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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简单地处理一下,一会儿雨停了看看路上有没有什么可以用上的草药,不知道这个会有什么影响,最好还是尽快地完成任务,要求救治。”
“行。”众人点点头,“我们之后尽快赶路。”
阿絮仔细地观察着韩仪脸上的红痕,才注意到手下皮肤细腻,面容清俊秀气,跟平时看到的那些男生都不一样。韩仪头发比其他人稍长了些,她额前的碎发被自己呼出的气扫得微微颤动,黑暗中对方那双眼睛闪烁着细微亮光,目光大大方方地落在自己脸上,阿絮蓦地有些尴尬,脸上的热气蒸腾,只能期望在黑暗中对方看不见自己烧红的脸。
韩仪从外放的精神细丝上马上就感受到了面前人忽然传来的热气,心中明了,脑子里自然勾画出阿絮脸色通红的样子,她心中几乎要哼起歌来了,所以说精神力强大就是这么方便么。
不到一个小时,那雨便停了,众人收起自己的衣服,上面雨水斑斑,想来是不能穿了。
“这些衣服就这么扔下了?”一号有些惋惜地看着地上的衣服。
“这衣服上都是雨水,会腐蚀皮肤,拿在手上也是个累赘。”韩仪套上备用的作战服,“还不如把它放在这里,也可以给后面来的人一点提示。”
“我们跟他们可是敌对关系。”倒三角眼呲之以鼻。
韩仪微微一笑,没反驳他。倒是三号看了她一眼,惊叫道:“你的脸!”
“嗯?怎么了?”
众人这才发现韩仪脸上的小红疹已经从脸上延伸到衣服里去了,密密麻麻的小颗粒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怖。
阿絮赶忙抬起她的脸,仍是冷静的语调:“我们得马上走,他这东西蔓延的速度好快,我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众人提高了一倍的速度,阿絮紧跟在韩仪旁边,不时看向她。韩仪只得安慰她道:“没事的,不痒。”
好像要打脸似的,韩仪话没说多久,那些小疹子立刻发作起来,麻麻痒痒的,伴随着刺痛,好像蚂蚁在啃噬,时不时扎进一根被烈火灼烧过的针。
知道疼痒到受不了,韩仪才小声跟阿絮说:“阿絮,我又疼又痒,受不了了。”
阿絮看着她的脸,伸手抚上她的额头,韩仪感觉到小手冰冰凉凉的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很是舒服,情不自禁蹭了蹭。
“你发烧了,”阿絮着急了,“又痒又疼?多久了?”
“不知道,”韩仪此刻难受极了,眼神有些委屈,“痒的受不了了。”
“等等!”阿絮高声让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众人看着韩仪的脸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你这一身也太娇嫩了吧?”一号看着韩仪咋舌道,不过众人也未多说些什么,毕竟方才躲雨时韩仪让他们先进去,自己在外边搭“帐篷”,光是冲着这点他们也不会丢下韩仪。
“你们到周围找找有没有这种药草,以这里为中心辐射半里就好了。”阿絮传给他们一张植物图鉴,众人四散开来。
倒三角眼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这里的草这么少,又矮又黄,怎么找啊……”
“好了。现在,”直到那些人远远的身影都看不清了,阿絮才转过去看向韩仪,严肃道,“脱衣服吧。”
韩仪烧得浑身无力,这应是她这辈子病得最为凶猛的一次了,可意识还是坚持道:“不行!”
阿絮怒了:“你想死吗?!”
韩仪默不作声,定定地看着她,阿絮上前扒开她的衣服,她也没再反抗。看到阿絮不敢置信的眼神时,她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气,好像背上那个沉重的包袱终于能够放下了。脑子里闪现出一句话,与她最是贴切。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chapter 18
韩仪沉默地闭着眼睛,紧裹在胸前的束布被一层层解开,被束缚已久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着长时间被包裹着,胸前的肌肤莹润白皙,跟周围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韩仪的身形比较板平,胸部也发育得并不大,微微的弧度起伏却仍是让阿絮有些不好意思。
小红疹从韩仪的两颊延伸到胸前,皮肤通红,韩仪有些烦躁地碰了碰,阿絮拿开她的手:“别碰。”
看着韩仪身上那些小红点,阿絮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左手的食指划了下去,汨汨的血流涌出来从指尖滴落,阿絮将流出的血液抹到韩仪脸上,清清凉凉的感觉很大程度地缓解了疼痒,韩仪不由睁开眼却被她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
阿絮抿着唇将指尖的血一点点抹匀开来,到了韩仪胸前时抖了抖,却还是细细地抹了上去。很快,食指的血已经出不来了,阿絮割破中指继续,血抹上后,韩仪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疹子好了许多,不由存了几分疑惑:“你的血……”
“我的血可以起到抑制作用。”阿絮没说完,韩仪也知道这种能力不能随意展现,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引火烧身,所以她才让别的人离开的吗?
“为什么要帮我?”韩仪看向她,目光柔和,“你知道如果暴露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吧?”可能会被军部拿去研究,可能会成为几方势力争夺的目标,可能终身失去自由。
“你是个好人。”阿絮收手,“你可以穿好衣服了。”
“我只是照顾你几次你就觉得我是个好人吗?你只觉得我是个好人就为我冒这么大的险吗?”韩仪说,“可能我是军部的人,可能我是个希望升官发财的人,都有可能把你出卖来换取我想要的东西。”
“虽然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但是你之前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出卖你?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善心而失去性命?”
阿絮低着头:“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她从小到大没有遇见像他一样对她这么和善的人,她知道自己长得可怕,每个人看到她的脸时露出的表情都是或怜悯或厌恶,除了爸爸只有韩仪,对她的态度和平常人无异。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特别的关怀,她不需要别人每时每刻有意无意地提醒着她她与别人的不同,对她来说那不是善,那是高高在上。
而韩仪是例外。能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的人怎么会为了自己损害他人呢?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韩仪就是有着那样的信任。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她看向韩仪。
韩仪苦笑道:“……当然怕。我怕得要死。我这个人很怕死的。”她们两人的秘密,一个会让人失去自由,一个会让人失去性命。
“那你现在不用怕了,”阿絮抿了抿唇,“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的秘密,也可以为对方守口如瓶。”
韩仪沉默半晌,揉了揉阿絮的头发,微笑道:“谢谢你。”
她们是大洋里的两叶孤舟,在波涛中挣扎着求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然而却在这一刻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觉。
“你这个本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韩仪拉过阿絮的手问道。
“除了你和爸爸就没有人知道了。”阿絮摇头,乖巧地让韩仪拿着自己的手研究那伤口,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呢?为什么会来上军校?一旦被发现就是叛国罪。”
韩仪扯了扯嘴角说:“因为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是如果没有继承人的话我们全家都会死。谁让这世道不允许女人进入管理层呢。”
阿絮明白了:“你是世家子弟?”
韩仪微笑着看她,阿絮反握住她的手说:“我会帮你的,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来找我,我、我会帮你。”一本正经,满脸认真的承诺。
“好。”
又等了十分钟,其余人都陆续回来了,只有彭斌他们那组找到了几棵反草,一号指着韩仪说:“他看起来好多了,不严重吧?”
“我刚才给她用了抑制的药,现在这些反草也只能暂时作用,还是要尽快完成任务比较好。”
彭斌点头说:“我同意,这里的天气比较奇怪,韩仪是第一个出问题的,我担心拖得越久出现问题的人越多。”
韩仪站起来:“我没事了,还是尽快去目标地吧,看起来也不远了。”
在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后,一行人赶路到了下午,便在一片河流的对岸发现了目标。
“我靠,这是什么。”看着伫立在一片空地上的飞艇,有人咋舌,“训练员他们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竟然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驻扎。”
一行人趴在河岸的边缘望着对岸的飞艇,倒三角眼道:“这条河应该贯穿整个草原,早知道我们应该在上游的时候就过河的。”
“没这么简单。”彭斌说,“在这里虽然过河麻烦了些,好歹还有河岸遮挡,在他们那边我们根本没有遮蔽场地,只能任人鱼肉。”
“可是这水流也太急了,怎么过去?”
韩仪和彭斌商量了留下的人手后,将剩下的人员聚集起来分好组,打算今晚分组泅水过去,再从几个方向包抄。
四号忽然跑过来低声道:“七号,我发现对岸的土地有问题!那是沼泽地,而且吸附能力应该很强。妈的,这些训练员也太狠了,陷进去就是出不来的结果啊!”
“如果对面是沼泽,那飞艇是怎么立在上面的?”
“你是在怀疑我?!”四号冲那人挥了挥拳头,“判断沼泽土这种技能是我们地质学学生的基础水平!”
彭斌打断他们的争论:“如果是沼泽地的话我想我们应该会有办法。”大伙儿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三角眼。
“干嘛?!”三角眼瞪起眼睛,“老子早就知道你打老子那东西的主意,你休想!”
“是什么?”一号嘴快朝彭斌问道。
彭斌看向三角眼:“你不是也说了那东西不算什么么,现在离任务完成就差最后一步,如果完成了,你的分数也不会低。”
三角眼阴沉着脸在彭斌耳旁说了几句,得到彭斌点头同意后才心不甘情不愿道:“那就用吧。”韩仪也不再多问,交代道:“凌晨时我们过去,到时候麻烦你们准备好。”
随着夜色深重,这晚的温度降得也快,韩仪趴在地上,将自己的外套给了阿絮,阿絮连忙推辞不要,却被硬塞到手上。韩仪低声说:“你身体和体能都不算好,要照顾好自己才能跟上团队。你也别怕我冷,我们等会儿就要泅水过去,水里可比现在冷多了,现在适应适应这温度。”
阿絮攥着衣服小声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女生,不用这样照顾我的。你能做到,我一样能做到。你这样会让我愧疚,而且也会让他们觉得我很没用。”
“你说得对,你也能做到,但是我想请您帮我保管衣服,为了不浪费资源我还想请您穿上它。”韩仪对她眨眨眼,在两人的秘密都暴露之后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坐在一起倒有种异常轻松的感觉。
阿絮盯着她良久才道,“你是不是在心里把自己当做一个男生?我看到过这样的书,说一个人的性格十分复杂,女性性格和男性性格在我们的身上都有一定比重,有的人性格比重偏向女性,有的人偏向男性,你是不是那种各占百分之五十的人?”她一脸认真探究的神情严肃得可爱。
韩仪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是。”看着阿絮怀疑的眼神,她继续道,“可能在我的意识里,我一直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强弱之分。”
阿絮恍然大悟:“你一直把自己当成强者,而且是很强很强的那类人……”她扁下眉头,“你是把我划分在很弱的人群里啰?”
韩仪说:“我并没有觉得你很弱,有的方面你很厉害,只不过没办法直接观察到,很多厉害的人都是这样深藏不漏的。只是我觉得你很好,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好下去,所以才会很照顾你们。”她看着阿絮微笑,“其实你挺活泼的,笑起来也很可爱,比我以前看到的还要好,为什么不多跟人交流呢?”
阿絮的脸霎时升起红云,她有些僵硬地转移话题道:“……我、我觉得你对自己要求有些高了,有时候一个强者也不可能什么都能做到,比如你冒着这么大的险……是为什么?”
韩仪深呼吸,沁凉的空气浸透肺腑,让人清醒:“可能我没办法,这是命运对我的要求。而且,我想要权利,改变一切的权利。”
阿絮抿了抿唇,轻轻拍了拍韩仪的手臂:“你一定可以。”
这句话她听到过无数次,不知道是安慰、期盼、无奈还是要求,只有这一次,让她感到无比轻松。
韩仪轻声应道:“你说得对。”
气温降到最低点时,整片草原上只有野虫和流水此起彼伏的声音,看上去和平日里的静谧祥和无异,却潜藏了些微紧张的气息。韩仪和彭斌比了比手势,确认准备就绪。
三角眼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借助反光韩仪认出了那东西,是速冻晶石。她有些诧异,晶石这东西稀少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