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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气气的管事一直站立于男子身后,回话时也不未抬起头来,宛若身份卑微不少。
正当段小楼疑惑云云时,年轻男子上前朗声笑问:“你就是柳家姑爷,段小楼?”声线丝丝温润,却有种无形威慑。虽是问话,却是笃定之意,俊朗的男子和谦笑容让段小楼直觉般的生出机警,有些莫名惧意。
这感觉似曾相识···
对了,很似青峰山上的漂亮岳母。一样贵气袭人,一样深不可测。
段小楼悄然警惕,不由的拧紧了眉宇,男子瞧见,忽爽朗开怀大笑:“怎么?我吓到你了。”
“这位公子不是要买米?”段小楼不示弱直视与他,话锋一转:“想要进多少?”
男子瞧她一眼,兀自走到前台米囤前,弯腰舀了一手的糙米,忽道:“听管事说,柳家精米一石九十五文钱,糙米一石三十五文钱,难道你不知再好的精米不高出九十文,再劣的糙米不低三十文吗?这种此消彼长的卖法,很不利于精米的销量啊。”
“公子多虑了,能用的上精米的定不会在意区区几文钱,何况是天子脚下的京城呢?”段小楼如是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狗。公子购买回去哪怕再加上几文又有何妨。”
男子弯了弯眉:“那降低糙米的价格可就是为了给清贫百姓减轻负荷?几文钱不多,对他们而言却是珍有的家产。”
“我是商人,且能做亏本买卖!”段小楼骄傲的学着大小姐的口头禅,转而眉头一竖,有些不耐道:“诶,我说你到底买不买啊?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扯!”
“姑爷,不可无礼!”管事脸色大骇的抱拳道:“公子莫见怪,我家姑爷性子如此。”
“你,很好。”男子抬手截断他的话,深邃带笑的眸光看得段小楼有些莫名发怵,又听他道:“带我去见木夫人。”
段小楼愕然,不及开口,男子身后就响起一道熟悉声音:“夫人有事缠身,我陪你品茗言事。”
众人纷纷回头,便见木爹爹笑脸相迎立与铺道上,明媚的阳光洒在她清秀脸上,显得格外精神灿然,看向男子的神色是欣慰与警戒并存:“公子意下如何?”
男子先是一怔,随即笑开来:“姑爷盛情相邀,小侄自然相从。”
姑父?姑父!!??
在段小楼震惊之时,木爹爹已与男子相聚与一品阁雅间。
“刻意邀朕至此,皇姑父定有要事与我说,不知是何事”男子端起木爹爹为他倒得茶闻了闻,浅尝一口,举止无一不透漏年轻皇者的潇洒贵气,沉稳内敛。
他尖锐近乎无情的眸光触进木爹爹心底,木爹爹心有戚戚,可胸臆间挤压的勇气顿时给她无限力量,视死如归的直视皇帝公冶全,恳然道:“皇上,你白龙鱼服至此,成阳蓬荜生辉,只是。”抿了抿嘴:“请你离开成阳,我们一家四口不愿再卷进血雨腥风的朝堂暗斗中,请不要来打搅我们现在平静生活。”
皇帝眸光乍寒,语气轻不可闻,:“所以皇姑父不会让我与皇姑姑相见?皇姑父,你忘了朕如今是什么身份?亦忘了皇姑姑是什么身份?皇姑父不怕朕一个藐视天威之罪就要了你命!”
“草民自然知晓,也因为知晓,更不能让夫人和雅儿,小楼卷进朝堂争斗之中。”木爹爹深呼一口气,继续道:“今召皇帝十一年,皇后乃大晋不败虎将温将军嫡长女,父族手握五万世袭家将,母族表亲位及户部左侍郎,掌管天下赋税财务,两大皇亲近乎握住国之命脉的三分,皇上深感其威,今南下,是想让夫人手握天下粮仓,以防万一。”
“哈哈哈,宫中传闻果不尽实。”皇帝忽击掌大笑:“都道当年静硕公子下嫁的驸马除了描的一手好丹青,无一技之长,众人都为皇姑姑委屈,却不知皇姑父也是心思灵敏之人,连朕来此意图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木爹地扯出一抹苦涩笑意:“经历那么多,想不成长也难,何况与你姑姑日夜相处,耳闻目染,人自然也跟着学精了些。”
“皇姑父深谙朝中大师,更不该阻拦朕与皇姑姑相见。”皇帝敛了笑:“皇姑姑姓公冶,她也应为天下尽一份责。”
“那你可愿意与你姑姑共享天下!?”木爹爹挺直了身,毫无惧色的反唇相问。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大胆!”
皇帝登时立身,勃然大怒,骤然周围不知窜出煞气腾腾的暗卫将冰冷刀锋架在木爹爹脖子上。
“草民方才别无他意,只是想守护这个家庭的安宁。皇上,你是天下人的皇上,这个天下理应由你一人承担,夫人来到成阳,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夫人,草民要守护她头顶那一寸碧海蔚蓝。”
许是真挚无畏的话语令久浸无情帝王家的皇帝一时动容,扬了扬手,暗卫少时不见踪影:“既然皇姑父有心隐世,朕亦不好强勉,退下吧。”
木爹爹虽是不信,话却只能到此,拱了拱手,离去。
“皇姑父啊皇姑父,你有心避祸隐世,可木雅歌却不是安于现状的女子。”皇帝负手而立,俯视而去的木爹爹,嘴角勾了起来:“成阳柳家须得出下一届皇商,替朕手握国之粮仓!”
今虽见不到柳家主母也无妨,且还有一年光景这一届皇商才会隐退,左侍郎既亦暗通北方吴家,南方柳家便不能全身而退,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皇后母族在握米粮之权了。
“娘子娘子娘子!”段小楼匆匆从米铺跑回,一路上大惊小怪的叫嚷着:“娘子!”推开书房,愕然瞧见漂亮岳母居然在和她家娘子对弈!
木夫人朝她看了一眼,浅笑示意她阖上门。
段小楼默然点点头,掩上门立与神情专注的木雅歌身后,木雅歌冥思半饷,捻子轻轻落下,黑白双子顿时势均力敌,谁也进不了半分。
木夫人望向木雅歌,莞尔道:“雅儿,你的棋意又进步不少。”
木雅歌叹然一笑:“承蒙娘亲承认。雅儿亦如往常一样,与娘亲又是和棋。”从未赢过一次。
“对弈若太在乎输赢反倒受其所累,举棋思百步,倘若看不清摸不准算不尽对方下一步,又如何赢?”木夫人气定神闲将棋捻进启篓中:“你如今棋风比一年前更锋芒逼人,每一步志在取胜,却是心切不少了。”
木雅歌微笑以对,话中有话:“若一路上不挥刀斩荆,雅儿怕越是往后麻烦越多,届时手忙脚乱,岂不是会一败涂地?”
“所以,近来你开始并购周围小米商了。”
段小楼对两人前半截话听得云里雾里,后这一句可就清清楚楚了:“漂亮岳母,你有所不知,我们不并购那些米商,就要被吴家并购去了,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联袂更多买米商与我们一条道上,将来才有能力与北方吴家对抗啊。”
“北方吴家有皇后母族作为依靠,你们又如何与之分庭抗衡?”木夫人微翘嘴角,饶有兴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回。
“难怪那些北方商客畏畏缩缩,原来吴家在有这么大颗树乘凉啊。”段小楼恍然大悟,继咧嘴一笑:“我们不会那么容易临阵退缩!”
木夫人目光落在木雅歌身上:“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木雅歌摇头拒绝:“我希望可以靠我与小楼之力解决,我们需要独当一面。”
“就是就是!!”
段小楼连连点头,木夫人不再多言。
突然段小楼一声怪叫,才想起为何匆匆回府,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木夫人:“漂亮岳母,你家侄儿来看望你,不过,他先被便宜岳父叫去喝茶了,晚上可要在何处设宴款待与他,或在你青峰山,或在府邸?我叫人准备。”
“侄儿?”木夫人眉心微颦,片刻,脸上骤时一变。
“他能屈尊来成阳探亲定有所求,估计还是件不小之事。”木雅歌自知晓那位所谓‘侄儿’是何等至尊之人,诧异非常:“娘亲,可要出府迎接?”
“你爹爹既然先邀他去往他处,便有心不他来柳府,我们待她回来便是。”
☆、第56章
等了半日;木爹爹终是锁紧眉心;神色堪忧的疾步回到柳府;不及众人询问,那位天下至尊的侄儿去往何处;木爹爹二话不说的直将木雅歌拉进了书房。
“我去了米铺;管事说你最近极力收购周围小米商,可是真的?”
木爹爹面呈难得一见的肃然与凝重;弄的木雅歌心不由的提紧三分,可对方是是木爹爹,是不可以托词糊弄过去的人;如实颔首后,木爹爹即可抱头蹲下;止不住的摇头唉声叹气,口吻充斥着自责:“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你接受商事的,哎~是爹爹连累了你,是爹爹连累了你。”
木雅歌一头雾水,更是疑惑万分,木爹爹向来不关心商事,为何今日如此奇怪?
刚想柔声唤一声‘爹爹’,木爹爹骤然起身,双手用力搭在她身上,双眸充满劫后的庆幸:“没事没事没事,雅儿,现在你停下来亦可,那些生意交予管事打理或怎样都可以,爹爹只要你此生平淡度过,快点快点,收拾些你常用的东西,随爹爹一道避祸。”说着,急急忙忙拉着木雅歌朝外奔去。
“爹爹~”木雅歌莲步一定,极为无奈的一唤,木爹爹满目焦急的回望着她:“怎了,雅儿。怎还不随我去?”
“可是那位‘侄儿’骇你这般惊惶无措?”木雅歌上前两步,手捻衣袖轻轻的为木爹爹急出的满头大汗,除了那位天皇至尊,木雅歌还真想不出何人能惊到木爹爹,无关他的身份,只是她知晓木爹爹不想牵扯进有关他的明争暗斗的繁事中。
木爹爹心虚的移开眼,底气不足的妄想否定,却被木雅歌双手板正了脸,逼迫对视:“爹爹,你可知你每每要言慌,眼神儿就不敢看人。”这点,与段小楼如出一致。
“我···”木爹爹张口结舌,转眼又想到自己目的,突地先声夺人:“小雅儿,不管我是否言慌,爹爹要你随我一道离开,哦,加上小楼,咱一家四口另辟新地,隐世起来。”
木爹爹说的眼中,木雅歌却幽幽叹气道:“爹爹,皇帝若真是为我木家而来,天下都布满他的耳目,你认为我们真能从他手中溜走?”
木爹爹哑然以对,一脸愁然让人心生不忍,木雅歌暗叹一口气,双手至她腋下攀上她的肩胛,将头倾靠在她肩膀处,像极儿时软软糯糯的口音,似在宽慰又似保证般道:“爹爹,雅儿已长成,你真无须过多担忧,雅儿知晓爹爹疼雅儿,可爹爹,请允许雅儿离开你的羽翼,请你放心任由雅儿翱翔,待爹爹娘亲双鬓染雪,那时雅儿羽翼丰满,才有能力护你与娘亲一世安泰。”
句句真切恳然,字字亲情饱满,儿时木爹爹待她的好如走马灯般不断回放,木雅歌心默默的又暖又甜,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对木爹爹那种强烈依恋,实不是对良人的倾慕,却是她孺慕之情,那种深至分不清的倾慕与孺慕的深深浓郁的感情。
木雅歌几近沙哑的声线听得木爹爹鼻尖一酸,更无须说那些动情话更令木爹爹热泪盈眶。
是了,一语惊醒,若是她的小雅歌一直养在温室当中躲风避雨,他日她魂归黄土,她的小雅歌怎经惊涛骇浪,那且不是她间接的害了她?
近身感受到木爹爹身子微微的颤动,木雅歌离开木爹爹的肩头,抬眉瞧见木爹爹险些哭鼻子,木雅歌破涕为笑,拭去她眼角湿意:“爹爹可还是大孩子?娘亲看见定会以为雅儿欺负了你,日后,不会给雅儿好果子吃,爹爹可愿见到这般?”
“雅儿~”
“爹爹,你且看看我,仔细看看我。”木雅歌捧着木爹爹的脸,四目相对,极是认真:“你看到了什么?”
容貌自是不用多说,嫣然倾国,天下鲜有绝色。
可在那众星捧月的容貌下,继袭的是柳家女儿的颖悟绝伦,运筹帷幄。
“长成,不经意的让人放心的长成。”
木爹爹欣慰的含泪笑然,算是妥协:“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放心做吧,虽我看来,你做事是个苦事甚至是件灾事,可我不能自私夺取你历练机会,雅儿,答应我,只要将来一旦涉足危险,你必要全身而退,可好?”
木雅歌由衷一笑。
“雅儿,其实,我觉得你各方面都优秀之极,就是挑人的眼光不怎么好。”
商事已妥,现身处柳府,不可避免的想到段小楼,天下父母皆有私心,纵使木雅歌是个天下奇丑的女子,做父母的木爹爹总想要个天下学问好,性子温柔,一心一意待自己女儿好的女婿。
除去一心一意,学问与温柔,好似段小楼都不沾边。
木爹爹皱眉,她比一般父母还要自私,恨不得天下男人女人并成一排,任由木雅歌挑选,所以对段小楼是颇有遗憾。
“咳咳咳咳咳!!!”门外,想起柳家姑爷不悦的刻意的重咳声。
一开门,就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