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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感觉到身下人的不安,甄军轻吻在他耳边,声音已经有些粗重。一只手揉捏着这触感极好的皮肤,另一只手拖着刘河的后颈以便更好的亲吻。
刘河很想推开,但又很快被甄军熟练的技巧抚摸得有些难以拒绝,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
“嗯……”当手指游移到胸口那处铭感的地方,轻轻撩拨,刘河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发出了这种声音。
“这个声音,可比你唱|红|歌好听多了。”甄军完美的脸列出一个邪妄的笑,手指又加重了几分。
“……你别……”
玲!……玲!……
——电话很不合时宜地响了……
第十四章
就在甄军正情|欲|勃发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带着震动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刘河也被这电话拉回了神智,水灵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甄军有些阴沉的脸色,原以为他会为了翻云覆雨忽略电话。意料之外的是甄军到很敬业,停了几秒钟便顶着巨大的帐篷起身去接了电话。
在床前几句话后,甄军转身到床边将衣服不紧不慢地穿了起来,俯身在有些木讷的刘河嘴上亲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有个客户要接待,晚上再见。”
这句话让刘河高兴得点头捣蒜的:“好好好,你去吧。”
谢天谢地,总算逃过一劫,刘河瞬间觉得这个打电话的人真该烧几柱香拜一拜。同时也挺佩服甄军那种强大的意志力,那种情况还能一脸清心寡欲的去工作。
临走时,甄军将一张房卡丢在床单上,交代道:“如果要出去记得拿好房卡,晚上在房间等着。”
“!……”还有晚上?看着那镶着金边的白色房卡,刘河神色不安地问:“难道我这三个月都待在酒店?”
“不用,我需要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你。”说着,甄军从刚穿上的外套口袋里逃出钱包拿出了一叠钱放在门口酒柜上:“这个你拿着今天吃饭消费。”
那不是有很多自由的时间嘛,想到这里,刘河又动起了找工作的念头:“那你不找我的时候,我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吧?”
“对,但必须随叫随到,如果你还想找什么工作,我不反对,但你最好保证这个前提条件。”
这句话带着绝对领地不可侵犯的味道,明明还是那种稳重笑着的脸,可那眼神分明露着一丝很危险的气息。就那么几秒,稍纵即逝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也不打算等刘河做什么回应,甄军转身带上门走了。
“……”
这一丝的异常,也许通常都理解不到有什么区别,不过刘河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感觉到那么一点不同,也察觉到甄军这个人是必须顺着毛缕的,哪怕是逆着不小心拧掉他一根毛,估计都会被大卸八块。但他的话一点不假,只要不碰他交代的雷区,应该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这样,那稳定的朝九晚五的工作肯定是不能找了;看着酒柜上那叠红色的钱,刘河很难言喻那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静静凝视了片刻。
虽说是跟甄军做这种身体交易,但这维系的是紫砂壶的赔偿问题,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卖身的情况,但这个钱和刚刚甄军说的一万的工资,似乎在上根本扭转了这个性质。
刘河不觉得该这样顺理成章下去,所以他起身将那个钱点了数单独收在了起来,完全没有想花的意愿。
头也还有些昏沉,又躺回床上睡到了中午。
直到拿回了衣服,刚准备出门吃饭就接到圣德医院打来的电话。
“喂,是刘河先生吗?”
“啊,是我”
“我是圣德国际私人医院人事部的,你答应到医院做护工怎么接近一个礼拜都没来?如果你再不来上班,我们医院就要准备起诉你了。”
“啊?别、别……我马上就来,今天就来上班。”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已经把医院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了,可千万不能再吃官司了,刘河穿好衣服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
被医院人事部的批了一顿后,下午就办了工作交接手续,熟悉各个部门,医院的几个主要区域,就这样来回在这个园区转完一圈就到了晚饭时间。
刘河还觉得挺好的,对于身无分文的他来说,现在这个不拿工资上班的地方至少管吃。
干护工是非常累的,也是医院最底层的员工,做的活连病人屎尿都要接,不过刘河到也不在意这些,现在的时候还有什么能挑剔的。
换上白色护工服,刘河帅气的脸多了几分纯净,看起来比那些洋护士还更像天使。
负责他的护士长正领着他去值班室。一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一边半中文半英文的话说得一阵趾高气昂的,刘河只是不做声地跟在后面听着。
刚走到二楼楼道拐角处,那一直高昂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就恭敬地低眉颔首,还一手紧张地将刘河啦在身后站着。
温柔的朝正前方来的人打招呼道:“高主任,晚上好。”
这不是给他看屁|股的那个医生吗?刘河脑子里想起了那天百度的资料,这医生好像是院长的儿子。难怪这身架势像是个皇太子似的。
在看到刘河时,高子寒好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外,又心情颇好的对护士长回应道:“李护士长好,这位是”
平日这种医院里的寒暄他都只是点个头就走了,今天竟然停下来跟她说话了,护士长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介绍:“主任,这是今天来上班的兼职护工,刘河。”
可能已经不记得他了吧,又何况他这样一个国际医院的主任给自己看过哪种地方的病,说出来自然不是什么挂得住面子的事,装作两不相识才能更好避免尴尬。
心理琢磨着,刘河冲他欠了欠身,这种上下级的碰面总得表现礼貌一些:“主任好。”
高子寒有点奇怪他明明跟甄军有关系,却又为什么还在这里来兼职,那点医药费甄军也不可能不舍得出……算了,别人的事他也犯不着去过问,也不想在医院员工之间牵扯太多联系。
“嗯,你好刘河。”高子寒只是很淡然的回应,又对护士长并不显特别的问:“他做哪些工作?”
“现在暂时安排医院的一些杂务,因为之前说好是晚上上班,可能值班会多一些。”
“嗯,那好好干。”
这句话是对着刘河说的,高子寒冷艳的脸上露出一缕领导的肯定微笑,像是散发着光辉一样的气质,即便是一眼都能让人看得入神。
护士长已经呆滞,两眼冒着桃花,就差嘴角流口水了。要知道,高主任在人前这样微笑的时候是相当少的。
刘河自然是免疫的,毕竟对着比自己帅的男人,怎么都花痴不起来,多的不过就是小小的心理不平衡。
“我还有病人,就先走了。”
看着高子寒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刘河不得不推了一下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的女人。
对着刘河,护士长又回复了那种居高不屑的神情,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错,但这穷酸样,怎么都让人看着不舒服。
语气有些强硬的交代道:“刘河,以后医院像高主任这样的医生,你到他们诊室清理的时候,尽量轻拿轻放,切忌不要乱搭话,事情做完就悄悄离开,记得了吗?”
“好。”
刘河点头答应,眼神无聊的扫了她一眼:真是够神经质的,对着个男人有什么好搭话的。
第十五章
刘河这份债务劳动力真是被护士长用得心应手,第一天晚上就让他值班,从晚饭后七点到十一点一刻钟都没怎么歇息过。
厕所,垃圾桶,换床单……这些看似像家庭主妇的家务活,干起来比在行军打仗都还累。
刘河抹了抹额头的汗,终于等到可以休息的空隙,在休息室给自己到了杯水。
刚喝到半口,衣服下角的口袋就猛烈震动,是电话!
上班原因一直开的震动,有些疲惫地手掏出电话,划开屏幕的瞬间,被那红色文字显示的3个未接惊得另一只手里的水杯滑落在地。
甄军给他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接,早上还交代了要在酒店等,竟把这事给忘了,这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岁爷头上动土吗?刘河只觉得天都要踏下来了。
电话还在震动着,顶着一股压力,滑开通话键。
不知是不是一种名为冰然的震怒,电话里的声音反而很平静:“你在哪里?”
“在……在上班。”刘河略有吞吐道。
甄军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孔,听见这个回答,眉宇微微拧紧。对这种违反常理跟他对着干的人,在他三十八年的人生经历里算是头一个。难道监狱那一趟还没学乖了?要说智商,但这小子又挺懂得察言观色的,不至于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上班”甄军轻声质疑道,透过电话也能感觉出一股冷意。
“之前在圣德医院看病的钱没付,所以在这里做工还医疗费。”直接说出实情。
“明天给院长说我帮你付,现在你赶紧回酒店。”
不想把自己完全扯进包养的圈子里,刘河很坚持道:“不用,钱我自己付,现在我请假回来。”
“回来再说。”
甄军沉稳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便即刻挂了电话,他一向不喜欢把无关紧要的家常事放电话里说。
“我靠,有挂电话挂这么快的吗?”
刘河对着被挂掉的电话埋怨了一句,接着就做着被臭骂一顿的准备,去请了假,连忙赶去酒店。
赶着去酒店被一个男人压,那感觉别提多糟糕了。
一进房间,就看见甄军在床旁边的书桌上工作,面无表情,也很平静,好像并没发生什么似的。
可刘河就是感觉有一种要暴风雨的感觉,他小心走到电视前的长沙发上坐着,没说话,这个时候也许等着对方先开口会比较好。
一分钟……五分钟……直到小半小时,甄军聚精会神的看完了一批邮件并都一一回复后,关上电脑,深邃的眸子看着那个在沙发上安静看电视的刘河。
“为什么不要我给医疗费?”甄军抿了一口酒店矿泉水,淡淡问道。
放下遥控器,刘河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很坚定看着他:“我跟你这三个月,是跟你了结紫砂壶的账,没有说就被你包养了。”
这些刚刚出来社会的年轻小子,开口闭口人格尊严,到最后变得最没下线的却往往是这批人,见得太多反而让人觉得麻木。
甄军没意思的轻笑着,眼窝里的光泽仿佛深得看不到底:“第一次跟我上床不就是卖吗?现在还计较什么包养不包养的问题”
刘河有些恼的捏紧了拳头,压低了声音:“那一次是喝多了,要是清醒,我不可能去跟一个男人上床的。”
看样子这刺猬的刺还是很扎人啊,甄军的脸色又暗了几分,又觉得很讽刺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清醒的话,会选择跟女人睡跟卖又有什么区别?”
“你!……”
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刺,拔不出来也融化不了,那件事就那么轻易的成了一个痛楚。无法反驳,如果非要说那是一种牺牲,在别人眼里又何尝不是为一些不光彩的事找的借口。
“不要总给自己无聊的自尊心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然,这就是一个生存类别的问题,像你们求生存,像我们求享受,放在一起就是一拍即合的事。”说着甄军优雅地拿着水坐在床上,像是看野物挣扎的模样。
刘河不觉得现在看起来面目祥和的男人是真的毫无怒意,也不认为自己就该在这种权势面前装糊涂。走近甄军,透着一种无愧于心的神情,道:“无聊的自尊心真是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为了这种东西我也不可能甘愿被你的助理顾千陷害。说来说去,我根本就是一个受害者,忍受跟你达成条约已经是极限了。”
“是吗?好像显得我很过分啊,那你为什么不上诉告顾千呢?”
“我……”跟本不可能相互理解,他们是两类人。
“是自尊心,对不对?因为上诉自然会把我们上床的事,不,是你卖的事全部抖露出来,比起坐牢,尊严于你更重要。二来,即使你上诉,但任然要赔偿紫砂壶的赔偿金,最多不用坐牢。其实两者都不是好的选择,你也不笨,所以选择了第三种,跟我三个月。”
“就算是这样,这也不是包养关系,我不需要什么都要你来管,除了上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刘河再次杰斯地理的强调道。
不想沟通,根本无法沟通,也不想解释,根本不值得去解释。
只想跟这个男人把一切的关系都分得清清楚楚,既然是按条约做事,那就遵守约定谁也不要干涩谁。
无非是想给自己做的事找一个漂亮的托词,这类人还真是固执得不可理喻。甄军不想再费什么精力,将手里的矿泉水放在书桌上,尤有意味的拍了拍床单。