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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在深圳。”
“我很忙。”
“……什么?你别开玩笑了,他是我的。”贺谦说完这句,对方就挂了电话,他有点懊恼地站起来,想把手机塞回裤兜里,手一抖,手机又滚落在地上。
李成泽敏锐的察觉到贺谦和平时的不同之处,他走上前去扶住贺谦摇摇欲坠的身体,询问:“怎么了?”
贺谦上下排牙齿开始打架,“拜你……所赐,我……”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和肌肉长时间被束缚,他好像又发病了,现在只觉得头脑晕眩,连弯腰捡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李成泽上次看到贺谦这副模样的时候他俩的关系还不是特别熟悉,现在他一看就看穿了贺谦的身体情况,也顾不上刚才两人还大打出手,转身背对着贺谦,低声说:“我背你吧。”
见贺谦迟迟没有趴上来,他又补充说:“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话说完,背上果然趴上来一个巨大的身体,一如既往的沉。
李成泽苦笑着摇摇头,君子不趁人之危,即使如此,他也把过分多的纵容给了贺谦,傍晚上山时候的烦闷,在两人打了一架之后,消散得差不多了,打架本来就是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手段之一。
贺谦毕竟有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背着他走了十来分钟后,李成泽额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贺谦伸出手,用手上的绷带擦掉他额上的汗水。
“请你有点常识,伤口会感染的。”
贺谦脱力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是被抓伤,不是手断了,早好了。”他一边说一边解开绷带,将手背伸到李成泽前面,李成泽看到他手背上的有几个条状的皮肤比较白,应该是痂皮刚掉不久。
“你们兄弟关系真差。”
“因为我们全家都有控制欲,谁也不肯服谁,自然互看不顺眼。”贺谦顿了顿,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李成泽耳内,“不过我今天发现了一只发怒的小豹子,跟平时那个高冷的样子差太远了,”他说着闻了一下李成泽的头发,“你这种样子,我也喜欢。”
***
秦一明正在房间里无聊地玩着游戏,接着他听到混乱的上楼梯声,贺谦的房门被打开了,又重重的关上了。秦一明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着,擦,虽然隔壁房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这绝壁是两个人才能整出来的动静。
秦一明一边鄙视着贺谦,一边又担心李成泽知道后会怎么想,一边又觉得很好奇,男人和男人之间要怎么搞,他把游戏关了,认真地听。
第三十五章 【三章 合一】
秦一明的耳朵紧紧贴着墙壁,隔壁那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秦一明心想,贺谦你真是学不会教训,傍晚的时候你还问我怎么不跟你说李成泽发现了你和旅馆老板儿子的那点苟且之事,怎么到了晚上又开始钓陌生男人了?难怪李成泽不喜欢你。不过谁让你是我头儿呢,我听你的话拿你的工资,对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秦一明耳朵压着冰冷的墙壁,脖子梗着,都快坚硬了,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他吓了一跳,从墙壁边弹开,往后退。
贺谦在隔壁,抡起一把椅子砸向墙壁,接着对隔壁的秦一明大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听。”
秦一明在墙壁的另一边咽了一口口水,慌忙道歉,“不,我正打算睡觉……”
“一明,你没发现最近你腰上的赘肉越来越多了吗?”
“啊?”秦一明用手撩起衣服,摸了一下肚皮,“我觉得还可以啊,普通人的身材。”
贺谦不容他拒绝的命令道:“你现在下去散步或者跑步,晚上12点后再回来。”
“凭什……”
“工资减一半。”
“我去我去。”秦一明开始觉得剧组租这个旅馆就是错误的,要是贺谦每天都带人回来,他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了。
李成泽在贺谦的房间听到秦一明打开门出去的声音,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贺谦身上,他按着贺谦的肩膀让他坐在床沿,没有开口询问就直接走到墙角,把贺谦放置在角落的行李翻开,开始找上次那种药。
贺谦坐着觉得有点吃力了,于是放松了身体,上半身倒在床上,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李成泽把他的行李箱翻得乱七八糟,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袋子,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小药瓶。
李成泽拧开药瓶,发现上次吃得只剩几粒药丸的瓶子现在又被装的满满的,他翻转瓶盖,寻找上面的生产日期。
上个月刚买的,贺谦吃这种东西吃得这么频繁?
李成泽走到床边,弯下腰去拍拍贺谦的额头,“就着矿泉水吃药应该没问题吧?”
贺谦点点头,手肘撑着床铺,侧躺在床上,“秦一明帮我放在柜子里面了,你打开看看。”
李成泽走过去找水瓶,他拉开抽屉拿出一瓶水之后,突然问贺谦,“傍晚和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贺谦有点心虚,他坐起来,摸摸头发,说:“那是旅馆老板的儿子。”
李成泽轻声笑,“你可真受男人欢迎。”
“不,如果他见到的不是我,应该也会扑上去的,李成泽你要知道,有些人享受性,所以他们并不是很在意对象是什么人。”贺谦试图辩解,他的辩解不是为了证明他不是个随便的人,而是为了证明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
李成泽又觉得眼前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走到床边,把手里那瓶水和小药瓶都扔给贺谦,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你自己吃吧。”
贺谦感觉到室内温度有点下降,李成泽生硬的语气让他措不及防,他不解的问:“你不是知道我的手没力气吗,喂我吃点药怎么了?”
李成泽取笑贺谦,“你是该吃药了。”
“你怎么这么善变?”刚才还聊得好好的,转眼间就变脸了。
李成泽居高临下看着贺谦,贺谦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虚弱,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拧开瓶盖,倒了两粒药丸和水吞下了。清凉的水滋润了他干燥的口腔,贺谦舒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他对李成泽说:“谢了。”
李成泽有个问题一直堵塞在喉咙口,但是又觉得以他的立场,问这种话题十分奇怪。
贺谦看李成泽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感兴趣的盘腿坐到床上,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李成泽,好奇地问:“你想对我说什么?”李成泽这个人十分好懂,爱憎分明,他以前看到自己就好像看到脏东西,唯恐避之而不及,而现在和自己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了,他也没有排斥,难道李成泽这家伙真的没发现他对自己的态度有着很大的转变吗?
李成泽心里装着的那个问题堵得他难受,最后他自己叹了口气,低声问:“我以前一直在想,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你了。”
贺谦的表情变了,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他没想到李成泽会问这种问题,他刚才设想的是,李成泽会跟他说:“你以后不要跟其他男人混在一起,陪着我就好。”
多完美的进展……
“得罪我的人多了,我要上到什么时候?”贺谦语气有些不耐烦。
李成泽拉过一张椅子,摆在床边,他坐下,跟贺谦面对面,表情严肃,“你知道跟一个人上^床意味着什么吗?”
“愉悦?”
李成泽皱眉,贺谦又换了个词,“高^潮?”
贺谦看到李成泽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刚才李成泽背他回来的时候声音温柔的像涮了一层蜜。
李成泽生气的不是贺谦的“滥情”,而是他自己竟然被贺谦摆放在和其他男人同等的位置,那些时常围绕着贺谦的都是些什么男人?丁启飞那样的,可以为了拍戏被人潜^规则,可他李成泽不是这种人,竟然也被贺谦列入同一个“床伴”的名单里面,从某些层次来说,很伤他的自尊。
贺谦见李成泽不说话,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追问,“你觉得意味着什么?”
李成泽没好气地问:“是不是只要是男的,你都能接受?”
贺谦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明白了李成泽这句话里可能包含的意思之后,一阵窃喜悄悄蔓延到他的唇边,他勾起嘴角,微笑着说:“当然不是,长相和身材我都要考虑,不瞒你说,最好是年轻一点的,皮肤上佳,声音如果也好听,那就是加分项目,你想想,你自己的绝佳律动带出来一串串绝赞的叫声……你的身体是不是会因此而更加兴奋?”
李成泽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可以养育出这样的人来,没有半点正常人的贞^操观念。
贺谦说喜欢他,却又和其他男人有着亲密关系。
如果自己不小心认真了,岂不是太傻了。
李成泽被自己的怒气鼓舞着站起来,贺谦疑惑的看着李成泽朝自己走过来,他很快意识到不妥,刚才李成泽还想用蛮力逼迫自己,现在自己刚吃完药,力气哪里抵得上李成泽,贺谦抬手放在身前比了个“停住”的动作。
“李成泽,我觉得你可以冷静点。”
“我怎么不冷静了?”
“我从来都是上面那一个,这个我没办法为你破例。”
李成泽嗤笑,“现在哪里是你说了算的时候,你都几岁了,能别这么天真吗?”
随着这个高大的人不停的迫近,贺谦产生了紧张感,他双手蓄力,等着李成泽靠近的时候,随时给对方一拳。
李成泽单膝跪在床上,一脚踩在地板上,他伸出手抓住贺谦的右手,然后缓缓地移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在贺谦掌心亲了一下。
贺谦手掌僵硬,他咽了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成泽的眼睛,李成泽又高大又英俊,符合他所有审美,然后这张英俊的脸凑过来,嘴唇吻住了他的眉尾。贺谦闭上了眼睛,李成泽的嘴唇便轻触他的眼皮……
贺谦的眼皮轻颤,他感觉到李成泽的唇碰到了他的嘴角,他等着李成泽亲他,但是身前那个身体突然移开,原本带着热量的身体一离开,身前的温度霎时下降了,贺谦甚至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睛,便听到自己跟前的那个人离开床沿,走向门口,打开门离开了。
“……呼。”贺谦一下子倒在床上,他抓过一个枕头盖住自己的脸,自己的脸在发烫,颜色肯定也很喜人,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因为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害羞成这个样子。
李成泽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进入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一下自己的脸,刚才他亲了贺谦……
见鬼。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早在十几岁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不过这么和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次。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拉了灯,再丑的人都可以上,更别说贺谦长得不错。只是简单的身体反应而已,不过刚才看贺谦的表情也不好受,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在床上自己解决,还是会打电话叫另外一个男人过去?他自己动手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是头脑一片空白呢,还是想着什么人?
这个人长什么样?
像我吗……
****
剧组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在圆口镇的一座后山处搭了一个大的场景,等到第二天下午,就开始拍摄外景戏份。
今天的戏的内容是鸿采和覃香外出游玩,两人在大雪停后外出赏梅,正巧遇上大王子明辉带人出来冬猎,两人便跟着明辉一起出行。
后来在枯树林里明辉和侍从走散,他被几匹狼围住,鸿采出手相救。鸿采让覃香骑着马回城向人求救,只是野狼的数目逐渐增多,最后鸿采与明辉两人只能爬上树,等待援兵。
不多时,景同带着侍从骑着马前来营救,几个侍从放箭射死了野狼,景同驾着马,朝林子里望了几眼。
虽说风雪已经停了,可是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枯树和白雪,哪里看得到人影?
原本躲在树上吓得发抖的明辉,一听到不远处传来野狼的惨叫声,便知道有人来救他们了,于是冲着救兵前来的那个方向大声吼:“快来人啊,我在这里!”
他这一声吼叫之后,枯树震颤,积雪簌簌的往下抖,落在他和鸿采的头上和肩上。
景同听到这声音,立刻调转方向,往声音的来源地走去,他远远就看到一颗树木的树杈上蹲着两个人,两人的头发和肩膀都落满了白雪。他大哥明辉一如往常,整个人缩成一团,看到自己向他们走去之后就抬起手来朝他呼救。
另外一个是自己的三弟鸿采,真难得,平日里自认清高的鸿采,今日怎么会如此狼狈,身上仍旧穿着白色镶边的衣袍,却染上了野狼的血迹,远远看去,触目惊心。
明辉在树上朝景同大喊,“王弟,你倒是快点啊,王兄腿都麻了。”
景同骑着马到树下停住,回头示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