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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了。我忍不住跟她咆哮起来！
如今老师竟然这样做，我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去表达我内心那种痛，那种几乎让我绝望的痛！我爱她啊，很爱啊，为什么是她要这么做呢？我有太多的不明白，我有太多的不理解，如果她不爱我了，她可以告诉我，如果爱为什么要伤害我呢？
我像个被妈妈遗弃在一个人海茫茫的孩子一样，看着人流匆匆可是哪里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安心的地方……我哽咽的几乎说不出来话了，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只是听到老师好像在解释什么，可是我却一个字也听不出去。我忽然好想妈妈，忽然好想回家，我需要一个舍得任何东西来爱我的人，甚至是生命！
我好难过，我站起来默默的往外走着，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老师站起来拉住我，我看到她也哭了，可是我心伤了，连别人的感受也体会不到了。我转身松开手，自己就这么走了出去。很多时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随着心而走的，没有一点儿点儿的做作，没有一点儿点儿的虚假。
天很晴，可是风很冷。“要下雪了吗？”我望着天对自己说……
我走出去自己不知道去哪里，我只是坐在闹市的一个小店里自己独独的过了一个晚上。我心里好空，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种空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活着，连哭都不知道了，只是静静的坐着，过一秒算一秒了……像一个城市里的游魂，飘荡着自己正是灿烂的生命……
我在老师付咖啡馆的帐时溜掉了，我在她的生活里也溜掉了。如果说我现在唯一知道去做的事情就是想让自己从她的眼前消失，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消失。我没有一个朋友可以跟我说，“你不哭，你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没有！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跟我说，“你结婚吧，你结婚吧，你是一个多余的人！”我在平时已经快被这种压抑的情绪快给击倒了，今天老师又推了我一把，让我更加痛心疾首！
我手机响了，我关掉，再响我再关掉，再响，我关机！我想老师还是在乎我的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呢？难道我回来一切都错了，难道我选择的人生这么快就告诉我，“你走错路了！”我茫茫然的望着窗外，天黑了，几乎把整个城市都快吞没了。而我的心呢，已经是被黑暗笼罩的吧？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让自己不再脆弱，我转过身去会看到一种什么样子的风景？会幸福吗？会得到宁静吗？会有那样一个默默爱着我的人跟在我身后一直照顾着我吗？
我想哭，好想哭，因为我感觉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三十二
我做了一件最傻的事情，我就这么伤害了艾馨。当我奔出去的时候哪里也找不到她，我挤进人潮动的街上，我怎么也看不到她。她在哪？
我告诉自己，我要挺住！是的，我做了错事，我惹艾馨伤心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自己在这里没有主意的哭起来，更重要的我要找到她！哪怕她会恨我，哪怕她会再也不理我，可是我还是会去找她，我要她明白，我不是故意的，要她明白我真的很爱她，要她明白，我是真的不能没有她，所以我才一直这样优柔寡断，一直这样畏首畏尾的不知道如何去处理一件事情。我要去抚平她心里的伤口，我要她平平安安……
我强忍着泪水四处寻找她，我的心脏跳得好快，我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我感觉双脚都有些麻了，好像全身上下的器官都脱离了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只是一个意识在支持着我，“艾馨，艾馨，艾馨……”
我已经不会做思考了，只是本能着往艾馨家里走去。我都忘了要坐车，担心着在半路上错过了正在往家走的她。一路跌跌绊绊到了门口，我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我一下子眼泪就涌了出来。她不在家，是的，她不在家！她会不会不要我了？我是不是真的很笨？这样一个为我的人，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求的人，我竟然把她给伤害了，我还能做什么……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好害怕，“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我放声大哭，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到底为了什么……
“你在这里？”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艾馨站在我身后。她憔悴的样子不亚于我。她看到起来好冰冷的感觉！
我想起来，没站起来，腿都麻了。我索性坐在地上，擦了擦眼泪，“我错了！原谅我吧！”她没说话，也不管我这秋末的季节里坐在地上，径直从我旁边走过去开门。等她开开了门，没进去，站在门口那里说，“起来吧，地上凉！”我听了好高兴，因为她还是冷静了下来。我费了半天劲儿，好不容易要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没力气儿又差点儿坐下。我一下子被她拉住。
“脚麻了？是吗？”她盯着我看。我急忙点着头，“麻了！”
“走过来的？”她眉头皱的更紧了！
“嗯，我想半路上也许会碰到你！”她盯了我一眼，没说话，拉着我进屋了，扶我坐在床上。她就站在我跟前，却一直没有说话！我这时被她从高向下的一压，有话反面说不出来了。我知道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想着想着，我又哭了，我多希望我哭的时候艾馨可以抱我啊！她的怀抱那么温暖，甚至有时我可以听到她稳稳的心跳声音，让我那么踏实！
“艾馨，我不是有意的！我从来不想伤害你，压根就没有想过！我发誓！要知道，你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急切的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明白我没有说谎。我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那往日的温柔……
三十三
都很晚了，她还在这里。看她那傻呼呼又可怜的样子，似乎在这里等很久了。我有一丝的心疼，不知道是为我自己还是为她！人可能在受了刺激以后很多事情的判断能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我有些不想理她，可是她来了，而且还像以前那个有些温柔、善良的老师！我不知道，我的心还是很空，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最后是要原谅她的，还是放弃她的！
七年多了啊，多不容易啊！我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坐在床上，看着她越来越瘦的脸颊，看着她因为哭而红肿的鼻子，看着她因为坐在地上而脏了的裤子……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子！
我摸着她的头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拉着我的手，“因为我害怕……”她说害怕时，那眼泪一串一串的掉下来，我一下子就哭了……
如果她害怕，那我不是更害怕，我们这两个在爱情里都傻傻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见了，你不要这样哭，知道吗？很伤身体……”说到这里，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喷涌而出，我哽咽着，泪从我的手缝里流了出来……
一直以来我们爱得这么辛苦，是的，辛苦！我不想在她面前哭，我怕她会担心，可是今天我们都是脆弱的，脆弱的几乎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好像一碰就会倾刻间碎成一片一片的。我是一个女人，我不知道一个男人会在爱情受到打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只是知道，我能承受的我都承受了。她呢？她还是个傻傻的女人，虽说她结婚了，有了孩子，可是爱情都是女人的宝贝，什么时候都不会丢弃的，什么时候都好像是最重要的！
她也跟着我哭，放声大哭，我怎么舍得她这样傻傻的哭呢！就算我的心因为她而筑起了坚固的堤坝，也被她这汪洋的泪水冲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会来。我一直想跟你商量这件事情的，可是我好怕你会生气的，可是你还是生气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咳……咳”她没说完就咳了起来，我蹲下一看，她脸涨的通红。我一摸她额头，好烫！一定是她着急上火，哭的时候又受了风吹，还坐在凉地上……我皱着眉头看着她，想转身去给她拿药。我刚一侧身，她一把拉住我，“别走！”
“我不会走的，你发烧了，给你拿药吃好吗？”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不生是假的。”她又撇嘴要哭了，“不过以后凡事要跟我商量，好的、坏的都得跟我说，知道吗？”我遇到她真是没有办法，到底是她傻呼呼的还是我傻呼呼的……
“那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第八章 边庭节物与华异，冬霰秋霜春不歇
一
曾经我以为什么人都会离开我的。人生下来就是孤独的一个人，到死去也是孑然一身。就算有了丈夫和孩子，也是无法契合在你人生每一分每一刻的。女儿会嫁人，丈夫是一个男人，永远都无法明白女人一举一动包含着什么意思。而眼前是这个人呢？就算有一天我老了可是她仍然滋长在我的心里吧！
“我怕你会恨我。”我看着她给我拿药的背影，“你会吗？”
“如果我做了一件很伤你心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
我摇头，“我不会，我欠你的东西太多了。我永远也还不清啊！”
“我没要你还。爱情是平等的。它就像是天秤一样，总要是两个人维持着平衡。你老是这样想总会有着失衡的一天，我不希望我们的爱情失衡，那样就算有再多的爱，我们还是会伤害彼此，最后分开的。”她蹲下看着我，我接过吃药的水。
她说的有道理，我低头不做声。我大概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吧，我内心那股着强烈的内疚怎么挥也挥不去。我吸了吸鼻子！
“不哭了，好吗？”她摸摸我的鼻子，好像我成了那个才只有１６岁的艾馨。“再哭，一会儿你回家怎么办呢？会被看出来的！不哭了啊！”
我咬着嘴唇点点头！我还是孩子吧，而对面看着我的女人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很多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了为了家庭、为了孩子，都会避免一切突发事情的，可是我却是冲了过来。我做错了吗？这个错误伤了艾馨，如果一切可以回头，我会不会选择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后悔认识我吗？如果有机会让你重新选择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会怎么做？”我看着她。她皱着眉头看着我！
“没有假如，你知道吗？不要回头看！人生没有第二次！”她说的坚决，让我一下子把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是啊，人生没有第二次！
“艾馨，我是想让你结婚，不会自己守在一个屋子里。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拉着她的手，期盼的看着她。
“我知道，只是太突然了。我会考虑这件事情的，好吗？你不要再乱想了，你只要做你这个傻呼呼的女人就行了！”
“行吗？在这里你只认识我一个人，你要是烦心的时候跟我说说就会好些啊！”我拉她坐床上。
她不吱声，眼睛突然就失神了，看着窗外——神游了……
二
我一下子想起了璐姐，她也算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吧！唉……好像这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这样孤零零的人似的，所有的人都要我结婚。我真的不明白，结婚有什么好处呢？或许是我年轻，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我能体会得到的范围。算了，不去想了！我现在一听结婚的词头都疼，要炸！
“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不回去那边该着急了。”我站起来，她却不动地方。“怎么？”
“我不想回去了！”她坐在床上，看着我。
“不回去能行吗？快，听话，来，回去吧，明天早上我没课去看你，好不好？”我哄着她。她越来越像孩子，说她任性吧，也不是；说她是胡闹吧，更谈不上了，可是总是把我弄得无可奈何！可能是事情本身那样无可奈何，才把她显得这样吧！
“我回去，眼睛都红了，都看出来了。再说，我想你抱抱我睡，你好久没有抱抱我了！”
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唉，走过去，抱抱她，“回去就说，你一个同事遇到点儿事，你劝来着，也跟着哭了。这谎咋样？”我逗她，她笑了一下。终于在我半哄半劝下，她坐出租车回了家，说好到家了给我发短信。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路口一角，我站在黑夜里一下子就显得寂寞孤单起来。我唉口气，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我是不跟老师生气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难过，堵得慌！
我打了个电话，给璐姐的。不知道她有没有空，我实在是闷着太无聊了。电话半天才通，我说，“有空没？出来吃点夜宵吧，饿了！”听着璐姐在那边“嗤、嗤”的笑我，“怎么自己一个人啊？才想起你璐姐啊？”听听，又是一个麻烦的女人！“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