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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像是怕她反悔一般,快步跨过门槛进了她的卧室。来到谭允贤面前,手抚着谭允贤的香肩,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儿道:“我,我其实…如果,在京城捣乱的人只有汪国公,我还不急。我最初的想法是,等我们大婚的晚上…直到决定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作乱的还有也先,我就必须从新考虑了!他根本无视礼教,朱祁钰能做出的事,于他更是不在话下!犯过的错误,若是再犯就是傻瓜,我不是!”
“我就知道你是有难处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
谭允贤抬起头,红着脸,深深地望着他,话语中充满着理解,声音娇柔无比,听得朱祁镇感觉,整个人像是被电流激了一般。
无意间,低头瞧见谭允贤竟连袜子也没有穿,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他不禁眉头一皱,跨过一步将谭允贤打横抱起,就往床榻上送去。低头看着她,一脸的责怪和心疼:“自己还是大夫呢,难道不知凉从脚底生?再如何激动,着急,也不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啊!”
“是。夫君教训的是…”谭允贤心里暖暖地,双眸含笑道。朱祁镇将她放到床榻上后,转身取下斗篷扔在椅子上。侧过手臂,正欲解开衣服纽带时,他忽然感觉到从背后投来的目光,转脸见丁香站在那里楞楞地看着他的动作,不禁有些尴尬,红着脸厉声道:“愣着干嘛,难道要看着朕和皇后…还不快去睡!记得,丑时过来伺候皇后梳妆!”
丁香如梦初醒般地应了声儿“是”便匆忙退出了谭允贤的卧室。
“你啊…”谭允贤起身,笑着横了他一眼,低头为他解下革带,衣服的纽带,伺候他脱下了直身,露出了他穿在里面的天蓝色中衣。
不知为何,她停止了动作,低着头红了脸。
朱祁镇“嗯”了声儿,歪过头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话语极尽暧昧:“怎么不继续脱了?”说着,他的手已经伸到她身体右侧,将她中衣的上下各两股带子缓缓解开,又解开了里侧的带子。
逐渐地,露出了她如冰似玉般的肌肤和玲珑的曲线…虽然还隔着微不足道的亵衣,却已是春光外泄了。缓缓地,朱祁镇将她的中衣,中裤都脱了下来。只有那亵衣,还垂死挣扎地半挂在她的娇躯上。
此时,谭允贤的一张脸儿已然爆红。与之相识十几年,即使再如何相爱,他们也是发乎情,止于礼的。就是接吻,也是初次让他一亲芳泽。从未像现在这样…朱祁镇笑了,低下头吻住了她的朱唇。
而后,他抱着她的芊腰,一起滚到了床上。朱祁镇抬起手,将幔帐拉下,层层地营造出了灵肉交合的世界。
“祁镇…”谭允贤被他压在身下,娇喘吁吁。朱祁镇俊朗的面庞距离她的,只在咫尺。他斜飞微浓的剑眉,黑如曜石,闪亮如星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和厚薄适度,线条优美的唇瓣,甚至是他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谭允贤将抵在他胸前的双手移向他的双肩,继而环住他的脖子,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眼波中荡漾着温柔。
看着身下的她,他转动着一双黑如点墨般的眸子里满是深情。
是,朱祁钰死了,不是还有也先吗?
比起朱祁钰来,也先更像是一匹饥饿的豺狼!
其实,在听到朱见深提到也先的名字时,他就有了种特殊的预感。再有未时,东厂幡子来报说,也先正是从潜伏在京城的探子那里得知,此次陛下微服出巡,就是为了寻找谭允贤,才故意亲自带人去北京朝贡的。还扬言,大明天子夺人所爱,抢人之妻。
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不其然啊!这个家伙定是冲着允贤来的,他依然不甘心谭允贤的那次逃婚。而他,必须保护她,不能让她落入也先的手里!
谭允贤是他朱祁镇的女人,别人若想像从前那般和他抢,做梦!
是以,他前思后想,犹豫了好半响,才决定这么做的。至于去谭氏医馆找谭允贤,就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如果,谭允贤不愿与他回宫倒也罢了。朱祁镇虽爱她,做梦都想得到她。
但是,他不想强迫谭允贤,唐突了佳人。然而,让他感到意外欣喜地是,谭允贤居然完全出乎他所料的,亲口请求他带她一起回宫。那么这个计划,就必须早些进行了。
现下,他就盼着谭允贤能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他。然而,这又不仅仅是谋划必要的步骤,更关乎于两人的感情!
忽的,唇上感觉一凉,正是她欠身环住他的脖子,生涩地吻住了他的嘴唇。朱祁镇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谭允贤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想着,双眸由此罩上了一抹喜色,伸出舌尖叩开了她的齿关,探进她的口中与她的粉舌追逐嬉戏,缠绵缱绻,尽情地吸纳着属于她的芬芳。他吻着谭允贤的唇,嘴唇慢慢下滑,移到了她的下颌,细长白皙地好似春笋般的脖颈,将脸埋进她的青丝中,将唇凑到她的耳边吹着气儿,热辣辣的。谭允贤只觉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犹如电流般串流全身,粉白的面颊染上了欲念的红潮。朱祁镇略略抬起脸,瞬了一眼她的脸颊,不禁轻轻一笑。他纤长宽大的双手,在她白玉般娇躯的敏感处流连抚触,带起她浑身的颤栗,嘴里抑不住地一声娇吟。
朱祁镇再次低下头,轻如蝶翼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了她的眉峰,眼睛,嘴角……最后锁住了她的双唇,将她的唇吻得娇艳欲滴。
谭允贤被他吻得乱了呼吸,心跳加快,却感到神魂俱醉。此时此刻,她已完全地沉醉在他辗转温柔的情意中,向欲念和感情举了白旗。
侧过身,他将谭允贤抱进了怀里,胸中暖流滚滚涌动。他纤长的手指,柔柔地划过她细腻白皙的面庞,低下头睨着她被爱情滋润的小脸轻轻呢喃:“允贤,你是我的妻子啊!允贤…我唯一的妻子啊!”
这话犹如刀锋般,刻在了谭允贤的心上,让她觉得除了锥心的痛外,却有着迎接崭新人生的欢喜和神往。
她先前做过朱祁钰的贵妃,但是再尊贵的妃子也是妾,不是妻。
谭允贤清晰地记得,朱祁钰也从未将她视为独一无二的妻子。只要汪美玲,抑或是朝中大臣,吴太妃在他耳边稍稍一煽动,明里暗里挑拨,说她的坏话,朱祁钰便深信不疑地将所有闲气都洒在她身上。在他心里,她与他的妃嫔是一样的!他曾说,‘哼,朕的后宫妃嫔哪个像你这般放肆,敢直呼朕的名讳!以后不许喊祁钰叫我皇上!’
尽管后来,朱祁钰废了汪美玲,封她做了皇后,却也不过是口头一说而已,根本没有正式下诏册立,就像封了个妃嫔,更别提婚礼了。
不过,她也不稀罕做朱祁钰的女人,更不稀罕那个皇后的位置!因为,那时,她就意识到了,自己至始至终爱的都只有朱祁镇一个人!
一声儿“扎基亚”唤得那般理所当然,毫无造作。
这爱,从心灵到肉体,都让谭允贤感到像是洗了一场温泉。这场酣畅的爱,让谭允贤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闺房之欢和做女人的快乐。
她忽然神秘地一笑,弯着眉眼,抿着唇看着压在自己身侧的他,以销魂的声音:“祁镇,真好,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你想不到的惊喜。”
闻此,朱祁镇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渐渐地,眸子却黯了下去,黑得看不到底。直觉得一股热流迅速传遍了全身,他强压着内心的悸动,握上她纤细柔若无骨的腰肢,慢慢伏低头,吻向她的白晢的粉脖,轻轻的啃咬。
谭允贤轻轻一颤,呼吸随之急促。朱祁镇俯低身吻她清丽的锁骨,唇带着舌尖的湿润,一路向下,停留在她鼓胀酥白的乳峰上,含住她胸前的红蕾,用牙轻轻一咬,接着吸允。红蕾含在他的口中,在他的舌尖上滚动,摆弄得谭允贤更是颤抖个不停,呼吸乱了方寸…
他惊诧地发现,她的秘密处很紧,就像初夜的少女一般。不过,真正令他欣喜和兴奋的是,这样与她缠绵缱绻的画面,在以往,只存活在他的幻想和梦境中,现在统统地变成了现实。长期压抑的感情与欲望,犹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啊…”一股腥甜温热的液体,从她的体内流出,她撕心裂肺地叫喊了一声儿,疼得钻心蚀骨却感到心神满当当的,十分充实。
事毕,朱祁镇低头一看,便瞧见床单上印了一抹鲜红。他是经过事的男人,自然省得这是何物。他惊讶地抬头睁大了双眼,看着她:“允贤你…你不是,不是…这难道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躺在床上浑身乏力的谭允贤提起唇角,勾出一抹甜笑:“是的!我希望,我们之间别再留有任何的遗憾。过去,没有避孕,只是怕伤了身子,弄得不好会终身不孕。彼时,我在妇科上也研究不精。”
“这个法子,我也是最近两年才研究出的成果。因为之前,一个被强盗奸污的女孩子,她的父母悄悄找过我,求我救他们的女儿。说,如果夫家发现她不是处女,就会将她沉塘处死。他们信我的医术,所以…后来,她嫁了人,与她男人十分恩爱,今年夏天还生了龙凤胎呢!”
“允贤,你真是积了福报!你的心,我明白。你能将自己完整地给了我,我很高兴!其实,你即使还保留着以前妇人的身体,我也不会计较的。因为,我知道你的隐忍都是为了我!这是后来这两日,忽然想明白的。”说罢,忍不住满足地傻笑了两声儿。一席话说得再诚挚不过了,谭允贤感到身心犹如被鹅毛拂过,软软的。
这时,只听得院子外面打更的声音,窝在朱祁镇的一侧臂弯里的谭允贤仰起头望着他,扬唇灿然一笑道:“扎基亚,不早了歇息吧。”
朱祁镇抿唇一笑“嗯”了声儿,弯腰从地上捡起谭允贤的中衣,起身为她穿上,一面系带子,一面嘟囔着:“别把我媳妇儿冻坏了。”
谭允贤“噗嗤”一笑,看着他披上中衣,将摆在桌上的烛火吹灭了。转回床榻,朱祁镇拉开锦被盖住两人的身体,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里…就这样,这对儿苦命鸳鸯在兜兜圈圈后,如愿成了真正的夫妻。
苏东坡有诗曰: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第十一章 皇后
丑时初刻,太阳都还未升起,两人相依相偎地睡得香梦正酣时,
听得丁香在门外压低了声音,带着些戏谑的话语:“万岁爷,奴婢来伺候皇后梳洗了!现下能进吗?”
“那么早!”朱祁镇合着眼,惺忪地嘟囔了一句:“比朕平日早朝还…”说着,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想了一想,是啊;昨晚是他吩咐丁香,这个时候来伺候谭允贤梳洗的。真是,自作自受啊!
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帝呢?若是言而无信,以后如何统御天下?
转脸,低头见谭允贤还窝在他怀里阖着双眸,犹自沉睡,秀丽的脸上却带着一抹浅浅的笑,似是在梦中她都是快乐的。他淡淡一笑,想叫醒她,又不忍心打搅了她。将她搂在怀中,静静地看她的睡颜。
“祁镇…”似是梦呓一般嘟囔了声儿,又睡去了。
听着,朱祁镇弯起眉眼,睨着睡梦中的谭允贤宠溺地一笑,忍不住低头在她嫣红的唇上印下一吻,手与她的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这时,耳畔又传来屋外丁香的喊声儿:“万岁爷,奴婢来伺候皇后梳洗了”这催促中还夹杂着丁香强忍的笑意。朱祁镇“嗤”地一笑,冲屋外喊了声儿:“皇后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呢,你再等等吧!”
话音未落,突地听见耳畔传来一阵儿娇嗔:“谁赖着不起了?”
闻声,转脸见谭允贤不知何时竟已经醒了,正抱着膝坐在床榻里侧瞪着自己。朱祁镇挑眉“嗯”了声,忍着笑道:“醒了?”
说着,他忽然眯起了双眼,眸光火辣辣地盯着谭允贤。
起初,谭允贤被他看得莫名,待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中衣不知何时又被他脱了去,春光外泄不说,身上青紫的吻痕也暴露了出来,羞臊地她一张小脸红得,犹如夏天熟透的番茄般。狠狠得白了朱祁镇一眼,恼羞成怒地娇叱道:“看什么看,快把衣服给我啊!”
朱祁镇低低地一笑,搂住她,将唇凑到她耳边儿捉狭道:“你先把裤子穿上,不然你要这么下床吗?”言毕,不禁哈哈大笑着穿上了自己的中衣,中裤,弯下腰,从地上捡起谭允贤的裤子扔给她。
谭允贤气结,小脸儿一阵红,红一阵白地,狠狠地瞪了一眼朱祁镇。带着些许情绪地嘟着嘴,气呼呼地在被子里穿好自己的中裤,收紧系好了裤带子,才解开盖在身上绣着鸳鸯戏水的藕色被子下床。
“丁香进来吧,我们都起了!”朱祁镇冲门外喊了声儿。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