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羽飞,你若不想喝我先把药放下。”
“我的父亲呢?”羽飞问道,“我记起来了,刘真义将军不是说我父亲回了一次仙界后突然失踪了吗?有他的消息吗?”
林书凡见羽飞情绪不稳,安慰道:“羽飞,仙界正全力以赴找你的父亲。你先养好身子,相信真君不日则能找到。”
羽飞猛地抓住林书凡衣袖,虚汗淋漓,道:“你呢,你是怎么来到仙界的,珠暇在哪里?”
林书凡见羽飞前言不搭后语,知其身体虚弱,道:“妖王走后,四将苏醒,你我皆昏死。他们遂带我们回了仙界疗伤,菘蓝仙子得知你消息后亦回到了仙界。我无碍。”他端走羽飞手中汤碗,起身离去。
望着林书凡离开的背影,秦羽飞忽然像着了魔一样地盯着他。她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张开着渴望林书凡体内的鲜血,她就像能触碰那流动的血液一样感受它的香甜,她感到异常地口干舌燥,指甲颜色愈发变得黑暗,并渐渐成利刃状。一瞬间她意识到她似乎想把林书凡一口吞下,这样清楚的想法吓得她瑟瑟发抖。她拼劲全身的气力抵制自己体内的冲动,她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痛苦得翻滚着,指甲撕烂了褥套。可体内的渴望丝毫没有减退,而是越来越强烈。她开始抓挠自己的手臂,衣袖全被撕毁,两只手臂上全是血痕,但血痕很快愈合了。她知道自己身体已经产生异变,虽然不知道森飞琼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但她很明确这不是什么好事。知道自己是半妖半仙的她性情已经极其焦躁了,而面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变得更加暴躁不安。
这时,她听见了轻匆脚步声,声音是那么得清楚,虽然脚步声是渐渐靠近,但她知道那人离她较远。一阵熟悉的香气飘来,还携带着浓烈的汤药气息。是珠暇,是珠暇身上自然的香气,她端了汤药要来见自己了。羽飞看见破损的床褥和自己的衣袖,又看着自己尖利黑暗的指甲,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掩饰此时的窘迫。忽然一股猛烈的香味传来,让她口渴难耐,就好像千年没进过一滴水一样。她用床褥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然后躲在枕头下方。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默念佛门心法,可是一句没念完,佛法反噬其身,她浑身像触电一样地抖动着。她绝望到了极点:我成了什么怪物,连佛法都开始反噬自己。
珠暇端着汤药来见羽飞,看见羽飞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笑道:“飞儿,跟着我躲什么猫猫,快出来吧,我看得见你哦。”
羽飞却把自己裹得更紧了,因为她觉得珠暇只要再靠近一步,她就可能把她撕碎。
“飞儿,乖,喝药。”珠暇缓缓靠近羽飞,准备趁其不备拉开她的褥子。殊不知此时羽飞体内的渴望如皋阳蒸蒸直上,她觉得全身被火焰吞噬了,一股魔气从丹田中一涌而上,羽飞“啊”的一声叫喊,一团汹涌的魔氛瞬间充满了东篱殿,珠暇被魔气弹回数丈,昏死过去,大殿内的侍卫和仙童全都昏迷过去。秦羽飞双眉中出现魔心,手腕上浮现森飞琼的修罗纹,化光逃去。
在殿外恢复元功的林书凡听见羽飞惨叫,连忙奔至殿内。羽飞已然不见,他口念大日如来经,魔氛消散,他向珠暇体内灌入一道真气,珠暇苏醒。醒来的珠暇受了大惊,哭道:“羽飞又是怎了?你是跟他说了真君的事吗?”
“她因自己身世正受刺激,我又岂敢告诉她真君之事。”
原来自秦宇轩与曹梦阮见了最后一面并知晓自己乃耀魄转世后,宇轩便闯入酆都,要让曹梦阮回阳。正与酆都大帝交战之际,紫薇大帝降临,挫败了秦宇轩,告罪于酆都大帝和玉皇大帝后,将宇轩控制在了银河塔顶,在塔珠之下,以金链相缚,终日受雷电劈身,痛苦难当。
珠暇道:“我绝不能让羽飞再脱离仙境,若不制止她她的情况会越发糟糕,只怕仙界不放过她。我一定要救她!”
“我与你同行。”
说罢,两人化光而去。
话说羽飞离开东篱殿后并未下界,而是毫无目的的在仙界东飘西荡,她也不知自己是为了抑制体内的冲动,还是为了寻找自己父亲。此时一道魔魂挡住了她的去路,来者竟是森飞琼。
羽飞青筋暴露,道:“你这个邪佞!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哦哟,看你急躁的样子,衣服都破了,手指都变了,看来已经有了反应了啊。”森飞琼依旧是无所无谓的令人厌恶的神情,羽飞出掌,莫大的怒劲向妖王击去,妖王出手相迎,却被击退,化成一道魔魂。魔魂绕到羽飞身后道:“哈,看来你的功力又进了一层。若是你曾经功力,还不至于将我魔魂击退。当然,这不过我一道魂而已,我的真身不可能大摇大摆的来到仙界。”
“我只想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向我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吗?为什么我总是感到——”
“口渴?”森飞琼笑道,“哈!我说过你们见识太短浅,还不了解我带来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我要先恭喜你。我妖王东游至此,千年来从未动用过这股力量,更别说赐给谁。而你是头一个。”
“别啰嗦!”
“别急啊,”森飞琼继续道,“你现在明明口渴难耐,却两颊苍白。痛苦是吧,自己的血液就像蚂蚁一样在全身游走,咬着你的筋,啃着你的肉不是吗?你怎么不喝血啊,嚯,原来东篱殿上一团魔气是你弄出来的?哈!好令人惊叹的自制力。我在你这时,已经喝了上百个不知是人还是妖的血了。”
“你把我变成了喝血的怪物?!”羽飞气得全身发抖,紧握的双拳准备随时撕裂妖王。
妖王见羽飞的自制已快到了尽头,他笑道:“有两事相告。坏事是你必须喝血,不然十日后你必死无疑;好事是你不会使别人成为你现在的样子。所以,想来吸干我吗?哈哈哈哈!”话落,森飞琼化为魔魂逃去,羽飞疯了似的追赶着,妖王边行边道:“飞儿啊,我非人非妖非鬼非仙的飞儿啊,你还飞得起来吗,你的翅膀还能动吗,你还有羽毛吗?”
秦羽飞耳朵里又流出血来,但她无心相顾,只是追赶。
森飞琼继续道:“你知道你父亲正在银河塔顶接受天惩吗?你知道他是万年前因共工之祸而负罪散魂的耀魄吗?真是好可怜,好不容易转生的耀魄如今依旧要受天惩啊!”
“你胡扯!”
“我胡扯吗?那你自己看哪!”魔魂忽然消散,羽飞竟被带到了银河塔处,她在云上看见雷电加身的父亲,泪水长流。
“所以我在骗你吗?”森飞琼忽然又现身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天庭,你若待在原地不动,意外之事仍是你来受罚;你若太想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你就越容易失去。就像你的父亲想要救天下苍生而苍生依旧罹难一样,就像他想要救那个穷愁潦倒的什么才子而仍未救成一样,最终他反因自身情感而戴罪。哈哈,羽飞,你还想待在天庭吗?你不想救你的父亲逃离这个庞大的监狱吗?”
羽飞咬牙切齿,踏云飞近银河塔,极招上手:“金戈铁马,气吞万里!”霎时仙云成团,银河裂痕,塔珠错移,金链破碎。然羽飞体内仙妖佛魔之气相抗,她一呕血红,倒在了塔顶。
金链既开,宇轩之缚瓦解。他遥看银河,只见一道火红的裂痕,痕中吐星火。他挺着几乎丧失知觉的双腿挣扎着站立起来,转身看见跪倒在塔顶的羽飞,悲喜交加。正欲上前,羽飞魔气膨胀,魔心开眼,狰狞的面庞蹴地抬起来正对宇轩,修罗纹从手腕蔓延到眉尾,上下獠牙相克,利爪堪比大鹏,寒气逼人。
宇轩被吓得倒退了几步,诧异的双眼表明他的难以置信,远方传来冷峻的笑声:“我帮父亲找到了女儿,我帮女儿找到了父亲,这是多么感人的团聚!”话毕,一道银龙斩,劈在了宇轩和羽飞之间,一道雄劲的开天辟地之力将两人再次打翻,银河塔裂痕百般,银河台震颤,塔珠又消逝在了银河里,众仙浑身似被打了个霹雳般心怯怯不知怎何。威力过后,一个雄壮而邪魅的身影出现在塔顶中央,森飞琼左手托着印玺,右手按着银剑,虎视群雄。紫薇大帝脚下踩着塔珠,巍然降临,右掌一出,浩渺之力如流沙般席卷妖王。森飞琼抽出银剑斩去,自己退到羽飞身前。
“唉哟大帝,打搅家人团圆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君子须有成人之美。”
“妖孽!还不速去,找死么!”
“哎呀呀,吾今日还真不忙去啊!”说罢,极招上手,霎时银河台被魔气所成形的巨蛇缠绕,“魔衍,断浮屠!”身旋七百二,银剑堕万佛。
紫薇大帝嗟叹一声,双手化莲,千股清香,万道刚柔相济之力如群星璀璨般从全身散出,与巨蛇相抗相抵。森飞琼嘴角上挑,左手掌将印玺按下,化为千万妖灵,顿时群妖遍布银河台,与众仙搦战,顿时杀声一片。
林书凡以佛魔相克之道探出羽飞去路,与珠暇正在仙界追寻,忽然线索断开,只感千万妖灵之气和强烈魔氛聚集银河台。二人随去。
凌霄殿上,玉帝正闻众仙报告。因魔王再世,妖魔横行,仙界动荡,人间遭难,玉帝正听得焦头烂额。太白金星匆匆而来,面色如土,道:“启禀玉帝,妖王聚万千妖灵,席卷银河台,紫薇大帝正与之僵持,恐不能长久。请玉帝下旨增援。”玉帝听罢,掌手拍案,横眉怒目道:“好个魔王,好个森飞琼!”托塔李天王拜道:“玉帝息怒,臣请三千兵随哪吒铲除妖邪,直取魔王!”玉帝无言。五炁真君亦请道:“此妖神通广大,我等意愿往随。”玉帝微蹙,亦不语。太白道:“若有二郎真君相助,魔王取之可也。”玉帝摇头。众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太上老君施礼道:“此前因后果,皆有定数。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等亦是过客。无奈,无奈。”
玉帝起身,对老君道:“老祖所言甚善。然魔王造次,吾等必要出手。托塔天王,汝和哪吒先带一万精兵前去银河台捉拿妖魔。尔等且退。”玉帝出凌霄殿,至玉清宫处,撤退旁人,化光而去。
斗战胜佛自上回从银河台一别,于如来负荆请罪,受如来法旨,相助仙界除魔,遂时而下游人间,时而上游仙界。正与雷公叙旧,狂风骤作,云动如雷,桌上茶壶水杯尽倒。斗战胜佛叫苦道:“莫不是娘娘又走了袋子?”雷公衣袖掌着面庞眯眼道:“大圣早已成佛,莫不是还喜欢拿袋子么?”胜佛笑道:“俺老孙还是最喜欢与你说话。可惜这不是俺弄的,不然早让这妖风散了!”说起“妖风”二字,斗战胜佛脑子里一闪,叫道:“哎呀!不好!难怪这味道这么熟悉,俺老孙去也!”见走了胜佛,而妖风不止,雷公心里叫苦,忙回宫里去了。
银河塔顶,紫薇大帝仍与森飞琼僵持着。而森飞琼身后的秦羽飞在顶面上扭滚着,干燥的喉咙像火烧一样,对鲜血的渴望使得她的双瞳变得火红。焦急的秦宇轩想要靠近羽飞,然而紫薇大帝和妖王的玄黄之力将他排斥在外,他近不得森飞琼,更近不得秦羽飞。
森飞琼笑道:“紫薇大帝啊,故人相遇,不喝茶叙旧,反而刀兵相向,这莫非是仙界的待客之道?”
紫薇大帝不言,豆大的汗珠滴落,森飞琼继续道:“当初与我对阵乃四极大帝,如今只有一极,您岂不为自身安危着想?若像耀魄一样失了魂,恢复您可比恢复耀魄还要难哪!”
“汝闭嘴!”
秦宇轩见紫薇大帝力有不济,运作全身真气,极招上手:“金鳞止戈!”鱼龙想映,倍增威力,森飞琼硬接招式,冷笑道:“你是想把你女儿也一起杀掉是吗?紫薇大帝,培养得好啊。纵使你明知耀魄之冤万年而不开口,纵使你把秦宇轩捆在了银河塔顶,他都是那么维护你啊。”
“闭嘴!我只望赶紧铲除你这妖魔,救回我的女儿!”
“哼,你的女儿被我改造了,她会变成我的走狗,你永远也别想救回!”
蜷缩在顶面上的羽飞痛苦得开始嘶嚎,利爪撕破自己的手臂又撕破自己的脸,伤了又愈合,她眼睛里流出血泪来,看不清楚在她身边轰轰烈烈地战斗,也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只听见脑子里对血的渴望的叫喊和控制自己的怒吼。隐约中她听见了森飞琼的声音,听见了他说的“走狗”二字,于是乎变得更加暴戾非常,一口咬进森飞琼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吮吸着他的血液。
森飞琼完全没有料到秦羽飞的突袭,让他更没有料到的是她毅力之顽固。当她咬下的那一瞬间,有关森飞琼的经历在她脑中一一闪过;原本森飞琼可以制止羽飞读取自己记忆,然而与两位天神相抗的他也无力分心。他怕计划泄露,强迫将力量全部收回,玄黄之力瞬间震荡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