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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武把创可贴随意地往伤口上一裹,抬起眼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在某处顿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但是垂在身侧紧握着拳头的手出卖了他。“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语气盛气凌人又不屑。
嗯?他的嗓子…卧囘槽,那可是道上千金难求的东西啊,哑巴张居然天天给他喝?要不是道上“麒麟一笑,阎囘王绕道。”这个传说,估计早就被捉去做移动血库了吧?哈哈哈,小三爷对哑巴张那白囘痴果然很重要。黑瞎子打定主意在一旁看戏,只是这林天…
“你是谁跟我们是没有关系,但是连身份都不说的人,怎么让我们去相信,谁知道下去之后你会不会做什么手脚。”黑瞎子听完对林天有点刮目相看了,这个人,要么是真傻,不过这样的人道上除了那个天真无邪小三爷,还真难得再有,那么他就是在挑起事端。仗着哑巴张护着自己,趁这次下斗干掉解武和我吗?嘿嘿,那么,送到嘴边的肉,他就不客气下手了,他黑瞎子从来都不是会吃亏的人。
“呵,我可没求着林大少爷跟着来。”解武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解武!你…”“林少爷还不如省着点力气赶路吧,这一路过去可不轻松呢。哑巴,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往上游去。”被黑瞎子抢了话,林天却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发作的迹象,他注意到刚才黑瞎子的称呼,是林天,而不是小天真。黑瞎子是在保护解武,也在警告自己不要试图打解武的主意。他还不知道道上的黑瞎子是这么个热心的人呢,解武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几个人各怀心事,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六个人顺着河道往和上游走去。河道两边都是些比人还高的杂草和各种藤蔓,张起灵不得不用刀劈开一条路。尽管如此,一行人走得也是异常艰难,尤其是林天,背包里的东西虽然不重,但在这个时候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唐超不得不在一旁时不时地拉扯他一把。胖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林天跟解武争执开始就一反常态地没说话。走了一段路程,黑瞎子突然开口,“哑巴,这样下去天黑也到不了地方,水看起来不深,不如从河里走怎么样?”张起灵回头看了看林天,脸上多了许多细小的口子,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嗯。”说着张起灵率先跳了下去,紧接着大家也陆续跳了下去,涉水前行果然比在陆上一路砍过去要快,但是也弊端,这里的河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凉,尤其是在天渐渐黑下来之后,那股寒气从退一直蔓延到全身。好在在天完全黑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老远就能听到水流的轰鸣声,走进一看,果然是个瀑布,还挺壮观。瀑布下面是个深潭,周围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大树。找了个地方休整,生起火煮了点面条,一群大老爷们的对这些也不挑剔,就着面条压缩饼干随意地对付了一顿。在安排守夜的时候除了点问题,为了照顾林天,没有把他安排在内,剩下的五个人本来应该是黑瞎子和解武一组,但唐超看起来显然不放心这样的分配方式,黑瞎子索性就以要想事情为由单独一个人,把解武推给了张起灵,反正俩都是哑巴,在一起守夜说不定会有意外的交流。胖子的呼噜声太响,被丢到第一组守夜。来的时候带了三顶帐篷,应该是够用的,但是黑瞎子又提议说同组守夜的人应该住一起,这样起来换班的时候也方便一些。然后,一个人独自占了一顶帐篷。胖子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想单独一个人霸占一顶帐篷才提出那样的守夜方案。黑瞎子慢吞吞地走在解武身后,看着他僵着后背跟着张起灵走进一个帐篷,露出个不坏好意的笑。
解武睁开眼的时候有些惊讶地发现竟然已经囘天囘亮了,帐篷里除了自己和自己的背包没有其他的东西,有些急切地拎起背包拨开帐篷钻了出去,就看到大家都已经起来,正围着火堆煮东西。解武送了口气,扔下背包去河边洗漱,回来的时候发现背包旁边放着一个饭盒,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装着鱼汤,还是温热的,以为是黑瞎子给自己留下的,解武也没有在意,端起来就喝了下去。胖子在这个时候偷偷摸囘摸地跑过来,还有些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围,好像在确认没有其他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解武瞥了一眼这样胖子,心里有些好笑。
“我说解武,你跟小哥什么关系?胖爷我不是怀疑你啊,就是好奇,来问问。唉唉,你别生气,我也不是那种好打听私事的人,就是吧,咱们现在都是一条战线上的革命同志,你跟我说说你跟那小哥怎么回事。先不说你的血跟他一样有驱虫的功效,就看昨天晚上他守夜没有叫醒你,这点就说明你们不简单呐。”
“我和他没关系。”解武心里一惊,昨天晚上果然是他没叫自己。
“不可能!”看了眼解武手上的饭盒,胖子怪叫一声,“早上他抓回来的鱼可是单独给你留了一条,还说跟你没关系?啧啧啧,看小哥这对你这架势,都快赶上当年的小天真了。”
“小天真?”
“诶,不是林天那小子,你是解家人应该认识吴邪吧,这是吴邪的绰号,林天对小哥的确没得说,性子又跟吴邪像得紧,所以叫他小天真。不知道小哥带着林天是怎么个意思,不过要是他觉着好,有人照顾他,我也不用帮小天真看着了不是。诶,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你跟小哥什么关系呢,喂!”胖子还纠结着怎么就跟一陌生人聊起当年的事来了,只看到解武沉默着走进帐篷的背影,却没有注意到他僵硬的身体,还有手里的饭盒,已经被捏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深处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不见了,你不是跟他一起下去的吗?怎么会不知道?!”
“小天真冷静,你知道小哥他的身手,不会有事的。”
“小哥!”
外面听起来有点吵闹,解武走出帐篷就看到林天趴在水潭边冲着里面叫喊着,胖子跟唐超正拉着他,却没有看到黑瞎子和张起灵。解武还没搞清状况,黑瞎子就已经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全身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事实上确实如此,只不过是他自己从水里爬上来的而已。“入口在瀑布后面,哑巴先进去了。啊,对了,车上你睡着的时候我趁机塞了几支随身氧在你包里,唔…既然哑巴先下去了你就替他背着吧,千万别弄丢了,那可是出斗必需品哟~”解武冲着黑瞎子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帐篷。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背包,帐篷,洛阳铲之类的东西都留在了岸上,黑瞎子已经通知小七来处理回收这些东西,虽然这一带是荒山野岭,平时没什么人会来,但是谨慎还是必要的。黑瞎子似乎早就预料到有这种情况,提前准备了随身氧和潜水衣,等大家将衣服换好之后无视解武眼里的愤怒,视线在解武和林天之间来回转了几圈,轻笑一声跳了下去。林天,唐超,解武也依次下了水。胖子一个人在后面神神叨叨地也跟着下了水,解武对小天真明显有敌意,小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对解武又一副放任不管的态度,这莫不是传说中的三角恋?呸,争风吃醋?呸,也不是,欲擒故纵,对!一定是这样的。
下了水下才知道水流冲击的力度有多大,越靠近瀑布众人就觉得身上的压力越大,林天被唐超拖着才能勉强跟上,游过瀑布后才发现,瀑布后的石壁有一个向下的弧度,跟着黑瞎子往里游去,两边的石壁渐渐变窄形成一个甬道。解武停下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两边的石壁,虽然被流水长时间冲刷侵蚀,但是还是可以发现人工的痕迹。前面的灯光突然变得弱了许多,蹬了一下墙壁,借力向前游了一段路,却发现原来一路斜向下的路突然拐向了相反的方向,这样一来后面这一段水道变成朝上了,整个水道呈“V”字形。虽然这样可以很好地隔绝外面的水,但是却留下了一条可以进入墓里的通道。黑瞎子手里的图标明了墓的地址,留下这么明确的记载显然是想以后有人能发现这里,但是又没告知进入的具体方法,这算是考验?考验有没有人能承受住巨大的冲击力游过瀑布?如果不是后来科技进步发明了氧气罐,有谁能憋一口气游过这么长一段路。哦,不,还真有一个人能,而那货也已经进去了…
出了甬道,周围变得开阔起来,是一个水池,应该是到了。回头一看,胖子竟然卡在通道出口的地方,有些好笑地折返回去,示意他将背上的包接下来,胖子却冲着他使劲挥手,隔着防水眼镜看他挤眉弄眼有种莫名的喜感,不过现在他可没心情嘲笑胖子。
水里有东西。
解武打开手里的手电,另一只手抽囘出一把军刀,示意胖子动作快点。就在这个时候,解武注意到手电光扫过的地方似乎有点波动,不过却没发现有什么东西。转动方向,对灯光扫过的地方特别地注意了一下,果然,有水流动的痕迹,那东西是透明的,仔细一看还是可以发现两个灰色的小点,是那生物的眼睛?手背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多了两个细小的孔,被那东西咬了,不过似乎没什么威胁,于是收起军刀上前去帮助胖子,把他从那通道里拖出来。两个人在水底耽搁得有点久,氧气已经没有见底了。解武游在胖子身后打着手电,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可能是体力消耗有点大,总觉得动作越来越迟缓,眼前也忽暗忽明,还以为是手电筒坏了的缘故,却没想到手里的手电筒直直地掉了下去,咬在嘴里的氧气也掉了,然后眼前一花,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意识处于恍惚状态。
“到我后面去。”
“别动。”
“带我回家。”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谁?是谁…
耳朵里嗡嗡地响着各种声音,眼前不同的影子晃来晃去,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对着某处下跪的身影,还有对自己微笑的脸,垂着头不明生死的人…
张起灵,小…小哥。
“小哥。小哥…”
“我在。”
你还在,还在…
解武听到有人在说话,沉下心仔细一听又没有,眼皮沉沉地抬不起来,“嘿哟,醒了!”胖子在耳边大叫一声,让解武觉得自己耳朵不太好使了,不过笼罩在身上那股沉重也被他那一嗓子吼没了。“胖子,你得照顾一下病人的感受。”
“哟,小子,刚醒就嫌弃胖爷我大嗓门啊,要不是我吼那一嗓子,你还醒不过来。不过你可得好好感谢小哥了,这不当是救命啊,连衣服都给换了,嘿嘿嘿…”胖子笑得跟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解武一惊,转而看看向自己,他给自己换的衣服?那…想到这里,解武有点不太自在。
“哼,醒了就走吧,我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林天咬牙切齿,一副看到仇人的眼神盯着解武。
“嗤。你可能还没搞明白,这次下斗就是为了小媳妇儿,为他耽误这点时间可不算什么哟~”黑瞎子走上来拉起解武,冲着张起灵挑衅地一笑,“哑巴打头吧,我带着解武,麻烦胖爷殿后咯。”
“好咧,出发吧,明器,我来啦!”
黑瞎子扶着解武走在队伍中间,低声跟他说着刚才发生的事。原来几个人上岸后发现张起灵已经在等他们了,胖子和解武也没有跟上,黑瞎子本想折回去找,在这个时候胖子冒了出来,说解武就跟在后面。等了会儿却没有看到解武,张起灵猛地冲过去就扎进了水里,等了片刻,他就托着解武出现在水面。说到这里黑瞎子就开始不正经了,一个劲跟解武描述张起灵对他如何照顾,还有林天那张像调色盘一样的脸。
“哎呀,这么多年我可从没看到那么温柔的哑巴,啧啧~嘶…”解武搭在黑瞎子肩上的手一使劲,用力地掐了一把,然后把头往阴影里埋了埋。黑瞎子是什么角色,眼睛好得跟探照灯似的,自然没遗漏他眼睛里的情绪,不是恼羞成怒,而是不开心和不舍。
啧,这货也变成闷骚了,真是别扭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一切
张起灵背靠着阴凉的墓墙,心绪却不似看起来那般平静。解武刚才的眼神,除了恐惧和感谢,居然还有一丝赧然,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还会有不好意思的情绪,只在那个完全信任自己的吴家小子眼里见过。还有那句从眼神里呼之欲出的“好久不见。”让他更加确定。只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为什么不通知自己,连他还活着这样的事不告诉自己都无关紧要吗?想到这些张起灵的气息一重,片刻紊乱的气息又恢复正常。
解武在一边拿出绷带准备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黑瞎子伸手一挡给拦了下来。刚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