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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江越一个人答了:青瓷混红藤。
沈潇潇纳了闷了:这是什么?
江越冷眼斜视:“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两种颜料的颜色。”
然后江越就被惩罚了。
老吴激动地喊:“本轮的惩罚是——给你通讯录上第一个联系人打电话,而且不能透露出我们正在录节目。”
第一个……联系人。
江越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有些轻微不可捉摸的抽搐。
手机拨号时开着扩音,一声声清脆的‘嘟嘟嘟’,通过主持人的话筒,足以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片刻后——
“有事?”
楚天秦的声音响起得让人毫无防备。
这时候本就火爆的网络直播上又炸了,这声音,太苏了吧!这人是谁!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通过话筒轻轻挠过来。
江越咳了一嗓子刚要说没什么事,这时候沈潇潇举起一张提示牌,上书:快问他,在床上喜欢用什么姿势。
颜槐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打算收回之前的成见,他心灾乐祸地想,这个节目还是有点意思的么。
不过其实这个问题江越本人也很感兴趣,所以江奇葩问得非常爽快:“你喜欢乘骑式还是后入的?”
电话那端死一样的沉寂。
半响,那端终于有了点动静,楚天秦把听筒离得远了些,好像正在向助理吩咐事宜:“这份文案数据出错,负责人是谁,工资结清让他滚蛋。”然后继续把手机贴近了,语气冷淡地开口,“江越,你活得不耐烦了?”
苏、炸、了!霸道总裁风猛烈得就像春风扫落叶让人忍不住化身为一池春水瘫软在这个声音面前啊啊啊啊!
江越遗憾地耸耸肩:“别这样,我就是好奇么,不说就不说。”
“没事我挂了。”
沈潇潇再度站出来力挽狂澜,任务二:对他说以下这段话,要求深情并茂。
这尼玛都是些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江越边看着那一大串台词边抽搐,一个字一个字地憋了出来:“你,就是你,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让我……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我告诉你,你得到我的身子也得不到我的心的,该死的,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
说完江越当机立断挂了电话,他不敢想象楚天秦会如何回答。场外连线中断,沈潇潇和老吴不依不饶:“刚刚那位的声音真的超好听哦,第一个联系人,应该是很重要的关系吧。”
颜槐和涂四季看到江越嘴角细微的变化,暗叫不好,正要出言打断,却还是晚了一步。
江越在节目里第一次认真地笑了:“他是我喜欢的人。”
仿佛说了一遍还不够,他转向观众席,直视无数摄像机和闪光灯,声音轻缓地又重复了一遍。
“喜欢了很久很久。”
节目紧急告停,导演跑上台一路狂喊:“别拍了别拍了,今天节目到这结束,都散开,沈潇潇!说了结束你听不懂?快把手从江少爷胳膊上放下来!”
江越一行人很快被专人护送下台,江越三人镇定自若,只有唐楼楼不明所以。
导演在台上吸了口烟,沈潇潇像花蝴蝶一样扑过来。
“怎么停了?这才录到一半呢导演,这样节目怎么播啊……我们明明可以顺着这个猛料一路摸下去,收视率绝对暴涨啊导演!”
导演被沈潇潇吓得一口烟卡在嗓子里出不来,咳了半天,这才回骂道:“你还不懂吗,这节目播不了了,网络直播第一时间被上头切断了,而且上面还要求我们发布一则声明说江越只是开玩笑,开到一半机器故障……总之这个江少爷上头有人罩着,一丝负面新闻都压着不能出,你记好了,这种人我们惹不起。”而且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给了多少利益,不然上头不会那么容易平白把这么一出好戏给停了。
保姆车里。
唐楼楼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录到一半就撤了呢。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颜槐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知道得越多,小心死得越早。”
江越冷着脸拨了个电话,那气势一看就是要跟什么人干架似的:“爸,你搞什么,我告白才告了一半你就把节目给砍了?你还想不想我早点把未来女婿带回家给你看了——不是你还能有谁?……放屁,你什么时候跑去欧洲出的差我昨天出门你明明还在家里……啊?”
江父慈爱的声音如雷贯耳,听得江越耳膜一震,连前面躺副驾驶上睡觉的涂四季也被惊醒了。
“小兔崽子追个男人追了十一年还没搞定!我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是你爹!我现在就给节目组打电话让他们把你的告白剪出来,对了,再雇个水军,编造一段缠绵悱恻的生死恋……”
江越额角一跳:“别!我挂了,再见。”
他还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干的,手机就震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发件人一栏里显示的三个字简直不可思议。江越盯着它半天,盯得浑身一阵燥热,喃喃地想不会吧。
楚天秦居然会主动给他发短信。
☆、谈话1
短信内容一如既往的简练丝毫不留情面——看到回个电话。但哪怕只是这短短六个字也能让江越晃半天神。
江越拨了过去,心想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想到刚刚在节目上念的那段话,突然有些肝颤。
电话很快就通了。
“天羽这两天在国内,楚老爷子叫你今晚一起去大宅吃晚饭,大约五点,你自己过来。”
凭什么邀请我还让我自己过去?江越比划了个手势让司机沿途停车,还没等车停稳,他就打开了车门:“我现在迷路了,你过来接我。”说完后气定神闲下了车,一把甩上车门,示意司机把车开走。
楚天秦丝毫不为所动:“打车过来,还剩半小时,别迟到。”
江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不禁发出了一阵叹息:“可是这边好偏僻啊,我一辆车都看不到。”
楚天秦沉默了两秒,才道:“你在哪。”
这次倒是回答得格外爽快:“从人民南路左转之后第一个路口!”
楚天秦也没说到底来不来接,江越心底默认了他是来接自己的,还没开心多久,大约十几分钟左右眼前就停了辆车,司机老王无视江越难看的脸色下了车,从善如流为他打开车门:“江少爷,请上车。”
“……”虽然这个结果很符合楚天秦的风格,但江越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挽救一下,“楚天秦他,很忙吗?”
老王诚恳道:“老板正在和朋友喝茶讨论莎士比亚跟纪伯伦。”
江越有点懵,连原本要燃起的怒火都熄灭了,心道老王是不是在忽悠自己,这种画面怎么都不能想象,不、可、能!
饶是再不可能,江越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刚一走进楚家大厅就听到一个振奋人心的声音在高喊——
“尽管他的声音会击碎你的梦,像狂风尽扫园中的花,如果出于畏惧只去寻求爱的和美与爱的欢乐……”
江越看着这个汉语说得格外溜但是陌生的西洋面孔,随口接道:“那么最好掩起自己的□□。”
不料那外国男子激动地站起身,面向江越,继续语调高昂:“踏入那没有季节的世界,在那里,你会开怀,但不是尽情欢笑;你会哭泣,但不是尽抛泪水。 ”
江越莫名其妙地想,这种小蝌蚪找到妈妈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这是要干什么。在外国男子期待的眼神中,江越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发上的楚天秦,大约是因为家宴的缘故,他今天穿得很随意,脱去西装外套,领带扯得松松散散,有种要命的性感。
江越盯得专注,而楚天秦头都不抬,面不改色地将报纸翻过去了一页。
外国男子等不及了,长腿两步并一步跑到江越面前执起江越的手,深情地喊:“伯牙!你怎么不说话了!”
谁是你的伯牙!
“继续跟我对诗啊伯牙!”
楚天羽就是这时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轻轻松松拎开那名外国男子:“爱德华,你在做什么,收起你那副饥渴的表情。”
楚家三兄弟,老大天秦,老二天羽,老幺天易。这三个人里,楚天羽和楚天易两人那副皮相好看到令人心惊,跟颜槐比都不一定会落下风。尤其是楚天羽,光是一双风流不羁的桃花眼就足以迷倒万千少女。江越从上初中就跟这只同班的妖孽混在一起,两个人恬不知耻地一起风骚过整个学生时代。说实话只有楚天秦长相算不上特别好看,,对比之下像是抱错了的。
而且他年纪也最大,比楚天羽和江越足足大了七岁。以前江越就一直跟楚天羽分析,说楚天秦绝对有个迷离而神秘的身世,瞎扯的时候还被中途回家取会议文件的楚天秦撞上了……但事实他真的是亲生的。
爱德华闪着泪光,不依不饶:“就一句,你让他再跟我对一句。”
楚天羽看了江越一眼。
江越接收到好友眼神中隐藏的暗示,张口就来:“爱除了自身别无所予,除了自身别无所取。 ”
爱德华终于满意了:“我找到我的伯牙了——”说完话锋一转,指着楚天羽和楚天秦指责道,“你们一个个粗鄙之人,居然连纪伯伦是谁都不知道!”
楚天秦充耳不闻,端起茶喝了一口。
江越一颗心落了地,果然探讨莎士比亚这种诡异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楚天秦身上。
楚天羽无奈拍拍爱德华的脑袋,说道:“你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该睡了……对了江越,楚老爷子在书房,叫你上去找他一趟。”
江越用揶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楚天羽和爱德华,眼神中的内容不言而喻,啧,多年来万花丛中过的天羽大帅哥,这回不会是玩真的吧。
楚天羽在江越耳边小声道:“你还是保重保重你自己吧,虽然说我会帮你收尸,但你也别死得太难看,不然我这个收尸的很没面子。”说完他偷偷指了指楼上书房的方向。
江越去见楚老爷子的前一秒还很有信心。
……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后一秒他就懵了。
楚老爷子面色严肃,一身唐装正坐在棋桌旁捏着颗黑玉棋子,书房内满是书画,沉静古朴,一炉香火袅袅升起。
“小越,坐,陪我下会儿棋。”
江越也不多话,坐到对面就和楚老爷子开始厮杀。
楚老爷子是出了名的棋痴,江越虽然小有研究,在他面前还是很快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不多时,江越手中只剩下一点棋子可以用。
“你在犹豫什么?”
老爷子的声音充满沧桑,撕巾裂帛的沙哑。
江越想说,他这步无论下在哪都是死路一条,可他不服。
深思两秒,江越将一块通透如白玉的棋子下到了左上角——这是一招奇招,绝处逢生。
老爷子复杂地投过来一抹目光,随即他低沉地笑了:“不错不错。”
但是老爷子轻飘飘地几番围剿又绝了他最后一条路。
江越整个人僵硬地愣住,握着最后一枚棋子的手细微地颤抖,他好像明白老爷子想对他说的话了。半响,他才把最后几颗棋子握在手里,颇有些孤注一掷的态度,对老爷子道:“还没完呢。”
“你手中还有五个子,但是只有三条路可以走,每条都是绝路。别挣扎了,你输定了。”说完老爷子收回手,显然不打算再对弈下去,他看似爽朗地继续笑道,“年轻人,不服输是好事,但也别不知天高地厚。”
听完这些话,江越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退了。
但他还是抬起眼与老爷子对视:“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天高还是地厚?”
☆、谈话2
老爷子对他和楚天秦的事情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都是江越一头热,根本没有出手的必要。而且他确信他膝下最得意的孙子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跌了跟头,楚天秦的沉稳与心狠没有人比他这个做爷爷的更清楚,事实也是如此,楚天秦一直将分寸把握得很好,他根本不容许江越向他多靠近一步。
可是现在老爷子明显摆出态度打算出手干涉了,没道理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会是什么事呢?
江越咬咬筷子,在饭桌上浮想联翩,饭菜都没动几下。
楚天羽随手夹给他一只大猪蹄:“喏,你最喜欢的猪蹄,还是现烤的,外焦里嫩。”
江越拒绝道:“谁特么喜欢吃猪蹄了,拿走。”
两人手持筷子拼了命推搡着一块酱油色的猪蹄,推着推着差点打起来。
老爷子见状哈哈大笑:“这人多吃饭才热闹——平日里我一个老人家,一个人吃一桌饭还真是有点寂寞。”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楚天秦,笑意未达眼底。
楚天羽看到自家大哥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