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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承香殿发现萤对朱雀抱有恋慕之情起,她便不曾顾忌世间任何伦理纲常,也想着要帮萤达成自己的心愿。
“这件事,我本来想瞒着你一辈子……”承香殿的眉目间盛着伤悲,苦笑叹道:“但是,你啊,真不愧是我的孩子……爱上的人也是这样艰难。”
“所以母亲就算是要说出让自己悲伤的事,也要帮我达成心愿么?”
“是啊……”承香殿应答道,拢了拢外衣靠上前搂住自己的孩子,“与其说帮你,还不如是为了我自己吧。那种等待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母亲我没有那个勇气再看你承受一遍。”
萤没有说话,过了有一会儿直到承香殿觉得有些不安的时候,他才从母亲的怀抱里退出来。皇子拉着母亲的手捂着,又替她披好外衣,整理了头发。十分轻柔地问说:“最后一个问题……”
“嗯?”
“我和那个人,长得像么?”
女御闻此一愣,接着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下来。她颤抖地伸出手,再一次抚上儿子的脸颊。想要透过他的眼睛,去追思十几年来与自己的人生交缠在一起的思念,还有那个再也不曾见到的身影——
“像呢……”女御说。
若不是这双眼睛,我真的以为他回到我身边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承香殿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其中很多细节我抹去了,这样才像“旧事”不是么~
她这样不顾一切帮自己儿子的心理也事有所出。另外关于桐壶帝,还有内大臣,只能说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各有选择,都十分无奈吧。
第67章 任使
等到萤殿下重新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临近三月末了。此时大家都开始准备新一年葵祭之事。且说,朱雀陛下自帅宫告假佛事以来便不曾见过他。若心中无有牵挂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但也不知出于何等原因,二人都不肯像对方先低头。明明不过隔了一道宫墙,两个彼此挂念的人竟然不得相见,也是让人唏嘘。
承香殿女御染病,朱雀借此机会给萤去了一封信。左盼右盼不过得到寥寥几句“一切安好,勿念”的回复。几次三番,朱雀想借由笔墨说清二人此时奇怪的相处,但提起笔来倒比开口还要困难。十多年相处相知的记忆如潮汐,从何处开口都显得不对。只因这世间独一无二,想要再找出第二个人,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这日朝会,陛下坐在御座上,整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几位大臣见陛下无心至此,也不再多做停留,纷纷告辞而去。如此场面,他们已经无比习惯。却说有一回,几位重臣与陛下商讨国事,其中一位刚说完自己的看法,陛下十分自然的接了一句:“萤,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前方无有回音——陛下脸上的失落藏也藏不住了。朝中臣子个个都不得不感慨这两位之间的情谊,再一次意识到帅宫殿下乃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分都分不开了。
送走几位大臣后,朱雀甚觉无聊烦闷,无事可做。那些琴棋书画的雅事,有时若没有人相陪,当是无趣的很。一本精彩的书册若无人分享,看了几天都看不完。朱雀将手中的书往边上一丢,斜依靠在一边,听得那竹帘拍打扫过地板的声音,缓慢而轻微。
这般独自一人待着,朱雀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直到有侍女轻手轻脚地进来禀报说帅宫殿下回宫了。
他猛地直起身子,语气中藏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惊喜,“真的?”
“是,陛下。说是已经下了车,往这边来了呢。”
“好好好——”朱雀连声感叹了几句,再想说点什么也不知该如何,便吩咐侍女整理相迎。自己稍稍整理了一番,坐在旁边等着萤的到来。
这城门到清凉殿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只不过外头稍微有些响动,朱雀便忍不住张望一番,见不是又缩回来等着。
不一时,传来脚步声还有衣衫拖在地上的声音。一个欣长的身影跟着人走到帘前,二侍女掀开卷起竹帘,他低头一探走了进来。
见到这个人,朱雀心中一松,那种紧绷的情绪如冰化水,渐渐变得宽适起来。
“萤……”
来人抬头对他一笑,走到朱雀面前行了个简单的礼节,“见过陛下。”
快近半月以来日日牵挂,如今见了倒没有那么多客套的话要说——就仿佛平日里经常相会一样。朱雀微微秉着的气息,也松伐下来。
多日不见,帅宫殿下的气质比原本越发舒朗开阔。好似原本困扰束缚着他的东西已全被化解,如此一来越发让人移不开目光。
朱雀看呆了,反应过来后,才左右细细打量了一番,忧心叹道:“似是消瘦了一些。”
萤观察朱雀神情,见他放松下来心中稍安,微笑回答说:“并不曾,母亲倒说我高了一些。”
“是高了……”朱雀点点头,又问:“承香殿女御殿下身体可安好?”
“已经妥当了,否则我也不放心回宫来。”
“如此便好。”
朱雀是真心关心萤的母亲,他尊重这位女子,佩服她的特立独行。也更因为她偶尔对自己和萤一视同仁,让朱雀感受到母子之间温暖慈爱的交流该是如何的。
对朱雀的关心,萤殿下亦是感恩在心。虽脸上未曾表现出来,但是那双专注的眼睛里总是藏不住的柔情。他本想克制自己的心绪,不想如此明显。但是当见到朱雀的时候,便忍不住只注视着他一个人。
想要快些见到一个人的心情,并不是朱雀一个。
又问了几句其他人的话,二人之间便慢慢静下来。那种微妙的羞涩尴尬又一次浮上陛下的心头,他绪绪而言,左右都问不出那句:你这几日可还好?明明是兄弟之间很正常的关心,此时想来竟是别扭无比。这也真当奇怪,明明与源氏公子这样问,朱雀陛下从未觉得有何不对。
见朱雀这幅有些不自在的模样,萤垂下眼帘,而后挑起了嘴角,“你方才问了我这样多,现在该我问了。”
朱雀不明,“你……要问什么?”
萤弯下腰凑近,抬起眼睛。用一种十分温顺仿佛被驯服的姿态,形状美艳的双眼温情脉脉地注视着陛下,“自然是问你,最近好不好……可,想起过我?”
朱雀惊得整个人都向后倒去,这话语隐含着隐隐暧昧,终于点燃了多日来二人之间隔阂的那块屏障。这让他避无可避,整个人都落在了萤的眼睛里。他净白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染上樱色有了艳丽的味道。
“我……朕,我……”朱雀语无伦次,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本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萤见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保持着姿势却移开目光的样子看上去似是特别的忧伤失望。朱雀只觉心中一刺,软下了好不容易硬丨起来的心肠,声音极小的叹息,“自然是牵挂你的……”
“是哪一种牵挂?”萤追问。
朱雀心跳地越发厉害,只后悔为何方才要着急见他,遂干着嗓子回说:“当是兄弟间的牵挂。”
帅宫殿下闻言回身做好,语气十分正经地说:“你能牵挂我就好了,我还以为上一回,朱雀嫌弃我了。”
“怎么会呢?”朱雀很无力,想解释又觉得难开口,最后只小声嘀咕着,“若是如此,便也不会写信给你。”
“嗯。”
帅宫应了一声,却并不置可否,也不晓得他到底有没有往心中去。朱雀觉得脸上发烫,浑身都冒着热气。见萤殿下半侧剪影如此安静美好,他有些沉迷,又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被他带着走。
朱雀轻声咳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语气,“又是一年葵祭了,我当政至如今也需有些新模样……”
“陛下可有吩咐?”
“今年的传旨敕使,我想由你来出任。”
方才几位大臣在此便是商议这件事。虽然也有人提出继续由源氏公子来担任这样的职责,可是想到他如今与原岳家左大臣关系微妙。身处大将之位但也是桐壶院在时的册封,自新皇登基,不再有所进位。
而且,谁不知道朝中最受新帝信赖的兄弟乃是帅宫殿下,就算之前有传闻说新帝与帅宫不合的消息。但多少时日来,有眼睛的人也该醒悟当时是被骗了。这同位相比起来,同是两位皇弟亲王,分量可不一样。
至于右大臣那边,对朱雀葵祭时由源氏公子来担任敕使早已有所不满,多次明里暗里的提出要更换人选。左大臣那边竟然一直没有吭声力争。
所以当那位大臣提出由源氏公子传旨时,发现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附和。上方陛下的神情也并不轻松同意,立马嘴边一拐,严肃道:“……但是,臣依旧觉得此事当有帅宫殿下来担任最为适宜。”
这话当然是应了朱雀的心意的。于公于私,他都想选择萤来为自己传达旨意。那年,他带着萤出宫去看葵祭表演,抱着怀中幼儿温暖的身躯打趣说:“等将来萤穿上这身衣服,当更加潇洒适宜。”
那时的戏语多年来早已成为埋在朱雀一个心愿,随着年岁越来越强烈。新旧更迭,出于求稳心态,他并不敢妄动。而随着新帝的皇位越坐越稳当,也是时候来实现这个愿望了。
那祈告天地的旨意,由我身边最亲近信赖的人奉与神明。
当不负朕为人主之心。
。
当朱雀表达出愿望,他就十分期待地看着萤殿下,希望他快点答应下来。其实,朱雀本可以直接下旨就好,但是他仍固执的希望听到萤自己答应。
知朱雀者如帅宫,他如何不了解眼前人的心愿呢?从不让朱雀失望的萤点了点头,很干脆的应了下来。这样爽快干脆的动作让朱雀很开心,那种喜悦的笑是如何都遮挡不住。
“此事乃是我多年心愿,如今得以实现,应该庆祝才是!”
“可是要喝酒?”
萤这么一说,朱雀心动无比,可是想到下午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便觉十分犯难。萤一笑,回身吩咐守在外面的侍女取酒来。转头对朱雀说:“你不必担心,到时我帮着你,也就不吃力。”
“正是如此!”朱雀击掌称是。这半月没有帅宫一起帮着他处理政务,朱雀真是觉得有些吃力了。这样一来,倒惹得他更加牵挂萤。不过,这些话他并不会告诉萤就是了。
侍女们很快就取了酒来,迅速摆放好,有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陛下取过酒壶,放在鼻端轻嗅了一番,笑道:“正是好酒,是你喜欢的。”说完,他替萤皇子斟满酒盏,又给自己斟上。端起来,一口饮尽,颇觉回味。
萤皇子晃着酒盏并不急着喝,不过放在鼻前细细闻着酒香。
“朱雀……”
“嗯?”
“你还记得,你曾欠我一个奖赏么?”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如果此次葵祭成功,你便再与我一个赏赐如何?”
“若是圆满成功,当是要赏的,这并不需要特意开口。你想要什么?”
“不急,等葵祭结束后,我再告诉你。”
“也好。”
萤眉目舒朗,眸中含笑。他望着朱雀,看着他秀致美好的容颜,一口一口地将杯中之物品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撩兄小日常……
你萌都不留言的么,本宝宝要有小情绪了。
第68章 湖波
在某一个天光已是大亮的日子,源氏公子从睡梦中醒来。他迷蒙地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宫中。旁边有人发出了一声声响,他侧头看过去,看到昨晚与自己调情说笑的那位典侍。
这位典侍已经有一把年纪了,依旧是矫揉造作,自命风流勾搭些年轻公子。他本与之逢场作戏,后来也不想搭理。而昨夜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心情不佳,竟也半推半就的屈从了。
天光大盛,昨夜藏在浓妆香粉下的真容裸丨露出来,那起皱下垂的皮肤,漆黑乌浓的眼袋直让源氏公子心中犯恶心。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老女人或许也有她的好处吧。然后嫌恶地将之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不耐烦地往旁边一丢,坐起身迅速穿起衣服来。
被这样一动,那位典侍也醒了。她娇柔地嘤咛了一声,装出十分无辜可怜的眼神看向源氏公子。看他动作迅速的穿衣,便说道:“公子果然是个绝情的,竟是不多留一会儿么?”
源氏连表情都欠奉,速速回答:“今日有祭典,要早些准备。”
“是呢,今日可是葵祭,可惜妾身久居深宫,不得前去观赏了。”典侍对镜自怜,拥着被子做出十分向往的神采,“想那红叶之宫绝世风采,若是此生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