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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理解能力差,所以没听懂。只见然药和若忆接下来再也没争论了,若忆叹口气,继续夹菜,什么也没讲。我琢磨了一下情况,然后开口:“若忆,待会儿你能开水镜吗?我有点东西想用第三人称看看。”
然药不说话,店长看起来像完全没听见;若忆和我对视,知道我大概只是在转移话题。她应道:
“好的呀。你要看什么?”
“市中心,最好是丧尸潮刚爆发那时候。”
若忆似乎有些奇怪,没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自己找虐,不过她没多问。过一会儿,把桌子收拾好,若忆开了水镜,画面开始时候有些朦胧,直到她问一句:“什么时候的市中心?准确的日期。”
我想想,好在考试结束的日期还是记得的。然后,水镜中央荡出一圈波纹,我终于看到了末世来临当日,我本来看不到的景象。
——我开始明白,如果能消除自己的记忆,那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然药的人设时还在考试,我玩命地在背单词,完全没想到可能会撞梗,现在考完试看一看其他末世文(我非常不喜欢第三人称,真的就是扫两眼),似乎很嘲讽……从真相设置到角色立场都拉满了仇恨……特别是然药这个人设,简直嘲讽到一定境界了。为了证明我不是故意要引战,我就说一句话。然药这个角色的灵感来自知乎的一道问题下的一个回答:
人类都有什么细思恐极的细节?
…你们都爱吃尸体
没能提供点赞时的截图,非常抱歉。
第29章 <;第二十九张鬼牌》
市中心很危险——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广播里说:市中心是隔离区,已经全面沦陷;三号医院要用整整一家医院的人手来清理市中心里面的尸体;我自己都能通过店长和银河的话还原出那种情况;就连若忆,将其他地方的情况直播给我们看的时候,也间接避开了市中心。若忆不是那种会做无谓事情的人,她要避开,一定是认为我们受不了那样的场景。
(一开始,市中心的样子和场景,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但是,慢慢地,你就看到了里头是怎样一幅画面。)
若忆托着头,她没有笑,靠在椅子上看这个她可能已经看了一万次的场景。
然药双手交叠,以一种漠然而不屑的姿态继续看着水镜里的画面。
(玻璃自动门关上了。扶手电梯和升降机也都不动了。商场外围的闪光灯在幕墙中闪烁了几回合,然后不约而同地死掉。)
(再也打不开了。)
(这大概是在里头还活着的人类,唯一有能力在乎的事情。商场里本该没什么人的,现在是上班时间。但,丧尸的数量比人类的数量要多,只要知道这件事就好。)
(商场之间架开的天桥,和商场宽广的面积,令人类要找到门更困难了。他们首先注意到商场里的空调不再继续运转,然后发现身边的人一一变异成丧尸。把商场建得那么大,出口分得那么开,最终结局就是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活着逃到门边。)
(密室谋杀,大概不过如此。)
(然后终于有人用紧急用的把手敲碎了门,但这时候大多数人也都没有能力挣扎了——打开门只是让丧尸们有出口可以祸害其它区域,而如果不敲,那么商场以外的人活下来的几率兴许会高一些。)
(但是。)
(所有第一个找到门的人类,都选择了把门敲碎,往外逃。背后是无穷追兵,眼前是只有一道透明玻璃隔开的自由世界,在最终的时候,人类选择了自己。)
“还要看下去吗?”若忆转头问我。
我点头。
(然后,视野猛然收窄。)
(我意识到,这是若忆眼中的世界。画面晃动得非常厉害,眼睛的主人凝视着眼前的水镜剧烈奔跑着,然后她躲到一片巷子里,从角落里偷窥着商场里的风景,水镜同时直播她身后和左右两边的情况。)
(画面放大,是若忆让水镜上当时她看到的东西放了出来。)
(水镜不断改变着场景,看得出操控者的心情波动得非常厉害,不知道要看什么,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不知道自己还能看什么。)
(最后,水镜分裂成无数片,同时放映第一、第二、第三,市中心……全世界。)
(伦敦下雨淋湿东京,这话说得真对,全世界的情况都是一样的。)
水镜上有大片大片的水珠滑落,像雨水。在播放到某些情况时,水镜几度裂开,像是心被丢到地上然后被人使劲糟蹋的样子。若忆靠在椅子上,冷静地看着刚被开发出来没多久的水镜以及当时的自己。
她轻轻道:“然后我逃跑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最后,才恰恰转变回来。然后是大量转变,在逃到工厂区的过程中,水镜映出的东西更多——比如这一刻互相撕咬的情侣,昨天其实还在亲吻及拥抱对方。)
然药冷笑一声:“由此可见,你们的感情有多靠不住。”
若忆没有说话。看得出在遇到我们之前,她用了很多时间来接受这样的世界。若忆显然已经比普通人好得多了,她已经能够不去注意死亡本身,水镜中反映出来的——她看到的,是背叛和别离,是丧尸背后代表的一切。
(同样的画面,同样的场景,看了那么多次,除非是心理极度脆弱的人类,总是该接受了的。)
(一直一直这样,震惊之后是逃避,逃避之后是否定,否定之后是接受,接受之后我们就要开始想办法去解决。并不是若忆无情,而是矫情要造成的后果更严重,为着生存,所以我们都选择了前者。)
(走的每一条路都由尸体铺就,怎么能留在原地哭泣,走下去才是最好的答案。)
“其实在遇见你们之后我就好多了。”若忆微微笑,“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真相。”
“真相……是什么?”
“不告诉你。”
(然后画面一跳,湖水荡出圈圈波纹。)
(医院建立起体制,虽然这在七十二个小时之后,已经晚了。但是救援剩下的人,总还是做得到的。那个异能是离魂的姑娘,用飘移在外的灵魂穿过墙壁找到了大部分还活着的人类,她几乎就是医院那边的另一面水镜。大规模毁灭性的异能,并不是只有幻术或者冰。)
我终于觉得胸口松开了一些,好在还有异能,好在我们还没有被丧尸杀光。
然药淡淡地看向水镜,看得出她有点动摇,但是她最终道:“这有什么难接受的?”
若忆转头看向然药,她生气地喊了她的名字:“然药!”
“和其他生物自伤残杀,你们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吗?”
“丧尸不是动物,它们是由人类变成的,曾经是我们的一份子。”
“人类还是从鱼演化出来的,你们还是照样吃,也没见过有人觉得把碎尸摆在自己家的冰箱里很呕心啊?那用刀斩丧尸和切肉有什么不一样的?丧尸比较难看,下不了口?”
两人在桌子边吵了起来。
“人类需要吸收能量,才能做更复杂的事情,我不信你会不懂,就是吃了肉吸取了能量我们才能活下来,才能建筑出这样的世界。”
“那现在呢?明明现在人类的运动量已经变少了吧?完全可以不吃肉了吧?”
“我们没得选的,祖先遗传下来的基因,如果不是像你那样从小就不吃肉,普通人根本受不了。”
“借口。”
然药的神情始终没变,还是那么冷漠;而激动的是若忆,她就差没拍桌。
“不是借口,你才是错的!”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证明给我看人类吃肉是为了什么,为了能有力气躺在床上玩手机?哦,原来人类已经是那么高贵的生物了,连活动一下手指都必须要杀掉一头猪或者一条鱼了?”
然药终于被拨动了情绪,她站起身来,以同等的身高看着若忆,一连串的反问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杀人有什么不对的吗?我觉得很奇怪啊,你们都能吃掉一条生命了,能忘记它在半小时之前还在刀口下挣扎着要活的事实了,为什么看见丧尸咬开别人脖子就会尖叫?本质上不是一样的吗?既然能够吃掉其他生物,那么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拎一把刀将别人砍死在拿回家吃,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然药稍一停顿,胸口终于起伏得不那么厉害。她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若忆。
“在我眼里,你们就像食人族,全部都是杀人凶手。”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才修复的三观又碎成了渣渣。
不。我很清楚,我再清楚不过。
这样说是不对的,是有大把理据可以反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开不了口说这句话。在我正在用自己仅有的情商试图思考该说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若忆开口了。
若忆别过头,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我想说服你,你这样想太偏激了,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可是我努力那么久还是无法改变你。我一直觉得很难过。”
然药没有说话。仿佛她的态度就是:我要杀人凶手认同我干什么?
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她别开了视线,这是逃避的样子——就像我最初见到丧尸的时候,我试图用周围的风景和工厂区的地图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是因为我当时在逃避。那一刻我不想面对自己眼前有丧尸的事实。
同样地,然药有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她刚刚明明讲得那么斩钉截铁,那么就代表理论上她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从言语上判断,她和若忆认识了很多年。
不,然药并不像她讲的那样,全然不在乎。
然药不喜欢人类,她讨厌并恨着这样的人类,但是她需要若忆。那双冷漠的眼睛底下隐藏着这样的讯息——我需要。我需要你。
若忆开口:“既然用说的不行,那么我就给你看。给你看看我们眼中的世界。你只要再看这么一次就好,以后我再也不试了……我很累了。”
只见若忆再次划开水镜,镜中重又倒影出整个世界。
“我和其他人不同,我的异能……由始至终,我的异能就是为了你而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要走了。这次收藏肯定要掉回个位数了。明知道这样要死我还作,我有病。
上一章之所以写得那么拖,就是因为我异乎寻常地难受。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啊啊啊。一旦代入然药的角色,我就觉得自己的三观碎成了渣渣,那种无法反驳的微妙感,感觉躺床上玩手机的自己被狠狠地嘲讽了QAQ。但是我又特别想写……
下一章我还得把三观正回来QAQ。别说你们了,我至少得拯救一下我自己的三观。别担心,这种敲碎别人三观就跑的事情,我还是干不出来的。
第30章
店长很呆。
景凉看着我的眼神有几分不解,看起来有点像企鹅。
我拉着她找了两张小小的椅子坐下,小声道:“不要打扰她们俩了,就算要围观,也别毁气氛。”
——在听到充满了中二感的台词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去洗碗。但是,已经没有碗可以洗……好吧,找个地方坐着也好,靠得相爱相杀的情侣太近是会有报应的,你相信我!于是我拉着景凉假装毫无存在感的收起碗,然后躲在了办公室门前,并拆开一包薯片。
白板前的场景和我们这里的画风,简直像是剧场版动画和日常火柴人四格的区别一样。
若忆划开水镜,虽然离得有点远,但还是能看清楚的。其实吧,如果让我选,我宁可躲进办公室也不要被秀恩爱了,但是我又特别想听,要是不听的话,我感觉自己脆弱的三观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然药没有反应,面对那样的告白(住口),一副自己已经没救“然而吃药并没有什么用”的样子。我突然就想起希特勒,当年的元首,据说也是素食主义者——大家都认为吃素的人三观一定不会歪,但事实真的就是这样吗?
可能截然不同的饮食环境,反而会带来“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物种”的错觉。就因为这样,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理由,那场屠杀看起来也顺理成章了。
因为在那个人看来,杀人本来就没错,和杀其他动物没有什么两样。本来三观就不怎么正,然后每天本来很普通的日常三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可怕的激素,最后结果如何?大家也知道的。
然药看着若忆,可那双眼睛里都似乎染上了血的颜色,美丽无双却又惊心动魄。
我膝盖疼,有时候同理心这玩意就跟好奇心一样,是把双刃剑。
不管怎样都好,反驳然药我是做得到的:别人有选择过什么生活的自由,这样用自己的观点去诋毁别人是不对的;但是,这样的说法虽然没错,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看事情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的若忆,会不会能说出更完美的答案?哎,说起来,若忆姑娘你都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