奇怪,不再言语,手下意识地紧紧捂上手臂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