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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低沉沉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曲言孚顿时觉得全身颤抖了下,他不明所以的挠挠头,随即撇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项识鹤后面。
“那军爷我就叫你识鹤啦,你这么好心我当然信得过。”
曲言孚不过束发,又常年呆在教中,一向心性率直,不过短短几刻钟,他已经将项识鹤当做了来中原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心里自是感激。
项识鹤顿了下身形,很快又面色平静的往前走,“言孚不必跟在我身后,走我旁边即可。”
“哦哦。”
曲言孚蹦跶着跳到项识鹤旁边,他个头小不过才到项识鹤肩膀,如果不是穿着袒胸露乳,路过的行人估计都认为他们是有情人。
项识鹤忍不住又看了眼身边人平坦的胸部,“言孚,你还有没有其他装束?”
“啊?”正在四处观望脸上满是好奇之色的曲言孚愣了下,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包袱里还有师姐塞给我的,她说中原人都很保守,不习惯我们的衣裳。”
项识鹤忍不住别脸咳嗽一声。
“所谓入乡随俗,等到了客栈你再换了吧。”深色的脸微微泛红,项识鹤低声说道。
曲言孚乖乖的点头。
“不过我不会穿你们中原的衣裳,太复杂了,还有穿那么多件。”曲言孚说,他眨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盯着项识鹤,“师姐说到时候我可以让中原人帮我,识鹤你教我呗?”
那短短一息,项识鹤觉得眼前人有所企图,就连那张俊美的脸看来都可恶。
“客栈有小二,我也可以找他们帮忙是吗?”曲言孚不待项识鹤婉言拒绝,张望着客栈里不断大声喊着的行步匆匆的人。
项识鹤忍不住扶额,他连忙开口,“还是项某来吧,他们还要招呼其他人,我来就行了。”
小二不断端着菜盘子在人群中穿梭,曲言孚认真地观察了下心里感慨着中原人就是忙,哪里像他们那里。
项识鹤要了间靠街的房间,由小二带着走向了二楼。如他所想,曲言孚俊美的脸和奇异的衣裳惹来很多人探究好奇的眼神,甚至还有人露出贪婪垂诞的目光。似有深意的转过脸,曲言孚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只是饶有兴趣的听着小二唠叨。只是不知那话语里他听明白了几个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唠得以体现,小二滔滔不绝的说到他们走进了房间。将小二打发走之后,项识鹤舒了口气。曲言孚听不懂,他可是一字一句都听在了耳朵里,那么短的路他就已经将他们客栈的闲言碎语讲完了,听的耳朵都要生茧了。
曲言孚将包袱扔在床上,几步跑到窗前,一推开各种杂乱的声音不绝于耳。
项识鹤觉得他耳朵更疼了。
“言孚,先换了衣裳,项某也快到巡查时间了。”项识鹤无视那些嘈杂之音,轻轻开口。
曲言孚从扒着窗户往外看的姿势中转回来,将包袱里缩成一团睡觉的两条蛇放在枕头上,从中抽出一套衣服来。他将宽大的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接着不情不愿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等等。。。。。。”出神的项识鹤只看到一截白皙的皮肤,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了无辜眨着眼睛的曲言孚赤/裸着身体看着他。无力掩面,他只好先拿出亵衣替曲言孚穿上。
好不容易穿完,项识鹤满意的退后了一两步。
面前的曲言孚身着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根蓝色腰带,长长的头发被一根紫色丝带轻轻绾起,更加显得俊美逼人。他一笑,温柔的眼仿似一汪湖水将人吸引进去。
项识鹤不由感慨,曲言孚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美。他记得还有任务在身,于是拱了拱手,“言孚,项某还要巡查,等晚些时候再来寻你请你喝酒!”
“好。”曲言孚稀奇,也笑嘻嘻的跟着拱了个手。
这样子,倒是像纨绔子弟。项识鹤心里暗想,只是不做声,就拿着自己长枪离开了。
踏出客栈门口,项识鹤不知怎么抬起了头,二楼某一窗户里探出来个人,对着他笑吟吟挥了手。柔和的光线拂过曲言孚的侧脸,项识鹤心里泛起涟漪,不过只淡淡一笑对他挥挥手。
曲言孚从窗户那里离开,虽然还有些不习惯穿中原人的衣裳,不过入乡随俗嘛他还是会继续穿着的。整个身体都瘫倒在床上,他摸了摸两只小蛇的脑袋。
“好累,等我歇息完就带你们出去转转。”
一路舟车劳顿,曲言孚身体受不了,说完这句话就沉沉睡过去了。两条蛇嘶嘶吐着蛇信子,趴在了曲言孚身上。
没想到这一睡就已经夜色昏黄,曲言孚是听到敲门的声音才醒过来的。浑浑噩噩的爬起来开了门,原来是项识鹤。已经换回平日装束的项识鹤挑挑眉,好笑的看着曲言孚迷糊的趴回了床上。
“言孚不饿吗?”眼看着曲言孚又拥着薄被睡着,项识鹤连忙开口。
曲言孚噌的站起来,他将两只蛇圈在了自己右手上,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饿死了,识鹤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项识鹤默默地转了视线。
“项某带你去平日常去的酒楼吧,那里的菜色丰富,你应该不会排斥的。”
“那我们走吧。”曲言孚急急拉着项识鹤的手。
被项识鹤那么一说,曲言孚肚子里的馋虫都跑出来叫嚣了。再加上他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
两个人穿过一条热闹的街,在走过拱形桥,在曲言孚巴巴的眼神中终于在一家酒楼停下来。期间两条蛇都无比安静的蜷着,要不是项识鹤知道那其实是蛇,他都要以为那是两个花花绿绿的镯子。
“言孚有什么忌口吗?”他们坐在二楼厢房里,清静幽雅,旁边小二等着他们点菜。
“我没什么不能吃的,识鹤你点就好了。”曲言孚毫无形象的摊在桌子上,两条蛇则是在桌子底下玩的不亦乐乎。
“那好。”项识鹤点头,转头对小二说,“先来一份开口笑和甜咸饼,来一壶酒,黄桂柿子、粉汤羊血、葫芦鸡,洛阳燕菜,炙羊肉,再来两碗白米饭。”
等小二走之后,曲言孚正无比好奇的盯着项识鹤。
“怎么了?”项识鹤忍不住笑。
“开口笑是什么?”
原本呆在桌子下的两条蛇也窜上来,喝着有曲言孚倒在碗里的水。
“这可是我们洛阳有名的美食,形如开口大笑,故名开口笑。”项识鹤回道。
曲言孚“哦”了声,摸了摸两只小蛇的小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逗比和我说要早上更→_→、我对她多好
╮(╯▽╰)╭存稿快没了心好塞
☆、枯骨(三)
洛阳燕菜是二十四水席当中的主菜,主料有白萝卜、海参、鱿鱼、鸡肉。成品洛阳燕菜只见一朵洁白如玉、色泽夺目的牡丹花,浮于汤面之上,菜香花鲜。味如燕窝,花色艳而汤鲜美,酸辣、爽滑适口,食材入味又保持了各自的口感。最后端上来的就是洛阳燕菜。
项识鹤特地介绍了洛阳燕菜的由来,只是曲言孚明显心思不在历史,一双筷子已经按耐不住夹了一块白萝卜吃了起来。
“如何?”项识鹤不急着吃,反倒是问起了曲言孚的感觉。
曲言孚吐了吐舌头,柳叶眉都飞扬起来了,“很好吃,酸酸辣辣的。”他说完夹了两块很小的鸡肉放在了小碟子里,递到了旁边两只小蛇面前。
两只小蛇各自卷了肉到嘴里。
项识鹤沉默的看了会,说:“看来你很宠这两只小蛇。”
“自然,”曲言孚温柔的凝视着两只蛇,又夹了一些肉放过去,他的双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柔情,“他们从小陪伴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的。”
“就跟我的战马一样。”
“来说说。”
曲言孚来了兴趣,他往项识鹤面前凑了凑,一副侧耳倾听的认真模样。
“我们的战马就和你的蛇一样,但它更是我的同伴,生死与共,与我这长枪独守大唐。”项识鹤说到后面那张脸上满是豪气万丈,他勾起嘴角一笑,犹如从容赴战场斩杀敌军的枭雄。
曲言孚“哇”了声,他曾听闻师姐讲过一次和天一教的厮杀,那种场面在他幻想来是多么的热血沸腾。此刻又听项识鹤这般讲,忍不住心生妄想,等他再长大一点,他就可以和教主他们一起将天一教彻底赶出苗疆。
两个人连酒都不喝了,尽情畅言,项识鹤没有一刻比现在还痛快,往日堆积的不虞不满全部统统宣泄出来,他心里又隐隐坚信既然官场他无法出人头地,战场才是他大放异彩之地。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瞧不起他项识鹤的人跪拜诚服在他面前。一直到酒楼要关门,他们才停止了交谈。
项识鹤恢复了冷静,一把拎起酒壶给曲言孚倒了一杯酒,“来,言孚,我们干一杯。”
两人轻碰了下酒杯,曲言孚端详着杯中之酒接着一饮而尽,不过才一杯他白皙的脸上就染满了红晕,一双眼犹如桃花醉人。
“额,我还是头一次喝酒,有点晕。。。。。。”曲言孚晕乎乎的抱着酒壶给两条蛇也倒了一杯。
项识鹤一杯杯喝下去,他沉静的面上看不出有何动静,瞥了眼已经醉呼呼抱着蛇相眠的曲言孚。直到将酒喝尽,他要将曲言孚扶起来,原本酣睡的曲言孚猛然睁开眼,眼中清明十分。项识鹤想要解释的时候,怀中人已经将两条蛇圈在自己手中又闭上了眼睛。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他干脆拦腰抱起曲言孚往客栈走去。幸而路上已无多少行人,要不然有认得他的人,他还不困窘无言。
曲言孚睡得安稳,缠绕着项识鹤的脖颈,脸则是埋在了胸膛里。那两条蛇晃悠悠的摇晃着尾巴,安静的瞧着抱着主人的军爷,他上面有主人的味道。
好不容易将曲言孚扒下来,项识鹤替他盖好被子,看着那两条小蛇又窜出来,忍不住也摸了摸它们的小脑袋,“我先走了,你。。。。。。你们好好休息。”
手心被细细湿冷的舔了下,项识鹤眯了眯眼,又拍了拍它们的小脑袋就离开了。
夜幕渐渐深沉,天空被繁星笼罩,渐渐透出了明亮的色彩。这时候的洛阳城彷如沉睡的雄狮,灯火消散,百姓陷入深眠。有一人却无心睡眠,他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走向了窄巷的深处,似是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他抬起头来,顿时含混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洛阳城。那颗头颅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面前,睁大的眼睛似乎怎么也料想不到,在夜色里看起来尤为可怖。难怪这人醉了也被吓得顿时冒出冷汗清醒过来。几乎是连滚带爬,他转过身往大街上走,身后又是沉重的嘭的声响,他全身都哆嗦起来,还没走几步就被一根鞭子缠绕住了脖子,一用力那人就被拉进了黑暗中。
挣扎过后,酒醉的人听到旁边喑哑的笑声,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曲言孚是被窗外的议论声给吵醒的,头疼的爬起来,他还有些没明白过来身在何处。直到脑袋清醒过来,他直接赤脚走到窗前,探出头来看到不远处有很多人围聚在一条巷子前。眼尖的看到项识鹤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曲言孚连忙穿好鞋子就带着两条小蛇往他们那里跑过去。好不容易挤进去了,项识鹤并没有注意到曲言孚,而是认真地聆听着那中年男人说话。
“手段干脆利落,手法老道,”中年男人蹲在尸首身边,皱起了眉,“由此看来并不是初次,旁边有挣扎的痕迹,只是显然不是死者留下的。初步推断,这人大概死了有一天左右。身体僵硬但是开始在缓解,”他说着用手按压了□□出来的手臂皮肤,只是表情仍旧是疑惑不解的。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项识鹤问。
曲言孚也好奇的看过去,只是一眼顿时吓得躲在了项识鹤后面。
项识鹤这才注意到身后人,谅解他不过才束发之年,宽言安慰了几句,又是沉默的盯着中年男人。
“很奇怪,他的心脉还在。”中年男人也是惊奇不已,明明尸首分离,却能够感受到心还在轻缓的跳动。
“像不像传说中的刑天?”项识鹤也凑近看过去,他低声在男人耳边说。
中年男人顿时脸色一变,斥责了一句:“胡闹!这人早就死了。”
“我只是这么一说。”项识鹤不以为意,他侧过脸在不远处看了眼,“府衙派人来了,那我先告退了。”
中年男人不在意的挥挥手,他依旧埋首在研究这诡异的尸体。
项识鹤拉了拉曲言孚的手,两人从凑热闹的人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