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个落脚的地方,通情达理的上司,不错的朋友,这段凄厉的时间里,总算有点心灵慰藉的温暖。
人情……也不那么冷漠。
第三十二章
这两天,高子寒对他的照顾,可谓是挚友才会给予的援助,按时吃药,吃饭,夜班还给他推脱掉一大半的重活,刘河真心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不错的人。
以前的开朗渐渐多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晚上煲汤喝怎么样?”从医院出来的路上,高子寒认真建议道。这种有人陪着一起上下班的日子,就像春日里的阳光。以前觉得没趣的事,通通变得有趣起来。
“煲汤你会吗?”刘河怀疑的眼光扫过去,这个高他一头,时尚又冷酷的高级医生,怎么都不可能跟下厨沾边。
高子寒得意杨起手机:“网络时代,还怕什么不会?”
“得了吧,城里的鸡怎么炖都不是那个味道。”刘河回头,表示没有兴趣。
“鸡还能有什么味道”
“我老家的散养鸡,随便乱炖,出来的汤汁跟城里的就是天壤之别。”
“这么说,我到要亲自尝试一下。”高子寒兴趣正浓的说着,纤长的手轻易在他头上胡揉了一把,又说:“你小子好歹村里长大的,除了辣椒泡粉丝,就不会做饭吗?”
一想到刘河吃辣椒的架势,高子寒就觉得胃疼。
“是你要求太高了,大少爷!”刘河往外躲着他的手,甚有活力地叫嚣道:“别老欺负人矮啊!”
“哈哈,我才发现长得高有这好处。”
“你大爷的,还嘚瑟。”
“这两天老骂我,你原本这么恶劣啊!”
“那是你自找的。”
……
不得不承认,刘河跟高子寒之间就像一步之遥的距离,跨过去,种种拘谨跟身份都消失了,高子寒很有耐心,这种耐人心让他解除了很多束缚,忘记很多事情。
包括……明天就是甄军说要去他家的日子。
两人一推一让,一路有说有笑进了公寓,天色刚刚暗下来,有风,却显得爽朗轻松。
黑色车窗伸出的一只手紧紧握拳,好像要把什么粉碎。将这一幕全数揽进眼里的甄军,沉凛的眸子冰冷盯着公寓的大门。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像燃了一团火,那小子脸上的轻松自在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恨的是,他在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
他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他,在这期间绝不允许背叛。
将手收回车里,甄军沉默靠在皮质椅背上,剑锋一样的眉宇,看似平静如云,整部车里,只能听见呼吸声,平稳的频率……
越是平静就越是不妙。
甚是了解的秦明,提着自己敏锐的六观,一直在等着他的命令,就像海啸来临前的寂静,等得越久,就越让人难以琢磨。
“秦明。”
终于发话了,秦明连忙转身低头:“董事长。”
“在这里等着。给你五分钟,把高子寒的房门号发我手机上。”
“好的。”
秦明快速下车,小跑到后车位拉开车门,他不能疑问,更不能多问。哪怕是以前任何一次都没出现的过情况,他也不可发言。
自己的情人与其他男人笑面而过,这种情况,放在甄军这里是难以容忍的。照他的作风,应该是现在即刻摒弃这个刘河,而不是只身前去找他。
难道要当面解决,不会……甄军不是这种婆妈的男人。
甄军是这样一个男人,即使他不爱你,甚至不喜欢你,只要肉体跟了他,就必须专一,因为他不会在期间找第二个床伴。情人与他来说,是床伴也好,玩具也罢,属于他的时候就只能从属他,绝不允许背叛,直到他单方面放手为止。
望着甄军每一步都近乎踏出脚坑的背影,秦明一直冷静的脸也少有露出不解,对这个跟了近十年的老板,他也不是全然了解。
甄军敲门的动作,粗沉却有规律,即使发怒,他也不会失去分寸。
打开门,四目相对第一眼时,高子寒完美的轮廓顿时浮上冰霜,眼前的人绝不是偶然出现的。
“甄军,你找我吗”
“自然不是找你。”
说着,甄军带着一股强劲的风走进房间,扫视着沙发上一脸震惊的刘河,旁边的脏衣楼里还装着两种不同风格的衣服,衣角互相纠缠在一起。就像在上演什么禁忌的画面。
“你怎么来这里了”刘河从沙发上站起来,紧绷的脸,像是进入备战状态。
“见到我就是这副脸色吗?”转身,打量到厨房里刚刚烧热的平底锅,目光又沉了几分,道:“你们这是在同居”接着他走近刘河,身体前倾,阴郁的气势扑面而来,威胁式的追问:“经过我同意了吗?”
刘河退出沙发的范围,站到饭桌的椅子边,强硬顶着压力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跟高子寒是合租关系。”
“合租偏偏找个单身男人合租”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保护欲望的趋势,高子寒走近刘河身边,对甄军说“甄军,作为盛唐集团董事长,我认为你应该有些风度。”
甄军转头,眼睛眯缝着刺出一道寒光:“风度高子寒,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我的人,你这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高子寒丝毫不畏惧他的质问,淡泊的脸认真地说:“刘河是一个人,不是你个人私有的物品,他有交朋友的权利,就算你们是情侣,我也不认为他真的喜欢你。”
“你的意思是他会喜欢你”
高子寒黑如墨的眸子,冷静地闪烁了一下:“别把我想得你那么肮脏,我是个正常男人,对刘河只有单纯的情谊。”
“情谊!还真会找借口,高子寒,你对他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你不明白,麻烦你也离我的人远一点。”
甄军握起的拳头在紧张的气氛里有要暴走的趋势。
刘河惊慌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身高相近,但甄军明显比高子寒魁梧许多,他担心高子寒会吃亏。
“甄军,我跟高子寒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别用你的眼光来看别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冲我来。”刘河也捏紧了拳头。
“呵,还相互袒护,真是情深意重啊!”甄军冷笑了声,手□□口袋里。深不见底的眸子,散发北极冰山一样的寒光。
“我跟你的条约里,没有说住哪里,跟谁住都要经过你的允许。”刘河咬牙低头。
“明明白白地说了,我不允许背叛。”
“我没有背叛,没有跟任何除你之外的人发生那种关系,但你不能干涩我的人生自由。”
甄军再度冷笑起来:“自由你的自由都是我给的,我说过,这三个月你所有的时间都是我的。没有管你,不代表不能干涩你,刘河,你好好想想说这些话的后果。”
即刻,像是触电一般,刘河的身体不自然抖动一下,踉跄了一步。
高子寒连忙扶着他,冷冽地盯着甄军:“他上次从海南回来,差点晕倒在路上,身上的伤严重到快化脓的地步,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如果你不能爱护他,就放他自由,他欠你什么,我替他还。”
“高子寒,如果我要圣德一夜倒闭,不是办不到的事,你觉得你还能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回头,甄军把刘河拉到自己眼前,低沉的声音说:“刘河,你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刘河无奈笑了笑:“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交易者之间,需要这样私下密切吗?”
气氛似乎到了一个极度的冰点。
“警告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现在,你要么跟我走,要么让高子寒陪你一起倾家荡产。”丢下这句
话,甄军走向门,没有回头,又低声交代了道:“十分钟,我在下面等十分钟。”
啪!
门关上的一刻,时间仿佛冻结了。
刘河找不到任何一种言语来表达这一切,只是径直跑进房间,胡乱收拾。
那股择天盖地的气势,甄军说的一定会言出必行,他不想回监狱,也不想连累高子寒。
服从,只有服从才能平息一切,在这个霸权者面前,他不能有任何违背,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时间的逝去。
等完全脱离这个人,他才能回归自我。
高子寒追进房间,抓住刘河正在收拾行李的手,焦急追问道:“你到底跟他之间有什么恩怨”
恩怨
刘河也想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恩怨,一夜□□算吗?他说不出口,说出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索性不回答,收回手,继续收拾。
“你告诉我啊,也许我能帮你呢!”
迅速地,刘河将行李拖出了房间,恭恭敬敬对眼前俊美的男人欠了欠身:“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真的很高兴能交你这样的朋友。给你带来的麻烦,我只能抱歉了。”
那坚定离开的态度,高子寒知道是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便轻声问了句:“还来医院上班吗?”
走到门口,刘河迟疑了半秒:“如果……他不强硬干涩,我会回来,只是……可能需要你批更多的假期,如果影响不好,就把我辞了吧。”
“不会,多少假期我都批,你随时回来。”
这句话,淹没在刘河匆忙的脚步声中。
第三十三章
黑色轿车雍容华贵地匀速行驶在路上,城市街景一幕幕在车窗上换扯,光线时而明亮时而阴暗。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沉闷。
刘河保持距离地靠着车门坐着,目光有些空洞。
从上车到现在半小时,甄军都在看平板电脑上堆满的邮件。一目十行,沉凛中带着严厉的审视目光。好像任何一点差错,邮件的发送者就会卷铺盖回家。
秦明专心开车,偶尔看一眼两人的状态。
董事长没发火,事实上他一般也少有在情人面前动怒,合不合都是一句话的事,只是今天对这件事的平静,是他从未见过的。相反,这个刘河到一点没有做错事被抓到会言辞求饶的态度,更没有讨好的意向,秦明不明白这个明明为了钱才跟董事长在一起的男人,眉眼间却毫不不是那类人的姿态。
就这样一直沉默到酒店。
还是那样精致考量的统一式房间,刘河却觉得像是回到恶心的牢狱,低头不语,将行李放在更衣间。完全没有想歇息的欲望,转身去了浴室,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很清楚,不管怎么样都要发生的事,不打算逃避。
水洒刚打开,浴室的门却被突然拉开。
“你干什么”刘河扶着一脸水问。
甄军只脱了外套,还是一身干练的模样,也不管浴室的空间狭小,进去将水洒关掉:“伤口应该没完全好,不要淋雨。”
“那我……”
“今晚我不想做,如果非要洗,就用毛巾擦擦。”说完他离开了浴室,眼神还是冷的。
湿擦身体,也是高子寒交代过他的,只是刘河想不到这个男人会顾及这一点。
他到底在想什么。
时而冰冷,时而愤怒,时而温和,原以为会摸到他的规律和脾气,才发现,面对这个男人,刘河觉得自己就跟一个白痴一样,时刻需要警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擦完身体后刚躺上床,甄军又把他翻了身,刘河紧张地蹙起眉头,心想:他又要准备做了……真是善变的混蛋。
“带药了吗?”
“啊?”刘河有些反应不过来。
甄军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团暗红的地方,再次说明:“药。”
“我去拿。”
刚要起身又被强势按了下去。
“我拿,告诉我在哪里?”
“行李箱的隔层里,白色的药膏。”
拿回药膏,甄军轻柔给他上药,一边沉稳地说:“在三环我有一套闲置的房子,你搬去住。”
刘河从被子里扭过头:“不……”
甄军即刻打断他的反驳:“别再给我说什么包养不包养的大道理,你如果想安安稳稳度过这几个月,就仔细听我的安排。”
回头,刘河又把头深深埋了起来,比起这个男人的威胁,他没有谈条件的余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几个月漫长得犹如几个世纪。
“另外,明天我让秦明陪你回老家,是不是要带着你妹妹和妈妈完全脱离那个家庭,你决定好了没有?”
这个话题又让刘河抬起了头:“还是那个条件吗?”
“对!”
过了一会儿,床头电视里的节目,即使声音很小,都在这沉默中显得吵闹。甄军转身关了遥控器。
纤细的手紧紧拽着枕头而后放松,像是做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决定,刘河呼了一口气道:“好。如果我妈真的会离开那个家,我答应你。”
至少他不想再因为母亲的执着,让年轻的妹妹继续受罪。再被这个男人睡三个月,只当做肉体的折磨,他可以拿来交换。即使是性命,也可以交换。
没有什么比他渴望要一个正常安稳的家庭更重要。
擦完药,甄军温和地把被子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