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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谦抬头看着天花板,寻找视线的焦点,好集中注意力思考问题的关键点,最后他对贺英婕说:“大姐你打电话给张浩祥,就说李成泽还没有跟花都签约,问他感不感兴趣,如果感兴趣的话,今晚我们带李成泽一起过去。”他说着转向李成泽,“我带你看看我家。”看看我活在怎样的地狱之中。
这后半句话,他深深的咽回喉咙里。
贺英婕开着车,李成泽从后视镜看见装着宴会正式西服的贺谦,他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他们傍晚六点多出发,回到市区差不多快夜里十点,车子开向富人区,在大门口,贺英婕从车窗里和保安打过照面以后,保安将他们放进去,汽车驶进车库,贺英婕对李成泽交代说:“我爸爸挺好客的,只要你说话得体一点就行。”
李成泽有点紧张,但不是因为这种“大场面”,而是他要面对一整屋子的姓贺的人。
在他心目中,贺家人就等同于神经质。
贺英婕踩着高跟鞋,裙摆晃动,她领着李成泽和贺谦走向会客厅,在敲门之前朝李成泽眨眼,“你可别在这里坦白你们的关系哦。”
贺英婕推开门。会客厅里坐着的人便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门口,李成泽视线扫过去,会客厅中间放着一个茶几,四面都放着沙发,张浩祥坐在左边,穿的很华丽,头发梳得光亮,右边的是贺朋义,正襟危坐,那么坐在正对面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贺星波了。
以他这个岁数来说,贺星波保养的算不错,身材也没有走样,他穿着唐装,手上正端着瓷杯,看到贺英婕进来,第一句话不是招呼,而是责骂,“英婕,我傍晚给你电话,你晚上才回来,你什么时候能对我的话上点心?”
贺英婕低头道歉,“对不起爸爸,路程有点远。”
“你找借口的能耐倒是大。”
“是,没有下次了。”
贺星波将杯子放下,贺朋义拿起茶壶给他爸爸续茶。
贺英婕松了口气。贺谦回头看了李成泽一眼,用眼神问:怕了?
李成泽回他一个淡然的笑。
贺星波打量了一下李成泽,问张浩祥,“李成泽发展前途你看怎么样?”
张浩祥早就看中了李成泽,只是没想到被倪音捷足先登,但后来知道李成泽还没签公司,他偶尔还是心心念念的,于是脱口而出,“按照目前李成泽的人气增长速度,大爆以后不会输给贺谦。”
贺星波这才点点头,笑着对李成泽说:“形象还是很不错的,很值得培养。”又对贺谦说:“贺谦,怎么见了我也不叫一声?”
贺谦语气平淡的叫了声“叔叔。”
“嗯,我原本预定了要与你们吃晚饭的,不过你们来迟了,我和张老板就先吃了,你们几个,到厨房让佣人帮你们准备点,至于贺谦你那点小事,明天我再和你聊吧,我现在和老张谈一下公司的事。”
贺星波根本没有让三个年轻人坐下的意思,李成泽倒也乐得自在,他跟着贺谦他们退出会客厅,贺英婕一关上门,就狠狠地啐了一口。
李成泽看得出来这父女俩关系很差,一个将女儿视为废物与附属品,一个厌恶有这种想法的父亲。
李成泽对贺英婕说:“至少你是个好姐姐。”他说这话纯属安慰,没想到贺英婕听了之后,感动的扑到他身上把他抱住。
“难怪小谦喜欢你,你可真温柔,我再年轻几岁就好了。”李成泽那话确实触动到了贺英婕的内心,不过她对年轻男孩子不感兴趣,后半句话纯属是加上去逗弄李成泽的,顺便想让贺谦吃点飞醋,怎知贺谦嘲笑她说:“你喜欢的是戴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人吧,好跟你互补,李成泽这样的你怎么看得上。”
“你对你姐姐能不能温柔点!”贺英婕作势要掐贺谦,不过在对方“你敢动手试试”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转身朝李成泽寻求安慰。
贺谦说:“大姐,其实在我认识的女人里面你也算聪明了,就是有点幼稚,以后别整一些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了。”贺英婕喜欢恶作剧,并且乐此不疲。
贺英婕当然不幼稚,她有自己的事业,在公司里雷厉风行,她只是特别宠贺谦,而贺谦也对她最好,这两姐弟有着奇妙的相处方式,贺英婕早在贺谦频繁给她发邮件讲述一个男人的情况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回来看看这个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他在和人交往时略显残忍的方式变得如此柔和。
这个叫李成泽的男人,究竟是真的吸引了贺谦,还是难以征服,让贺谦费了很多心思。
其实如果是个女人更好,说不定可以改良一下贺家人的病态基因,可是把一个无辜的女人推给一个性情并不稳定的她的弟弟,对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残忍了。贺英婕想到这,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李成泽不明所以地帮她把眼泪擦掉。
贺英婕推开李成泽,她开了一天车,很累了,想先回房间睡觉,跟两人道别之后,把高跟鞋脱下,拎在手上离开了。
又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贺谦脸上挂上一个调^情的笑,语气暧昧地说:“去我房间吧。”
他的房间在楼上,走过很长一段楼梯之后,两人停在一扇门前面,李成泽想象了一下贺谦房内的东西——应该会有一张四个角带着铁锁链的床,柜子上有各种各样的鞭子,说不定壁纸会是夸张的豹纹……总之不堪入目。
李成泽不敢再深入想象,贺谦打开门,他跟着进去,一间很宽敞的房间,白色的墙壁,除了衣柜桌子和凳子没有多余的家具,中间的床铺上铺着深灰色的床单。
说不上是意外还是失望,李成泽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悸动。
贺谦说:“每天都有佣人会来我房间打扫,床铺你随时可以使用。”
李成泽刚进贺家的时候就注意到,这房子大的惊人,林荣阳家也有钱,但是房子并没有这么夸张的占地面积,根据贺谦以前跟他说过的关于家里的那一丁半点的事儿,他推测贺家人估计是没有分家的,所有兄弟姐妹无论婚否都住在这个房子里。
他冷不防地问:“你爸爸在哪?”照理来说贺月其还活着,哪怕是智商如同小孩子,贺谦也不应该这么冷淡,一进家门甚至连自己爸爸都不见一面。
贺谦说:“前段时间我爷爷奶奶把我爸接回乡下去了。”他说着抬起头笑着看着李成泽,“就像他们重新把自己的孩子从小养起,两位老人一点都不悲观,而我只是,不能接受我爸爸偶尔会跟我撒娇而已,毕竟在此之前他十分严厉。”
父母亲是什么?从小被奶奶抚养长大的李成泽不是很能够体会贺谦的心情,或许贺谦失去父母的时候的心情就跟他奶奶去世时的他的绝望差不多吧。
人终究是无法一个人生活在这世界上的,孤独和寂寞往往比刀锋还锋利。
贺谦让李成泽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他去厨房拿点吃的。
李成泽没有坐下,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扇门,按照房间的布局,那里有可能是更衣间或者书房甚至贺谦用来摆放奇怪东西的地方,李成泽知道在别人家偷看他人*是不道德的,但是对于贺谦这种毫无廉耻心的人,也不必讲什么道德。
他只是想知道这个人多一点,哪怕是更坏的信息。
李成泽走过去拧开房门,灯光透过门口投射进去,房内一片昏暗,李成泽只能看到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贴着什么东西,只是看不清内容,他手指摸到墙壁上的灯光按钮,按下——
一整墙壁的自己。
这是贺谦的书房,里面摆放着书架,书架上是满满当当的书,书桌上还放着电脑,地上也有一些散落的书本,还有面朝门口的那面墙壁上,都是李成泽的照片。
李成泽心里砰砰直跳,就好像发现了一个变态跟踪狂的老巢,可他并没有逃,而是走过去,仔细的审阅着墙上的照片。
全部都是贺谦随手拍的,穿着西装不苟言笑的李成泽;静坐着看剧本的李成泽;还有演戏时念错台词皱着眉头的李成泽;另外一些是局部特写——他拿着杯子的手,他闭目养神时候的侧脸,以及他偶尔去晨跑的背影……
全部都是自己。
这是多么可怕的执念,李成泽的视线扫到最左边那张照片,应该是贺谦第一张张贴的照片,一个十八岁左右的李成泽,参加完马拉松比赛,跟自己的朋友勾肩搭背的拍照,笑容灿烂。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贺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李成泽最初的设想里面,这个人的爱好就是找一个结实的能挨打的床伴,而不应该像一个变态杀人狂一样,在自己的屋子里贴满狙击对象的照片。
李成泽往后退了几步,只听门口有脚步声,他回过头。
贺谦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摆放着小菜和清茶。
他对李成泽露出一个匪夷所思地微笑,“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第三十九章
李成泽看到贺谦这个狡黠的笑,背上猛地冒起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想起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贺谦对着他,总是会露出这样的笑脸。
李成泽这才惊诧,他已经很久没看过这样的贺谦,这段时间以来,他甚至熟悉了那个虽然有点强硬,但是绝对守规矩,不会太乱来的贺谦,在和贺谦拍戏的这段时间,贺谦在片场里是清高的鸿采,在戏外时常顶着一头乱发穿着衬衫,李成泽差点忘了,这样打扮的彬彬有礼但是暗藏心思才是贺谦的本来面目。
贺谦右手端着东西,踏进房间之后,另外一只手抓住门把手,轻轻地把门关上了,他走得很缓慢,似乎怕惊吓到李成泽似的。
腾出手将书桌上的杂物推到地上,再将手中的盘子放下,餐盘中的两杯热茶,还冒着白色的水汽,在灯光下尤为明显。
贺谦饶有兴致地看着墙壁上的照片,这是他的杰作,花了很多的心思,费了很多时间。他还根据照片或者剪报的大小,有规律的排列,大大小小的图片在墙上贴出一个巨大的矩形。
贺谦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你这个样子我最喜欢。”
李成泽一边提防着身边的贺谦可能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一边顺着贺谦的手指往墙上看,那是在角落里的一张照片,位置很不显眼,照片中的自己正蹲着摸着一个小孩子的脑袋瓜子。
李成泽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是看起来并不凶,如果是跟一群人在一起,小孩子们能挑选的看起来最和善的就只能是他了。
贺谦的手指轻轻地抚上照片中李成泽的脸,赞赏地说:“我见过许多人,没有一个如你一般拥有这么多面孔。”
他的手指点着马拉松合照那张,“十八岁时,你还会笑。”
接着指着旁边一张,画面中李成泽坐在化妆间,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回国后,你消失了半年,重新出现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李成泽心潮起伏的听着贺谦的分析,表面上却镇定无比,贺谦说几句话后,偶尔朝着他笑,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当时我开始调查你,得到的讯息是,你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出国留学完成学习后就回国了,但是疑点很多,你想听听我对你好奇的点是什么吗?”
李成泽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确实是有被发现的可能,一直以来没被发现不过是因为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刻意调查过罢了,贺谦早在以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中断了调查,并且再也没有提及此事。
一直到现在,李成泽在贺谦的书房里发现了这些照片。
这究竟是某种可怕的执着,还仅仅是贺谦打发时间的消遣方式,除了亲自开口问,否则他不可能得到答案。
李成泽说:“你说吧,你对我好奇的地方。”他已经不再紧张,从生到死,由死复生,踏过生死之门,面对许多突发事件,他比以前多了一些从容不迫。
贺谦自己靠着书桌坐下,用眼神示意李成泽坐在书桌后唯一的椅子上。
李成泽一坐下,自己主动拿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浓郁的茶香便在他的口腔中蔓延开来。他稍微抬起头,看见贺谦垂着眼盯着眼前的茶杯,似乎在等茶水凉了。
猫舌头?一想到这,李成泽莫名笑出声来。
贺谦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李成泽,偶尔他也会被李成泽的行为弄糊涂,他也不想再故弄玄乎了,直白的问:“首先,告诉我,你回国之后消失的这半年,去做了什么。其次,你为什么一直在林荣阳家,而不愿意回家?”
李成泽知道,如果要就此事隐瞒,一定不能百分百说假话,因为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会相信,所以他说:“当时我从美国回来,路上出车祸,被送去林荣阳家的医院,我昏迷了半年。”
“昏迷半年?”贺谦眼睛盯着李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