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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片刻,慕幽兰似是忽然想起来了些甚么似的,将眼神直勾着萧玄芝,一脸促狭地笑着,徐徐说道:“好灵儿,若是你一心求死~~——
姐姐这可是记得呢,你先前似乎曾说过一句话~~——你说,你若是能够死在姐姐的手上,那便足以含笑九泉了。此话……可当真么?~~”
萧玄芝当即便被吓得浑身一凛,直在那里硬着头皮、颤声说道:“自、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你骗我。”
慕幽兰的手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直似是将要把那萧玄芝给揉圆搓扁了。
萧玄芝双目迷离、花枝乱颤,手指更加死死地抠着身下的床单:“那……是……唔……比喻……”
慕幽兰微笑:“哦?是比喻么?那我便也用比喻来回你罢。——姐姐我呀~~确是想要看见你死在我手上的。
只不过呢,我想要看见的,却是你在我的手上醉生梦死、□□;活来死去,死去活来的那般模样呢~~”
于是,她便曲起小指,将几缕凌乱的鬓发勾到耳后,然后使食指的指腹贴着萧玄芝的皮肤,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一支长篙分水而去,点碎一泓寂静。
水声潺潺,泠泠作响。
“兰……唔……”
萧玄芝身体的颤抖渐渐变得更加厉害了。
她先前还是在那里轻轻地花枝乱颤着,而如今、竟似已是秋风落叶,几乎快要风摇破碎、被那雨打风吹去了。
忽然,萧玄芝的脑海中一晃而过了一瞬间的清澈、澄明。
萧玄芝浑身一凛,将十指紧紧地抠住了那柔滑清凉的丝锦床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说道:“兰姐姐……我……我想起来了……我爹曾与我说过,我昏迷的时候……总不住地……在……念着你的名字……呢……”
说罢,她紧紧地抱住了慕幽兰的腰身,浑身颤抖地蜷曲起了身体。
一时间,思绪的洪流与身体的洪流齐齐涌过。
直使得她心潮澎湃、思绪迷乱。
在那疾风骤雨之中、风摇破碎地颤栗着的恍惚之间,一个不经意地,她便失去了依托,被轻飘飘地抛上了那飘渺云端。
待到情潮渐退,萧玄芝眼神放空、视线也因着眼眶蓄满了泪水而变得模糊、朦胧。
只是,她却不伸手去擦,只脱力般地虚虚捉着慕幽兰的手腕,直像那汹涌洪流之中抓住救命稻草的单薄之人一般。
萧玄芝只在那里满是迷茫、满是虚空地张着眼睛,嘶哑地颤抖着声音,痴狂似的一遍遍地呢喃重复着:“含薰……含薰……兰姐姐……我不骗你……含薰……我那时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念着含薰这个名字……我在念着你的名字……兰姐姐……我那时……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呢……”
慕幽兰哽咽着点了点头,闷声道:“嗯……”
微微垂眸,一滴眼泪,不慎跌碎在了萧玄芝的左边胸膛。
那里,恰好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喘息良久,萧玄芝这方才渐渐地恢复了神志。
只见她痴痴地望向慕幽兰,似呢喃般地轻声说道:“兰姐姐……只怪我当时年纪小,我只是没发现……不知道……
如今,我却是知道了……我竟是……我竟是从一早儿、便对你托付心思了……兰姐姐,你……亦是早已将我的心给捡走了……只是我不知道……
原来,直到如今,我都一直在等着你呢……兰姐姐,我从十岁时、便一直在等着你了……我在等着你来……将我的一切,都托付给你呢……”
慕幽兰点了点头,将目光柔柔地凝着萧玄芝:“嗯……好灵儿……姐姐必不负你……”
萧玄芝抿唇一笑,颤抖着手臂想要抬手去遮挡她的视线:“兰姐姐……你讨厌,别、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慕幽兰将指腹轻轻地在萧玄芝的下颌一扫,目光缱绻地柔声笑道:“嘻~~好灵儿,你总不愿意看我的眼睛,却是为何呢?……”
萧玄芝眼神放空,痴痴地抬手抚上慕幽兰的面颊,喃喃道:“只因娥皇、女英那两位湘妃娘娘都住在你的眼睛里了……
她们总是在你的眼睛里跳舞,灵动缥缈的,好看极了……直要惹人亲近呢……听说,那诗仙老爷爷便是跳入水中捉月而死的……如今……我想必是……也差不多要溺死在你的眼睛里了……”
慕幽兰柔柔一笑,将右手食指的指腹在萧玄芝左眼的上眼皮处轻轻一抹,婉声说道:“如此,那你便不看我罢。——好灵儿,听姐姐的话,你且乖乖将眼睛闭上。”
萧玄芝浅笑着点了点头,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慕幽兰那柔软的唇便轻轻地凑了上来。
旋即,与她唇齿纠缠,蝶舞纷乱。
一时间,一室缱绻,情迷意乱。
如此直到未申交更之时,两人方才恹恹慵懒地起了身。
却不想,之前情之所至,缱绻温存了太久,如今,竟是早已错过了那传午膳的时间。
起身以后,慕幽兰便仔仔细细地为萧玄芝穿好了衣服,又在她的宫绦上给她打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结。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兰姐姐,我……”
萧玄芝痴痴地望着那个绳结,心中一动,不禁哽咽。
慕幽兰点了点头,婉声说道:“‘双丝结’,亦作‘相思结’。我如今、便是将这相思托付于你了,唯愿你好生收着,莫要将它给丢了。”
萧玄芝慌忙捉住慕幽兰的双手,紧紧地将它包覆在自己温暖的掌中,良久,方才颤声说道:“嗯……便是我死了,也不会的……”
慕幽兰将右手食指轻轻地抵在萧玄芝的唇上,接着婉丽一笑,摇了摇头,悠扬说道:“不,你不许死。你说过的,梧桐相思,吾与子同。——我自是要与你同长同老、同生同死的。”
萧玄芝点了点头,哽咽道:“嗯……”
忽然,萧玄芝想起甚么似的,似有急切地回过身去,俯身在那卧榻之上四下找寻。
渐渐地,她竟是给急得快要哭了。
慕幽兰一时不解,柔声道:“好灵儿,你在那里瞎摸索甚么?”
萧玄芝紧咬着下唇,强忍眼泪,闷声说道:“这……不对呀……这怎么没见着落红呢?……兰姐姐……我、我往常虽然嘴上轻浮放浪、总喜欢各处去招蜂引蝶,但我……但我却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啊……这怎么……”
慕幽兰扑哧一笑,柔声道:“好灵儿,你且莫慌。我知道如何见着落红,但我却疼惜你、爱护你,不忍让你见着落红。
你看,这又不用见着落红,又能够使你觉着熨帖,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方法么?你若是想由衷地疼惜姐姐呀,那便跟姐姐好生儿地多学着点儿罢~~”
萧玄芝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红着一张猴子腚似的俏脸,闷声说道:“哦……好……若是……若是为了取悦兰姐姐,让兰姐姐觉着熨帖……便是如何更、更不得了的招数……我也是……也是愿意学的……”
慕幽兰闻言,直在那里笑得打跌:“小灵儿平常日子大大咧咧的,怎生到了姐姐的手上,却乖巧地似个小猫儿了呢?这可真真儿地直待人亲呢。~~”
萧玄芝哼道:“我……我愿意!……你、你该死的!……别拿我打趣……死讨厌!……”
慕幽兰目光微敛,又用柔情似水的眼神去勾她:“哦?可姐姐我,却是非常愿意拿你打趣儿呢~~只因拿你打趣儿了,我便觉着心情舒畅、笑口常开呢~~”
萧玄芝鼓了鼓腮帮子,闷声道:“那……那你便爱怎么拿我消遣、就怎么拿我消遣罢!哼……”
“灵儿乖~~姐姐疼你~~”
说着,慕幽兰的指腹婉转地扫过了萧玄芝的下颌。
苦笑着摇了摇头,萧玄芝方才轻轻巧巧地捉住了慕幽兰的手腕,将它贴在自己的左边胸膛、心脏跳动的地方。
旋即,她方才柔声说道:“兰姐姐,你且放心,我这便去找兄长陛下、向他要你。——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教你生受任何苦难、也绝不会再委屈你做任何违心之事了。”
慕幽兰轻轻地靠在萧玄芝的怀里,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好灵儿……你……你实在是……不负我所托呢……”
萧玄芝凑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柔声道:“美人如斯,岸芷汀兰,你教我怜惜、疼爱尚且不及,若然负你,那我岂不成了瞎眼的乌龟烂王八了么?”
慕幽兰抿唇浅笑:“你这该死的,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第26章 请缨出征!
萧玄芝从坤和宫出来以后便径直去找元昊皇帝,与他将自己和慕幽兰的渊源细细说了。
一开始,萧玄芝还寻思着元昊皇帝能捶胸顿足、吹胡子瞪眼、痛不欲生的来着,毕竟“朋友妻,不可欺”,何况自己这睡得还是当今的皇后、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
不对,是被当今的皇后、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给睡了。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犯上作乱的大事。拖出去凌迟三万六千刀都不为过。
结果,他元昊皇帝听了以后,竟是涕泗横流、双袖龙钟地直在那里向萧玄芝道歉,说他早知道有这等事,便是打死都不会去碰她慕皇后一个手指头的。
如此,倒教萧玄芝放了心。
不仅放了心,且是还浑身舒畅,如沐春风、煞是一个受用。
事实上,自从被萧玄芝赏了一通下马威、兼刚柔并济地洗脑过后,再加上如今已将温婕二公主立为了储君,这位元昊皇帝便再也不敢将这世间的女儿家给小瞧去了。
自然,许多固步自封、死板教条的心态,也早已有了煞为深重的改观。
借着元昊皇帝心生愧疚的当口,萧玄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开始给他洗脑,让他把入宫至今从未临幸、以及只临幸过三五次的宫嫔都遣散出宫,任凭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或是读书明理、为官出仕,并且,从今往后,不许元昊皇帝再举行劳民伤财的选秀之事了。
元昊皇帝心中有愧,自然是忙不迭地应承下了。
萧玄芝是这样跟他说的——
说,男儿家总是要求女儿家守身如玉、从一而终,殊不知,其实女儿家也是想要“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呢。
元昊皇帝深以为然。于是,便召来太监传令下去,从即日起,普天之下,便开始实行一夫一妻的制度,不许任何人再行纳妾了。
至于那些由于“历史遗留问题”的民间之人的妾侍、以及宫内的妃嫔,若是她们想走,便给钱打发,让她们出去自立门户,想嫁好人家便嫁好人家,想挣功名便去挣功名,悉随己便,任何人不得横加干涉。
若是不愿意走,或是难以自立生存、没办法走的,那便任由她们留下,以等同于正妻的衣食用度来将她们以礼相待,无论嫡庶亲疏,皆由自家子孙后代将之赡养至终。
另外,趁此时机,萧玄芝还哄得元昊皇帝传令下去,取缔了这天下间所有的青楼,也不再让姑娘们在艺馆里卖身了。
不仅如此,萧玄芝还让元昊皇帝取缔了宦官制度,从今往后,再有入宫的男性侍从,便不需要阉割为宦了。
对此,萧玄芝便是如此解释的——
若然后宫妃嫔对他元昊皇帝有情,那么,便会自主而自觉地为他守持贞洁、从一而终的,断不会去招惹那些宫内男侍。
若是她们去招惹那些内宫男侍了,那么,毫无疑问地,便是他元昊皇帝这个“夫君”当得不够格了。
自然,为了防止一些后宫男侍犯上作乱,仗恃着自己身高体壮,对弱质纤纤的宫嫔们用强,对此,一经发现,自然是要将那男侍推到午门外的菜市口,当街千刀万剐的。
如此,他们自然有所忌惮,不敢逾越规矩了。
此外,萧玄芝还顺便把“贞洁”这种本不该被当回事儿的偏执向元昊皇帝说了。
她是这样说的——
说,人饿了就要吃饭,渴了便要喝水,长成了,那么自然是要发情的。
如此,光靠憋是不行的。
正如坊间的说书先生所言,大禹治水,疏而不堵。越堵,便越容易决堤。虽然一开始堵得死死的,给人一种相安无事的错觉。但随着水位的上涨,终会有决堤的一天。到时候,一旦决堤,便将会横行、泛滥。
如此,实不如将之好生疏导要紧。是以,只要两厢情愿,那便不要管了,且由着他们去罢。
为此,萧玄芝还代传上谕,着令太医院研究不伤人身、但却可以使人避孕的手段。
结果不出两天,如今已官拜从六品太医院执事、萧玄芝的大嫂、林女史,也是正三品太医院院判林孝贤的女儿——林木患。她,便研究出了以猪、羊等家畜肠子制成的避孕工具,即日便在天下间推广开来。
这些事情被慕幽兰知道以后,她便总不住地拿萧玄芝来打趣。说她市侩、狡诈,满肚子油滑,贼溜溜地不是个善茬。
萧玄芝索性心一横,老着脸皮把这些消遣、打趣当作夸奖来听,直在那里印乓徽爬狭郴刈斓溃骸拔冶闶侨绱私普┘榛⑹锌爰υ糁恕O蚶慈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