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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有别的实体企业做后盾。
做商人的,人情往来最是难免。尤其在年关下,该走动的走动,该送礼的送礼,礼轻礼重都要仔细斟酌,不能让人挑出理来。比如东家厚了西家薄了。政府方面下级越了上级去,等等。除了土特产。又要拣着送那不打眼又着实有点份量的东西,比较重要的部门更要考虑到个人的喜好等。
送礼这中间学问多着呢,重了人家有受贿之嫌,轻了面上不好看。因下半年添了房地产这块,赶上节下,少不得各方郑重打点一番。房地产利润比服装要大地多,牵涉到的头头脑脑也多,所以今年大山要费的心思尤其多。
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冷起来。送礼外,大山要核算一年的帐目,总结得失,初步理清来年地头绪,各地重量级的管理人员要进京汇报工作,要开总结会……
公司大了,人事臃肿,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想要做的面面俱到根本不可能。大山只能在把握大概方向,细节处偶有缺失,也就全当交学费、长经验了。但教训是一定要记住的,不能总在同一个地方跌跤。
手头的事一时多了起来,晚上免不了要经常熬夜。
等到一切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年假开始了,心里憋着的一口气一松,大过年的,大山感冒了。
又一年平安过去了,感觉松了一口气地还有萧烨和吴单。
因他俩没能就吴亚楠去巴黎走秀一事,跟董洁说情,吴母生气,很是冷淡了他们一阵子,连带着吴亚楠对萧烨的态度也不似从前热切。
秋天时董洁携模特载誉回国,国内传媒着实热闹了一阵子。
很多外国人觉得蓝印花布非常地神奇,非常的有韵味,他们从蓝印花布身上,看到了一种真正的非常优美的旋律。来中国旅游的外国人,一些人也热衷于带上这么一件具有中国特色的原汁原味的东西回去。
东方元素服装公司对产品制作的每一道工艺都严格把关。比如变色度和沾色度,都远远超过了国家标准。工艺方面不断改良、创新,在传统民俗的基础上模仿牛仔布的做法,大胆加注时尚的元素,做出不同的味道。公司无论设计能力,还是运作模式,都处于领先地位。并且推出卖韵味、卖回忆、卖文化的新理念,手工蓝印花布系列主打,包括服装、布艺和家居用品。其中纯天然、纯手工的全棉制品的家居用品,非常受欢迎。
而模特也都在报纸上大大扬了回名。国内方面地时装展示的邀请一直不断。也接拍了许多广告,可谓名利双收,国外时不时也能接到一些邀约。
吴亚楠发展的虽说不如这些同行好,但工作一直都有。坐着飞机飞来飞去,眼界开阔的同时,收入亦是不菲,是从前做小学老师时万万不能比的。钱赚的多了,底气似乎也足了。很多时候,人的底气跟经济收入关系非常之密切。
做模特工作,常与时装打交道,吴亚楠学会了化妆和着装的一些窍门,她长的本来就好。这一装扮更是锦上添花,已经有人向她表示好感。其中不乏家里有背景或是自己经商的有钱人,吴亚楠第一次享受到了被人追求的快乐,虽说心里仍旧放不下萧烨,然而态度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萧烨自然是乐见这种结果,如果能就此摆脱她放在他身上的感情,吴单也不会时时为此纠结了。
腊月底萧烨跟吴单告别,南下回老家过农历春节。跟他前后脚动身地。还有陈群和姜红叶,他们北上赶赴东北。
他俩人要结婚了,总得回去祭拜一下姜红叶的父母,还有对她谈不上好,但到底有抚育之恩的舅舅舅妈一家。
这些年姜红叶年年往老家寄钱,她挣的多。又不是斤斤计较于钱财的人,舅家的两个表弟结婚的新房都是她出钱买的。
一个在城里上班,于是在城里买了楼房,另一个在家务农地盖了宽敞的瓦房。
然而家里的弟弟总觉得自己吃亏了:哥哥书读的比自己多。工作也好,不像他还是个地道的农民,家里在哥哥身上开销比他多太多了,上学时的花费且不说,城里那套房子多值钱呀,农村地房子盖的再好,总是不能比的……
一番算盘噼哩啪啦打下来。舅妈来信了。
先是暗示。说是城里机会多,哥哥姐姐都在城里做工。弟弟也不想种地,他想进城上班,只是城里没有落脚地,生活实在不方便。
姜红叶不理。几封信后,舅妈干脆就在信里点明,希望在大城市上班的她能“借”笔钱,弟弟想在城里买房子。
“借”?说地好听,其结果不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姜红叶烦不胜烦,已经连着两年没回去过年了。
“我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该尽的义务也都尽到了,以后他们要怎样,与我不相干。”
姜红叶一次醉后曾经跟董洁吐过苦水。她对家乡的亲人,其实有着深深的不谅解。打小不曾体会到温暖,也就是给她一口饭,让她不至于饿死,到后来又想早早把她嫁出去,图的不过是一份彩礼。这样的亲人,早就令她心冷,现在的贪得无厌,已经激不起她更多地情绪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她报地也尽够了,没得要当舅舅一家人的银行,任他们予取予求。
过年地时候会想起很多的人。有些人想起来就感觉心中温暖,有些人想起来感觉心中漠然。有些人想起来心中刺痛,有些人想起来心中怨恨。有些人想起来心中焦躁不安,有些人想起来心中只想忘却。
今夜适合回忆,外面雪无声的飘落,除夕夜正逢下雪天,好一个白色的春节。
大山和董洁照往年旧例,在唐老爷子这边过年。
大山感冒仍然没好,又喝了点酒,早早睡去,董洁却睡不着。
春节联欢晚会只看了一会儿,没有觉得多热闹,熟悉的节目,反倒勾起她久远的回忆。
人活着,就总在回忆,连不想都做不到。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老人,有一个无可否认的苍老心境,因为苍老于是喜欢回忆,喜欢回想当年。
可以回忆的事情太多,以前觉得大多数的日子是重复的,每一天都过的像昨天,了无新意,无数个昨天堆积,于是一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于是人不知不觉就长大了。
可是仔细想,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回想,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同的原因。
这样飘雪的夜晚,屋子里温暖如春,隔着房门,隐约有笑声传来,而哥哥睡的正熟,摸一把额头,只余一点微热。
许是她惊动了他,也或许他本来睡的很浅,哥哥睁开眼睛,给了她一个微笑,“睡一会儿?”
手跟着揽过来,仍然不忘保持一点距离,他怕传染她感冒。
董洁顺从的躺下去,心,仍旧飘在一个莫名的空间。
为了一些情绪,莫名的伤感着,为了又长大了一岁,莫名的惆怅着……
曾经,是小孩子的时候盼望长大,看着邻居家的大姐姐背着书包上学放学,羡慕的恨不能一夜长大自己也可以去上学,而不是留在家里跟一群挂着鼻涕的伙伴过家家。可是长大了,又总喜欢对别人说:要是可以不长大该多好,永远做个孩子,停留在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代……
这山望着那山高,总觉得他处的风景更美丽。
想不到重生后,她仍然重蹈覆辙。原来,人真的很容易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所以,她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怀念她又逝去的童年。
有时很想用摄像机,拍下生活中所有值得留住的片断,有时又觉得没有必要,花谢花开,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能记住多少是多少。
哥哥倒是拍下了一些,制成带子,上面贴上日期,按着年月一份份码在抽屉里……
小睡一会儿,大山清醒过来。
董洁喂他喝下一杯温开水,无意下楼看晚会的两人偎在一起闲聊。
“小洁,这两天我想找个机会,跟外公和爷爷他们说我们准备今年结婚的事。”不能再拖了,他们这边不定下来,姜红叶那边也不能定日子,总拖着不是个事。
董洁也知道,可是,“爷爷他们——会生气吧?”
第二百九十四章 … 一家人
这时候年味不若前几年浓,却也比几年后强上一些。
日子好过了,平日里吃的穿的尽也舍得,不比从前一家人往往要攒到年关底下改善生活。
郝璐过了年十六周岁,从前盼过年的热切劲头已然尽去,她去年夏天进入市重点高中,如今过了年,穿上新衣,越发是大姑娘的模样了。不过,家里的热闹不减反增,因为唐峰更能闹腾。
家门一边一个大红灯笼,要挂到正月十五才会摘下。除夕夜下了多半晚的雪,早晨起来没过脚被,凌晨时燃放的烟花炮竹红红的碎屑,在雪地里半遮半掩,瞧着倒也喜气。
老北京新春的禁忌从初一开始,有不少的理儿,不能扫地,不能泼水,怕把一年的运气扫、泼出去。不能动刀剪,不能蒸炒,取不能争吵的谐音。不能剪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能打破各种东西,还有腊不定正不娶的习俗。
老辈人向来讲究按着习俗来,至少在唐家,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初一不动扫帚的习惯。于是走来走去时脚下就发出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新年第一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拜年。唐峰挨个问好,每问一声,手里就被塞进一个红包。小家伙最喜欢过年了,上学的放寒假,上班的放年假,一大家人凑一块多热闹。
上了幼儿园后,并且有过多次和大人去商场的经历,小家伙第一个清晰的就是钱财观念。过年有压岁钱拿。红包收地他眉开眼笑。
唐春燕婆家不在北京,每到年关,她基本上婆家一年、娘家一年轮流去。去年春年丈夫在国内。他们一家人在婆婆家团聚。今年家里只剩母女二人。早早就住到娘家。
前面的人都给了红包,临到郝璐,只空手摸了摸他的头,回他一句好。
唐峰不乐意了,他扳着手指一一细数道:“爷爷奶奶给了,外公外婆、爸爸妈妈给了,姑姑和哥哥姐姐都给压岁钱,璐璐姐姐地呢?”小家伙不客气地伸出手。
郝璐屈指敲他脑壳,“小财迷。别人都挣钱,姐姐也是学生,哪里有钱给你?”
唐峰捂着脑袋不服气,叫道:“你跟小洁姐姐一样大。妈妈?”
他回头找妈妈,韩盼肯定地点头,小家伙脸上立刻浮上喜气,理直气壮道:“小洁姐姐都给了,看,这么大一个!”他挑出董洁包的红包——大山和董洁给的大方,单是装钱的红包就比别人的大。不是折在一起包起来的那种wwω奇Qisuu書网。而是整张厚厚的撂成一叠。
他俩人挣得多,但平时有吃的喝的穿地用的买过来。长辈们这边并无二话,全部收下,钱却是不接的。他们不缺钱用,用唐老爷子的话说,“我们老了,也没啥花钱地地方,国家管吃管住,我们不缺钱使。”大山拧不过老人家,只能每到农历春节,多包一些压岁钱给郝璐和唐峰。
这是哥哥姐姐的心意,长辈们不去干涉。郝璐和唐峰的压岁钱他们也不花用,只在两人手里热乎几天,过后就要存到银行里去,都是用孩子们的名字开的户头。
郝璐好气又好笑,“你小洁姐姐挣钱了,挣大钱,能跟我比吗?不满十八周岁就是未成年人,不用给弟弟妹妹压岁钱,小峰,你去问问你那些伙伴,哪家还在上学的哥哥姐姐给他们包红包呀?你呀,知足吧你,能收到你小洁姐姐的红包已经是大造化了。贪心不足蛇吞象。”
最后一句她在嘴里小声咕哝,唐峰没听清。郝璐地话他听着一知半解,但两个姐姐一般大,一个给了,另一个不给就是不对,他只认准了这点,“不行,要给!”
“我跟你说不清!”郝璐求救地望向外婆。唐奶奶却笑而不语,任她自己应付。“小峰乖,待会儿姐姐让奶奶多做点好吃的给你吃。”
“压岁钱!”小家伙坚持,伸出去地手更往郝璐跟前凑。
“姐姐真的没有。哪,以后姐姐上班挣钱了,一定包个大红包给你,好不好?”
“你明明拿了好几个!”唐峰不依,指着郝璐收在兜里的红包叫起来。
老天,郝璐呻吟一声,“你收的跟我一般多,还惦记着我的?”
唐老爷子哈哈大笑,把宝贝孙子抱起来,捏捏他的脸蛋,“我们小峰是个小财迷吗?这么小就知道要钱,长大了是不是想跟哥哥一样,做个成功的大商人呀?”
郝璐嘀咕道:“就是经商,也指定是个奸商。”一边拆开一个红包,从里面拿出两张纸钞,“喏,别惦记了,我可是给你啦。”
唐峰有钱收已经心满意足,才不管她说些什么,把红包通通装进口袋,溜下地去牵大山的手,“哥,鞭炮,放鞭炮!”
放鞭炮要到外面去。唐奶奶阻止道:“外面冷,哥哥感冒了,咱们在屋里玩。
小家伙只是摇头,大山揉揉鼻子,鼻翼扇动,吸溜两下,“小感冒,拖了好几天。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