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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沸沸扬扬。哎……”
微微的叹息声过后,老更收起了惋惜的神态,正色道:“把你们留下,是还有几个问题没搞明白。吴小静,为什么最初我训斥周枫的时候,你没有开口解释?”随即看了一眼周枫,又补充道:“而周枫,你也没有开口为自己解释一番,这是为什么?”
老更的态度并不算差,是啊,面对着这两个小祖宗,就是心中有万千不悦,可也不好明摆在脸上。老更也有家庭,有孩子,她可不愿意为了一时的嘴上快活,得罪了谁。自己丢了工作并不打紧,可为此让自己的丈夫,一个人,肩负起一家人生活上的重担,老更却也心疼。
对于老更的问题,吴小静是早有准备,一早就料到老更能够想到这一层面。如今听她将问题问出了口,吴小静便故弄玄虚地上前两步,凑着老更的耳朵轻声说道:“老师,我偷偷地告诉你,你可不能给我乱说出去。”
吴小静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周枫,继续和老更咬着耳朵道:“其实,是因为那天,我来了月经。又被困在了厕所隔间中,自己最窘迫的一面被周枫哥哥看到了……虽然他未必真撞见了,可我心里却难受。加上后来,周枫哥哥还故意说话气我,我就想着借着你的口,骂骂他,也好让我解解气。”吴小静越说越委屈,语气带着些许的哽咽。
见吴小静一脸哭腔,好似那眼里的雾气,随时会从眼眶中溃堤一般。老更连忙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吴小静,以示安慰。转而又是一脸疑问的望着周枫,希望听到周枫的回答。
可老更是万万都没有想到,周枫依旧是一脸的不屑表情,白了一眼吴小静,又看了看老更。良久之后,听他幽幽地说道:“可你当时不都已经认定了,我是错的吗?就算当时费了口舌解释了,你能信吗?”说完懒散的哈了口气,好似困倦至极的模样道:“不过呀,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般局面。要是早知道,打死我,我都不能被这个黑锅!”
兴许是觉着不解气,周枫赏了老更一个白眼道:“行了,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可要回班级了。”说罢,拍了拍屁股,扬长而去。
见周枫离去,吴小静也无意在做逗留,稍稍和老更聊了几句,便跟着周枫的脚步,快步离开了。
好在,周枫悠哉悠哉的,走的倒也不算快。吴小静小跑了几步,追了上去,跟在周枫的身边道:“周枫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你看事情都解决了,老师也说之后会在班级里,帮你澄清。你看……”吴小静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周枫的脸色。见他蹙起了眉头,吴小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闭嘴。
见吴小静不再多话,周枫倒是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转过脸看了一眼身旁的吴小静道:“你能别‘周枫哥哥’,‘周枫哥哥’的叫着吗?”周枫刻意用尖声尖气的声音,模仿着吴小静的语气。紧蹙着眉头,那是一脸的不耐烦。
看吴小静不说话,死咬着下唇——周枫明白,自己这次是把吴小静给气坏了,大约又是要哭鼻子了吧?这个女人呐,烦!那是真的烦!一想到吴小静哭鼻子时的蛮横无理,周枫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趁着她愣神的片刻,快步地小跑逃离的开来。
梁磊真是个背运的家伙,当他重新收拾好心情后,准备回教室时,望见了不远处正在愣神的吴小静。也不知是自己哪根筋不对,梁磊又如牛皮糖似的,黏了上去:“哟,吴小静,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周枫哥哥呢?怎么……”梁磊试图用愉快的口吻,调动起吴小静的热情。
可梁磊并没有想到吴小静此时,正在气头上,自己的出现,也算是成了她的出气筒。梁磊这句话,还未说完,吴小静便是猛地一抬头,一脸地厌恶说道:“整件事情都怨你,你不就是嫉妒周枫吗?你长得丑、又没才华、家里还穷,没一点比得上周枫哥哥。所以你借着这次机会,到处说他的闲话,想恶意中伤周枫哥哥。”
梁磊只觉着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自己喜欢吴小静,也并不是毫无征兆和原因的。因为最初认识大家时,只有吴小静一个人,会来向他讨教不懂的问题。大概也只有吴小静一个人,没有嫌弃过自己家里穷,梁磊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想着。
可如今,一切美好的梦境,一瞬之间,全部被打破了。暗恋多时的女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直言不讳的嘲讽自己,不帅,没才华,家境贫寒。
兴许是从梁磊震惊的面目表情中,得到了一丝快意。吴小静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继续说着:“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我去找班主任,说明事情经纬,这件事情,周枫一早就是知道的。我们就是想替周枫哥哥,取下黑锅。你说,是你的名誉重要?还是周枫哥哥的名誉重要?欺负你怎么了?欺负的就是你!”
在所有的动物中,只有人类是残忍的。他们是唯一将快乐建立在制造痛苦之上的动物。(马克·吐温'作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对于梁磊这个人,吴小静可从未放在过心上。又或者说,自从感受到梁磊对自己的好感之后,吴小静便是仗着偏爱,有恃无恐。心中想着,既然喜欢我,又怎么受不了我的公主脾气呢?将心中的恼火,冲着梁磊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吴小静心情大好,再不管身旁的梁磊,转身回了教室。
吴小静的这种心态,就好似儿时把玩着的玩具,总是旁人手中的玩具更加好玩些。一旦自己也拥有之后,便又觉着了然无趣了一般。感情也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执念着想要得到,可真的得到了谁的心,又悻悻的想要作罢。
吴小静只是随意找了个出气包,根本不曾想过,她口中冒出来的话语,如同锋利刀刃一般,深深的、狠狠的扎在了梁磊的心头上。梁磊望着吴小静离去的背影,从头至尾,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视野模糊了起来,脸庞感受到一丝清凉,梁磊带着些不解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脸旁——是眼泪。
呵,原来,自己居然也会落泪啊。一直以为眼泪这种东西,是属于生活在富裕家庭中的,大少爷大小姐才拥有的东西。是属于周枫和吴小静那样的人,因为他们一哭便有人疼有人爱。而自己除了比旁人付出更多努力,爬起来拍拍伤口之外,哭泣着落泪,似乎是最懦弱不过的一种行为了。
老更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在下午时分,课堂之上替周枫澄清了谣言。可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在那之后,再未见过梁磊。梁磊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音讯。老更也曾去梁磊的家中询问过,梁磊的近况,可每每此时总是被他的母亲,赶了出来:“家里条件并不好,一直都是砸锅卖铁的供着他上学。现在他不想读了,早早出去打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老更哑口无言,于是乎,梁磊,就这么渐渐地淡出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梁磊并不是天生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五岁以前,他拥有着周枫同样优质的生活条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虽然梁磊的父亲,是位优秀的生意人,可却由于干了什么不法勾搭,被人检举揭发。周枫的父亲,多么高傲的人物,哪里受得了在监狱里苦熬?郁郁寡欢着,病死了。随着父亲的过世,这个风光一时的梁家也就渐渐没落了下来。
对于这一切,梁磊从没有开口告诉过任何人。从父亲病死在狱中的那一刻起,他便暗自发誓,要让全世界都看到自己的光芒。梁磊永远也不会原谅,那个死在牢房里,没用又软弱的男人,虽然他曾给自己带来最美好的一切……
这段时间,冷涵总是隐隐的觉得林筱,心里藏着事情。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林筱心里在挣扎着什么。无非就是那天之后,梁磊再也没有出现在校园之中,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干净彻底。
要说冷涵,她也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对梁磊的打击居然会如此之大。大到足以让他决定辍学?辍学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在这个教室里,乃至于全年级来说,梁磊的成绩都能排的上数。拥有着数一数二的成绩,却因为屁大点事情,便放弃了继续学习的机会。冷涵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透。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打击,便轻易辍学,说出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某天晚上,冷涵对着身旁准备进入梦乡的林筱开了口:“怎样?林筱。是不是还在为梁磊的事情,而内疚吗?有没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躁动着?不断鞭挞着良心?”冷涵说完之后,便一直看着林筱,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心中想表达的意思。可林筱也不是冷涵,肚子里的蛔虫,自然猜不到冷涵那歪七扭八,在肚子里面转了好几圈的花花肠子。
看林筱转脸向自己的方向,瞅了一眼,带着一脸的迷惑。冷涵连忙继续说道:“反正我心里,是有内疚的,不安了很久。我想,或许这种负面情绪,会一直跟着我,很久很久……毕竟,这个点子,是我最先想出来的。我好像始作俑者一样,提供一个坏心眼的点子,然后好似没事人一般,看完全场的好戏。”
林筱没有说话,但她却不得不在心中承认,她确实有着太多的不安。自己从一开始,便知道了故事的起因经过,可却跟着撒了个弥天大谎。本意虽是好的,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与预期背道而驰。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班长,往火坑里推。
“但是啊,林筱,我却不能放任这种负面的情绪,不管不问。要知道,以后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每个人都会被冤枉,被牵累,被指责。就好像这一次的周枫,他多么众星捧月的人物呐,都会被球队排挤出了队伍。分明是被冤枉的,可他还是将这股子怨气,忍了下来。”吴小静一直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躺在冷涵的身旁,听着冷涵在一旁碎碎念着。
“可是类似的问题,让梁磊遇到了,他却忍不下来。每个人都在做着选择题,明明可以不用忍耐的周枫,选择了忍耐。而明明可以忍耐的梁磊,却选择了一走了之。大概……套用嘉茹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命数吧。”冷涵并不相信命运,可如今却也跟着文嘉茹那一套理论,思考了起来。
良久之后,只听冷涵对着身旁的林筱,坚定的说道:“那天周枫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我们都是大孩子了,需要,当然也是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这句话,不单单是针对梁磊说的,是对所有人说的。我也不能如从前那般幼稚,需要为我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正如现在,我正因为先前,自己出的点子,而深深自责着。”
要说已梁磊现在的成绩,考取冷涵连做梦,都不敢多想片刻的本校高中,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本校高中,有着极高的升学率,以班长的能力,相信能够顺利考入一所不错的大学。细细想来,也算是前途光明。眼见着班长的大好前程,却因为冷涵出的馊主意,彻底放弃了……
冷涵的内心里,受着怎样的煎熬,林筱自然是看不出来。但是这段时间,林筱总有种感觉,觉得冷涵好像懂事长大了,想得比从前要多,要长远。猛地,林筱转脸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冷涵。借着从窗外泄进来一丝丝月光,林筱将冷涵看了个清楚。此刻冷涵的眼神,盯着天花板看,林筱随着冷涵的目光望去,除了从窗外影射进来,正不断摇曳着的树影外,林筱什么也看不到。
“如果我现在说,梁磊也许是故意把对周枫不利的消息,当做小道新闻,传给了旁人来听。你会不会觉得我‘阴谋论’?哎……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一种感觉。林筱,你才来这个班级,再加上你为人淡薄,不爱到处打听掺和,那些个校园八卦新闻。对班级里面的八卦花边新闻,自然是一概不知。”
“……”林筱没有说话,倒也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此时早已是深夜,自己早已是困得不行。可冷涵似乎依旧是精神头十足,饶有兴致的不停地说着。
而冷涵也并未在意身边林筱的默不作声,好似自己对自己念叨着:“梁磊一直喜欢吴小静,你知道吗?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班级的大多数男生,都喜欢吴小静。是啊,长得漂亮,成绩好,家境好,换谁缓不喜欢?班长也不是个例外,热情的表达着对吴小静的爱意,可吴小静却从来不拿正眼瞧他。虽然,梁磊口口声声说,自己对旁人提及是无心之过。可是,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有怎么忍心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怎么会忍心把负面花边新闻,这样的脏水,往吴小静身上泼呢?”
“……”
“如若不是他故意夸大其词,在大家面前,说着周枫和吴小静的传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