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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他就此认输,他也不愿意。
于是在一段不长的长考后,他开始了打劫。
没错,他在创造各式各样的劫财,全盘开始!
打劫啦打劫!
可怜洪秀英从未在同一盘棋局中遇到这么诡异的场面,一连遇到两个劫,眼见着第三个劫材就此产生,他淡定不了了。
这进藤光是故意的吧?!
他就想冲天咆哮!
这你也能打劫?!
没错,就在他眼皮底下,犹如神助的进藤光,就此完成了三劫。
同样目瞪口呆的,除了观众,还有裁判长。
在双方胜负差不多已成定局的情况下,进藤光居然能淡定如斯,硬生生算出三劫,这到底有多可怕的计算能力啊。
他开始询问双方的意见,洪秀英眼见着大好情势在前就要功亏一篑变成和局,咬牙准备再战。
进藤光乐不滋颠地点头,他无所谓。
因为,他已经看到十手之内,第四劫已然成形。
北斗杯已然成为了进藤光的舞台。
一战大刀阔斧将高永夏斩落马下,二战硬靠打劫战赢了目前韩国围棋界人气最高的新晋棋士洪秀英,三战更是横扫千军万马,可怜韩国三将都没有撑过半局就投了子,日本队也因此
以三战两胜一负的战绩,破天荒在北斗杯排名中排到了韩国队前头。
而韩国一队,也是破天荒的,在号称历史最强阵容下,做了三国战的垫底。
一时间韩国围棋界那叫一片哗然。
批高永夏猖狂又之,批洪秀英不知进退有之,更多的,则在恐惧日本新生代的两颗新星。
塔矢亮,进藤光。
进藤光,塔矢亮。
这两个名字,会在未来一年中成为三国围棋的主角。
这一次日本队可算扬眉吐气回了国。
一到机场,那迎面而来的闪光灯风潮差点没闪瞎队员们的双眼。
好不容易上了集合的大巴,社青春心有余悸地取下鸭舌帽道,“知道的是北斗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偶像组合呢!”
进藤光几天都没睡着觉,一来是难得认真下棋,居然给他下兴奋了,二来也是对着塔矢亮,还在的良心始终有些不安。
他一上车,就安静地找一座位开始补眠。
塔矢亮随后跟上,坐到他身边。
见进藤脑袋随着车的行进一点一点,便轻声对他说,“你靠着我身上睡吧。”
进藤光那一点睡意立马就没了。
他坐直了身体,僵硬笑道,“不…不用了!”
汗,他以前没动脑子,想当然觉得塔矢亮把他当情人,总比把他当敌人要好太多。
可,怪就在当时并没有施展任何法术,只是简单的……厄……用了点暗示……这暗示不牢靠的很,还时不时得加固。
可效力最多也就维持,没听说还有加强这个副作用啊!
他正诧异着,浑不知自己瞪圆了眼睛多么夸张,塔矢亮也是情不自禁,见进藤光吞了鸭蛋一般的表情,才知自己当众做过了头,脸上不免一红,干脆也开始装睡。
社青春坐在前排,对后排的事完全不知。
这一幕却是完全收入斜后方另一名男子的眼中。
绪方精次这次是访问团的总负责人,塔矢门下如今属他成就最高,与塔矢亮相处的时间,也数他最长,对这位小师弟的感情,可谓爱恨交加。
毕竟是亲眼看着他长大,兄长的情分十足,但也因为这亲眼所见的对手一日一日飞速成长,而不得不开始处处忌惮。
但也因为这一幕,而差点没瞪出眼珠子来。
卢原以前闲话还说,这个小师弟对其他人不好说,对进藤光肯定百依百顺,你求他什么事,请进藤光一说准成。
他当时以为是戏言哪里肯当真,没想到……
没想到这戏言,居然还有现实基础。
但他终究还是不信。
想着估计是两人感情太好了,难免外人看了暧昧,自个儿说不定还觉得挺正常呢。
这会儿绪方精次还安慰自个儿老师的独子没啥特殊倾向,等下车时又见塔矢亮替刚睡醒的进藤光系领子围围巾,就差没把对方捧起来含嘴里了,他肚子里又滋滋汩汩地冒着寒气:你个卢原最好别乌鸦嘴,不然老师还不怎么着,师母还不把他给掐死啊——要知道当初可是他提议让塔矢亮住出去,方便跟同龄人交往的!
这……此交往可绝非彼交往!
我让你小子交朋友可不是让你乐滋滋地去交男朋友啊!!
眼见着后座上某人望着半睡半醒的少年就差没冒出红心的温柔眼神,绪方十段心中一路咆哮地差点被把跑车开成赛车。
见进藤光迷迷糊糊什么都不拿就往大厅走了够远了,他急忙叫住了替对方提行李的塔矢亮。
“亮君,等一下。”
塔矢亮疑惑,“怎么了,绪方先生?”
绪方精次心中那就一个字,苦。
硬要用两个字的话,那就是苦逼……
毕竟人家好好谈着恋爱管他什么事呢?
就算他塔矢亮跟条人鱼谈恋爱,跟你绪方有一毛钱关系吗?!
他又不是中国的居委会大妈!
绪方精次挣扎了半响,最后幸灾乐祸的绪方十段占了上风,他体贴说,“这几天你们也太累了,特别是进藤,我帮你们请几天假吧,对了,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你们也好出去放松放松看看电影什么的?”话音刚落,看见塔矢亮眼中那明显一闪而过的亮光。
心中的绪方师兄正在默默地流泪——师母,你掐死我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食心
绪方的噩梦,没有成真。
进藤光拒绝了那两张电影票的邀请。
他这一场棋赛风头实在太劲,一回来脚都没离地就接受了报社的采访邀请。
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但如果可以以这个理由拒绝塔矢亮的自作多情的话,又何乐而不为呢。
剩下白拿着两张废票的塔矢亮只觉自己犯傻,心里不知道把那个多管闲事的师兄踩了多少回了。
而自打这电影票事件后,进藤光便再没有跟塔矢亮私下接触过。
他搬回了自己的行李,一消失就是半个月,据说棋院那边也找不到他,没请假就直接从人间蒸发了。
错愕过后,塔矢亮连发脾气玩自闭都省了,直接找上门去。
“为什么不去棋院?!”
“不想去。”
“为什么不见我?!”
“不想见。”
被堵着门的进藤光对他竟然是一点颜色都不给了,冷冷淡淡,教他心底都凉透。
“到底什么回事!进藤光!”
塔矢亮一把拽住了对方的手腕,气急败坏。
与他的态度截然相反,则是进藤光的无奈。
“没什么,没意思罢了。”
他神色恹恹,仔细看,竟像是大病一场,单薄的身体在风中微微发着抖。
塔矢亮心中的焦急终究还是胜不过关切,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你……病了?”
他迟疑地问。
进藤光本来被他堵得心里一团乱糟糟,但见他这时的神态,心又是莫名其妙地软了,声音也柔了起来,“是有点……不太舒服。”
说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动作起来,就这样侧过身,让他进了自己的公寓。
进藤光在棋院填的家庭住址就是这一处。
但塔矢亮一进来就发觉,这里恐怕只有他一个人住着。
房间里冰冰一片,如同进藤光脸色上那种苍白的冷。
“……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低声问,停止了打量四周的目光,转而移到了进藤光的脸上。
进藤光笑了一下,笑容有一点点苦涩。
“……随便了。”
见到这样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塔矢亮觉得自己更放不下这个人了。
他挂起手中的大衣,转而去查看冰箱,里面只有速食面与午餐肉,便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就吃这些,怎么会饱?”说着,合上了门转身道,“过来的时候看见这附近有大型生鲜超市,海鲜拉面,怎么样?”
他挑拣出自己对进藤光有限所知的爱好询问着,简直称得上谆谆善诱。
进藤光对这张脸上无意间露出的温柔总是无可奈何,他只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生鲜超市逛了半响,买回了一大堆食材。
“看不出来,你挺在行的嘛。”
在厨房混了半响,却发现自己只是在帮倒忙的进藤光,酸不拉吉地说了这么一句,灰溜溜地被塔矢亮以“碍事”而赶了出来。
坐在客厅,刚才还笑嘻嘻的脸色又恢复成平静的一片。
本来想试试看,如果自己不在塔矢亮身边,是不是会对他的影响少一些,甚至在一段时间后,可以消弭无踪。
结果答案是,否定。
就连他名义上的父母,在这么一段时间的隔离后,都对他的印象减淡不少,乃至他半个月没回去,都没有来电询问,可这个家伙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清晰地,挂念着他。
挂念着,这个停滞在时间之流中的隐形人?
光无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指尖一点薄茧都没有。
离开韩国的那一天,高永夏还拉着他的手不可思议。
就是这么一双怎么看都不像是职业棋士的手,在棋盘上,犹如神将一般居高临下地一步一步落子,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他。
说出去,谁信?
他不信,但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正如进藤光所说,高永夏你才下了几年的围棋,就想跟我斗?
高永夏一开始没有听懂这句话。
可翻译过来之后,更是不懂。
但是,语言是可以欺骗的,棋艺不能。
他看向进藤光的眼光,从此就多了几分不同。
当然,进藤光看他,也有些想法——
这种口味家伙的入口,会吃坏肚子的吧。
没错,进藤光人类的本性已经压制不住择食的本能了。
进藤光消失的这一段日子,一方面是因为他逃避塔矢亮日渐升温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饿。
他已经几百年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了——他应该猎取的食物。
人类的食物只能塞满他的胃袋,却不能填饱他的肚子。
生活在这些人类中间,就好像要一个饿了数天的人生活在一堆熟肉中间而选择无动于衷一般,是如此得折磨与考验。
他甚至有些怀疑,庾亮当年是怎么做到这一点——是否正如他自己所言,认识了徐光之后,便再也没有动过人类的念头——这在饥饿的他,如今看来,简直就是谎言。
譬如现在,他盯着塔矢亮忙碌的背影,只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然而,生理上始终还是反感着这一切。
他曾为人类,怎么可能以人类为食?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要稍微消失一段时间——值得庆幸的是,这种饥饿感只出现短暂的一两个月的时间——
正是鲛人的□□期——这注定了他们需要摄取更多的蛋白质与热量。
然而这对于他也是空话。
塔矢亮的手艺大抵不错。
进藤光一开始装模作样在吃,但到后头,发现自己饿得果真够呛。
塔矢亮下了一大盆的面,他都吃光了,舔着盆子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对方,问,“还有吗?”
塔矢亮忍着笑说,“真没了。”又好奇,“你饿了几天啊?”
进藤光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好久了。”
他饿得够呛,人类的食物,总是不对他的胃口。
怪哉这塔矢亮,怎么会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的?
“能不能……再做一点啊?”他厚颜无耻地追问。
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声。
光抬头看,发现对方正无意识地,注视着自己的嘴唇。
进藤光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而这毫秒,塔矢亮已经一点一点地,凑了上来。
他想往后靠,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像被施加了什么魔法。
通过这一双,似曾相识的双眸。
仿佛停留了百年之久。
温暖的唇终于迎合。
甜美气息充溢着他的唇间,像是要流出蜜来的花香,进藤光整个人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不……不行……”
他推拒着,手腕软而无力,柔柔地靠在塔矢亮的胸前,更像是要去抓住他的领口而不是推开。
“光……我……”
塔矢亮心跳如擂。
这不是他的第一个吻。
但比之初吻,还要让他激动。
心脏快要迸出胸口的频率,他从未从任何人身上得到过。
是的,他喜欢他。
他也只能喜欢他。
恍惚间,塔矢亮把对方抱了起来,慢慢地,放到了地毯上。
衣服犹如潮水离开沙滩般缓缓褪去。
而留下的那一段月光,化作了他眼前的实体。
他所在意的,唯一的人。
唯一的对手……
塔矢亮迷迷糊糊地想。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