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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宁芝夏来说,时间拖得越久越好,自是在旁颇为耐心地等他开口。
计元示意那人退下,朗声笑道:“原来是自己人。”又道,“宁侠士不信也无妨,稍待片刻便知分晓。”
“如此甚好。”宁芝夏一伸手,“请。”
相较外面空地而言,一人对多人的争斗,宁芝夏更为青睐客栈之内。
须知寡不敌众,乱拳打死老师傅,唯一的方法便是想法子将一对多变为一对一。空地方便多人一拥齐上,到了客栈之内,空间有限,他好腾出手来一个个收拾。
当然,客栈也有劣势,一旦被对方封堵,便瓮中捉鳖,无法逃脱。但看此时情况,宁芝夏到是不担心这个。
叶七抱着小康进了客栈之后,悄无声息到尤曲铁房中,拎出了三零二。
两个暗部出身的人,交流非常容易,手势比划得异常迅速:“如有异动,保护孩子。”
三零二:“客栈暗中被围,老板已遣人向少主报信。”
叶七点头:“你去打探对方虚实。”他自己要哄小孩再吃一点东西,多吃一点。
包裹也要准备下,饮食药水、金银细软都得齐全。带小孩儿出门跟带大人出门完全不一样,况且小康形容特殊,容易露馅。
三零二点头,飘身而去。
客栈老板加上林虎峰,双重报信,只要能拖一些时候等越陌过来就好。
如果拖不住,他就跑。
小康吃饭,王谢也有规矩,至少一个人陪着一起吃,叶七严格遵守。
吃完饭,拍睡小康,午觉不能少。
叶七收拾包裹的时候,三零二返回,向叶七比划:“自己人,没危险。”
“如何证明。”
“他是衡城巡守。”
“那又怎样。”
“他主动去了易容,和宁芝夏一起坐等莫公子。”
叶七稍微放了心,既然两个人能够一起坐等,那出不了大事。不过……出于严谨,他追问:“你见过莫公子?”
“没有。”
“那如何得知。”
“他不就是王先生的好朋友。昨天你们不是去见他么?”
这就是“自己人没危险”的理由?
若三零二知道莫公子身份,自然不必担心,而只凭“莫公子是王先生的好朋友”就判断“自己人没危险”,这可太托大了。
叶七神色一肃:“你的教官是哪个?”
“乙未。”教官名字都是按天干加上地支排的。
“相貌。”
三零二在自己脸上用手指捏出大致。
“你是怎么通过最后考核的?”
三零二一向有些阴沉的脸孔露出罕见羞赧:“我当时替补,发挥超常。”
当暗探也是要有脑子的,怪不得现在还只是个外围。
“教官教过你在事情没结果之前,就掉以轻心?”
一看叶七眼神,三零二立刻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再探。”
三零二去了,叶七默默扶额。
自从王谢不许自己再完全按死士的一辈子来准备生活以后,他除了当保姆,又染上好为人师的毛病了。
宁芝夏和计元相对而坐。
计元能获得宁芝夏的信任,并不是说一句“自己人”就了事的。
他叫来一名手下,当着宁芝夏的面,将脸上的易容之物去掉,露出本来面目。
并不要求抱小康出来,也不旁敲侧击打听具体关系,直接把手下们留在外面,独身上二楼挑个临窗好位置,坐定了,把伙计叫过来。
然后自来熟地问宁芝夏:“一起吃个便饭?我请客。”
宁芝夏摇头:“楼下还有,端来即可。”
“哦,你吃的是什么?”
“臊子面。”
“我也来一碗,双料。”
他的面端上来,宁芝夏没吃完的面和小菜也端上来。
两个人对坐着,吃面。
计元挑了一筷子面,低头吃的稀里呼噜。
低头,是将自己弱点完全暴露给了对方。
堂堂一城的巡守,也是身份金贵,足够诚意。
宁芝夏接下了。
他表达诚意的方式,便是主动询问要茶还是要酒,他请客。
计元哈哈大笑,自然是要最好的酒。
宁芝夏无不从命。
而林虎峰完全不知道这边表面上已化敌为友。
越陌还没有到,他已经赶到了。
一路狂奔到客栈的时候,林虎峰看到客栈左近一丈方圆,被巡护队把守着。
巡护队啊……可是官身啊……但官身也不能护短啊!
果不其然出事了。
林虎峰心中着急,内力聚于丹田大吼一声:“我来了!”掳袖子硬闯,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瘦小的巡护,挥拳砸去。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作出气势汹汹的攻击,是以击退对方闯入客栈,与自己人汇合为首要目的,并不以击败对方为目的,一拳下去,对方看对方身量必定无法硬抗,这样他就能直接往里面冲了。
谁知他刚一行动,那巡护是躲闪了,但闪开之后旁边立时有人填补空位,将林虎峰刚刚窥到的空隙严密补上。
林虎峰一见对方进退有度,虚晃一招往旁滑步躲开。
谁知此时另一侧也上来一人,将他发现的另一处空档即刻填上,二人呈左右夹击之势,齐齐动手!
这是硬茬子!三招两式之间,林虎峰败像十分明显,心下更是着急,双臂一振,拼着硬吃了一脚,就是受伤也得闯!
还好此时二楼飘下一句话:“自己人,住手。”
而百忙之中的林虎峰,竟然还能听到在这之前,二楼传来的,熟悉惊呼声:
“糟糕,虎峰打起来了!”
巡护真个是令行禁止,上面一句话立刻收手。
一听自己人,林虎峰反应也是很快——直接停手愣住:“啊?自己人?”
蹬了林虎峰一脚的高大汉子走过来:“兄弟,伤着没?”
“没事……”
林虎峰一开始选择攻击的那个瘦小汉子笑了笑,还提点了句:“小兄弟,知道冲我这儿下手,眼光不差。可是就没想过,我是特意站出来诱敌么?”
巡护队旨在保护一方百姓安定,锄奸铲恶,历来集体行动,从不是逞个人英雄的地方。其进退行止,皆用军中之法,克敌制胜,也都是集结成阵,有三人阵、五人阵,可攻可守,远比零散的三五人厉害得多。
区区一个林虎峰,便再厉害,也抵不过三人小阵。
既然是自己人,林虎峰连忙拱手:“情急之下,多有得罪。”
“不妨事不妨事,快些上去吧。”
林虎峰往客栈里面走,刚刚迈进大门,就见裴回从楼梯上,紧张地跑下来,一直来到他身边:“虎峰你手臂怎么样?”
“我贯了内劲,一点事都没有。”林虎峰曲起手臂示意。
裴回伸手想帮他掸掸鞋印,林虎峰抢先一步,自己撂下衣袖,又整理整理衣裳,随即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怎么成自己人了?”心道容翔爱干净,自己要时时刻刻记住了,可不能出糗——是的,他一上午想出了一个简单的法子就是让自己变成裴回喜欢的人,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
方才满心焦急,把这事儿抛之脑后,现在听说是自己人化敌为友了,早晨的小心思便扑簌簌又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计元
林虎峰的心思如何变化;裴回并不知道。自己伸出的手落空,裴回到是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暗中觉得今天大家怎么都有些奇怪。
他想找宁芝夏打听些事情,谁知对方过了午饭还没回房;等了又等;耐不住性子便出来打听,走到二楼正好看见对方和一个陌生人喝酒,想了想过去打声招呼。
谁知忽然就听见熟悉的大喊,目光掠到楼下;正好看见林虎峰和人拼斗,裴回不由惊呼出声;随即下去查看。
计元和宁芝夏也都留意到了这一嗓子,计元背对着林虎峰的方向,扭过头后叫的“住手”。
再转回头,见宁芝夏望着下面,依然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禁好奇道:“芝夏啊,你自己人过来都不招呼一声?”
宁芝夏解释:“他至少能扛过一炷香。”言外之意过了一炷香再叫停也来得及。
楼梯板蹬蹬响亮,林虎峰跑上来。
一看,客栈的二楼空荡荡的,临窗最好的方桌上,大马金刀坐着个石青服色的中年男子,对面坐着宁芝夏。
两个人跟前都摆着碗只剩个汤底的面。
“大哥,他是——”
“这是我兄弟林虎峰。”宁芝夏向计元介绍,“这是……”
“叫我计大叔就行啦,小兄弟够机灵啊哈哈。”这人相貌堂堂,双眉如墨,脸上有点泛红的酒意,说话中气十足,听声音有些耳熟。
宁芝夏不为所动:“虎峰,这是衡城巡守计大人。”
林虎峰抱拳行礼:“计大人。”他对这些官职称谓属于“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也不在意这些,随意拉过凳子坐宁芝夏旁边,先端起这边的酒盏,一饮而尽:“渴死我了。”
这来回奔跑,他心里又急,更是渴得慌。
裴回晚了他好几步,听见这话忙转身叫伙计拿壶温水上来。
林虎峰一看裴回,蹭地站起来,大声道:“容翔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大哥你们先吃着。”一阵风般卷下楼去。
——他得照顾裴回,不能让裴回照顾他,要学着懂事。
裴回愣了半天,尴尬冲宁芝夏和计元笑笑:“芝夏大哥,我回房了。”
裴回和林虎峰都不对劲,一个念头在宁芝夏脑海中一闪而过。
林虎峰自己拿着茶壶,又一阵风般卷上楼来:“哎,容翔呢?”
“他回去了。”
“我去找他——不对,等等!”林虎峰转过身,又转回来。
“计大人,你们之前那个为首之人在哪里?”
“你找他作甚?”
“我就是问问,都成自己人了,我们这可不是拐子吧?”
“当然不是。”
“那他说的话可不能不算。”
“哦?他说了什么话?”
“他说损失多少他全赔便是!人呢?当时大家都听见了,不能这么赖账啊!护卫受伤了,小孩儿也受惊了,损失不包赔么?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做缩头乌龟!”
“这个……”
忽听楼下有人发问:“叶七受伤了?小康受惊了?怎么回事?”
“啊,重芳大哥你可来了——莫公子也在?太好了,赶紧赶紧。”林虎峰这算完全放心了。
王谢和越陌到来的时间刚刚好,这两个人的面正好吃完,而风依涵和阿魏虽然没在楼上出现,这场面看着也不是动过手的样子。
那名队副在越陌屋里待的时间十分短暂,短暂到王谢慢悠悠还没走完一条长廊,他就退出房门,迅速离开了。
这么快?王谢想着便往越陌屋里走去,还没到门口,越陌急匆匆一脸歉意地走了出来,先对他做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菲菲,传信阿魏和风子速回客栈。”今天他想着与王谢同进同出,便给这二人放了假,没成想这假却是放不得。
随后道:“重芳,抱歉,临时有变。”
王谢点头,他晓得越陌事务繁忙,约会临时改动算不上什么。事实上,他早就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虽然稍微有些遗憾,毕竟男儿事业为重,以往是燕华支持他,现在由他支持越陌,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速回客栈?
“我也回客栈,你事了之后再联系。”
“不,我们同路。”
“客栈?”
“车上说。”
“好。”
马车本身就不快,在衡城街道上,又不能疾驰,更是缓慢,比起人两条腿还要慢上些许。这便是为何他俩反而在林虎峰之后才到的缘故。
“……你是说,你替我约的病人,在微服赴约的途中,遇上了小康?”在讨论正经话题的时候,王谢的语气也是很正经的。
“正是。”越陌同样语气很正经。
“而这位客人,便是你昨晚去拜会的长辈?”王谢确认。
“没错。”越陌点头,无奈道,“我的疏忽。这张脸生得太像王妃,小康的脸,又太像我。我俩又是昨晚才见过一面,想必他今日见到小康,又不见小康身边有我的常用侍卫,从而生疑,这才出手试探阻拦——你放心,他不会轻易动手。”
“没关系,这谁能想到呢。”王谢也安慰他。
“其实也未必是坏事,正好在王爷王妃那里做个铺垫——重芳,真的不必再揉了,我腰已经不痛了。”越陌翻了个身,坐起来,整理衣袍,“我叫那队副先行一步止住两边打斗,告诉他其中有内情,便不会有事。”
“只要大家没伤到就算不伤和气,宁芝夏谨慎,又能管得住虎峰,他在就没事了。”王谢将越陌松开的腰带重新围好,把人拉到自己怀里:“讲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人名叫计元,衡城的巡守,执掌本城兵权,他曾经是王妃的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