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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断片了的何兆说完这句话才后知后觉地想咬掉舌头了,这不就是说人轻你就随便乱扔么!还当着人小情侣的面儿说!他真怕阿絮瞪他。
可是人家什么都没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把韩仪全身搬到床上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拿了块毛巾说:“谢谢你。你回去后可以先喝点醒酒茶,然后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可能不会这么难受。”
何兆简直想要咬着手帕嘤嘤嘤了,看看人家有女朋友就是好啊,睡着了还有人照顾!只有单身的还在自己泡茶!边在心里流泪边飘回了自己窝。
阿絮湿了毛巾来慢慢帮韩仪擦拭,那秀气的脸上眉峰微皱,好像十分难受,薄薄的嘴唇没什么颜色,平时看着挺中性的一张脸在细看之下,只觉得清雅秀丽,如果头发长一些,是看得出女孩子的轮廓的。
她抬起韩仪的手,毛巾拂过让韩仪手指微动。那双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有些像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艺术家的手,仿佛天生就该执笔捧卷、抚琴落子。可是那皮肤上的疤痕交错狰狞,握茧层层。她模模糊糊地想过她的来历,这样从容无畏的态度,一往无前的勇气以及她的努力、气质、见识、举止还有那神秘的背景无一不暗示着她的身份。
两个女子,遥远的背景,她所背负的东西,横亘在她们面前的是无边天堑。更何况,她连考虑这些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敢想,无论是尊重还是爱,乞求来的都只会让自己卑微和难堪。她只能不作多想。就像以前一样,只要忍着,就不会得到不自量力的嘲笑,就像小时候再想融入孩子群里,在看到他们嫌恶的眼神时都会克制自己的动作。
这么多欲望,只要克制就好了。至少能维持一个平和的假象。
就像韩仪,再怎么喜欢,她也不愿冒着失去一个真心的朋友的风险。
…
韩仪醒来时天光尚暗,黑沉沉的凌晨给人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凉意,她眼前慢慢浮现出璀璨的星云,却并没有以往头疼欲裂的感觉。
她静静地看着旋转变换的星云,展现在眼前瑰丽奇异的画卷无比真实,像是一部纪录片,每一帧都是时空的苍凉和重量。约莫半小时过去,那画面渐渐模糊,最后视野归于正常。韩仪有些惊奇,她竟没有头痛——没有星云对脑电波的扰乱阵痛,也没有宿醉后的疼痛,反而无比清醒。
昨夜的记忆本该朦胧,却在此刻无比清晰,她记起自己半醉,记得何兆扶她回来,记得阿絮帮她擦脸清洗,自然,也记得那个意外的吻。
不过也只是记得而已,倒没什么特别真实的感觉。
韩仪拿起床头的终端想要看看时间,打开终端的瞬间便有一封信件消息进来:现在到教学楼精神训练室来。——常之毅(编号:XXXX)
现在?韩仪看了一眼时间,四点十分。很好。
教学楼里灯火通明,这长明灯灯芯用的是一种深海鱼类褪下的鱼鳞,遇水则灭出水则明,亮度高消耗低体积小,算是人们生活不可少的东西了。科研人员也想过把这东西装备到士兵身上,奈何亮度实在太高,这么多年的研究也没能有什么法子解决,最后不了了之。
韩仪走进精神训练室时有些不解,空旷的内室显然没人,但是放人鸽子明显不是常之毅的作风,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那速度太快让她躲闪不及,被人一把扣住喉咙抵在墙上。
眼前之人没什么表情,连眼神也是冷冷的:“太慢了,你的精神力还不够。”
“不过比之前有进步。”常之毅放开韩仪,她被松开的一瞬间冷汗从毛孔里渗出来,刚才差一点……她就被杀死了。常之毅没管她,径直走进了训练室。
韩仪跟了进去,身后的门缓缓合上,她歪头瞟了一眼,不甚在意道:“训练员,我们这是要开始什么训练?”
常之毅没回答她,反而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是你的教官吗?”不等韩仪回答,他说,“是我要求的。”
“我这样要求不是因为我要教出个好学生,是为了救你的命。”
韩仪挑挑眉,但是很快她就没办法维持镇定的表象了,因为对面的那个人闭上的双眼缓缓张开,里面萦绕的星云让人意识溃散,让那张横亘着刀疤的脸显得更为可怖诡异。常之毅看韩仪瞳孔渐渐涣散,收回了星云。
“你是这个学院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韩仪有些呼吸不畅,刚才那股压迫感尚未消去,心理上受到的震颤也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她只能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也有……”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和她一样的人,不,他甚至能自由控制星云!
“在世家口中这的确叫做星云,但是在科研领域这叫精神视界。没人知道它怎么来的,没有遗传性没有传染性,稀有罕见,只是随机地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它的宿主精神力比一般人会高出数倍,甚至可以直接入侵人的精神世界,所以世家弟子一旦有一个星云宿主必定会作为家族继承者培养。但是它同时伴生着严重的精神污染,会对宿主造成伤害,历史上有很多宿主没活过三十岁。”常之毅说,“我想作为一个能够控制它并且活过了五十岁的人,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我能给您什么呢?”韩仪恢复过来,无谓地笑笑。对方抛出了这么大的诱惑,想必开的条件同样不简单。
“你是韩家人。”常之毅仿佛自我肯定似的点点头,“而且你要坐到的哪个位置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不可能,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你坐到那个位置时帮我‘恢复身份’。”
韩仪有一瞬间被入侵精神世界的愤怒,但是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微微点了点头:“恢复身份?什么意思?”
“我和商行是没有‘身份’的人,我们需要你帮我们重建档案,让我们离开。”
韩仪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东西,这两个在军校任职的人,没有档案?!她看向面不改色的常之毅,不敢猜测,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才会被销毁档案?又为什么会被放在军校里做训练员?但是这一切都跟军部上层逃不脱关系。
“怎么样?要合作吗?”
韩仪庄重地看向常之毅,缓缓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行的是正式的拜师礼。常之毅面色这才有些松动,嘴角微微翘起,道:“既然决定合作了,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首先你要做好准备,就算逃过了星云的精神折磨,最后可能会变成我这样,”常之毅说,“神经被破坏掉。”
韩仪淡笑说:“自然是保命要紧。”
“然后你要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就从……精神力的实体化开始。”话音落罢,无数的冰棱在空气中显露出来直指韩仪。
“这些冰棱是我的精神细丝实体化后的具象,刚才它一直在空气中隐藏,我用了星云让你的感官钝化,然后让它们隐形。你知道这招在保命的时候有多有用吗?”常之毅看了她一眼,“在你学会实体化后就可以非常顺畅地操纵机甲了。”
韩仪一愣,就她所知,只有到了二年级才能接触机甲,疑问自然而然出口。常之毅道:“所以你需要将精神力在短时间内提升到差不多三年级的水平,对了,三个月后的联邦机甲联赛你会作为选手参加。”他好似通知明天我们继续上课一样语气平平,丝毫不管韩仪内心受到了怎样的冲击。
没等韩仪问出什么,他扔过来一个全息头罩,继续道:“你们平时太注重身体上的搏斗,反而对精神力的磨练比较少,以后每天来这里进行两个小时的精神对战练习,我把我的战斗信息输入进去了,你自己调档吧,一开始从初级开始,通过之后再慢慢往上升级。”他顿了顿又道,“我参考了女生的身体机能极限值,认为这个训练时间还算合理。”
韩仪今天收到的冲击太多了,每天增加两个小时的训练量对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于是乖巧点头。
“那就现在开始吧。”
韩仪看着常之毅走出去的背影,不知该做些什么表情。短时间内的信息轰炸让她吃惊到淡然的地步了,看了看手上的头罩,认命地把它套上自己的头。
chapter 26
最近韩仪很忙。易子霄很忙。彭斌也很忙。
难得的周末,何兆坐在宿舍里感叹:“这个世界被忙人们占据了吗?你们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没有事情做?好~闲~啊……”那张脸上怅然的表情看得连彭斌都很想抽他。
这天韩仪没什么训练任务,在完成了两个小时的规定训练后,忽然想去看看阿絮。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碌,好久没看到阿絮了,前两次她去的时候阿絮都是在忙,看来是进入忙碌季了,她这么想着往医院去了。
烈日炎炎的下午医院是个好去处,进行了制冷处理的空气扫过滚烫的皮肤带来舒爽的畅快。感,韩仪叫住一个护士问道:“姐姐,请问阿絮医生在吗?”
那护士认得韩仪,长得清秀还很有礼貌,一身儒雅气质在一群糙汉子中实在突出,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更别说他常来找阿絮,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脸熟了,私下里大家都传这位在追阿絮。她笑笑答道:“她在休息室里。”
韩仪颔首表示感谢后,按照护士的指路找到休息室,推门进去时阿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眼睛下是青黑的眼圈,看来当真累极了。韩仪走过去站在人面前看了几秒,伸出手去捋了捋挡着她呼吸的几缕头发,手背碰到温软的脸颊时记忆里的一点旖旎闪现出来。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阿絮唇上,唇瓣微张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唇形饱满姣好,有点肉感,可能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有些苍白,充满了清纯的诱惑。她朦胧记得那个晚上她含住这片唇慢慢磨蹭……
手下的人微微挣动,看样子像是要醒了,韩仪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匆匆将手收了回来。
阿絮看到韩仪时还有些迷茫,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你怎么来了……”
韩仪不动声色笑了笑:“很久没看到你了,今天恰巧空下来,就想来看看你。”
几句话下来阿絮瞌睡消散,对上这个人就不禁想起一些让自己窘迫的事情,只得含含糊糊唔了一声:“最近有些忙。”说罢又局促地站起来去翻看记录,偏偏没有什么事情。
韩仪看她清醒后就摆出一副我很忙碌你请自便的样子,有些困惑。她不知道阿絮那晚有没有喝酒,但是看这样子她对那件事并非一无所知,甚至还很在意。
韩仪自小接受的是最正统的军事家族的教育,虽然是个女孩子,习的却不止是一般世家女子必须学会的礼仪艺术,性子里自然带了点强势和男气,加上肩上的担子也没去考虑过感情一事。这么多年来她并没有喜欢上什么人,也不太在意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会嫁给什么人,可她并非对感情一无所知。看到阿絮的反应,她就知道阿絮喜欢自己,之前她不过当那一个吻是个意外,现在竟觉得有些满足又有些高兴。
她想,自己对阿絮未尝没有感觉。
可能是第一次体会到喜欢这样的情绪吧,韩仪想,这样的感觉可能真的不错吧,否则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追求。或许……试试也不错呢?
“那天晚上,我亲了你是么?”
重磅炸弹落下,阿絮的脸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涨红了,韩仪简直怀疑下一秒她的脸就会冒烟。阿絮慌张得连强作镇定也做不到,拙劣地装作没听到:“啊?我我我、我要去看看病人了……”
韩仪堵住她落荒而逃的唯一通道,温柔的拉住阿絮的手让她镇定下来,那双手被吓得冰凉发颤,她微微笑着说:“别逃。”
阿絮惊惶地睁大眼睛看韩仪,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疯狂蹦跶简直要突破天际直冲云霄,耳朵里进驻了一群蜜蜂嗡嗡一片,除此之外就什么也听不到了。怎么会这样呢?她头昏脑涨地想,怎么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正常的剧情难道不应该是自己隐忍暗恋看着她走上神坛精彩辉煌然后默默身退吗?
等到她安抚好自己,然后就听到了韩仪真心实意的建议:“那么我们要不要在一起?我是说,真正的情侣。”
这世界太疯狂。
阿絮大脑休克,没注意到韩仪脸上赧然的红晕,毕竟是人生第一次表白,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自然不会从容到哪去。
良久得不到回应,韩仪晃了晃阿絮的手:“嗯?”
“可、可是我们都是……”阿絮说得磕磕绊绊,又有些心酸,“你不在乎,是因为只是想找个人试试?”
韩仪有些惊讶,肃然道:“我是认真的。我这样子,是要一辈子做个男子了,所以身份不是问题。”她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有觉悟这辈子她不会嫁人了,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