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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礼而明诗。抗琼珶(dì)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遝(tà),命俦(chóu)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guī)之猗(yī)靡兮,翳(yì)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mò)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ní)踊而夹毂(gǔ),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fēi)辔(pèi)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fú)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huán)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héng gāo),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miǎn)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dí)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露)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毛),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t花n)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dì)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遝(tà),命俦(chóu)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guī)之猗(yī)靡兮,翳(yì)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mò)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ní)踊而夹毂(gǔ),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fēi)辔(pèi)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第50章
一连几日;柳府鸡飞狗跳,木雅歌任由两人你追我赶,无动于衷的专注她的生意。
只用膳之时,不可避免与性子急躁母女共席一桌。
“再来一碗!”
“再来一碗!”
段小楼;夜霜异口同声道。
桌上风云暗涌;左右伺候女婢连忙为她们在呈上一碗;两人又乒乒乓乓扒拉着碗,仿若斗气般餐,木雅歌不在意的淡然用膳,果姨在旁看得是暗暗擦汗。
这姑爷和段夫人果真是一对好斗不服输的母女;连用膳也不得安宁。
“你输了!”夜霜首先放下碗,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道。
“你才输了!”段小楼紧随其后;瞪大眼睛:“你都没咽下去。”
“你敢和你老娘叫板!”
一阵掌风劈向段小楼,段小楼灵敏一闪,得意洋洋的立与木雅歌身后,弯腰献媚般道:“娘子,可有看清?为夫是否比及我娘还要乖巧的紧?”故意在木雅歌耳畔吹一口热气,惹的木雅歌双颊一烫,猛然斜眼瞪她,碍于四下有人,又隐忍不发。
瞧见自家娘子憋气模样,段小楼又是一阵暗自得意,哼,谁昨夜逗人来着,她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木雅歌瞧她笑脸甚为碍眼,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双手扶着她腰间,趁其不备,毫不示弱的双指一拧,段小楼的笑容即时扭曲起来,又听自家娘子温婉贤和道:“段郎这么大的人怎不知收敛,婆婆远道而来,你自当多尽分孝心,不可惹她生气才是。”
转身又对夜霜礼仪一笑:“婆婆,不知儿媳说的对?”
儿媳?
段小楼讶然与自家娘子这个自称,亦欣喜自家娘子的这个自称。
夜霜冷哼一声:“秀恩爱,分得快!”
显然,夜霜对木雅歌要她赔偿珍宝这件事甚是不满!
木雅歌对她冰冷态度毫不在意,抿嘴浅笑已对:“婆婆在府中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下去便是,儿媳有些商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福身一拜欲离开,又被段小楼挽住了手腕,只见段小楼仰首挺胸,自夸自雷道:“可要我帮忙?我如今算账可是一把好手,娘子你不物尽其用实在太可惜了。”
余光捕捉到伴着脸的婆婆,木雅歌轻笑一声:“不必,你不若多陪下婆婆。”
“老娘好不容易老一遭,你就不省点力气陪老娘吗?”夜霜使劲扯着段小楼献媚的笑脸,疼的段小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登时,两人又厮打起来。
木雅歌扶额一叹,独自走向书房。
待段小楼回过神,自家娘子已不见踪迹,夜霜趁其不备,双臂前后夹着段小楼的颈,嘿嘿一笑甚是得意:“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跑!”
段小楼斜她一眼,概然一叹:“大娘,我已是成亲的人,不能再如往年般陪你打打闹闹,这成何体统。”从大娘禁锢中慢慢松脱出来,有模有样的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尘。
夜霜一掌劈在她脑袋上,看着痛苦揉头的段小楼狠道:“我呸,成了亲也是老娘一手带大的小兔崽子。少给老娘装骚墨雅人,不过,老娘此刻也打累了,走,陪老娘走一段,老娘有话问你。”
母女亦亲亦友,勾肩搭背便走便道:“小楼,你说你喜欢冰山家闺女哪方面,脸,身材,还是腰缠万贯?要说脸蛋吧,没你好,要是身材吧,也没你妙,不过说到腰缠万贯,嘿嘿~这个。”贪婪的搓了搓手
段小楼见她一说道‘腰缠万贯’,明显自己大娘的黑眸发着贼亮的光泽,嘴角险些要挂着口水,毫不犹豫的鄙视道:“别搓了,小心把生命线给搓掉了。实在难以理解二娘怎么就看上你了?”
“别提你二娘!”一说起小楼二娘,夜霜面上呈现一副爱恨交织的痛苦模样:“自从和你二娘相许白首后,我的私房钱就奄奄一息,最终郁郁寡欢,一去不返,哎,不提也罢。”老泪纵横,可惜少了点动人的泪光。
段小楼拍拍她的肩,安慰几句,心中却道,二娘干得妙!
“小楼,老娘一手把你拉扯大,你不应该孝敬点老娘吗?”夜霜倏忽将话锋一转,对她单眨一只眼,笑的意味深长。
段小楼心中一惊,暗叫大事不妙。果然,见夜霜脚下一点,轻身上了房顶,极快的消失在段小楼视线当中。
“大娘,不要!”段小楼大叫一声,心中惊恐不安,难不成大娘要重抄旧业,要打劫她娘子,纵身腾空轻跃一并消失。
几经追赶,夜霜频频望后看,见段小楼紧追其后,一时玩的不亦说乎,转首过来,脚下忽而一顿,眼睛直直的看定下面。
段小楼触不及防猛撞了上去,整个脸面全撞击在夜霜硬邦邦的后脑勺上,疼的她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沉沉的痛吟一声。
夜霜扯了扯她的耳,目光未离已起行的轿子,皱眉疑惑道:“那闺女坐上轿子走了,见她面沉如水,是遇难事了吗?”
段小楼随着她的指向看过去,柳家家轿渐渐远去,因疼痛而捂住鼻子,声音有些闷闷:“娘子?可是因生意上的事?不过,最近生意好似也不见得有什么阻碍啊?”
“想那么多作何?下去问一问不就知晓了吗?”夜霜一跃而下,恰巧吓到了刚经过的果姨,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连连后退的果姨,笑道:“嘿嘿,见谅见谅。你家小姐去往何处?”
“原是段夫人。”果姨惊魂未定拍了胸口:“小姐出去料理生意了。”
段小楼随即落下,给果姨抚后背安惊,又不禁奇问:“料理生意?不对啊,昨夜才听娘子说生意上无难事,只要在府中合计账目便是,难道··”忧意蓦然浓郁三分,不免提高声音道:“难不成生意上出了事?”
“是···”果姨面色为难,说话支支吾吾:“可又算不上是。”
段小楼听得糊里糊涂,不死心的死命追问下,果姨终断断续续的说了前因后果。
方才有人来报,吴姜购买了成阳柳家商铺的所有米粮。
一品阁。
木雅歌带着管事一道上了二楼,楼口早已立有久候的吴姜随从,木雅歌不理与他,独自走到另一间雅间,吩咐管事入坐,叫来小二看茶,一并品茗。
随从悻悻然回到吴姜所在的雅间,不多时,门被敲响了,木雅歌声色微冷:“为人者,进!”
“木小姐向来就是这样出口伤人吗?”吴姜推门而进,丝毫不带一点怒气,嘴角永远挂着看似和煦的笑意,让人看得心暖,甚至让人深感他宛若棉花,任由你冷嘲热讽或死命捶打都不温不火,一派儒雅温和。
偏偏木雅歌最讨厌这样虚假嘴脸。
这间雅间不同于别的雅间,有两张桌邻窗,吴姜还未走进木雅歌那桌,木雅歌沉脸,不冷不热道一句:“富贵生淫逸。”冷意不减,极尽暗讽。
吴姜笑容一凝,‘淫逸’两字对他甚为刺耳,尤其是像木雅歌这样的女子,定定的瞧见木雅歌对他恍若无睹,一向平和的心有些微恙变化,是怒是赞,当下分不清楚。
“吴公子,这边请。”柳管事笑着打着圆场,将他引至另一桌。
木雅歌孤高骄傲,又有一番胜与男人真本事,这样的女人不同于往日所处女子,不可急进。吴姜明白这一点,顺着管事给的台阶入坐另一桌。
此时,进来一位小二,恭敬的为吴姜重泡一杯茶后,欲离开,被木雅歌唤了过去,吩咐几句,不多时一品阁老板走了进来,木雅歌请他共一桌,静静笑然品茗,老板无奈,木雅歌既不对他有任何吩咐又放他离去,只好自认倒霉的又夹在柳家与吴家的暗战之中。
吴姜见状,苦笑一声:“看来木小姐是不打算与我谈及生意了?”
木雅歌这才慢条斯理的撇他一眼,轻不可闻嗤笑一声:“吴公子今日买尽我柳家所有米粮,就是为了与我谈及生意?吴公子,狭路行人,让一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