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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浪娱乐的记者。”男子拍拍了身上掉落的饼干渣,背靠在刘河旁边的墙壁上:“我也是想在刘小云家门口来堵她的,没想到也有人跟我一样。”
刘河从仰视的角度看过去,瞥见他目光里有十分憎恨的坚持,纵使周围有些记者敬业地在蹲守,但像他这样一丝不苟到目光里透出狩猎甚至复仇的模样,真显得让人发憷。
“你来了多久?”刘河略微警惕的问:“怎么想到来这里堵?”
“当然是要抓到第一手报道了。”
他几乎不考虑地避开了第一个问题,仿佛时间在他来说根本不用去计算,就算花去所有时间,他都会在这里等,显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仇恨感。
刘河不禁打了个寒颤,也许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记者会对妹妹如此不快。
“你……是不是挺讨厌她的?”
男子像被问到一吐为快的心事,便以宣泄的口吻道:“你难道不是吗?现在我们做娱记的,有多少是不讨厌她这类的,当然对那些老记者来说,经验多了就无所谓了,也许我还是资历浅吧,有仇报仇,有怨就要报怨。她现在栽跟斗,是多好的机会。”
刘河的心越发抖动得厉害,将头低下,生怕被发现他的不安。
“说起来,刘小云刚出道的时候我还挺喜欢她的,歌唱得干净,又好像什么都不懂,看起来清纯可爱,所以有一次我很积极要去采访她的新专辑,那天太阳大,我请她给我一个正面的镜头,她竟然骂我没技术该去给狗做转配,之后就一杯热水甩在我脸上。”
刘河一脸惊愕:“热水倒你脸上?她居然做出那种事。”
“呵……”男子干笑几声,好像讽刺极了:“水是经纪人泼的,当然这跟她做的也没有区别,耍大牌的明星往往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经纪人……”刘河长叹一声。
“这都算我那些前辈常遇到的事。”男子又激愤地回忆起来:“可恨的是她向我们总编投诉我,那个月我本就该升职的,我女朋友都订好了庆祝晚宴!”
听到这里,刘河倒吸一口凉气,垂丧的头重得发疼,如果这都是事实,他该如何为妹妹辩护,或许放到过去,他也会气愤地责骂几句,可这种境遇下,他做不到不管不问。
“今天我非逮到她不可,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男子将饼干包装纸狠狠摔在地面,右手跃跃欲试地摸着相机。
刘河回过神,扯了扯男子的一角,尽量镇定道:“今天才做了新闻发布会,她不会回到这个公寓,谁会傻到自投罗网?”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回来?”男子怀疑地问。
“我也是接到消息说她离开了北京。”
“真的?哪里的消息?”男子并不愿放弃。
“她签约的《红树》公司里有我的朋友,信不信随你吧,我走了。”
说完,刘河就起身离开了楼道,并越来越加快步伐,就怕在下一秒被识破他的谎言,也只有逃离才能掩饰内心的慌乱和担忧。
刘河的离开,反而让男子觉得信息可靠,又看了看安静的房门号,在楼道徘徊了几遍也只好不甘心地走了。
躲在地下停车场的车辆密集的角落,刘河蹲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仔细又慌张地听着任何一丝动静,足足等够了三小时才悄悄又上楼去看看妹妹的房门,每隔一阵去一次,直到深夜静得连呼吸都成了噪音。
手机显示凌晨两点的时间,这是刘河不知道第几次来到妹妹的房门前,已经看不到任何活动的影子,搓着冻红的双手,就坐在门口,焦虑的眼神已经暗无神采了。
突然电梯类似悄然打开的声音,惊得刘河立即躲进楼道里,爬在楼道槅门的玻璃窗上悄悄偷看。
期待带着渴望,或许坚持感动了上天,电梯里出现是果然是他的妹妹,还有一个陪伴的中年女人,那是她的经纪人。
只是妹妹的神情像是副没有灵魂的驱壳,从电梯出现的模样也并不是小心翼翼的,而是无所谓的一种接近死寂的神态,可能唯一有活力的只有她身边的经纪人还有一些窥探的目光。
刘河猛烈拉开槅门,冲到门前的妹妹身边,言语无法表达的担心,只有一个狠狠的拥抱才能代替。
“哥……哥……”这一声哥哥,叫得多么干涸,像沙漠里唯一的一滴甘泉雨露,又那么沙哑的痛。
“小云,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是我的过错,我该怎么赎罪?”抱着妹妹柔弱的后背,纤细消瘦的触感,让刘河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刘小云的浑身都在颤抖,也许是空洞了太久,得到这样一个拥抱,问着亲人的味道才觉醒的害怕起来。
“进屋去说吧!”经纪人站在已经打开的门口道。
这是刘河第一次到妹妹跟他吵架后搬离家的住所,跟在家的一样的布置,只不过多了些不明所以的乐器,无规律摆放在房间的角落。
看到这些,刘河在心里无数的坚信,妹妹还是他的妹妹,她没有变,也不会轻易变。
“小云,你跟那个王毅的事……”尽管不想提,却还是忍不住问起事件的缘由。
刘小云接过经纪人倒的纯净水,发抖的手,几乎把水都洒落出来,听到刘河的问话,眼泪不住的涓流,于是水杯干脆掉落在地,杯里的水流满脚边的地板。哀伤极了。
刘河看在眼里心疼得焦脆,更多了一分对自己的憎恨,此刻他是多恨自己的无能,他没法保护这个弱小的女孩。
经纪人也给自己到了杯水,并快速喝尽,这是她忙了一天滴水未进的口渴和劳累,像是见不得刘小云的眼泪,她不爽又急躁地指着刘河说:“你哥哥是有办法的。我给你说过。”
犹如被点到什么点子,刘河想起来也宽慰说:“对,我有朋友说能想到办法,小云,你先别急。”
“是……甄大哥吗?”刘小云不想提却还是提到了,或者更多是她期待这个名字的出现。
眉眼略过一丝惊慌,刘河否认的摇头。
“那你说什么有办法!除了甄大哥谁还能帮我?”像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刘小云突然抓狂地将面前茶几上的物品一扫而空,杂志还是杯子和遥控器全都四分五裂。
“我没骗你……”面对妹妹的发作,刘河有些不知所措。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刘小云嘶喊着,一遍又一遍:“阿毅说过他爱我的……”
想起戴野说的话,刘河也激动起来:“听我说,小云,那个王毅不是好人,你不要这样。”
一个少女落入爱情的漩涡是可怕的,是永痕的执着的,更是任何劝解都动摇不了的,没人能改变她对爱情的终身归一的忠诚。
“你才不是好人,他是有苦衷的。你又不懂他。”刘小云大声呵斥着,又陷入痛苦地跪倒在流满水渍的地板上:“你除了责备我,放纵你自己,你为我做过什么?”
心突兀地被打进深渊般,刘河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眼睛落寞地盯着褐色的地板,思绪凌乱,他能为妹妹做什么,如果性命可以换回从前的无忧无虑,他愿意,可现实没有这种魔法可以拿来兑换。
“那我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他空洞地问着。
好像什么起死回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刘小云跪着爬过去,拉着刘河的衣角,急切地央求:“哥!刚刚是我不对,以前也是我不对,我求你去找甄大哥帮忙,只有他能帮我,阿毅说了,【红叶】如果还像以前那样照顾我,他就会娶我。这样酒店的事就不会被恶化,我们两也能顺利地发展,酒店的事有人陷害他,如果【红叶】不出面招呼,我们都完了。”
刘河只觉得内心一片苍凉,迷惘又近乎绝望地问:“你知道我去找他意味着什么吗?你明明最讨厌那种人,最恨那样的我!”
刘小云的眼中只有一种光芒,她无法看见其他,还是可怜地央求道:“那是我不懂,也许你跟甄大哥是有感情的,也许他是爱你的,就像我爱阿毅那样,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哥,我求求你……”
第 49 章
妹妹哀求的声音接近地狱般的呼救,然而这种毫无常理的要求又是多么刺痛地啃食着刘河的心。
在母亲被背叛的婚姻家庭里成长的他们是如何痛恨那种叛离的感情,他们比谁都清楚,当得知哥哥也做了那种离经叛道的人,刘小云是怎样的痛恨和觉得可耻?
而如今却祈求着哥哥再度回到那种身份,为的只是挽救自己的爱情,写在纸上,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可能的允许的事。
可该怎么办?
她的心已经不是她的了,她受不了心被掏空的痛苦,她受不了每晚在眼泪里入睡,又在眼泪里醒来,她的整个王国都是那个男人,她离不开那个城堡,即使是幻灭的,她宁可用尽一切去换取一场梦幻。哪怕是梦幻……
刘小云跪在哥哥面前,眼泪浸湿了颈项的白嫩肌肤,伤心得哀怨,哀怜地一遍遍祈求:“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然我只有死才能停止这种痛苦,阿毅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联络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刘河的声音也是接近颤抖的:“他不适合你,一个爱你的男人不会不联络你的,我还能找其他的朋友帮忙,起码可以不让你吃官司,你离开那个王毅好吗?算哥求你了!”
“我不,我离不开他,我不要离开他!”刘小云在嘶喊。
“你才17岁,你还不懂爱情……”
“难道你懂吗?还是你从来没爱上谁,就连相恋了七年的苗甜甜也没爱过吗?否则……你怎么可能不理解我的感受。”
“我!……”刘河突然胸口像堵塞着什么,说不出什么心悦诚服的理由来,还是他心里也没有答案。
看见这哀怨纠葛的场面,经纪人总觉得身在某个什么情感戏的片场,看腻的神情,又不好道破地提醒道:“那么……刘先生,你说的那个可以帮忙的朋友是谁?”
回头看了看经纪人,刘河才收了收难受的表情:“一个医院的朋友。”
经纪人轻蔑的呵了一声,也许她不是有意要轻蔑,只是实在忍不住:“恕我直言,除了【红叶】的势力,恐怕谁也帮不了刘小云,毕竟起初也是【红叶】捧的她,现在谁敢敲【红叶】的面子来管小云的事?”
她抬了抬一副无济于事的脸,又道:“即使你那个医院的朋友有多大面子也不行,当然,除非他也跟【红叶】有关系,怎么样,你朋友说什么时候给你消息?”
刘河才想起来,他跟高子寒分手确实有十来个小时了,不过总该需要些时间,他解释道:“他没说,但这件事如果像你说的那么大,需要时间是应该的。”
经纪人无奈摊了摊手:“那就表明,他跟甄总,确实有些差距!”
刘河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不否认甄军的势力,却更不想否定高子寒的诚意。
“其实小云还小,还有大把的前途,等她根基扎稳了,你们就不用面临这些困境了,现在有棵大树乘凉,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经纪人诚实地劝道:“你妹妹小,自然把感情啊什么的看得重要,你是个成年人,应该懂得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不然你们干嘛让她进娱乐圈?”
“可是……”刘河看着妹妹,心里百感交集。
“可是什么啊!这个圈子的人,要么有骨气等着饿死,要么顺应规则活得漂漂亮亮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说吗?”
经纪人的神情,看得人心惶惶的,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理智清晰的模样,可刘河却无端感觉到妹妹被这个人带进了一个恶劣的观念世界,也许那些辱骂和无礼的行为,也被教导成了一种理所应当,作为艺人的理所应当。
刘河将妹妹扶起来,坐在沙发上,对她也对经纪人认真地说:“小云,这个世界上没有随随便便就一帆风顺的事,这次的舆论里,关于电视台导演的事,你应该自我反省一下,没有小辫子别人就不会抓你的小辫子。你自己要负责任。”
经纪人又轻哼一声:“这里面,就是没有小辫子,也会有人给你捏小辫子。”
“你住嘴!”刘河漆黑的眸子瞪出一道凌冽的目光:“都是你纵容她做些心高气傲的事,把一个未成年带得傲慢无礼,你的经纪人操守也太没品格了。”
有那么一下,经纪人愣得颤了几秒,转瞬就十分不服气地撇了一个眼神,不住地腹诽:如果她自己心里不那么想,我又能起什么作用,时下哪个艺人不是这样的。装什么正经人!好像谁不知道你是甄军的男小三似的。
“小云,这件事我说了我会想办法,或者你公开道个歉,总之态度要好,总会过去的。”
刘小云的神情,像是灵魂死了似的,继而又万分痛恨地将刘河推出门外:“你走,如果道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