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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护士再次进来关闭机器的时候,展昭几乎是被扶下了仪器,几乎站立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
展昭走出实验室,看见了同样穿着防护服的秦文东,他习惯性的抬手去扶眼镜,不过却被防护面罩挡住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展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正常人连续照射十分钟就会出现危险警报,展先生竟然在一个小时十分钟才出现,而且现在竟还能站着。”
展昭脸色苍白,调息了一会才说,“我要见白烨。”
展昭的这个要求秦文东并不意外,反而是没想到他到现在才提出,于是点点头说,“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尽快安排你见他。”展昭看了秦文东一会,不过也没说什么,便转身回去了,其实他不太相信他能见到白玉堂,因为想抓白玉堂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就算是以自己的下落为要挟,也抓不住他,他是最厌恶被要挟的,所以他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只是想确定白玉堂还安全。
展昭的内力所剩无几,这样下去,恐怕就算是用上龟息法,也只能坚持两天,他现在不希望见到白玉堂,因为那就意味着白玉堂真的被他们控制了,但他又真的好思念他,好像见他一面。展昭躺在床上,闭着眼勉强调息,一手搭在额头上,忽然走廊上伴着推车音又响起了脚步声,展昭蓦地张开眼,这个脚步声,这个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憋屈事十之八九,目测还要憋屈一段←←
☆、【四十】
展昭听着脚步声忽然笑了,一千年前他就时常躺在床上听见窗外响起这个脚步声,然后那人就会从窗子跳进来,然后笑着唤一声“猫儿”。听见这脚步声展昭好像一瞬间就恢复了三成功力,于是起身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唯有一包秦文东放在这里随时擦眼睛的纸抽,他抽了两张团在一起,掂了掂,还是轻飘飘的,这可真是高难度啊,展昭闭目深吸一口去,一手捏一个纸团,在那个脚步声他进来的一瞬蓦然睁眼,两手在胸前一个交叉蓄力,抖手将纸团打了出去,几乎是同时“啪”“啪”两声脆响,房间里两个对射的监控器同时被纸团打碎了,纸团漂亮的嵌在上面,展昭这才将这口吸足了的气呼出去。
便在他呼气之时,“猫儿!”
展昭听见这一声,想笑,可一瞬间眼泪却不知怎地涌了上来,嗓子发紧,竟说不出话,展昭背对着白烨,白烨走上去一把抱住他,“猫儿……”声音竟也闷闷的。
缓了一会展昭的眼泪退了下去,低头才发现抱住自己的这双手臂似乎穿的有点奇怪,虽然是白玉堂偏爱的白色,但款式略糟,扭头一看,“噗”的一声笑喷了,原来他穿了一身白大褂,还戴了个大口罩,就露一双晶亮的眼睛,不过这双看惯了的眼,也是红红的。
白烨一把拉住展昭的手,“猫儿,我带你走!”
展昭方才勉强提力,现在双手冰凉,浑身也无力,不过他还是勉强向后顿了一下,白烨没料到他这一下,竟没拉动他,牵着的手还险些脱开。
白烨一愣,下意识的将他冰凉的手抓紧,诧异的回头看着展昭,“猫儿?”
展昭摇摇头,“我能走,白家走不了,白氏也走不了。”
白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猫儿总是把别人放在前面,总是这样,总是总是这样,白烨的心又怒又痛,拉着展昭的手不自觉的就加重了,“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次,算我求你!”
白烨的手很暖,就算此时抓得展昭生疼,他也仍然贪恋这温度,展昭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现在就是为我自己,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如果因我受累,我就算逃了此刻,也一辈子不会心安。”
白烨怒了,一遇上展昭的事,他脑子就一团乱麻,话不走脑子直接就蹦了出来,“那你就想死在这?”
这话一说完,两人都愣了,展昭一直认为无解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是啊,如果他死在这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白烨怔愣半晌,忽然放开了展昭的手,而后平静的说,“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在这里。”展昭只觉得手腕一凉,这一丝凉意似乎飘飘渺渺的蹿进了心里,他以为白烨要走了,但白烨却是猛的扑过来抱住了他,扑的展昭向后踉跄了一步,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相信我。”然后放开展昭头也不回急匆匆的走了。
白烨走了不到一分钟,稀里哗啦的跑进一堆人,秦文东走在第一个,看见房间里的展昭这才放心的推了推眼镜。他抬头看了看被打坏的摄像头,又转头去看展昭。
展昭说,“我不会走的,不用装那些东西了。”
秦文东说,“我相信你不会走,如果你要走我们也拦不住你,不过这些东西还有一些其他作用,还是装上好。”
秦文东立即叫人把坏了的拆下来,然后告诉他们马上换新的,展昭也没拦着,只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白烨?”
秦文东又推了推眼镜,低头想了一会才说,“三天以后有个实验,等实验结束就安排你们见面。”
展昭盯着秦文东看,那神情明显是不相信,秦文东低头把眼睛摘了下来,转过头不看展昭,随便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两个拆摄像头的工人,没一会拆完也出去了。人都走了,展昭从枕头下面摸出一瓶矿泉水,是刚才白烨推的车子里带进来的,展昭拧开盖子,一口气灌了整瓶下去,刚才秦文东的反应让展昭很放心,这就说明白烨顺利的离开了,虽然他不明白那句话什么意思,但他相信白玉堂,所以他要撑下去。
这瓶水灌下去,四肢百骸都舒畅了不少,坐在床上调息几周,内力略有恢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三天后的那个实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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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烨就穿着那身衣服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大门,不过这里位置有些偏僻,又徒步四十来分钟才打到车,他在车上就给白应明打了一通电话,他只说了一句话,白应明只是沉默了一会,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
白烨打车直接来到首都机场,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四个小时后他又回到了最熟悉的城市,然而来接他的却是个不认识的青年,那人与白烨身高相当,站在那里直立挺拔,如青松一棵,虽然相貌普通,但有一股浑然的威武气度,白烨一眼就看出,这人怕是军旅出身。
白烨走到近前,那人伸出右手先开了口,“穆常宇。”
白烨恍然,原来是穆家大哥,白老爷子与穆家老爷子私交极好,所以白烨依稀听说穆家大哥在军中职位不低,似是参与国防,不过具体做什么白烨却并不知道,他四个小时前对白应明说的那句话是,“大哥,送我们离开中国。”那么既然穆常宇来了,必是要通过这曾关系,于是白烨也伸出右手与穆常宇握了一下,“白烨。”
穆常宇点点头,说,“走吧。”没有多余废话,转身带着白烨上了一辆路虎,没有司机,穆常宇亲自开车,发动车子之后却只是在路上兜兜转转,转了一大圈之后才问白烨,“你们要去哪,什么时间?”
白烨说,“时间不能确定,我要先把人带出来,欧洲能办到吗?”
穆常宇开着车没说话,白烨也不催促,过了一会穆常宇说,“你去哪,我送你。”
白烨报出他与展昭租住的公寓地址,穆常宇开车将他送到楼下,白烨下车的时候,穆常宇说,“晚上7点半我来接你。”
“嗯。”白烨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就上了楼,穆常宇开着车在楼下又转了一圈才离开。
白烨翻出钥匙,开门时候他忽然发现,竟然想不起这屋里的摆设了,算起来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久,但是经历的事却着实不少。打开门,进了卧室,白烨从旮旯里刨出个瓷罐,他拿着瓷罐坐在床上想,是不是该回去看看爸妈,看看大哥,或者去店里看看金康。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知道,如今这情势,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现在最要紧是他的猫儿,白烨打开瓷罐,伸手进去,在骨灰中艰难摸索,终于摸到一颗药丸,白烨用中指和食指夹了出来,吹去骨沫,就能看清,红彤彤的药丸上,漂亮的篆书刻着“赤丹”两字,白烨将药丸攥在手里,他和展昭的性命就全赌在这颗药丸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一】
话说,吾半月前就想来更的,但是那几天操作版面各种刷不开,真的不是故意月更,相信吾【爬走……
更新小分线=
晚上7:26分,白烨倚在窗边看见楼下绕圈的黑色路虎,于是收拾收拾下了楼,到了大门口路虎也刚好到位,白烨拉开车门上了车,低头看表,刚好7:30分。
穆常宇和他那个话唠的小妹不一样,话很少,直接办事,干脆利落,他拉着白烨照例在街上转悠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才拐去了城西郊,趁着夜色车开进了一个化工隔离带,这是一片人工栽种的树林,这种树林的好处就是间距规则,穆常宇的那辆路虎刚好能开进去,这片林子不小,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白烨已经看不见林子外马路上的车灯光,但穆常宇还是谨慎的关了车灯,带着白烨步行大约二十米,白烨就看了用迷彩布盖着的一件巨物,看形状他就猜到了是什么,“直升机?”
穆常宇点点头,“嗯。”然后过去把迷彩布掀开一部分,让白烨看清楚那台直升机,那是一架小型是军用款,不过却没有任何编号或者标志能证明它的部属,只是通体灰蓝,且只能乘坐四人,这其中还要包括一个驾驶人员。
在白烨看的时候穆常宇说,“三天后,也就是29号晚上八点二十分之前,你必须赶到——”说到这穆常宇下意识的停了,白烨将目光从直升机上转移到穆常宇脸上,穆常宇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然后抬头问白烨,“看清了吗?”
白烨的眼神一向好,浑身感官也敏锐,莫说他看得见,就算看不见,写在他手上的字他也感觉得出是什么,白烨一笑将手掌握了起来,“放心吧。”
穆常宇又提醒了他一句,“如果你不能及时赶来,我不会等你,而且这架飞机载重不大,以它的飞行速度和动力储备,你只能带一个人。”
说到动力储备白烨又看了看眼前的直升机,这玩意怕是最多能飞800千米,靠它离开中国?而且用直升机岂不是会被海防雷达发现?白烨不甚放心的问了一句,“它行吗?”
穆常宇又将迷彩布盖好,“你只要能赶得上,其他我来处理。”
白烨忽然觉得穆常宇不知道哪里有点像白应明,并不是指样貌,白应明遗传了白家正宗的俊美基因,而穆常宇样貌平平,白烨仔细想了想,大概是那种惯于控制局面的沉稳,越是艰难时候越是让人信赖。
白烨抬头向着白家的方向看了看,但只有遮眼的茂密树林,以及树林之上的满天星斗。
忽然之间白烨意识到,很快他就将离开他生活了两辈子的故乡,而且,也许再也回不来了,原本是该忧伤一下的,但白烨脑袋里的某根弦却莫名的错了位,他把直升机的迷彩布盖好,然后一转身勾住了穆常宇的肩,笑说,“我大哥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妹夫了,我也叫声便宜大舅哥。”
穆常宇一愣,思维有那么一瞬间没跟上,白烨就拽着他往回走了,然后继续说,“我说大舅哥,我哥是个老实人,你妹子又刁又凶,以后我不在家,要是穆思雨欺负我大哥你可得主持公道……”
穆常宇嘴角一抽,他忽然想起白应明说过的一句话:每一个可靠的大哥身后,都有一个不靠谱的老幺。
监控摄像头很快又重新按好,这次是嵌入墙体的微型款,想砸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现在展昭也懒得理会那个。自从白烨离开,秦文东就没再来过,但很意外的,竟每天有人送水过来,虽然依旧没有食物,只是那水,展昭总觉得有微弱的怪味,所以他们一离开,展昭就运功将那水通过手上经脉导了出去。
除此,这三天也没有其他变化,直到第三天的上午,展昭手上没有表,但看外面天色,大约辰巳之交,走廊上响起的脚步声如他预料一般准时。
秦文东进来的时候显得精神不是很好,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厚厚的眼镜片也遮不住,展昭等着跟他去实验室,但秦文东只是给他采了点血,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又走了。这倒是让展昭颇为意外,他将窗帘全部拉开,窗子一直都开着,似乎他一直都习惯开着窗子,从一千年前起就养成的习惯。他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窗外流进来的清风,恰能吹在脸上,许多往事也如风一般缓缓在眼前流过。知道太阳完全沉落下去,展昭不知道自己这一天都想了些什么,似乎都是些零零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