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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另一个故事 作者:晚桉-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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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皱起了眉。
  鼬笑了,看着不爱吃甜食的弟弟此刻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和他想得完全相反——
  “不够甜。”
  佐助是这么说的。
  记忆中的红豆粥,甜的几乎发苦,甚至舌尖还能尝到那种未化开的糖粒。
  他说完以后自己愣住了,有谁给他煮过那样的粥吗?
  为什么那种甜到发苦的感觉,此刻却真实得仿佛要从心底溢出来。
  鼬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却收拾得很整洁,玄关处的鞋都被收进了鞋架里,床铺平整地铺好,书架上的书也根据高矮分门别类地放好,茶几上的玻璃器皿里盛放着新鲜的水果,可是从佐助进来的那一刻起,便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他盯着鼬胸前的那条项链,银色的帘子穿过圆形的金属环,中间是一个贴合的三角。
  一阵风吹来,带着点雨气的湿润,他偏过头去,看到阳台的门没有关好,有些破旧的木地板上一片水汽,窗帘被打湿,呈现出一片深一片浅的颜色。
  许久,他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没有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那个耀眼的,火红的团扇标志,在鼬的家里,哪里都没有。
  他忽然想到,曾经在战场上,宇智波斑用无限月读控制了世界,他在须佐能乎之中望着那道虚妄的光芒,曾近说过——
  有资格谈论宇智波的只有哥哥而已。
  然而鼬,早已超越了家族的狭隘了吗。
  忍者大战之后,世界受到重创,五大国都在休养生息,时间不温不火地流淌着,甚至连鸣人那个吊车尾都成为了父亲,这样的日子,美好地令人恍惚。
  仿佛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抬头去看灰蒙蒙的天空,积压的云层挤挤挨挨地铺排在天上,不曾透下一丝亮光。
  假如无限月读是制造出每个人都幸福的梦境的话,那应该是个晴朗温醇的日子吧。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微微一愣。
  一杯热茶被放到了佐助面前,听着轻微的细响,佐助抬起头,看着坐在茶几对面笑容清浅的鼬,他侧着头望向窗外的雨幕,头发挡住了眼睛里的表情,却能看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气质。
  “你今天很奇怪啊。”
  鼬转过来看着出神的佐助,不禁出口询问到。
  佐助微微张开口,却感觉嗓子有些发涩,许久,他才出声询问道:“鼬,为什么不回木叶?”
  话音还没落他便后悔了,他摇了摇头,仿佛在否定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木叶高层的老头老太太的极力反对,以及木叶村民的排挤,一个让他都回不去的“故乡”,更何况是鼬呢?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轻声说道:“鼬又要点着我的额头对我说,‘原谅我,下一次吧佐助’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隐约透着失望的语气,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对着哥哥撒娇的小孩子。
  鼬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那么你呢?怎么不回村子?”
  “我要赎……”说到一半,佐助咬住了下唇,仿佛那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又是漫长的沉默。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雨隐村的天空却依然没有丝毫要展露笑颜的意思,汇集在阳台栏杆上的水滴滴了下来,发出细微而轻巧的“滴答”声,仿佛一颗正在倒计时的□□。
  佐助听着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五指不受控制地握紧,仿佛难以忍受。
  “佐助结婚了吧。”
  鼬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不是疑问句,平淡地如同一汪死水。
  “嗯?”佐助猛地坐直了身体,仿佛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他轻蹙着眉,仿佛背书一样地说道:“嗯,结婚了,是同期的女忍者,认识了很多年了,五代火影纲手的弟子……”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中流淌,仿佛一台生硬的复读机,不带丝毫的感情。
  他说道一半,忽然住了口,一直以来摆在膝上的手缓缓抬起,抚在微微跳动的眼皮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闭上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却仿佛有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一遍遍地撞击着他,两侧太阳穴在突突跳动,他忽然睁开眼,一阵狂风袭来,吹开了他挡在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只代表着神的力量的六沟玉轮回眼。
  右眼的写轮眼如同昏暗夜空中的一轮血月,六芒星的图案在眼底转动。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还带着不稳的轻微喘息声,一声惊雷从天而下,蓝色的弧光照亮了整个天空,佐助的脸半边在昏黑的暗影中,半边被雪色的闪电照耀,那双独一无二的双眼之中散发出明亮的光辉,沉着的神色清冷如玉,他静静看着坐在对面的鼬,忽然说道:“哥哥,这一次,请无论如何将幸福当做目标吧。”
  “佐助,对不起。”
  鼬的脸上笑意复杂,掺杂着不少宽容和愧疚。
  每一次生离、每一次死别,他都会对佐助这样说。
  “作为哥哥,我总是对你说谎,让你原谅我,总是用这双手把你推得远远的,不像你卷进来,但现在回头想一想,你也许拥有着改变父母、改变宇智波的力量,要是我能从一开始就正视你,和你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探讨真相,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佐助摇了摇头,“你是非常伟大的哥哥。”
  自己年少时产生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想法究竟和鼬有多少关系,他自己也很难说清,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去想过什么如果。他也不曾照着鼬的期待一步步长大,鼬或许要面临着族人的责难与怪罪,但是此刻在他面前的男人,依然会让他小时候憧憬哥哥的心情。
  曾经那两次匆忙而不明所以的告别,比起此时敞开心扉的郑重心情,他只能感觉到安心与感激。
  佐助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斜倚在窗台上看着自己的身影,远远地看不清表情,但是应该是在微笑吧。
  鼬。
  他低声默念着哥哥的名字,气息从唇齿之间划过,起声的时候嘴角会凝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佐助。
  是第二的意思。
  那么他便会一直追随着鼬的脚步,舍弃了家族之名,舍弃了自己的妄断,成为在阴影之中守护着木叶的一员吗。
  天色已经沉沉地压了下来,街道上的路灯骤然亮起,氤氲温和的光线透过淡淡的雾气洒了下来,佐助感觉到那颗被自己压抑着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
  这样就是结局了吗?
  一直在各地云游下去,在木叶有难的时候及时出手,到了一定的时候回去和小樱生个孩子,传承宇智波一族的血脉。
  这样就是结局了吗?
  佐助抬起头去,天空一片黯淡,没有月亮,没有星光。
  仿佛那一点遥远的光亮,都会惊醒这一场无比清醒的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结果我今天还是更新了
本来昨天说今天要停更是因为我预想到自己对于岸本结局的怨念肯定会卡壳,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一边写一边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咬人踹人骂人
一章节的内容改了不下十遍,我觉得我要是不发上来有可能会继续无休无止地改下去,所以我发上来了
p。s对于子时代的问题,看了博人传的我表示超级喜欢博人,而且觉得爹精神出轨对佐良娜一个小姑娘也太狠了,所以我设定了佐助和小樱没有生小孩。
所以岸本结局到底是个什么鬼我们继续看下去好吗,你们问我问题我又怕剧透也是要把自己逼崩溃了。
以及这一卷的内容我随时有可能会把自己逼死所以更新随意一点好吗,过了这一卷我们再约日更好吗。
谢谢作死的面瘫的雷,么么哒

☆、第 77 章

  佐助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有人家在举行丧葬,道路两旁摆放了两排荷花灯,不断的香火散发出寥寥的青烟,带着一股独特的幽静香气。
  死去的是一名年轻女子,女子双手合掌,脸盖白布,胸前放上剃刀。入殓之时,她的丈夫在她的枕边放置了一枚小桌,一碗清水一份米饭,插上筷子摆在桌上。
  似乎一旁的清水不小心弄撒了,她的丈夫怔怔的望着心爱的女子的脸,慢慢伸出手去擦去她脸上沾染到的清水,动作轻柔至极,仿佛怕惊醒了那个那张安然恬适的睡颜。
  佐助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周围有人失声痛哭,而她的丈夫身在其中,却平静得如同一汪死水,脸上无喜无悲。
  忽然起风了,裹挟着湿气的风从耳边划过,猝不及防冷意惊得人一阵颤栗,有人下意识地抱住了臂膀,而那位丈夫依然站在棺旁,出神地望着妻子留给世间的最后影像。
  他的面容沉静,眼睛中却又透出淡淡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然从他身体里抽离,远远地超越在这个尘世之外。
  佐助听着耳边的风声,冷意从皮肤上一直往心底钻,那个男子却毫无知觉一般——
  他或许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吧,因为这一生的温暖,已经不会再有了。
  佐助想。
  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感同身受的想法。
  佐助继续往前走,与一对母女擦肩而过。牵着母亲的手的女孩子指着他说道:“ 呐,妈妈,那位哥哥好像很痛苦诶……是哪里痛吗?”
  刚瞥了他一眼,母亲也露出了疑惑而怜悯的神情,然而这时风微微吹起佐助挡在眼前的额发,露出了那只诡异而奇特的轮回眼,她一怔,立刻拉起女儿的手,仿佛害怕一般的快步离开了。
  痛苦?我吗?
  佐助停下脚步,吹拂着初春的晚风,俯视着落在黄土路上的自己的影子。
  静静凝视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自己便是那影子,他只感觉全身冰冷,有些无力地低下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会有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和悲伤将他淹没,他徒劳地想要去抓住那一点点线索,却只有满手清风。
  奈良家的森林到了夜里显得格外的静谧和幽深,佐助听着自己的足音在沉静的森林中空洞地回响着,却感觉到说不出的安心,仿佛这种空寂的感觉,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这一夜月色森凉。
  月光的周围散发出一道淡青色的光晕,镶嵌在藏蓝色的天幕上,从树叶的间隔之间隐隐绰绰地洒下光辉来,树干上长满了青苔,有风从枝桠间穿过,带来若隐若现的凄厉狼嚎。
  他来到奈良家的中心地带,那里,据说关着晓的成员——飞段。
  林地的中心地带有一个幽深的洞穴,常年滋长着各种阴生植物,遮挡住了底部的光线,千鸟锐枪贯穿了洞穴,所有遮挡住视线的植物都被清除干净,清冷的光辉照亮了洞穴,也惊醒了洞底的人。
  那只是一颗头颅,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离开了身子那么多年以后,依然保持完好没有丝毫腐坏的迹象。
  佐助平静地望着他,似乎也不觉得这样的情形诡异而奇怪,千鸟的光晕之后看不清他的神情,许久,他才说道:“你找我。”
  不是疑问句,风轻云淡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
  底下的那颗脑袋翻着眼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却只是和眼底的泪水一起梗在喉咙之中,发不出声来,许久之后,竟然汇成了云淡风轻的笑意,全然不像鹿丸所描述的大吵大闹得连鹿都不得安生的家伙。
  “嘛,算了。”
  飞段的笑容让他想起了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失去妻子的丈夫,仿佛灵魂早已从身体之中抽离出来,人生之幕早已落下。
  佐助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口上像是被坠了千斤铁,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感觉到锥心的疼痛。
  飞段说完那句话以后仿佛累极了的样子,只想昏昏地沉睡过去,再次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头顶那道依然死心不息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低声说道:“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夜风吹来,佐助只感觉到寒意逼人,对于飞段的不知所云,他仿佛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也不再逼问,收起了手中的千鸟便起身离开,脚步没有丝毫的犹疑和不舍。
  直到快要走出森林的时候,他才慢慢停了下来,身子一晃,靠在了一旁的树干上,那张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他缓缓抬起手来,压在了心口的位置,闭上眼睛,听着静谧之中自己细微而绵长的呼吸声,只能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痛意,却不知道哪里在痛。
  他轻笑起来,神思仿佛落在了什么辽源的地方,在恍惚之中只看到晨曦微光下平静流淌的南贺川、看到夜幕之下木叶的万家灯火、看到夕阳斜照之时潮汐交替的大海。
  还有,漫天飞舞的,如同素蝶一般的飞雪。
  这一生看不尽的美景,却在顷刻之间已经穷尽。
  那是不是一生已经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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