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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搂着人吻了许久才将人放开,两人面色皆憋的通红。陵越手指抚上他滚烫的脸颊,柔情满满的细细摩挲,掌下的肌肤细腻白嫩,让人留念万分。
陵越望着他氤氲着水气的双眸,缭缭绕绕的好似深不见底的水潭,一旦触碰便被吸入潭底。这双漆黑如典眼睛中有他,这般静静望着他时,已无需言语。
万千情绪皆在眸中,他微微笑了笑,手指沿着脸颊轻移,掌心灼热的让屠苏的脸颊又红了几分。
他的手掌停在他额前,极为亲昵的揉了揉他头发,微扬着唇似笑非笑的道“现在对着师兄,也会耍心思了。”
屠苏感觉脸颊又更了几分,烧的他眼眉红红,望着陵越时显得委屈又无辜,他轻喊了声,“师兄。”
陵越嗯了一声,屠苏又道,“我没别的意思,师兄不要多想。兰生他。。。。。”
“我知道你怕我太纵容他,让他越发无法无天起来。他那性子是得治治,哪能万事皆由着他,这次私自出来,方如沁怕是难过的很。等你的事情一了,我便带兰生回方家。方家养了他二十多年,哪能说走就走,这孩子太不懂事了。”陵越蹙眉沉声说道。
屠苏点点头,微微推开陵越,他仍红着脸,说话时便有些发窘,“师兄,要不要去看看兰生。”
陵越想了想这才摇头道,“不必,让他自己想想。方才胆子大得很,眼下怎么想起兰生来了,看见便见到了,师兄从未想过要欺瞒此事,屠苏亦是吧。”
屠苏轻拍了拍脸颊,试图消去脸上的热度,他思索片刻,终是点头道,“屠苏亦是。”
作者有话要说: TV在死命虐,我在死命撒糖,这个画风不对啊,我跟上电视剧的节奏了,才看到42集,还有好多集没看啊。
可没时间追剧,没追剧就没脑洞写,正好看完42集写到了42集
本来想9月底完结的,这下看来不可能了
QAQ 这文严重爆字数了,我都不敢出本了QAQ
☆、章五十七:活死人
章五十七:活死人
能为屠苏做点事,襄铃自是很乐意。她挑了些又大又红的野果兴高采烈的拿给屠苏。乌蒙灵谷地处偏僻,常有野兽出没,屠苏免不了要叮嘱她几句,却听她提及两人初遇之事。对于她口中那位在红叶湖遇到的少年,屠苏并无太大印象。
乌蒙灵谷不得允许,外人一般进入不得,那位白衣少年是何来历值得推敲。屠苏隐约觉得怕是自己私自外出这才破坏了结印让人有机可乘,若是此,灭族一事他亦脱不了干系。
这些事眼下尚无定论,韩休宁复活一事却迫在眉睫。乌蒙灵谷尚无外人进入,屠苏一路进入禁地,此处已遭冰封数年,韩休宁尸身阴寒,即便服下漱溟丹亦六感全无,除了双眼睁开行动自如外与活死人并无二样。起初众人还心存侥幸,她这般怕是冰封太久的缘故,奈何大半个月过去,她仍是神情呆滞,毫无半点生气。
屠苏已从方复活她之时的喜悦到如今的麻木等待,晴雪劝了他多日,提醒他注意身体,这人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襄铃才从树爷爷那里得知亲生父母的消息,方兰生说要陪她到海外青丘之国找寻父亲,她也笑不出来。她的父亲是青丘国的九尾天狐,而她的母亲却是凡人,人妖相恋不得善终,她不想兰生出事,眼下却更是忧心屠苏。屠苏哥哥已经多日未合眼,即便她是只狐妖也撑不住,更何况是人呢。她每日都去采很多的野果,个个又打又甜,屠苏哥哥却一个未吃,倒是让那个呆瓜吃了不少。她咬着唇小心的进屋看着坐在桌前直勾勾盯着韩休宁的人,轻轻的放下野果人便出去。
说到担忧,方兰生简直心急如焚,说好的等一两天到如今的半月有余,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喜悦走向绝望,却仍抱着那渺茫的希望独自强撑着。
他担心屠苏,更担心陵越大哥。
若到头来屠苏复活他娘失败,承受不住打击自此一蹶不振,大哥怕是要心如刀绞般的疼了。
他坐在河边与陵越商量半天,说出自己的担忧,陵越却一径的只护着屠苏,警告他不要去打扰屠苏。
他轻声嘀咕,知道他紧张,他哪敢去打扰。
陵越便又说起让他回琴川回到方家,方兰生知道二姐还在等他,他却想先去海外青丘之国看看。浩瀚海外,青丘狐国,是他未曾见过的奇景。能陪在襄铃身边也一直都是他的愿望,为了这个,他愿意暂时离开方家,与二姐别离。等襄铃找到了父母,两人在青丘国安顿好,便让大哥将二姐也接过来,他想他们时便可以见到了。
他说的煞有其事,陵越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只能无奈摇头,他这只猴子成天到晚的就想着如何离家,这些年来难为方如沁了。
青丘国在海外,一去便是三年五载,他和方如沁哪能放心,这事倒是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陵越也不管他在那如何异想天开,甚为无力的便摇头起身,方兰生追了他一路问他可否御剑带着方如沁一起到青丘国找他,他是真的想二姐,想琴川也想他。
陵越笑道别肉麻了,一转身手指无奈的挠了挠额头转而又去点他的胸口道,“兰生,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我收起来。别以为在我面前说几句好听的,大哥就能同意让你去海外。你却了青丘国,你二姐怎么办?天墉城事务诸多,我又怎能因为私事就出海。兰生,我这一生都要为天墉城负责,给不了你太多时间。你就听大哥这一回,不要成天净想着往外跑,你这性子单纯,不适合在江湖游荡,琴川那里才是你的归途。”
方兰生揉了揉胸口往后退了几句,脸色微变,他知道大哥身负重任,却没想到他竟将准备将自己的一生都给了天墉城。
他拧紧眉心,嘴角冷冷抿起,眼中鲜少的浮现出不安的神色,他在为陵越担心。
血脉亲缘,兄弟情深最难割舍,他见不得大哥过的太辛苦。
“哥,琴川是我的归途,那大哥呢?”
陵越神色平静,吐出三个字,“天墉城!”
方兰生脸色发白,踉跄了几步,一张脸上血色全无,“屠苏知道么?”
“他?他自是知道的!从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陵越眉眼染上了轻柔的微风,吹开了一切的愁绪,让他的双眼中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抿了抿唇任笑意爬上嘴角,“离家再久,也要回来的。兰生,你也是,别让如沁担心。”
方兰生见他又将话扯到自己身上,无奈的捂着耳朵不耐烦的晃着身子便走。陵越追着他喊,“听哥的话!”
方兰生甩开捂着双耳的手,一回身气哼哼的瞪他一眼道,“跟你师弟屠苏说去!”
陵越被他这么一将,维持着半倾的身子怔在当场。方兰生一看他那敛眉深思的模样,心里发憷,暗想大哥可别误会,他可没半点反对的意思,只是一时口快说漏了嘴。
他上前拽了拽陵越衣角,讨好道,“大哥的话,兰生一定的听的,只是眼下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二姐,至于屠苏。。。。。。。屠苏。。。。。。”
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半晌,终是鼓足勇气道,“我想屠苏也是如此想,哥。你为他好,我明白,他也明白。”
陵越眉心一挑,脸色沉沉的扫了他几眼,方兰生憋着一口气道,“哥,无论如何,我和屠苏都会陪着你。”
陵越叹息一声,放柔了神色,缓缓道,“大哥不用你们随时陪在身边,想去哪里便去就好,大哥一直在天墉城,不怕你们找不到。”
方兰生一撒手,嘟囔道,“那还不许我去青丘国。”
他说的小心,陵越却是听到了。
“我不许你去,是因为你和屠苏毕竟不一样,你有方家,有你二姐,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更何况你那点法术,着实不宜远行。屠苏自小便在天墉城,有朝一日能祛除身上的煞气,我希望他能多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你啊,一天到晚就会惹事,这段时间出来也玩够了,过几天就回琴川吧。”
他循序善诱的说了半天,方兰生丝毫未听进去,只将人推开点拱手讨饶道,“哥,你去找屠苏吧,别在我这唠叨了。”
陵越双眼一横,眼神带狠道,“兰生,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虽脸色难看,方兰生却知道他这是强装的,不由撇嘴道,“我看你去不去找!”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陵越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身影,想了想,日暮西沉时慢慢走向了屠苏的房间。
他们在这已有半月,晴雪曾与他提及,怀疑韩休宁并未真正复活一事。
他们幽都最懂这世间的生死法则,对生死亦看的透彻,自是明白人死后,灵便会离开,回归天河,途径幽都天顶,注入无尽之海中。而此时人的人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具不会思考的躯壳,就算将其复活,灵也不可能回到身体,除非道无尽之海中找到这个人的记忆。休宁大人已经故去多年了,就算她对云溪有再多的放不下,她的灵也不会穿过天河逆流而上,再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晴雪的那句“我相信,我们现在看到的休宁大人,应该只是一个身躯而已,而她的灵应该再也回不来了”,一直让陵越不安很久。
他直觉晴雪所言大有可能,屠苏想要复活亲人的愿望怕是要落空。
这药效为何令人无知无觉形同傀儡,众人皆不明白,只好让阿翔送信给少恭,望他能指点一二。
眼下,他得配合晴雪一起掩藏住自己的担忧。屠苏现在全凭着信念在支撑,若此时,他说出猜疑怕是会断了他的念想,让人心如死灰。
这样残忍,对着屠苏,陵越做不到。
一直以来,他做的都是在他身边说我相信你。
这次,也是如此。
暮色深深,夜空中偶有星辰亮起,让这夜添了几分静谧。陵越轻轻推开房门,屠苏笔直的坐在桌前双目仍旧盯着韩休宁。
听到动静,他极慢的扭头看了眼陵越。陵越不知道他维持了多久这个动作,却看出他眼中的惊惧与惶恐。
已然失去过一次,又怎甘心却失去一次。
他的眼中分明在问,为什么,为什么娘没法活过来。
陵越明白,他和大家一样清楚眼下的情况,却固执的守着那点执念。
执念一起,心魔顿生,谁也避免不了。
陵越每夜都会来看屠苏,只有夜晚的时候屠苏还会愿意多说几句话,看他带着韩休宁去屋外散步,和她说起小时候在乌蒙灵谷的事。
那时的他太小,不懂得乌蒙灵谷内的族人生来便带来使命,需要为守护上古凶剑焚寂而煞费苦心。他只是个孩子,自是想要娘亲能多陪陪自己,遇到诋毁他没有爹的人也会上前狠狠揍上一顿。他不明白娘为何总是苛求自己,他已经很努力了,仍是得不到她的夸。
现在,他懂了,她那般严厉是对自己给予了厚望。
眼下,她在自己眼前,却再也听不到她一句训斥。
屠苏眼睛眨了眨,望了眼沉沉夜色。
陵越转身关了门,走到他身前蹲下,握住他双手柔声道,“屠苏,没事了,入夜了。”
陵越察觉到屠苏的手指一动,不由一喜,又见他望向呆滞的韩休宁。
轻叹一声,陵越轻拍了下他手背,五指滑进他指缝中与他交缠,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十指纠缠的力度却是极轻。屠苏的神经绷紧,是半分刺激也受不得,陵越给他的便是无声的支持。
他伸手抚上他脸颊,入手一片冰凉,陵越只觉心里一下子空了起来,他极轻的摩挲屠苏的脸颊,指尖上移一下一下的抚摸他双眉,声音沉沉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有师兄呢。师兄陪着你!”
屠苏微垂首,额前的发遮住他眉眼,陵越伸手撩开黑发,轻仰头与他静静对视。
他的目光沉静似月华,清亮柔和好不动人,他的嘴角含着淡淡笑意,进屋前紧蹙的眉心轻展舒雅,那张脸柔情满满,好似一汪春水般的望着屠苏。
红衣少年望着眼前之人,看进他深如潭水般的眼眸中,那里含着无言的关心。
屠苏,师兄在呢。
少年眼眶微红,他轻颤起来,紧紧缠住了陵越的手,他哑着嗓子轻喊了声,“师兄。”
他的声音已无清澈之境,生生憋出几分哑意,倒有几分嘶哑的意味。
他这一句,听的陵越心下一颤,一股疼意从心底弥漫开来,好似江河海涛般瞬间将他淹没,丝毫不给他挣扎的余地。
他陷在一片疼痛中,却扬起了个淡笑,指尖从他眉心处滑向了双眼处。陵越轻碰了几下屠苏长长的睫毛,感受它们不受控制的兀自颤动,不停撩动他心弦。
屠苏稍显急促的喘息一口,眼睫处更是抖个不停,在他手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陵越指尖抖个不停,一滴又一滴的水珠从他指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