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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去准备吧,这次给做爸爸的助手。”成铭奚看着阿絮上去进行准备,精神一松下来竟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惊悸的冷汗,一时间双手竟然有些打抖。
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走上了手术台。
冷冷的光笼罩着在场所有人,成铭奚打开伤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你们没有做处理吗?”
“做了。”一个人答道,“但是没有用,我们发现除非把他全身都冷冻起来,否则只要有血液流动腐臭就会进一步扩散。”
“那透视枪来。”
在透视枪的扫描下,何兆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纤维都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一人指着他受伤的右臂道:“又扩散了。”
成铭奚直觉这伤不寻常,对身体素质相当强的他们来说,一个中毒不可能这么严重。可是要从脑中一团杂乱的浆糊中抽丝剥茧对现在的他来说真是有些讽刺。
手下的皮肤被焦炭一般的物质覆盖,透视枪下血液奔腾循环,加速着毒素的蔓延。
外边三个人等得抓心挠肝五内俱焚,才终于看到里边的人出来,成铭奚不耐烦地推开围上来的彭斌,抢先警告道:“你他妈再说话我就撂挑子。我要先去找人,这病症有些奇怪,我要找下毒的人。”
他疲惫地拨了拨额前垂下的湿发,却被施寅一把抓住了手:“你要去找将军吗,我跟你一起去。”
成铭奚冷笑着拉了拉嘴角,也不知道是在嘲讽施寅那声满怀敬意的“将军”还是嘲笑施寅自作多情的举动,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默许了施寅的提议。
“我也去。”阿絮追了上去。
成铭奚紧皱着眉头喝了一声:“不许!”这一声虽然不大,却把阿絮给震住了。虽然成铭奚这个人对别人刻薄又嚣张,对阿絮可算得上是宠到了家,这么一喝,竟让两个人都有些发懵。
成铭奚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缓下了声调低低道:“我知道你关心他们,但是你要知道爸爸这是去军部,那里不是随意出入的地方,知道吗?我也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你给我去休息,否则下一场手术不带上你了,嗯?”
“还有,你答应过爸爸什么?不是说好不跟那些人扯上关系的吗?爸爸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阿絮低低地“嗯”了一声,韩仪上前摸摸她的头,引来成铭奚锐利的目光。
“我们都担心何兆,但是伯伯说得对,你好久没休息了,只有充足的精神才能更好地给何兆治疗,你说对不对?”她光明正大轻声细语,又看了看彭斌。“彭斌也是,没有好身体,怎么照顾何兆。”
“你说的是。”彭斌扯了个勉强的笑容,“我也要休息一下。”
“过来。”直到两人走了后,韩仪才牵起阿絮的手,伸手摸了摸汗湿的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阿絮摇摇头,小声道:“有些累,但是还好。”
“阿絮,”彭斌忽然问道,“你告诉我,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阿絮为难地看向彭斌,良久才小声地歉疚道:“我不知道……”
彭斌笑了笑,又道:“我可以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现在还不知道……”阿絮低着头,“我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毒。”
韩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朝彭斌道:“你放心吧,他们会尽力的……”可是每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她都会更深察觉自己言语的无力。
“没事,这有什么呢。”彭斌弯着嘴角,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我会让他活下去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他活下去的。”
施寅跟在成铭奚身后,欲言又止地看向前边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成铭奚先开了口:“我记得你以前就是这样,总是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施寅有些失神,想起两人曾经形影不离的岁月,成铭奚在后面指挥他在前面冲锋,不管是捕猎打架还是行军打仗,无往不利,跟当下这场景合在一起不由升起怅惘。
他看着成铭奚,良久才憋出了句:“你老了。”
成铭奚看了他一眼,不禁露出笑容:“这么多年,女儿都长大了,也该老了。”
施寅愣住:“当年那个……真是你的女儿?”
“当然。”成铭奚看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痴心十娘,会终生不娶吧?”
施寅讷讷的,成铭奚反而嗤地笑了一声:“你恐怕一直以为我因为你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一直故意避开你们,在你心里,我成铭奚恐怕就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懦弱善妒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施寅忍不住反驳他,看到那人眼中闪烁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好了,”成铭奚拍拍他的肩,“这些年不见你们,你要理由我可以找一万八千种,只是,”又瞟了一眼,“我要信任,你肯不肯给我一点。”
“我……”施寅抿了抿唇,多少年的怨愤不解失望埋怨哪里是他一个要求就抵消的,于是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的女儿现在在哪呢?我这个做伯伯的,也该见见她。”
成铭奚笑了出来:“你又不是她死掉的妈,她想必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见到你。”看着对方脸上熟悉的不赞同表情,他漫不经心地又道,“刚才那个,阿絮,是我女儿。”
施寅表示有印象:“是韩仪旁边那位?”
成铭奚想起刚才韩仪的动作,眼神不禁有些意味深长了:“那个韩仪,你认识?”
“嗯,司令的独生……子。”
“你说什么?!”成铭奚的脸色霎然铁青,恶狠狠的像是要吃人,“韩泷的孩子?!”
chapter 48
韩仪轻抚着阿絮的脸颊,长时间的工作让她累得沾床即睡。小姑娘呼吸平缓,她忍不住伸手去碰那眼睛下面的一抹淡淡青黑,有些心疼惆怅。
她不是不知道阿絮跟他们来工作量会有多大,只是一心想着两个人能够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就刻意去遗忘这点,甚至抱着侥幸希望这次联赛不会有受伤,她能每天无所事事地在自己耳边抱怨清闲。
是她太幼稚天真,爱一个人就丧失了冷静似的,自欺欺人忘了最坏的境地。现今让她这样累,以后呢?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累到支撑不下?
她们之间,相伴一程容易,难的是来日方长。
韩仪不敢去细想隐隐冒在心头的不安,握着阿絮的手放上自己脸颊。
阿絮的手跟她的人一样,清秀瘦长,手指柔软,指腹上有微微凸起的茧子,让人忍不住轻轻摩挲,暖暖的搭在韩仪手心里,安静得很。
韩仪用脸颊蹭了蹭阿絮的手,靠着那个温暖的身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彭斌看着她们忽然笑了笑,那笑容一闪而过,他转身向外面走去。这里太闷了,空气沉重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他急切地想要离开这个让他透不过气来的地方。
没想到才出了大门,他就发现了不正常,奇异的精神活动被精神细丝截取,他环顾一周,不动声色地朝那股精神活动的地方走去。
医疗院楼下花草茂盛,彭斌随意地走近一丛,一道黑影忽然从里面窜出来,杀气毕现。
匕首被利爪格挡,那人双腿用力一蹬,彭斌体力不支竟然被踢得倒退几步,让对方钻了空子就这么逃了。
“没事吧?”赶来的人扶起彭斌,“那是什么人?”
彭斌沉下眉头:“……胡狼星的人。”
每个人的精神活动都各有特点,星球与星球间、星系与星系间的人种精神活动又各有异同,早在入学时他们就接触过精神活动的理论教学,甚至接触了星际战争中保留下来的胡狼星人活体标本,凭着那精神活动的频率,他能肯定,那是个胡狼星人。
“去向上级报告。”旁边的人脸色都变了,又看向他,“你没事吧?”
彭斌摇摇头,身边的人都散了去。他颓败地收起匕首,数天的消极情绪让他的身体状况渐渐衰弱,没想到竟然会弱到这个地步。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着头疲惫地闭上眼睛,向上几层的房间里躺着一个他没办法面对的人,他怕得连一眼都不敢看。
“别动。”低哑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锋利的爪子抵上他的咽喉和头顶。“不想死就给我别动。”
彭斌心下一惊,眼光瞟向后面的人影:“你想干什么?”与此同时,他发现他竟然感受不到身后的精神波动!
那人紧紧挨着彭斌,旁人看去倒像是两个关系亲密的人在说着悄悄话,那人嘶哑的嗓子透着笑意:“我们只想跟你谈谈。”
“你们要谈什么?”彭斌微微动了动,对方的利爪登时刺入他的肉里。“警告你,最好别动。”
“彭斌,第五星系星际联邦拉普星十五区公民,成人纪五年,父母于未成人纪十五年逝世,就读于联邦高级军校,新兵联合作战的第一名,联邦机甲表演赛的指挥者,你的档案很出色嘛,我还有什么没说到吗?”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对了,你也是楼上那个倒霉鬼的情人。”
彭斌面色肃冷,抿了抿唇:“既然你们能把我调查得这么清楚,还有什么我能帮你们做的事?”
对方舌头在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合:“聪明人!你也不必把自己想得这么弱。”
“我们首领求贤若渴,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力出色的联邦人为我们训练军队,效力胡狼。而你,恰好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彭斌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要求我背叛自己的国家?”
“别急着否定我的提议嘛,”对方叹了口气,“既然我敢这么要求肯定会给你相应的好处。首领说了,只要你答应,你就可以直接进入我们胡狼星的军事集团,成为胡狼星的贵族,当然啦,我知道你这个人不慕虚荣不贪富贵清心寡欲正直不阿,是绝不肯通过手段去要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对方嘲讽似的“哈”了一声,“但是我们可以帮你治好你那小情人,那又怎么说呢?”
彭斌全身的肌肉登时绷紧,他咬咬牙哑声道:“我们有医生。”
那人沉沉地笑起来:“你们的医生真的行吗?或者说,你真的还相信你们的医生吗?”
“这都过了几天他们竟然还诊断不出到底是什么毒,你觉得他们在那小子死之前会想出办法吗?”彭斌额头青筋猛跳,那人还在慢悠悠地说着,“我想想啊,现在他身上的毒应该已经扩散到下半身了吧?三天后毒游走全身,他的身体会从伤处开始慢慢溃烂,你会看着他痛得连睡着都在发抖却没法切断他的喉咙,他会慢慢融化,连同身下的床,一起腐烂成一团烂泥……”
“我凭什么相信你!”彭斌咬着牙根低吼。
“你可以等到三天后,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旦溃烂开始我们可没办法把他完整地救回来了,到时候少条腿或者少只手也是没办法了。你好好想想吧,”那人把一个哨子塞进他口袋里,“想好了就找个僻静的地方吹响它。我们会来找你的。”
那爪子才离开彭斌的脖子,彭斌就跳起来向后袭去,可是后面竟空无一人!
一张纸条躺在空落落的地上,上面是一句胡狼星文:别想着用精神细丝追踪,没用的。
彭斌盯着那纸条好一阵子,恨恨地攥紧了纸条。
他坐下来整理起思路。
现在看来,整件事是胡狼星搞的鬼了,可是伤到何兆的是一军的人,难道一军的人跟胡狼星的人有勾结?不,不可能,一军的参赛队伍与联邦军事委员会的关系这么密切,怎么可能跟胡狼星的人勾结在一起?
而且当时那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何兆是突然冲出来的意外,那么目标应当是他。
这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胡狼星一开始就准备要他死,后来突然发现把他拉拢过去会更有力,要么就是一军的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为什么要牵连何兆?
彭斌深吸一口气来抑制住心头阵阵的钝痛,缓慢地朝来处走去。
“韩仪,”阿絮眨了眨眼睛,看到身边的人弯起了眼睛。
韩仪凑上去啄了啄她的嘴唇,柔声问:“睡饱了?”
阿絮点头坐起来,盯着韩仪看了半晌,韩仪摸了摸她额头笑问道:“不认识我了?”
“我觉得好久没看到你了。”阿絮微笑着抿抿唇,靠上韩仪的手臂,半闭上眼睛。
韩仪用嘴唇碰碰她的额头,两个人十指交缠,享受着难得的相处时光。
“对了,彭斌怎么样?”阿絮忽然开口。
“他,不太好。不过还算冷静。”
“那就好,”阿絮叹息一声,“可是韩仪,我好怕我没办法……”
手掌捂住她的唇,韩仪的目光与她相接,那目光里满是信任与谅解,泉水般清澈而包容:“嘘——我相信你。你是阿絮,没有神的无所不能,但是会尽己所能。我相信你很努力了,你不要怕。”
阿絮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