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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袖里有广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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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到底未完全恢复,又在白玉楼的地盘,因而他走得缓慢,也没走远。
即使如此,也与鸥忘机撞上了。
任千山想到自己忘了戴面具,若真如他所想,不知会否有麻烦。
果然对方多注意了一会儿他脸,犹有些不确定:“掌司?”
任千山如同上次,只略点头,并不多话。
反倒是对方在他欲离开时,说:“我知你与楼主关系不一般。但他是楼主,你是掌司,上下尊卑不能忘。”
任千山听出这人语出真心,又想及上次听见的那句,道:“我懂了。”
鸥忘机目光怪异地打量他:“你从前气焰太嚣张,这次回来后倒平和许多,没那么讨人厌了。”
任千山已大概猜到失忆的那十年里发生了什么,却从不以为自己能与气焰嚣张这种形容挂钩。
他道:“因此你才想我死?”
闻言,鸥忘机愣了一愣,自嘲道:“原来你早知道。既知道了,为何还要回来?也是,这些年也没见你怕过什么,怕的,也是我与楼主。”
“还有,”他最后道,“若要报复,尽可冲我来,莫要牵扯楼主。你……与他相处这些年,总攒下些感情吧。”
任千山想,冉风月分明也脱不开干系,这人倒是个忠心的,竟将责任揽于一身。
只是他现在不记得那些事,自然不考虑报复与否。
这般又过了几日,任千山身体已然好全。
冉风月捧来只盒子,不等他开口,便道:“没人用过。”
任千山被他说得怔住,细想后哭笑不得。
他打开看后,又忍不住去看冉风月。
冉风月选了根最细的,问他:“喜欢吗?”
未想到对方会做到这种地步,任千山对着一盒子大小粗细不一的玉势,有些无语凝噎的意思。
冉风月见他不开口,手指敲着盒子,挑眉道:“广寒君想自己挑?”

10、
“……全凭楼主意思。”
冉风月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选的是最细的一根,上头抹了药膏,在体内化开后的滋味难言。
任千山半躺半卧在床头,外着那件玄色外裳,底下无半点衣物,软枕垫高后腰,一条腿抬起架在冉风月肩上。
如此门户大开,比起从后边来的那次,不定哪个更难堪。
冉风月握住玉势,在他后穴里试探性地抽动:“如何?”
任千山一手手背搭在额上,垂下的宽袖恰好遮住视线:“……挺好。”
上回只有痛苦,不算真正的情事。玉势虽是死物,本身质地温润,入体后有了热度,加上药效,渐起异样感觉。
冉风月在他那物的头上弹了一记,笑道:“我想也是。”
“情欲本是天道。”
冉风月却冷笑:“那为何不敢看?”
任千山叹了一声,放下了手。
玄色衣衫衬得他肤光胜雪,肌理下暗藏力度,并不羸弱。修长笔直的腿间,却含弄着一根纤细的玉势。
待他适应了,冉风月换了根较粗的。
体内甫空时,任千山不由低呼出声,惊觉后又抿紧了唇。
冉风月已抹好药膏,将新的玉势自他穴口缓缓推入,嘴里说:“既是天道,何必克制?”
任千山眉皱起又松开,垂眸一笑:“也是。”
玉势冰凉,与火热的内壁如两重天,他当真闭上眼,随感觉呻吟了一声。
声音极小,但房中只他二人,听得无比清楚。冉风月不想他当真叫了出来,手中力道有失,竟将玉势整个推了进去。
猝不及防下,任千山“啊”了一声,上身绷起,置于身侧的两手攥紧成拳。
冉风月没想到会这样,又被上回吓到了,忙问:“怎样?”
药膏融得极快,任千山全身都似起了潮意,眉目之间虽隐隐有焦灼之色,却非痛苦所致。
既然无恙,冉风月便捏着玉势抽送起来。
这一根玉势的形状与真正的阳物仿佛,穴口上沾染了融下的药膏,进出之时鲜红的肠肉微露。恍然间,冉风月有种自己正在亲身侵犯这人的错觉。
他经验其实很足,知道怎样予人快感,又时时注意对方神情变化,不一时就找准位置。
体内生出怪异酥麻,任千山气力似抽絮般一点点分离。
他起初还能自持,不多时便喉干舌燥,真正领会了什么叫做意乱情迷。欲海颠簸中,不自觉抬手揽了对方肩背。
冉风月动作微顿。
任千山在清醒的片刻之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说来极寻常,冉风月却再难忍耐,急匆匆扯出玉势,扶起自己早有反应的阳物顶了进去。
那里面因为药膏的缘故,比上回还热,又经前时调弄,在他甫进入的时候,便食髓知味地缠了上来。
活物与死物还是有区别的,任千山恢复了点理智,却只将手揽得更紧。
如此便是默许。冉风月就着这姿势,将人拉得更近,阳物对准之前找好的位置便开始抽送,手掌抚着对方背脊光滑的肌肤。
时间过得愈久,任千山身体里便愈热,竟觉雨露太少,低低呻吟之中渐带出躁意来。
冉风月自己泄了一次,才发现二人身体间夹了滩白浊,对方竟是早泄了身。
任千山自情欲中挣扎起:“这药膏……”
冉风月笑道:“你不喜欢别人用过的,我换了新的。”
任千山闭上眼。
冉风月见他吃瘪,心情更愉悦。
不想又听对方道:“……我恐受不住。”
冉风月呆住:“什么意思?”
任千山道:“你用玉势帮我泄几次缓下,在脱精前把我那物绑住。”
冉风月又急又恼,正好阳物重新硬起,将他腿一分,又挺了进去。
他一面往里捅,嘴里还骂:“你看不起我!宁要死物也不要我!”
任千山没精神说话。
过强的药性使得他体内异常敏感,稍有触碰便全身颤抖,也不知自己喊了些什么,没多时嗓子便哑了。
冉风月从没想过他会露出这种模样,亢奋过头,抱住人又亲又咬,见胸膛上的乳粒颤巍巍好不可怜,张嘴就咬住,重重吮吸。
任千山不曾尝过这种滋味,低声叫了出来。
见他有反应,冉风月对着那小小红点舔咬轻扯,使尽手段。
对方唇口微张,喘息急促,肠肉随对方每一次动作绞紧,冉风月得了趣,更百般折腾对方。
为泄药性,冉风月尽力持久,只泄了两次。
身下的任千山却欲痕密布,胸前两处又红又肿。阳物退出后,穴口闭拢不上,浊液汩汩淌出,或可见里面鲜红的肉壁,再不复广寒君高洁出尘模样。
他腹部精斑混着白浊,不知泄了多少次身,两腿都略有抽搐。
冉风月知情形不好,忙将他唤醒。
任千山低声道:“……先绑住。”
绑好之后,冉风月正待提枪上阵,心念一动,换了背后位。
任千山对此记忆犹新,只是不待开口,就被对方撞得只余闷闷呜咽。
那物已经被绑了,由此欲泄不得,滋味更难熬。
冉风月反倒放下心,在对方柔软湿热的甬道里纵情驰骋。
里面柔得像根羽毛,次次都撩在他痒处,又像张灵活的小嘴,知道怎样含弄能让他尽兴。
冉风月将对方腰部压得极低,几乎是骑在他身上,双手紧扣腰部,胯下一次次撞上臀肉,发出“啪啪啪”的拍打声。
任千山无暇去想难堪不难堪。
前边泄不得,体内便是唯一的纾解来源,对方每一次挺入所带来的战栗,几要叫他崩溃。
冉风月抓住他一把长发,迫其头颅后仰,引他道:“你想要什么?”
任千山理智几丧失殆尽:“快、快些……”
冉风月咬住他后肩,下身抽送更快。
云销雨霁时,他发现好久没听见对方声音,才见任千山脸上还有水痕,唇色却发白,竟是一时闭了气。
好不容易被救回,任千山勉力睁眼,看了眼他,又闭上了。
冉风月知他无事,放松下来,问:“你方才落泪了?”
任千山声音细若蚊吟:“不知道。”
冉风月冷哼,手指探入对方后穴搅动,蘸了点白浊,抹在对方唇上:“骗人。”
任千山气力未回复,难以避过,鼻下都是腥膻气:“……你是真想我死。”
手指重重揉弄他唇瓣,冉风月切齿道:“是呀,我是真想肏死你。”

11、
嘴上说得狠,还是给两人做了清理。他也不穿衣服,抱住早睡着的任千山,一道入眠。
任千山第二日醒得比他早,但没吭声。
对面人与他一指之隔,呼吸相闻,离得近了,愈发觉得这人相貌昳丽,与平时的做派极不相符。
迷迷糊糊中,冉风月将头凑来,在他颈间蹭了蹭,像个半大懵懂的少年。
任千山有些出神。一会儿才发现对方醒了,咫尺处一双亮莹莹的眸子,清亮如水。
应是一汪春水,才有这般温柔多情的眼波。
冉风月心情似是好极,坦坦然任他看。
任千山移开目光。
冉风月冷下脸,掀了被子要走。
却听对方道:“你等等。”
任千山撑着身体坐起来。
冉风月没好声气:“怎么了?”
任千山道:“你把头低下些。”
冉风月低了头,觉得不方便,干脆趴下来,枕在对方膝上。
任千山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未束起的长发,柔滑如丝缎。
冉风月一惊,躲开他手:“你做什么!”
任千山道:“你才二十出头吧。”
冉风月打断他话:“二十有五。”
“那也很年轻,”任千山眸光沉静,像月夜下安谧的湖泊,“十年前,我已近而立。”
冉风月对接下来的话有所预料,眨了眨眼,鼻子发酸。
任千山又伸手抚他头顶,这回对方没躲:“你从前与我在一块儿,应当是为我所迫,而非心甘情愿。”
冉风月不开口。
任千山道:“若恨我,报复过便算了了这事。若是……我已忘了,与那时性情也差许多,算不上是同一个人。你还小,大可重新来过。”
话刚说完,就被扇了一巴掌。
冉风月站起,居高临下看他:“恩怨两清才能重新来过。所以我救你,又定下一月之约。你做过的事,一桩桩还你,我欠你的,也还你!”
面上有些微刺痛,任千山浑不在意:“那很好。”
冉风月反被他态度激怒:“怎样两清我说了算!”
“也好。”
冉风月看了他一会儿,忽展颜道:“我要出门,你也去。”
他所谓的出门,是往白玉楼的一处私产,与玉京山相隔百里,一日便可到抵。
此地也是他的别院,内外遍值桃花,又逢花期,难怪他特去赏游。
因是为了看景,没带多少人,乘马车时,冉风月难免起了心思,任千山下地时腿都是软的。
这一住便是二十多日,眼见一月之期将近,冉风月没看几眼桃花,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过的。
虽因前两次教训惨痛,他没敢玩得过分,但无伤大雅的小手段用得不少。对方稍有拘束,但在床笫间一直很配合,二人可说是享尽鱼水之欢。
任千山从前清心寡欲,哪曾领教过这般阵仗,虽不厌恶这事,也吃不消对方过分旺盛的精力。
这日完事之后,冉风月起身打理,任千山在被中倦怠欲眠,朦朦胧胧间,看见对方光裸的背上有什么花纹。
“你背上是什么?”
冉风月举着一支烛台,教他细看。
那背上大片花绣,刺的也是株桃树,有枝有叶有花,开得正盛,花瓣比寻常的艳上许多,纷纷洒洒。主干微斜,深入腰臀位置,春色无边。
任千山不曾见过他背对自己,因而不知这幅桃花图,此时看久了竟生出熟稔感,不自觉拿手触碰。却也知这图情色味太浓,以对方身份,身上不应当有这种东西。
冉风月搁下烛台。
“好看吗?”
“喜欢吗?”
不等回答,便道:“你当然喜欢。”
他说:“眼熟是不是?”
任千山仔细回想:“是我……”
冉风月道:“自己的手笔总认得的。”
任千山脸色煞白。他原以为在那十年里,自己也许做了些错事,但不是抹不去的,怎想背上藏着一幅桃花图。
若被人看见,对方只怕声名尽毁。
冉风月坐在他身边,将手轻柔地覆在他的上。
白玉楼的楼主,一双手也像白玉雕琢成的,甚至粗略看时,不见半点纹路。
任千山感受着手背上的温热,整个人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冉风月温声道:“你与我说一遍——好看吗?”
任千山从不说违心之话,做违心之举。但想及这幅图对对方的羞辱,好看两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冉风月笑盈盈等着回答。
烛火昏暗,灯下看美人,他面孔几无瑕疵,明珠生晕。任千山在这霎那里,忘了自己是谁。
是十年前一剑震群雄的广寒君,还是此时此刻,桃花别院里的迷途人。
鬼迷心窍般,任千山脑中忽出现出句话。
“桃花几度吹红雨,人间风月不染尘。”
冉风月收了笑:“……原来一个人要变,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任千山醒过神来:“是我想岔了。你若心有芥蒂,便不会邀我来看桃花。”
冉风月道:“你自以为是的毛病,半点没改。”

12、
他合上衣服,说:“一月之期将近,这两日你好生休息,我不会来。”
这话算数,最后一日的晚间,冉风月方才姗姗来迟,手里抱着一方剑匣。
他道:“你一直将自己放在加害人的位置,却忘了问我是否愿做那个受害人。”
按任千山的想法,自己与他年纪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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