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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落了孩子,卫瑄心中难以承受,情况恐会更加糟糕。裴言轻抚了抚微微颤动的腹部,起身走向桌边,拿出抽屉中的银盒,抬指打开,捻住银针稍用了一丝内力刺入卫瑄腹上。
“老师,好痛。”卫瑄用力握紧掌心,双唇已被咬得红肿不堪。胸肺间的刺痛夹杂着腹中的剧痛异常难忍。
“瑄儿在忍忍很快就好了。”裴言看着卫瑄痛得有些扭曲的面容,痛惜不已,他甚至想替瑄儿承受这份苦痛。
裴言落下最后一根银针,抬手搭上卫瑄的脉息,缓缓松了一口气,他微晃衣袖示意一旁的侍女将药碗端过来。
“瑄儿喝下药就不痛了。”裴言舀了一勺漆黑的药汁,轻轻吹了吹喂向卫瑄口中。
“若我喝了宝宝就不在了。”卫瑄重重摇头,用力推开裴言的手臂。
药汁洒在裴言白皙的肌肤间,瞬时红了一片。
“瑄儿这药不会伤到宝宝,老师既答应你保住孩子就必然会做到。”裴言温声劝道。
卫瑄抬头含住苦涩的药汁勉强咽了下去,他轻拉了拉裴言的衣袖,“老师,孩子保住了吗。”
裴言许久未有言语,他只是暂时保住了孩子,然卫瑄造此重创必然会早产,他腹中又是双胎身量比寻常胎儿小了很多,裴言根本无法保证孩子顺利出世。
“老师。”卫瑄抚上仍有些疼痛的腹部,面上有一丝焦急之意。
“宝宝已经无事了,瑄儿安心休息吧。”裴言放下药碗柔声道,瑄儿如今身体异常虚弱,在经受不住任何刺激了。
“真的。”卫瑄勉强睁大双眼看着裴言。
“老师何时骗过瑄儿。”裴言扶着卫瑄躺好,指尖轻轻抚着卫瑄的肩边。他曾想将瑄儿接入清心阁静心休养,却仍未保护好瑄儿。
裴言眼中溢满了沉痛和自责,他用力握住桌边的茶杯,碎瓷片嵌入血肉之中,鲜血缓缓淌下。
第 76 章
第75章
纤细消瘦的腕间垂落在床边,指节白皙修长若葱根一般细腻,圆润的指尖微微蜷曲紧紧扣在丝绸床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卫瑄平躺在床上,长长的墨发掩在了薄被下,隐约露出精致的锁骨。细长的黛眉微微蹙起,脸颊异常苍白,干涩的双唇间略有一丝淡淡的暗红。卫瑄轻轻哼了一声似有些不适,他微微抬起手想抚上被间的一团隆起,终而重重垂了下去。
裴言侧身坐在床边,抬手握住卫瑄微冷的指尖,他望着卫瑄秀美苍白的容颜,眉眼间溢满了浓浓的痛惜,眼底略有一丝青灰。
裴言隐隐听见卫瑄略有些沉重的喘息声,将小臂探入薄被中,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他感受到掌下异常强烈的动作,蹙了蹙秀眉,指尖顺势划过腹顶安抚着躁动的宝宝。
许久裴言见卫瑄皱起的眉头稍稍松开一些,缓缓舒了一口气,掌心轻轻搭在卫瑄的腹上。
瑄儿自幼强健未曾生过什么大病,更是不曾接连服过汤药,如今瑄儿为了腹中的孩子吃了不少苦楚。裴言看着瑄儿躺在床上备受腹痛的折磨,却无能为力,他既是自责更亦痛心。
裴言早就得知卫瑄以男身受孕所承受的苦痛,但他当初替卫瑄探脉时欣喜万分根本不舍得劝卫瑄打掉孩子,或许在他心中也隐隐期待着心爱之人能为他孕育子嗣。
裴言微掀被角盖住卫瑄露在床边的指尖,轻轻叹息了一声,瑄儿十分爱惜腹中的孩子,甚至不惜隐忍剧烈的疼痛,若宝宝出世后身体异常孱弱,瑄儿又如何接受,但如今瑄儿体内的余毒未清,身体虚弱,他根本无法将孩子保到足月。
“瑄儿。”裴言轻唤了一声,夹杂着几分爱惜几分伤痛。
卫瑄似感觉胸口处有一丝丝刺痛,他猛然睁开双眼,被下的指节微微抬起。
“瑄儿。”裴言俯身坐在卫瑄身边,抬手握住卫瑄的掌心。
“老师,宝宝。”卫瑄轻拉了拉裴言的衣袖,心中略有一丝不安。
“宝宝没事。”裴言拉着卫瑄的指尖轻轻抚在隆起的腹部,掌下孩子轻微的动了动。
“老师,我中毒会不会影响到腹中的宝宝。”卫瑄轻声问道,他感觉腹部仍有一丝隐隐的钝痛,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裴言微微低下头看着被间的隆起,母体中毒虚弱,宝宝又怎会无事。
“老师,你说话啊。”卫瑄用力握住裴言的手掌,勉强挣扎着直起上身,看着裴言暗淡的双眸,苍白的面上有一丝丝潮红。
“瑄儿,你别激动,宝宝很好,不会有任何事的。”裴言扶住卫瑄的肩边温声安慰道。
“老师不是答应过瑄儿,一定保证宝宝平安出世吗?”裴言轻轻抚着卫瑄修长的小臂。
“老师一定要说道做到,决不可欺骗我。”卫瑄看着裴言俊秀的面容,他虽不懂医术,但他亦感觉到中毒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甚至腹中的宝宝异常躁动不安,他生怕留不住宝宝了。
裴言点点头,待瑄儿生产那日他必会以瑄儿的安危为先,不仅仅因瑄儿身为储君,更因他深爱瑄儿,甚至莫过于他的性命。
裴言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顶,眼中有一丝愧意,对不起,宝宝。都是父亲不好,因一时疏忽未能顾及爹爹的安危。若他昨日一直留在房间中,瑄儿便不会中毒,可是现在悔恨这些又有何意义。
卫瑄抬手轻柔着刺痛不已的胸口,然疼痛却愈演愈烈,他微微蹙起眉头,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
“瑄儿是胸口痛吗?”裴言抚住卫瑄的胸口轻轻揉了揉,他见卫瑄的面色没有任何舒缓,起身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浅蓝色的小瓷瓶。
卫瑄嗅见药丸淡淡的苦味,面上略有一丝犹豫,“也不是很痛,休息一会就好了。”
“瑄儿放心,此药对宝宝无害。”裴言看出了卫瑄眼中的顾虑,温声劝道。瑄儿甚为在意腹中的孩子,他又岂敢用猛药为瑄儿解毒,若是伤了宝宝,恐怕瑄儿也无念活下去了。
“难道瑄儿连安胎药都不肯服了吗?”裴言看着卫瑄面上谨慎的神情颇有些无奈,难道他的话就这般不可信。
卫瑄张口含住了药丸,尽力咽了下去,淡淡的苦涩残留在喉咙中。
“瑄儿感觉好一些了吗?”裴言将内力注入掌心缓缓揉着卫瑄的胸口。
卫瑄点点头,他伸出双臂撑起身体向一侧移了移,裴言似看出卫瑄的心思,抬手拥着卫瑄的腰身,将他揽入怀中。
“老师,昨日的糕点虽是喻洵送来的,但他绝不可能在糕点中下毒。”卫瑄眼中有一丝深沉,老师年长他甚多,自然一眼看出其中的蹊跷,但他顾虑老师当局者迷而错怪了喻洵。
“瑄儿安心休息就好,不用过多思虑此事,老师自会查出藏在暗处的下毒之人。”裴言眼中有一丝寒意,异常冰冷可怖,瑄儿留在阁中休养不曾踏出房门半步,而阁中人却将瑄儿当做了铲除对手的工具,肆意谋害瑄儿,若他找到了暗中之人,他绝不会放过那人。
卫瑄看着老师双眸间的一丝杀意,心间微微颤了一下。老师待人一向温和,如今这般冰冷的老师与戚翎也未有任何两样。
“瑄儿可是有些饿了,老师已经派人命厨房做了冰糖山药粥。”裴言望向怀中的人,眉眼间溢满柔意,周身的寒气渐渐淡去。
“我不太饿。”卫瑄口中皆是苦涩的药味,他想起食物的味道便涌出一丝恶心之意,根本不想在用下任何东西了。
“瑄儿已经一天未进食了又怎会不饿呢,一会侍女将粥端上来,瑄儿多少用一些。”裴言柔声劝道,虽他不舍得强迫卫瑄,但他亦不会看着卫瑄不顾惜本就虚弱不已的身体。
“老师今日不许再出去了,必须留在房间中陪着我。”卫瑄将裴言的衣衫压在了肩肘下,老师顾虑他的安危彻夜未眠,他又怎忍心看着老师继续为阁中事务操劳。
“好,我答应瑄儿。”裴言未料到卫瑄竟央求他此事,而卫瑄体内余毒未清,胎儿险些不保,他绝不会狠心将卫瑄一人留在房间中。
“前些时日是老师错了,老师不该将瑄儿独自留在房间中,以后老师日日陪着瑄儿好吗?”裴言轻抚着卫瑄的胸口,神情略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世事无常,老师亦不是圣人能提前预知我的安危,您无需太过自责。”卫瑄开口劝道,他未想到清心阁中弟子亦心性狠毒为了争夺阁主之位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比朝中的阴险也差不了多少。而他身在上位数年,竟连这点伎俩都未看出。或许是因他对喻洵太过放心了,故而忽略了暗中利用喻洵之人。
卫瑄轻点修长的指节,他倒想看看阁中胆大包天想害他之人是谁。
裴言隐去眼底的一丝感情,温和的望着卫瑄。
“瑄儿若是胸口痛一定要告知老师,千万不可尽力忍着。”裴言叮嘱道,他生怕瑄儿顾虑他太过担忧而瞒下胸口的绞痛。
“我知道。”卫瑄点点头,他就算是为了宝宝,也不可能一直强忍着。
侍女推开房门缓缓走上前,托盘中的碗徐徐飘出淡淡的白雾,略有一丝香甜。山药粒切得碎碎的,混入米粒间十分晶莹剔透。
裴言接过药碗,拿起汤匙浅浅的舀起一勺,吹了吹待散去一些温度后,喂向卫瑄。卫瑄张口含住了,软糯的米粒却毫无任何味道,他勉强咽了下去,看着老师喂来的第二勺却迟迟不肯开口,“老师,我不想吃了。”
“那瑄儿想吃什么,老师命厨房去做。”裴言凑近卫瑄的面颊柔声道。
“我没有胃口。”卫瑄眼中毫无一丝神采,胸口间有些微微的刺痛,腹中接连钝痛,他怎还有心情用饭。
“瑄儿饿了那么久,腹中的宝宝也该饿了,瑄儿为了宝宝多用一些好吗?”裴言看着卫瑄面上略有些痛苦的神情,心痛不已。
卫瑄吃进口中机械性的咽了下去,他看着碗中大半的白粥,有些为难,“老师,亲我一下好吗?”
“若我亲了瑄儿,瑄儿可要乖乖的吃下去。”裴言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卫瑄的侧脸。
卫瑄趁机握住裴言拿着汤匙的指尖,迟迟不肯放下手。
“瑄儿。”裴言略有些无奈的唤了一声,他轻轻抚着卫瑄的掌心,未敢用力扯开。
卫瑄放下手,将少半勺粥吃入了口中,他抬手抚住胸口,蹙紧眉头咽了下去。卫瑄闻见粥的淡香,面色猛然一白,单手按住唇边微微俯下身体。
“瑄儿是不是很难受?”裴言将粥碗放在一旁的桌边,轻轻抚着卫瑄的后背,“好了,老师不逼瑄儿喝粥了。”
“我没事了。”卫瑄缓缓直起身体,仍有些虚弱无力,软绵绵的靠在裴言怀中。
“瑄儿躺下好好休息吧。”裴言轻轻放下怀中的人。
卫瑄拉着裴言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我想躺在老师怀中。”
裴言褪去靴子坐在床边,拥起卫瑄半卧在他膝上。
卫瑄挽住裴言的手臂,面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 77 章
第76章
白瓷杯盖静置在一旁,淡色的茶水十分清澈透亮,虽已冷透但仍有一丝淡香飘散而出。桌边的书卷随微风翻开几页,小字飘逸笔锋苍劲有力。
浅色的衣摆顺势垂落而下,未有一丝褶皱灰尘,衣角娟绣的纹样十分精致,隐在暗处并不明显,略有些质朴。抚在膝间的指节修长白皙,若葱根一般细腻,然指腹间隐隐有一层剑茧,未削减半分美感反增添一丝劲瘦的力道。
戚翎看着远处的人影,俊秀的面容异常冰冷,明亮的双眸间隐隐夹杂着一丝疼爱之意,红润的薄唇稍稍抿起,周身间散发着一丝寒意。
喻洵抬脚迈入房门,步伐沉稳,他望着师父白皙的面容,眉眼间略有一丝淡淡的暖意。
“师父。”喻洵俯身行礼,虽不知师父唤他所谓何事,但师父能主动召见他,喻洵亦有几分欣喜。
“跪下。”戚翎冷声喝道,隐在衣袖下的指尖用力握起。
喻洵不敢有半分迟疑,双膝微屈跪在了地上,他微微抬头看着戚翎阴沉的面色,心间有些委屈,他接连多日专心习武,虽未有太大长进但不曾犯过任何过错。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过错。”戚翎的声音冰冷异常,未夹杂任何感情,若他早些时日待小洵这般严厉,或许就不会有此事发生。然他看着小洵身世凄苦,不禁动了私心,儿时待小洵万分疼爱,更不忍让他受任何苦楚,也造就了小洵单纯的性子,甚至被人在暗中陷害而全然不知。
喻洵摇了摇头,眼中一片茫然,莫不是因他下山做帮工的事情,可是他已经向师父发誓决不再去了。
“你下毒谋害小师弟的性命,你可知错。”戚翎重声道,卫瑄身份尊贵,此次出宫皇上更是命令小言护得太子的周全,若卫瑄受到了什么伤害,皇上必不会放过小言。清心阁固然稳居江湖一势,但亦难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