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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老看向他:“小杰说的是之前我们调查的那位?”
“是。我也奇怪,这段时间王宫不允许闲杂人员出入,在档案中的人员里也没有小杰说的那位军医,可他说得绝没有看错。我想这两天找个时间去一趟王宫。”
“嗯。”佘老点点头,“你已经接手不短时间了,所有的事情都要保持警惕,尤其是王室的事情,我们不能在这里出岔子。小杰说的那个军医也要上些心,她既然是韩仪的身边人,说不定就是韩泷安排进王室的,弄清楚他想干什么。”说着说着,一阵咳嗽从胸腔窜至口头,如暴雨骤至,好一阵吓人的凶咳。
佘赛大惊,连连轻拍佘老,好一阵才停下来,佘老摆摆手:“我身体不行啦,有什么事情都交给你们年轻人了,你们要争气。”
“我听到了,爷爷。”
“最近,找个由头把韩仪调回来吧。”佘老闭了闭眼,“对方联络我了,说是新一轮快要发动了。前线上可不能有我们军部的人。”
“好,我会去办的,您好好休息吧。”佘赛扶着老人家回屋躺下,出了大门想了想,往王宫方向去了。
“韩仪呢?”指挥室里忽然响起舰长的声音,在座的通讯兵都惊了惊,毕竟这还是舰长头一次自己找到指挥室里来。
那舰长环视了一圈,座无虚席的指挥室里却鸦雀无声,小老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舰长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怒气冲冲就抓着身边的人又问了一声,“你们副舰长呢?”
那士兵虽然年纪小,在这舰艇上呆的时间可比这位舰长长了不少,平时这些士兵就看不惯这些换过来的一批批醉生梦死的舰长,这小兵脾气又尤为倔强些,当下就梗着脖子道:“我不知道。”
“舰长?”韩仪和副官进来,看到偶尔出现的人影顿了顿脚步,“您找我?”
她扫了一眼被揪着的通讯兵,“长官问话不知道要说报告?!”又朝舰长点点头,“他还得回去看着探测器,您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吧。”
小老头松开小士兵,哼了一声抖抖大衣,扬着头走了出去。韩仪对那小子摆了摆手,赶他回原位,交代副官道:“你在这看着吧。”
到了外边,小老头摸了摸鼻子,勉强露出个笑容来,道:“韩仪,这次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不知为何他面对这个年纪不及他一半的小子时竟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对方目光沉静如水,偏偏让他如芒在背。“这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需要你前往空中补给站把物资运回来,本来这样的小事是不该让你去做的,只是这次分到我们战舰上的技术人员也跟着这批物资一起过来,需要副舰长级别的长官权限。我是舰长,自然不能离开舰队,再说你办事,我也放心。”
他干笑着,心里那点小算盘在韩仪面前已是十分清楚,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候,唯有处在舰队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从他们当下的位置到空中补给站距离可不短,谁知道路上会出什么事情?
这样的人,究竟是为何上到战场来?仅仅是为了监视她,这功夫未免太过粗糙。
可韩仪只是扯了扯嘴角:“好。”
chapter 58
浩淼的星海中,一艘飞船隐秘地从联邦第三舰队的舰艇群中离开,就在它离开舰艇群前往远方时,胡狼星的总指挥室里也接收到了它的信息。
“长官,联邦发来通讯。”
那长官声音透着嘶哑,一双绿色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无声笑道:“果然还是联邦人了解联邦人,击败敌人还是从内引乱效果比较显著。”他想了想道,“去给我们的佘将军回个信息,让他放心。”
“那我们真的要派人去追踪那艘飞艇吗?”
“不需要,”他摇摇头,“我们要的就是他们自己打起来。”
“可是,万一联邦那边问起来……”
“他们敢跟我们联络就要承担这个风险,我们可没义务为他们做事。”长官舔了舔嘴唇,“再说,我们的军师应该也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
他交代完后便转身往舰长室去,从窗外正可以看到里边一个落寞人影坐在床边,床上的人安静平稳地呼吸,时间的流动在这一隅仿佛慢了下来。
他推门进去,里面的人没有转过身来,仍是静静地盯着床上的人。他轻笑一声:“你这么盯着他他也醒不了,倒是你可能会傻掉。”
那人的默不作声他已经习惯了,也没希望对方能回答,径直走过去攀上对方的肩,凑近对方耳边吐气道:“一起去走走?”
那人偏过头来,一双黯然的眼睛满是疲惫——正是加入了胡狼星的彭斌。他顿了顿,瞥着靠着自己的辰朗,问道:“还有多少次换血他才可以醒来?”
辰朗无趣地放开彭斌,耸了耸肩:“还得三四次吧,至少还得两年,你等不及了?要不是那些人把我们给的□□做成浓缩剂了,八成现在也该醒过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彭斌道,“你对他倒是长情得很,天天盯着这张没有生气的脸也不腻?”
彭斌没有回答,只道:“佘家联系你们了吗?”
“联系了,都是照着我们的计划来的,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实施第二步计划了。离开这么久,回家的心情如何?”辰朗抚上他的肩头,“到时候你随意,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小情人的,对了,办完事情之后我跟你一起去见你家人一趟怎么样?”
彭斌脸色一沉:“你想干什么?”
辰朗笑得玩味儿:“照我们的关系见见家长也不奇怪吧?”
彭斌的脸登时沉了下来,辰朗知道踩到了他的痛脚,愈发得意地挑衅:“怎么?我说错了?还是你不敢承认?也对,这是你的奇耻大辱吧?也不知道要是他醒过来你要怎么跟他解释。”他看着彭斌脸上扭曲的表情就感到一阵痛快,“即便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这样想想,是不是觉得他还是别醒得好?”
彭斌的脸色越是难堪,辰朗就笑得越是开怀。他就是看不得自己想要的人把一颗心系在一个半死之人身上,他就是看不得只有自己一厢情愿地被煎熬,他就是要他陪着自己痛苦才顺畅!
彭斌没法反驳。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跟辰朗牵扯在一起,恨自己受不了这折磨的等待,也恨辰朗总要在这块耻辱的伤口上狠狠撒盐,更恨这个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人。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中,他真的受不了了。他抛弃了一切,只抱着虚无的希望义无反顾地去追那点渺茫的希望,可是一个人走路真的太辛苦了,所以一点点温度的靠近就让他犯了错。
可他回不了头了。
经过两天的行驶,韩仪所在的飞船终于接近了空中补给站,士兵们都很兴奋。
这个空中补给站被建造成一个小城镇,是联邦军队的主要据点之一,为战场提供物资。士兵们常年驻守战场,很多需求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满足,韩仪心里清楚,士兵们好不容易来到这地方肯定要放松放松,上一场战役才重伤对方,战舰上也确实需要补充些资源,所以出发时已经答应降落后让这些士兵放放风。
目的地快到了大家也都放松了下来,角落里忽然爆出一阵笑声,韩仪朝那边望去却被聊天中的士兵看到了,或许是离开了部队的原因,氛围轻松了不少,上下级间的距离显得小了许多,那些士兵邀请道:“长官,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韩仪也顺从地加入他们话题:“你们要去哪里?”
几个士兵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彼此间流通,韩仪顿时了悟,摆摆手:“你们去吧。”
“长官,可不是我信口开河,那儿的女人是真好……”一个士兵大着胆子道,“不止在床……上够味儿的,还不会像别家的看不起我们这些泥巴里打滚的粗大兵。”
韩仪挑眉:“哦?做这行的还有看不起大兵的?”
另一人啐了一口,哼道:“那可多了,那些小娘儿们看到有军衔的就黏上去,看到我们这些大兵可神气着呢,这帮臭娘儿们也不看看是谁出生入死给她们保命,”又沉沉叹了口气,自嘲道,“也怪我们,人微命贱,谁看得起我们呢?”
韩仪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我们无愧于心,只要能活下来自然有出头之日。”她了解这些士兵的郁卒,却想不出什么可以安慰的话来,这世道,有人苟且偷生,有人蝇营狗苟,有人得志凌云,有人生死游走,谁能说出个道理?
这些士兵都无声地笑了,他们对命运无法把握,自然比韩仪想得开,抱怨不过是对这无奈的现实发泄几分愤懑,以示自己还活着。这开解实无必要。
“长官,怎么样?跟我们去看看?”或许是这番话拉近了距离,那些人极力邀请韩仪。
韩仪摆摆手,“我就算了。”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她笑了笑,又加了句,“家里有位醋劲儿大。”
她这话让在座的士兵都愣住了,几人呆呆张大嘴瞪着韩仪,半晌才有人讷讷道:“您有媳妇儿了?”
她点点头,倒让几人不知该说些什么,韩仪看场面冷了下去,贴心地站起来道:“快降落了,回到岗位上吧。”
下了飞船,幢幢钢铁大楼映入眼中,一队机器人有序地把能源装入飞船,韩仪安排了值班时间便接到对接通讯,那边的负责人满头是汗地向韩仪道歉,说是联邦分配过来的技术人员还没到达,还得多等半日。
韩仪沉下脸,却也知道不是对方的错,无奈地切断了通讯,想到后援那些人拖拖拉拉的行为头痛得很。
值班的士兵看她脸色不好,期期艾艾地向她建议道:“长官,您不如出去走走吧?现在这情况看起来也没法马上动身,您也该放松放松。”
看韩仪半天不说话,那士兵又道:“那什么……隔了这么远,夫人不会知道的……”
韩仪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拍拍那小子的头:“这可不是她知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是我除了她,再不想抱着别人。一万个别人还比不上一个藏在我记忆里的人。“不过,你说得对。我是该出去走走了。”总在战场上她都快忘了正常的社会是什么样了。
忙碌的补给站大道两旁基本都是物资配送的地方,那些休闲的店面被挤压到深巷角落里,不仔细看倒真找不出来。韩仪熟门熟路地绕了几个弯,从楼梯往下走进略显昏暗的地下室,店主看到她时微微一笑,同她点了点头。
这店里面挂着不少名画的拓印,还有不少或拙劣或幼稚的画——是士兵们的作品,房间正中摆着各类人面雕塑,大都是些不成形状的残次品。
韩仪是在一年前发现这个店的,她在路上散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位老店主,一个空间补给站上出现的老人让她不免产生怀疑,便跟踪老人家到了这儿来。进来了才知道,这老人家是位画家,唯一的儿子参军后失踪了,便要求到空间补给站来驻守。大约是军事委员会认为这样一个正面形象有利于增强人们的战意,没费多大力气便获准了。
“小伙子,真是赶得巧,你的画昨天才弄好。”老人家笑眯眯地拿着个半臂长的盒子出来,韩仪赶忙上去接过来。老人家冲她挥了挥手,“我能走,你看看这画怎么样。”
“是您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嘴上这么说着,韩仪还是打开盒子抽出来瞧了瞧。
“怎么样?”老店主得意地瞅了韩仪一眼,“不是我自夸,我花了那么大心血,你这画就算扔到水里也融不了。不过,你那画技还得好好磨磨,等到战争一结束你来跟我学习几年吧?”
韩仪笑笑,应了一声。那老店主感慨似的敲敲盒子:“这里边是媳妇儿吧?要是我儿子在,也该有个媳妇儿了……你们多少年没见了?”
韩仪抿抿唇:“两年。”
“哦哟,这可久。”老人摇摇头,稀疏的白发颤巍巍落下几根,“年轻人不要仗着日子长就不珍惜啊,时不待人,时不待人……”
“谁说不是呢。”
韩仪回到飞船是轮值的替换时间,才坐下没一会儿空间站的负责人也带着那些技术人员赶了过来,十多个身着同样衣服的人旁边带着一队白衣服尤为显眼。她睁大眼睛看着领头的那人,半晌才发出声音:“……师娘?!”
“见到我就这么高兴?”师十娘眉目舒展,笑意深深地看着韩仪,扯过身边一个高瘦身影,朝她扬了扬下巴,“你看看这是谁?”
那人抬了抬眼镜,扯下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易子霄!”韩仪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膨胀的情绪快要让她心脏停跳,“你们怎么来了?”
“我是军委会派来的技术人员,”易子霄看上去也很激动,瘫着脸一个劲儿地扶眼镜,手都是微微打着抖的,“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