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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至今,异域存在的最大意义并不是为我们提供灵气助我们修炼,而是抵消了我们一族长久下来逆天而为的罪孽。以前我们并没有重视这件事,但自从这个字出现之后,我们不得不相信,虽然异域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至少它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有必要的存在。”
姜云反转手掌,让那个字对着自己,嘴角的笑意多了一丝讽刺。
“老实说,我对异域没什么兴趣,但既然我不想死,就只能想办法打开那扇门了。毕竟我好不容易才坐上族长的位置,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呢,我可不想就这么结束我的一生。”
从他冠上姜这个姓氏开始,他的目标就只有一个,成为师傅那样的人,得到族长的位置,成为这个家族中最有权利的人。为了这个愿望,他用尽了一切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介意去害更多的人,去改更多人的命运。
只要坐上族长这个位置,他应该就能得到那个人的关注了吧。
“七年之前我们的族长消失在异域里面,而随着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族长的印记。没有它我就不算是姜家真正的族长,所以这一次,这扇门我无论如何都要打开。”
至于他手上的这个字,在门打开的同时,应该也会跟着一同消失。也因为家族中带着这种想法的人很多,所以才没有人去阻止他打开那扇门。
在权力与财富都还没有享受够的现在,谁都不想死。所以姜家的人才会帮助姜云,去改变这个城市的风水,因为在那些人看来,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会后悔的。”
看了那个人半晌,吕望这么说道。
这是一个忠告,同时也是一则预言。
当年异域之门会被关闭,纵使是姜家的杰作,却同时也是因为那扇门有不得不关上的理由。现在这样强行打开,而且还是用错误的方法,后果当然不堪设想。
只是听忠告的人却没有把那句话当一回事,依然笑得没心没肺。
“呵呵,可是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以后估计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横竖都是要死,现在摆在眼前的也只不过是有可能得救与很快就会死这两个选项而已,在结果出来之前,其实选什么都一样。
“恩?等等,你突然给我这么一句忠告,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虽然他们两人压根谈不上认识,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的清,而且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但吕望这人是什么性格还是很好懂的,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姜云脸上居然多了一抹惊喜。
“我们不熟。”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自恋了。
几乎算是秒答,吕望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在管对方径自闭上眼睛假寐了,摆明懒得再看他。
“别这样嘛!唉,老实说,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哦!你看,我们两在一起时即使你不说话你也不会觉得闷,因为我会把你的那份也说了,虽然自说自话有点傻,但会听我说话的人还真没几个呢!至少听了我这么久废话还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不耐烦神情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喂,等事情完结了,你要是没死,就干脆跟着我吧!”
说着,姜云从上面跳了下来,如履平地地走在水面上,脚下一点涟漪都没有。他就像漂浮在水面上似的,一步一步地走到吕望躺着的石板旁边。在他走动的时候,右手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刀柄上刻着的龙头狰狞恐怖,张嘴怒目着就像下一刻就会咆哮出声似的。这把匕首的刀身上并没有任何花俏的纹路,但在姜云的手上却仿佛拥有了生命般一明一暗地浮现出几条脉络似的红线。红线的出现断断续续,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黯淡,频率就像心脏跳动,充满了活力的同时也预示着不祥。
姜云拿着匕首走到吕望身边,低头看着对方,此刻的吕望双眼轻轻闭合,尽管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却没有要睁开眼看一下的意思。姜云的眼睛扫过那张过于平静的脸,目光中慢慢地多了一些惋惜。
这个人就要死去了,还真是可惜。
其实他们之间谁都没有把刚才那句话当真。他们很清楚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结果,人类一旦成为祭品,不管他意愿如何,他最终也只会走上注定的那条路——死。
所以姜云刚才的友谊宣言,他们谁都没有当真。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就像命中注定的死敌,始终无法共存在这个世界上。
“时间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当姜云举起的匕首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吕望没有说话,也没有张开眼睛,他只是张了张嘴,无声地叹了口气。
然后,高举的匕首落下,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瞬间染红了吕望的衣服,鲜红的血顺着石板慢慢流下,很快就把水池中空白的地方填满。
“献上最后的祭品最后的血,异域之门啊,从长久的沉睡中苏醒吧!”
以匕首的刀柄为开关,当锋利的刀身刺入吕望的心脏,当鲜血染红了整个水池之后,姜云用力扭转刀柄,念出了早已铭记在心的咒语。
巨大的旋风以池子为中心急旋上天,当天空的乌云密集到同一个地方,紫色的雷电当空劈下,那些闪光的弧线就像被引诱了似的全都集中到了匕首的刀柄上面。而这个时候的姜云已经放开了匕首,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身下的人。
“咔擦”一声巨响,轰隆隆的声音开始从脚下传来,越来越近。至于吕望,他的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安静闭着的眼睛到最后都没有再次张开。也许从被捉开始,他就接受了这个命运这个结局,只是他的这种平静,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嚣张无比。
也许这个人不单止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就连自己的生死,也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姜云没有再说什么,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跳上了独木桥。当他在上面站稳之后,一直震荡着发出巨大响声的水池突然从中裂开,长长的黑线慢慢地变成了一条越来越宽的缝隙,把血色的水池从中劈成了两半。
当姜云站在独木上再次低头看时,门已经向两边打开,而躺在石板上的吕望以及那块石板,也在缝隙出现的同时掉进了黑暗之中。那种无尽的黑暗就像巨兽张开的大口,毫不犹豫地把所有靠近它的人吞食下去。
“哦——”
随着水池周边传来的欢呼声,姜云站在独木上,低头看着下面越张越大的黑暗空间,红光闪过瞳孔,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这一刻微微地笑了。
“欢迎回来,我们的异域之门。”
☆、第四章·之二
章文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到底走了多久,在他看来,周围的景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向前一步和退后一步看到的风景全都一样,周围没有参照物,不管从哪个角度去分析,他都像在原地踏步而不是在走路。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远的路要走,但他知道,不管眼睛看到的景色是怎样,他都在前进着,没有迷失自己也没有走错方向,在路的尽头,他要找的人一定在那里。
自从当年从吕望手中接过继承权之后,异域对于章文来说也不再神秘了。或许他一开始就是属于这里,所以才会觉得这个地方亲切。尽管这里有着许多可怕的东西,但对于章文来说,这里比其他地方都要安全,只要他不做出危害到异域的事,异域都会保护他,帮助他。
两边的灯笼火焰依然忽明忽暗地燃烧着,照亮了一片地方,又隐藏了另一片地方。章文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两边的火焰摇摇晃晃,映照得周围的景色也跟着摇摇晃晃,长时间注视会让人有种走在水面上的感觉,浮浮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沉没下去。
章文走的这条路周边其实并不是没有风景,而是周围实在太暗了,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要不是有这些灯笼照亮了一片,他估计连轮廓都辨析不清。
“恩?下雨了?”
就在章文一如既往地看着远处那团火出神的时候,一滴水突然从天空落下。抬头向上看,黑暗的天空什么都看不到,但越来越多的雨水却那片看不清的虚空中落下。
“真是见鬼了……”
从来没听过异域还会下雨,这里不是没有天气变化的吗?连水汽都没有下什么雨?
章文有点搞不懂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了。在他的记忆中,会有天气变化,或者说是会产生类似于天气变化现象的幻境的地方,除了中心区域那块圣域之外,那里有足够的条件去制造各种各样的幻境,但别的地方的话,就章文所知,资源太贫乏,估计连氧气都不见得有多少。
但现在天空居然还真下雨了,这景象真心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章文停下脚步,袖子在脸颊上擦了擦,当他把衣袖举到面前时,终于看清那些滴落的水到底是什么颜色。
艳丽的殷红,稀薄,却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
眉头下意识皱起,当他再次抬头看的时候,天空落下的一道光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他的斜上方的位置,天空就像裂开了般出现了一条缝隙,而光就是从那条缝隙中照射进来的。不过吸引他注意的不是那道光,而是从缝隙中落下的某个人影。即使相隔很远,他都能认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章文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又极快地转头看向远处的那团火,那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原本指引着他前进的火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而同时他也发现,照亮在他身边的那些灯笼,也仅照到他此刻站着的地方,再远处已经没有光亮延伸出去了。那感觉就像路已经到了尽头,再向前就会迷失自己。
“靠!”
再次看向有光照进来的方向,那道坠落而下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接近地面了,看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轮廓,章文顿时就想骂人。
他不知道吕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情况,要是他没有把人接住,那个人即使是不死之身也会摔断手脚。
一边抱怨着异域的不靠谱,章文迅速向着对方掉落的方向跑去。
“吕望!”
终于在人落到地面前把人接住,章文张开手把人接住之后用力抱紧,然后顺着冲力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止住了冲势。虽然这么滚几圈很痛,但总算是把人接住了。
“……要是接得这么辛苦却只接到尸体,我一定会冲到那个人面前把他狠揍一顿。”
实在是入手之后的体温太过冰冷,虽然心里面知道吕望命硬得很,却还是不由得担心这人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当他把人反转过来放平在地上时,天空上越来越多的雨水已经密集到了成为暴雨的程度,而吕望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这殷红的雨而被染成了血色。
实在是雨的颜色太过影响判断力,刚把人反转过来时章文还真有点搞不清楚这些到底是雨水还是血水。但很快,当视线扫过衣服上那个被刺破的大洞时,他就知道,吕望必定是受伤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
这伤口恰好就在心脏所在的位置上面,伤得这么严重,一般人估计早就已经断气了。但吕望的鼻息下却依然还有微弱的气息,只是失血过多晕迷不醒,不管章文叫他的名字,都依然没有得来任何反应。
“吕望,喂,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
章文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几乎没有血色的皮肤摸上去一点温度都没有,在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之后,章文确定这人是真的晕倒了。虽然皮肤没有温度摸上去就像尸体,但章文却知道,这人其实还活着。
至少还有呼吸不是吗?
叫人没有反应,伤口不得不处理,章文随手招了个可以挡雨的结界出来之后没有多想就拉开了对方的衣服。也幸好这人是在医院被人捉走的,身上穿的是医院配发的病号服,不管穿还是脱都非常容易。要是此刻他人身上穿的是平时穿的衣服,以现在接近春天的天气,这衣服没有两三层那才叫不科学。
衣服被扒开,那个被匕首刺伤的大洞就呈现了出来。伤口的深度触目惊心,仿佛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到里面仍然顽强跳动着的心脏。看着那个伤口,章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到底是多恨他的人才能下得了这种毒手?
“……幸好你的身体与别人不一样,否则……”
否则怎么样章文没有再说下去,反正换一般人来承受这么一下,肯定会死不用解释。
尽管章文的眉头一直皱着,但在看清楚伤口之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真正的核心没有被破坏,吕望都不会死,顶多只是伤重而已。就像当年他们逃跑时那样,不管放多少血,身体有多虚弱,只要元神没有受损,他都可以顽强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