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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瞎琢磨的。”贾环将这趟出门缴获的战利品一样一样收回包裹,表情很是餍足。
萧泽默默擦了一把冷汗,对紧挨着小煞星落座,态度丝毫不变的三王爷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谁没事会琢磨这个?不怕吓破胆吗?就连号称大庆第一刑讯高手的五王爷,到了环三爷跟前也要退一射之地。他才多大年纪?再长几年还得了?
想到这里,他恍然抓住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颤巍巍开口,“王爷,这些个刑罚,谁来动手?”
“自然是你。”三王爷乜他一眼。
萧泽脚底打滑,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哀嚎道,“既然是三爷想出来的,作甚不让他亲自动手?”
“他还小,不能因此脏了手。”三王爷冷冷一笑,“你若害怕,让稽延动手也成。”
三爷的手早就脏了好吗!您不能因为害怕他被五王爷抢走就不让他施展自己抱负啊!王爷,求您给三爷一个机会!心中疯狂呐喊的萧泽听见最后一句,面色变了变,立即反驳道,“属下怎会害怕?属下好歹也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王爷放心将此事交给属下,属下定然不让您失望。”
话落,拱手便要退下,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做做心理准备。
贾环冲他背影喊道,“动手的时候别忘了穿蓑衣,省得弄一身肉末。”
萧泽一个踉跄,摔出房门。
是夜,刑房里再次点起烛火,一张带水槽的巨大案台摆放在正中间,公羊谦依然被吊在刑架上,先前被五王爷抓住的,胸前没有黑蟒纹身的土匪被绑在案台上,眼睛蒙着黑布。
“这是打算作甚?”五王爷抱臂旁观。
“杀鸡儆猴。”三王爷使人在角落置了张小几,坐下慢慢饮茶。
“这人铁石心肠,杀鸡儆猴能有用?”五王爷显然不信,却也在自家兄弟身边坐定,挑眉朝绷着脸,正在穿戴蓑衣的萧泽看去。
萧泽深呼吸,走过去解开土匪眼睛上的黑布,冷静的冲一名暗卫吩咐道,“拿滚水来!”
暗卫拿来一壶热气腾腾的滚水。
公羊谦略微抬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蔑笑。然而下一刻,他却笑不出了,只见萧泽将一壶滚水由脚板缓缓倾倒至同僚头顶,惨烈的嚎叫震得屋顶都落下不少灰尘。
五王爷立时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泽,黑亮的虎目中冒出兴奋的光芒。
萧泽强作镇定,伸手道,“梳子。”
暗卫递上一把梳子,火光明灭间,那梳齿发出烁烁寒光,竟是由黑铁打造,尖端似刀刃般锋利。
不等众人回神,萧泽已将梳子落下,被滚水烫糊的皮肉一丝丝被剥离,接连不断的惨嚎令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不多时,那土匪的双脚便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嘴里不住哀求公羊谦,让他赶紧招,见他咬紧牙关不吭声便诅咒他不得好死。
萧泽又要了一壶滚水,继续往上梳洗,肉末血渍随着那土匪的挣扎溅得到处都是,皮肉被烫熟的诡异香味混合着内脏的腥臭在小小的刑房中弥漫,几欲令人呕吐。
公羊谦偏头,不忍再看,却被暗卫将头转过来,用刑架固定住。他想闭眼,却被两支竹签撑起眼皮,不得不看。眼前哪里还是人间景色,活生生一座血池炼狱。他心脏狂猛鼓动,仿似下一瞬便会爆裂,想要咬舌自尽,却被塞了一副嚼子,无法如愿。
终于,那同僚丧命了,还不等他松口气,便听行刑之人淡淡开口,“下一个,剥皮之刑。”
又一人被绑在案台上,萧泽换了一把做工极其精致的匕首,从背部划下一道血线,然后仿似撑开蝶翼般将那人肩胛骨两边的皮肤一点一点剥离。红的肌肉、白的筋骨、紫的血管、黄的脂肪一一裸露在众人眼前。
哪怕杀人不眨眼的暗卫,也都纷纷转开头去。然而公羊谦却不得不看,耳边回荡的惨嚎早已将他打击的溃不成军。
“停下,快停下!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招!求你们停下!”话一出口,他立即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带他下去审讯。”三王爷挥挥袖子。
暗卫们架着公羊谦,迫不及待离开这地狱一般的刑房。萧泽扔掉匕首,缓缓解下脏污不堪的蓑衣,表情十分淡定。
五王爷疾步走到他跟前,由衷赞叹道,“你很好!可愿来我麾下效力?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未免太屈才了!”
“谢五王爷赏识。”萧泽拱手道,“但三王爷对属下有知遇之情,又有救命之恩,属下莫不敢忘。”
这便是委婉的拒绝了。五王爷十分遗憾,带着脸色煞白的属下叹息离开。
“幸好未曾让环儿动手,否则便要被老五盯上了。”三王爷站起身来淡笑道,“走吧,今天记你一功,回去重赏。”
“王爷,重赏就算了,您能扶属下一把吗?属下腿软!”话音刚落,萧泽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恶心反胃,若不是稽延在旁盯着,他早吐个昏天暗地了。能从头至尾优哉游哉看完的两位王爷简直是神人。置于这酷刑的创造者环三爷,呵呵,他压根就不是人!
37三七
公羊谦乃蟒山元老级人物;又因足智多谋;处事圆滑,本欲被大皇子派遣到太子身边,然而太子性奢靡;好享受,压根没有识人之明;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找上了三皇子,并迅速得到重用。
这么些年里应外合,递送消息;他知道的内情远比三王爷预料的多,蟒山的头领、人数、地形、密道、溶洞、机关、灾银去向、匪众去向等等;他全部交代的一清二楚,并当即画了押。
三王爷拿到供状,将之前另两个土匪的供词摆放在一起查看,寻找虚假或疏漏的地方,片刻后冷笑,“老大胃口不小,十三年间养兵二十多万,劫银逾千万两,暗中贿赂官员无数。那六百万灾银,一半埋在蟒山,等着苏鹏举拿去建功,另一半便藏在总督府内,只等他进京受封时秘密运至逍遥王府。有钱,有权,有闲,有名望,有兵马,还有父皇的信任,再过几年,咱兄弟几个都不用活命了。”
“他现在也没留手,不是已经把你弄死了吗?”五王爷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十四岁领兵,五年来所向披靡,未曾一败。响当当的鬼将军,如今也有了唯一败绩,且闹得天下皆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三王爷悠闲开口,当即噎的五王爷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档口,一名暗卫敲门入内,附在主子耳边轻声回禀。
“好!你且下去吧。”三王爷挥退属下,淡笑开口,“父皇已下了明旨,着两江周边地区所有骑兵、步兵、水军一同南下剿匪,总计二十五万兵马,并运来二十台火炮助威,势要将蟒山夷为平地。”
五王爷冷笑道,“若不是因你殒命,我亦生死不知,他如何肯下这般重手。只因他优柔寡断、偏听偏信,才让这些盗匪日益做大,为祸一方,最终弄得民不聊生!”
三王爷皱眉,低声告诫道,“老五,此处虽无外人,可也须谨言慎行,切莫放纵。”
五王爷掏掏耳朵,很是不以为然。
三王爷拿他没办法,只得继续道,“兵马多少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次领军之人……”
“谁?”五王爷终于露出点感兴趣的神色。
“白启。”
“白术之子?好好好,时隔七年,白启也长大了,该为父报仇了。”五王爷抚掌大笑。
“故,我要你拿着这些证据,秘密与他汇合,攻苏鹏举一个措手不及。你可有把握?”三王爷将所有罪证放入锦盒之内,交予自家兄弟。
五王爷一把夺过,冷笑道,“这世上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时间不多,这便出发吧。”
快马与行李很快备好,五王爷一跃而上,想着前路早有人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击杀自己,心中翻腾的不是怯意,而是难以名状的兴奋。他喜欢游走在生死边缘,每一次死里逃生都感觉痛快至极,舒畅至极,好似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新生的,坚不可摧。叫他安安逸逸待在京中享福,反比杀了他更叫他难以忍受。
三王爷上前几步,慎重叮嘱道,“因你灭了公羊谦带领的那队人马,且将他活捉了来,就算你什么都没审出,苏鹏举为了以防万一,也会想尽办法将你击杀。路途险阻,你且多加小心,万莫叫他寻到踪迹。”
“放心,我必定将此事办妥。路途险阻才好玩不是?”五王爷畅快一笑,打马绝尘而去,几名下属匆匆跟上。
贾环立在廊下遥望五王爷背影,眼中满是羡慕,“敌明我暗,他这一趟定然非常好玩!”
呵呵,只有你们这些个混世魔王才会觉得好玩!萧泽捂着肚子腹诽。审讯后,他一直没从恶心反胃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但凡看见肉菜便想吐,已经饿了好几顿了。
三王爷反手给了少年一个爆栗,慎重告诫道,“千万莫学他,你还小,得知道惜命!”
贾环没有反驳,只揉了揉额头。他虽然命硬,却也知道自己并非不死之身,且重生的机会实属奇迹,再没有第二次,倒比常人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冒险可以,找刺激可以,前提是不能把自己玩死。
一晃半月过去。这日,暗卫带回一封密信,三王爷看过以后使人买来一套华丽非凡的锦袍,沐浴熏香后一件件穿上。
大雪已停了好几日,黑压压的乌云被一束天光破开,金色的阳光正打在锦衣华服的青年身上,将他俊美无俦的脸庞镀了一层浅淡光晕。在这一刻,贾环终于知道何谓贵气逼人,何谓天家威仪,青年一举手一投足都雅韵天成,高高在上,仿佛一下子就跃入云端,叫人难以企及。
他单手支腮,表情平静的看着对方,心中却觉得一阵阵发闷。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吧?
青年淡淡瞥过来,深邃似海的眼眸瞬间荡起层层涟漪,将眼底那有如实质的威仪贵气尽数驱散,只剩下亲昵。
“好看吗?”他展开广袖,温声询问。
遥不可及的感觉像泡沫般破碎,贾环竖起拇指笑道,“世人都说晋郡王乃京城四大美男之首,这话果然不假!好看,一等一的好看!”
三王爷咳了咳,终是没忍住低笑出声。
嬉闹间,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转头看去,只见黑压压的兵马由街道尽头奔袭而来,两旁的摊贩来不及收拾,扔下东西四散逃开。
苏鹏举在山中搜寻近两月也不见五皇子身影,接到今上旨意,不得不撤回金陵,等待白启大军抵达。虽一路设下天罗地网,层层暗哨,知晓五皇子并没有与白启接上头,他心中依然万分忐忑,闻听动静连忙亲自出来查看。
“白将军,怎提前五日抵达也不使人给本官传个信?”见到安坐在马上,一身冰冷甲胄的白启,苏鹏举心中微惊。
白启不与他废话,手一扬,带来的两万兵马便将总督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弓箭手纷纷拉满弓弦,谁若稍有异动便当场射杀,毫不容情。另有七台火炮对准巍峨磅礴的铜质大门,七名士兵手里举着火把,仿佛随时都会点燃那象征毁灭的引线。
苏鹏举脸色铁青,指着白启问道,“你这是何意?”
对面的云来客栈里,三王爷离开窗边,朝楼下走去,不忘对少年招手,“跟我一起下去?”
“不了,”贾环摇头,“这里视线更好,能将你霸气侧漏,威震四方的英姿尽收眼底。你自去吧。”
霸气侧漏,威震四方?三王爷被他诙谐的话语逗得忍俊不禁,跨出客栈后却瞬间冷了面色,在早已等候多时的兵士保护下一步步朝前行去。
“这是何意,难道苏大人自己也不清楚?”畅通无阻的行至最前方,三王爷朗声问道。
“三,三王爷?!”苏鹏举惊恐万状,活似见了鬼一样。
“正是本王。发现本王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三王爷勾唇冷笑,随即命令道,“把他绑了,进去查抄。”
将士们一窝蜂上前,将苏鹏举并几个随从五花大绑拖进府内,因有弓箭手和火炮震慑,府中守卫丝毫不敢抵抗。
三王爷临入府前,回头朝对面看去,只见贾环斜倚在窗边,冲他举了举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三王爷畅快一笑,这才大步进去了。
因苏鹏举生性多疑,三百万两灾银压根不敢交给旁人保管,全藏在他书房的暗室中,连银子一块抄捡出的还有许多与大皇子之间往来的密信;安插在军队中的蟒山土匪的名录;安插在各大臣、各皇子、甚至宫中的奸细名录;被贿赂拉拢的官员名录;劫银账目等等,正可谓罪证累累,铁证如山。
三王爷立即使人将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